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单独交流
面对明晃晃的刀剑，自持有后援的小翠和九吉凛然不惧。
偏偏这份不惧，震慑了在场所有人。
咚咚咚咚……
九吉杵着盲杖从小翠的身后，缓缓走出。
只听九吉说道：“人不是生来勇敢，只有经历生死之后，才能无惧无畏。”
这句话九吉乃是有感而发。
他原本只是柳阳镇的一个懦弱书生，若不是那嗜血好杀的瘟道人逼他一把，他又何至于能够狠到这种程度。
九吉杵着盲杖一步一步走到了众多手持刀剑的武夫中间，面对明晃晃的刀刃凛然不惧。
这份胆色反而让王力等人不敢轻举妄动。
“让他上来，你们守在外面。”站在阁楼之上的何淑华权衡利弊之后，并没有让手下武夫对手无寸铁的九吉出手。
毕竟九吉既然敢带一个侍女就敢来见自己，那必然是有准备的。
何淑华并没有想过，九吉会带一个高手傍身，毕竟能够对抗十几名手持刀剑武夫的武道修炼者，至少要达到七品武师的境界。
何淑华认为九吉真正的倚仗是应当从孟玉娘银库之中丢失的账本，那账本只要落到了梁家手中，自己必死无疑。
如今九吉敢于单刀赴会，只能说明那账本不仅没有被他带在身上，而且还交给了极其信任的人保管，一旦他无法返回，只怕自己永远也无法得到账本。
正因有了这一层考虑，
何淑华权衡再三便决定单独和九吉见上一面，毕竟这家伙根本就不怕死，自己犯不着和他死磕。
咚咚咚咚咚……
九吉杵着盲杖缓缓的走到了二楼。
何淑华坐在床榻之上，神色即气恼又恐惧。
人与人之间的对抗是这样的，不怕死的一方总是会占据极大的主动。
而就是这份主动让不怕死的人不容易死。
当九吉来到了何淑华的面前，何淑华依旧坐在了床上，并没有起身。
九吉居高临下地站在何淑华的面前，然后缓缓的睁开了左眼。
那是一只清澈透亮的眼睛，而蓝色的心眼蛊趴在九吉的右眼眶，他却并没有睁开。
“你果然是装个瞎子。”可能连何淑华自己都没有注意到，她的语气已经没有了往日的凌厉，反而有着丝丝的怯懦。
九吉重新闭上了左眼，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
哐当一声。
九吉扔掉了手中的盲杖，五指成爪一伸手，尽快且准的抓下。
何淑华身子微微一颤，她感受到了一股极大的屈辱，这让她的脸胀得通红，可却偏偏无可奈何，自己的把柄被眼前这人抓住，而这人连死都不怕，何淑华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反制。
面对屈辱，何淑华只能低着头，默默忍受……
只见那九吉一脸冷笑的说道：“那梁达说梁家的药商只能把药材卖给何掌柜，绝不能卖给外人，可他哪里知道你何掌柜不仅纵容柳阳镇潘家和武仙世家萧家在暗地里交易，甚至还把临江城从各处收来的药材，通过潘家的渠道再转卖给萧家，啧啧啧……谁能想得到，你何淑华才是梁家最大的蛀虫……”
“哦……我记得那梁达说过一句什么话来着？”
“对了……良家的药材如果转卖给外人，杀无赦！”
当自己的秘密被九吉毫不留情地挑破，何淑华的双眼中竟然沁出了泪水。
她已经完全绝望了。
那两个账本不仅落到了九吉的手中，而且他还看懂了。
既然九吉能看懂那个账本，那么他的心腹自然也能看懂，自己的生死已经完全取决于九吉的一念之间。
想到这里，何淑华几乎已经完全放弃了抵抗，只能噙着泪水哭泣，就像一个完全无助的女人。
只听何淑华带着哭腔说道：“我从来没有想过要背叛主家，是潘长云！是潘长云那个家伙实在太贪了，竟然背着我和萧家交易，当我发现问题找他质问，他却说我是他潘家的媳妇，如果我不帮着瞒下此事，我也一样会受牵连……”
“我好不容易才获得主家的信任，成为临江堂岐黄堂的掌柜，我不能失去这一切……”
何淑华的情绪已经完全崩溃，九吉的嘴角再次浮现出了一抹得意的微笑。
啪！
九吉狠狠一耳光扇向了何淑华，何淑华捂住了脸楚楚可怜的看向了九吉。
九吉伸出一只手摸到了何淑华的下巴，将这张如同玉盘般的脸抬了起来，然后以冰冷的口吻说道：“和萧家的生意我们要继续做。”
“为……为什么？”何淑华询问道。
“呵呵……你以为只有我能揭穿你吗？你不和萧家继续做生意，萧家难道就不能揭穿你？”九吉一句话点破，让何淑华的娇躯再次颤抖了起来。
“你之前的方法很不错……临江城岐黄堂管辖23个小镇，只要在账面上稍微做点手脚，各个小镇上的药材匀一匀，根本就看不出来端倪……”
“不过有一件事我不太明白，梁家怎么会允许妻管夫这种事，他们难道不怕你们串通一气，坑害主家利益吗？”九吉疑惑的问道。
“我做临江城岐黄堂掌柜是博弈后的结果。”何淑华解释道。
“谁和谁博弈？”九吉询问道。
“梁家和武院。”
“梁家的后辈弟子需要药材修炼，武院的弟子同样也需要药材修炼，虽然临江城乃是梁家的势力范围，可临江城更是大乾王朝的领土……”
“因此但凡是临江城收来的药材，梁家和武院都各占一半，虽然名义上说一半，但如果谁掌控了岐黄堂，谁就有着更多的分配权，双方一直明争暗斗，武院不允许梁家派庶务堂弟子做岐黄堂掌柜，而武院自己推出的人才连账都管不清楚，反而激化了矛盾，自从我做了临江城掌柜之后，无论是梁家还是武院都认为我在帮他们，我才能坐稳这个位置……”
“原来如此。”九吉也爬到了床上，几乎面对面的和何淑华贴到了一起。
何淑华扭过了头继续说道：“主家那边对我的出身的确也有意见，不过他们并不相信潘家有胆子敢私卖药材，可即便如此，也有不少庶务堂的长老说过要换掉潘家或者撤掉我，如今潘家被灭，正中了他们的下怀……”
噗嗤一声。
衣服被撕开了一道口子……
何淑华没有抵抗，而是直接闭上了眼睛，眼眶里的泪水顺着眼角流出……
何淑华忏悔也没有用，今时今日，她所遭受的一切，都是咎由自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