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出师与旅行
阿桔回到餐厅，面色稍显沉重。
“少主。你还记得什么时候来到我这边开始修行的吗？”
汞仔细思索了一番，回复道：“大约有三年多，近四年了。”
“是吗。时间过得可真快啊……”
阿桔的语气淡淡的，表面看来只是简单的询问，但实则他的内心并不平静。
板木老大刚刚的言外之意他听出来了，是在警醒他不要忘记自己在做的是什么事情。
阿桔用怜爱的眼神划过汞与一旁的阿杏。
长时间的置身事外，让他有些适应了现在平静的生活。
有时候觉得，就这样教育一个弟子，培养自己的女儿，也是一件不错的差事。
但有些路，一旦走上就没有办法回头了。
“阿杏。”
很久没有听到阿桔这般严肃的语气，阿杏本能地直立起身子，大声回复道：“在，父亲大人。”
“再重复一遍，何为忍者。”
“所谓忍者，就是被主君雇佣，然后全身心投入工作的存在。”
看着一本正经回答的阿杏，阿桔点点头，说道：“接近五年的修行，你的表现无论如何都称得上是一名合格的忍者。那么你是否愿意承认少主为自己的主君，并且从今往后侍奉其左右？”
好像明白了什么的阿杏眼眶红了一些，“我愿意，父亲大人。少主能够成为在下的主君，是在下的荣幸。”
阿桔又将注意力集中在眼前快有胸口高的少年，目光复杂。
原本只是碍于板木首领的面子而收下的弟子，却频频给他带来惊喜。
初见时，表现得就很亮眼，无须点拨就领悟到训练的真正含义，明显比正常的孩童聪慧许多。
对自己的要求也很严苛，哪怕是再艰苦的训练，也能咬牙坚持下去。
还有因为童年遭受磨难而获得的能力。
悟性、努力、天赋，三者都不缺，简直就是阿桔心目中最完美的继承者！
这也是阿桔愿意让阿杏奉其为主最大的理由。
“少主。”
“在，阿桔师傅。”
“不管是精灵的对战，还是毒系精灵的培育，我都已经没有东西可以教导了。恭喜你，可以出师了。”
“还有”，阿桔低下头，将神色隐藏在阴影中。
“阿杏就拜托你了。”
“我会的，师傅。”
虽然阿桔的每一句话都没提到自己要去做什么，但是汞和阿杏都清楚。
阿桔是在向他们道别。
他将作为一名忍者，追随自己的主君而去。
这一夜，过得格外漫长……
“阿桔师傅走了？”
“嗯”，默默收拾碗筷的阿杏心情低落。
虽然已经有所预期，但早上起来真的发现自家父亲离开的时候，她的内心还是难免出现波动。
果然还是修行得不够，阿杏给自己打气道。
以前又不是没有出任务的时候，只是这次任务的期限长了一点，没什么好沮丧的。
下一次见面，父亲肯定会检查她的修行成果，一定要让他大吃一惊才行！
想到这里，少女的心思又多云转晴。
汞瞅着阿杏逐渐平缓的神色就知道她失落的心情已经缓解不少，于是便把自己的打算说了出来。
“阿杏，我准备到关东地区到处看看，磨炼一下自己的精灵，你要不要跟着我一起？”
“少主去哪，在下就去哪。”
倒也算是预料之中的回答。
“那就先回常磐市看看吧，好久没回家了，不知道板木大叔最近忙不忙。”
汞有些期待这次的行程，颇有一种在外打拼衣锦还乡的感觉。
现在，他的实力应该能帮上板木大叔了吧？
……
浅红市，浅红港口，一艘巨大的游轮停靠在此。
这是从枯叶市出发，途经浅红市、双子岛、红莲岛、真新镇，最后抵达常磐市的观光游轮。
汞和阿杏正手持着船票准备登船。
虽然飞艇更为快捷，但不急于赶路的汞还是选择了观光游轮。
来到这个世界这么久，一直在学习与修行，都没有好好看过这个世界。
感受着海风的吹拂，汞心想：趁此机会，享受一番似乎也不错。
两个人都还是第一次踏上游轮，觉得哪里都很稀奇，从水手口中得知，这艘游轮名叫圣繁花号，总共有五层。
其中b2层为货舱，b1层为普通舱，1f是甲板与售货区，2f是商务舱，3f是船长室。
“对了，你们也是精灵训练家吧？”
水手注意到两人腰间别着的精灵球，“我们在船头位置特意开辟了一块对战场地，经常会举行精灵对战比赛，要是获胜的话奖励很丰厚哦。”
听到精灵对战，汞不免产生了兴趣。
毕竟他还只见识过四个人的实力，坂木大叔、阿桔师傅、阿杏、还有挑战坂木大叔的弘一。
“阿杏，去看看。”
谢过水手后，汞带着阿杏径直向对战场地走去。
都不用他们寻找，欢呼声最大的地方就是目的地，场边已经围满了人。
不得不说，圣繁花号的对战场地很有特色，它会根据对战双方所使用的精灵自动调整最合适的场地。
比如现在进行战斗的双方，角金鱼这边的半场是水池，而走路草的这边则是一片草坪。
汞饶有兴趣地看着对战，问道：“阿杏，你猜谁会赢？”
阿杏略一思考，很快便给出了答复。
“从训练家的指示来看，应该都是新手训练家。如果是这样的话，属性占优的一方胜算更大。”
“也就是说你更看好走路草咯？不过我更看好角金鱼这边。”
并不是汞喜欢和阿杏唱反调。
下面的战斗从表面上来看，确实是走路草属性占优，而且训练家也都是新手，并不能给予精灵太多指挥上的帮助。
但是精灵对战还有其他的因素需要考虑，比如天气，比如环境。
角金鱼所待的水池就是它天然的屏障，走路草的攻击全部被角金鱼通过潜水的方式躲避。
但角金鱼的水枪招式，虽然收效甚微，可只要命中的次数够多，累积的伤害也足够击败走路草。
对决的天平正如汞设想中那样发展，走路草对角金鱼近乎赖皮的行为毫无办法，眼看就要输掉这场对局。
不料，角金鱼的训练家却给汞上了一课。
“角金鱼，给他最后一击，啄！”
不是，大哥！
飞行系招式确实是克制草系精灵没错，但你这稳赢的局，何必呢？
只见角金鱼听从自家训练家的指令，从水中一跃而起，径直飞向走路草，准备跟走路草打个啵儿。
然后就被走路草灵巧地躲开，在草地上扑腾个不停。
角金鱼甩动的尾巴，抽打的不是草坪，是汞脆弱的面皮。
纯水栖精灵并不像前世的鱼儿一样离开水就会缺氧致死，但显然没有脚的角金鱼在岸上应该是不能移动的。
最后角金鱼只能被走路草用吸取招式，硬生生磨干了体力。
面对阿杏投来的目光，汞的面色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