六一 关心则乱
霭青从图书馆出来,赶着下一堂课,在学生中心前面的草坪交叉路口,看见一男一女依偎着走路。
霭青认出是周伟雄的背影,“伟雄?”
周伟雄回头答应,看见是霭青,松开夏琴,“噢,是你。”
霭青看着他们俩,非常的不解,“伟雄,我能跟你聊聊吗?单独。”
夏琴撅起嘴,“什么单独?”
霭青不搭理她,双眼看着周伟雄。
伟雄低声和夏琴说了一句,朝霭青走过来。
“你想说什么?”
霭青张了张嘴,猛然看见这两人亲密的在一起,她有点发懵,不是刚刚和伟雄去华盛顿玩,哦,两星期前,去玩儿,发生了什么?这两星期里发生了什么,他们都没有机会在一起,难道是因为没在一起的原因?
“我只是不明白,你和她,”霭青朝夏琴的方向扬了扬下巴,“我们这是结束了?”
周伟雄低着头,踢着路边的草,“霭青,你应该知道,我以为你知道。”
“我不知道,难道你没有跟我直说的勇气?”
“这种事情还要直说?你心里应该最清楚。”
“我不清楚,我需要一个解释。”
周伟雄摇摇头,“何必呢?我还没要你做解释呢。”
“我?我做什么解释?不是我看见你们俩搂搂抱抱的在一起,你还要瞒着我到什么时候?”
周伟雄扭回头了看夏琴。
“丑女多作怪。”夏琴嘟囔了一句。
霭青气得直乐,“是因为她?好吧,我根本不屑搭理她。可是你,伟雄,我以为你是个君子。”
周伟雄紫黑着脸,“你们一帮人,男男女女日夜在一起鬼混,还好意思说我不是君子?”
“我?什么男女一起鬼混?”霭青看了夏琴一眼,“她说的?”
“别管谁说的,有没有?”周伟雄低着头,也不看霭青。
“我没有必要跟你解释。好自为之吧。”霭青不再多说,转身朝教室跑,她已经迟到了。
坐进教室,也没听见教授在讲什么,霭青回想这刚才周伟雄的样子,他一副鄙夷嫌弃的表情,她做了什么让他突然改变?男男女女一起鬼混?
他是不是说琳琳的公司?几个人常常聚在宿舍里工作,熬夜到很晚。
这是唯一霭青能想到的,被称为男男女女鬼混的情况。
霭青只觉得悲哀,她猜测可能发生的一系列情形,夏琴不知道从哪里听到一两句话,然后添油加醋的向周伟雄描述,伟雄问都没有问霭青,就相信了。
更悲哀的是为伟雄,夏琴不知为什么,从见面第一天就是和她作对,躲都躲不及。
夏琴漂亮,又有个哥哥在学校教书,有几个常任跟班,王力,周伟雄,都在其中,直到伟雄改追霭青。
但愿夏琴是真心的,真心对待伟雄。
霭青在图书馆待到很晚,把今天走神落下的几章书补回来,这才走回家。
蚂蚱街路灯昏暗,霭青模模糊糊看见大门口有一堆东西。她们地下室的入口是在房子侧面,走下四节台阶,才是大门。
霭青慢慢走近,才看清是琳琳靠坐在大门前的地上。
“哎,你怎么在外面坐着?“
琳琳也不回答,霭青拍着她的肩膀,“我开门了,咱们进去吧。”
门一开,琳琳向内就倒,霭青急忙扶住,“琳琳,起来,咱们上床去睡,好不好?”
半托半架,霭青把琳琳搀近她的房间,躺在床上,替她脱了鞋。
“琳琳,你喝多了?”
霭青探头去看,琳琳睁着眼睛,却是空洞无神,嘴咧着,有口水流出来。
“你怎么会喝成这样。”霭青拿来纸巾,擦去口水,仔细观察琳琳,又不像喝酒喝多的样子,“琳琳,你不会是用大麻什么的吧?”
琳琳嘤了一声,霭青有点生气,“唉,你怎么,怎么说你呢!凯文带坏了你。”
“凯文。”琳琳哼哼了一声。
“好啦,你先睡吧。醒了我再骂你。”
霭青给她盖好被子。
折腾一阵,霭青饿了,晚饭还没吃呢。慢煮锅里还有剩饭,霭青从冰箱里拿出来,舀了一勺,放在碗里,微波炉里三分钟热透。
等着热饭,进琳琳房间看看她醒没醒。
琳琳的头滑下枕头,很别扭地歪着,霭青有些担心,“琳琳,醒醒了。”
用毒过量会有生命危险,琳琳可能是第一次,不知深浅。
她到底用的什么?只有去问凯文才能知道。
霭青没有凯文的电话,琳琳的手机密码保护。
可她认识凯文的宿舍公寓,离蚂蚱街不远,霭青一着急,冲出门去,从后院抄起房东女儿的自行车,朝凯文的宿舍疾奔。
到了公寓楼下,看见凯文单元的窗户亮着,霭青跑上楼使劲敲门,哗啦,门开了,凯文的室友乔治站在门前,“霭青?这么晚,什么事?”
“凯文呢?”
“他去加州了,工作面试。”
“哦,他不在。”霭青一急,如果不是凯文,琳琳是怎么了,现在问谁去。
“对不起,打扰了。”霭青不放心琳琳,情况再坏,就得送医院了。
“霭青,别急着走。能跟我说说什么事吗?”
“是琳琳,她好像,她情况不好。”
乔治一听,拿起车钥匙,“走,我跟你去看看她。”
。。。。。。
琳琳在浴室里,霭青和乔治能听见淋浴的声音,霭青松了口气,“琳琳,你还好吧?”
没有回答,霭青耳朵贴着门听了听,抬眼问乔治。
乔治也贴着门听,又敲了敲,“琳琳,我是乔治,你听见了就回答一声。”
依然没有回答,乔治拧了拧门,里面锁着。
换霭青敲门,“琳琳,不管发生什么,你别一个人闷着,你看乔治都来了,凯文肯定着急,你先开开门,好不好?”
浴室的门上半部是毛玻璃,霭青从厨房拿来一把大菜刀,要砸玻璃。
“别!”乔治拦住她,“玻璃碎片会伤着你。你靠后,我来。”
乔治脱下自己的外套,挡在玻璃上,菜刀转过来,用刀柄在毛玻璃上使劲敲了几下,玻璃碎了,乔治把手伸进去,开了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