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章 不如……杀了他们……
“今日此事暂且不议，烦请大夫告知帝使，本侯刚刚归岐，尚一大堆事情需要处理。”
“择选良辰吉日之事，本侯已经转交给巫祝，想来不日便会有结果，烦请帝使再耐心等些时候。”
姬昌思索了片刻之后言道。
“是，属下领命！”
散宜生拱手言道，当即便要转身退下，却被姬昌叫住，又补了一句。
“这些帝使乃是大商前来的贵客，大夫定要好生相待才是，莫要因此失了我西岐的颜面！”姬昌手指轻轻地在椅子扶手上敲击，接着道:“另外，派人好生盯着他们，勿要阻拦，若是发生什么可疑之事，第一时间将之告诉我！”
散宜生身子一震，眼中闪过异色，答道:“是，侯爷。”
一语应下，随即转身离去。
等到散宜生离去之后，姬昌大手一挥，也让剩下的大臣离去，唯独姜尚要走之时，被其一把抓住，扣着衣袖将其拉到自己身旁坐下。
而后端起酒壶，为姜尚斟上一觚酒，言道:“丞相方才意有所指，可是心中早已有了对策，却不好明说？”
姬昌试探性地问道。
姜尚端起身前的一觚酒，一口饮下，面露苦笑，答道:“侯爷慧眼如炬。子牙方才却是想到了应对之策，只是此中之法，相比侯爷方才也有所悟，无需子牙多言。”
姬昌拿住酒壶的手腕轻轻一抖，随即恢复正常，满脸笑容地看向姜尚，复而问道:“不知先生觉得，我这膝下四个孩子，可有堪用之人？”
“四位公子皆有大才，子牙不敢妄言。”姜尚连忙起身，诚惶诚恐地言道。
见到姜尚这幅模样，姬昌脸上的笑容越发浓郁，起身，扶着姜尚的身子，让其坐下，而后语重心长地说道:“先生不必如此，此次虽自朝歌而归，但昌知晓自己时日无多，阳寿将近。”
“昌愿托西岐与先生，还望先生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为西岐选个合适之人！”
闻言，姜尚精神一振，连忙起身，伸手抓住姬昌干枯的手掌，言道:“侯爷对子牙有知遇之恩，若非是侯爷，子牙定然无法活着从朝歌之中逃出。”
“是侯爷在子牙最为危难的时候救了子牙一命。侯爷对子牙，恩同再造，虽万死，不足以报！”
姜尚的言辞，铿锵有力，仿佛将自己的心声倾吐，让姬昌听在耳中，心中感慨万千。
“先生可愿同昌讲讲，这西岐百年基业，昌当托付何人？”姬昌颤抖着声音问道，言语间竟多出了几分乞求之意。
“大公子伯邑考孝心可嘉，前往朝歌迎接侯爷归来，此乃大功一件。且其为西岐长公子，若立他为侯，自是顺理成章。”
“二公子姬发，德行尚佳，素有开拓之心，且善于隐忍，虽有心爵位，却自始至终都不曾说一字，只是默默地坐着自己分内之事。”
“三公子管叔鲜，军功卓越，可做帝王手中之剑，开拓进取，立西岐万世基业！”
“四公子周公旦，德行比之侯爷，可做守城之臣，保西岐基业不失。”
……
姜尚言道，三言两语间，便将三公子和四公子排在继承人之外。
“如先生所言，本侯如今可用之人，仅有我儿姬发一人？”姬昌喃喃低语道。
姜尚见解，一针见血，点出优劣，让其得以抉择。
“子牙为侯爷推荐了两人。”姜尚欠身一笑，言道。
如今的西岐，尚且还没有真正到与大商开战的地步。
毕竟，如今的大商，兵强马壮，更有三大诸侯，拱卫东、南、北三方。
即便是舍了西岐一方，依旧是兵强马壮，铁板一块。
所以，此事开战，殊为不智之举。
但如今大商，步步紧逼，更是指名点姓，要让伯邑考继承爵位。
而此时此刻，在姜尚看来，立伯邑考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不仅能够堵住大商的嘴，更能借此机会，为西岐谋得发展契机。
一旦时机到达，剑锋所指，众将驰骋，兵破朝歌，也并非不可能之事!
可，观姬昌言行神态，却好似早已将这位大公子排除一般。
姬昌摇了摇头，言道:“我儿伯邑考是个有孝心之人，也是个好读书，有才情之人，可做一代文学大家，却万万做不了这帝王之位。”
“他心思太过单纯，不善隐匿自己的真实想法，更不得隐忍。既不圆滑，也不露棱角，如此这般，又怎能为西岐带来百载太平？”
“前些日子，西岐异动，不知先生可曾察觉？”
西岐异动？
姜尚一愣，随即陷入沉思之中，不多时抬头，看着姬昌，点了点头。
他忽而想起月余之前，西岐城中，突然地动山摇，城郭上空，气运飘荡，似受影响。
当他刚准备一探究竟之时，这种震动却又被镇压下来，好似从未发生过一般。
这些日子以来，他昼夜推算，也不曾算出个所以然出来。
本打算择个日子告知姬昌，与之一并推演，却碍于近些日子太过忙碌，以至于给忘了。
“先生可知，这是为何？”姬昌再问。
“子牙道行尚浅，不曾算出。”
姜尚答道，面带疑惑地看向姬昌，等其解答。
“便是因为我那逆子，伯邑考！他将国库中镇守的灵兽白面猿猴进献朝歌，使得猿猴通灵，道破我西岐地脉所在，引得国运颤动，举国皆惊！”
“此子犯下如此祸事，我又岂能让其接任这西伯候之位？若真如此，恐怕我归天之后，也无脸去见姬家的列祖列宗……”
闻言，姜尚身子一颤，眼中露出震惊之色。
他猜测过很多种可能，但唯独没有想到地脉！
地脉……
大商帝使……
申公豹……
……
姜尚心脏猛地抽搐一下，抬头，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看向姬昌，问道:“侯爷，那这几位帝使的来意恐怕不是那么简单……”
姬昌点头，神色显得有些落寞，无奈地摇头，苦笑道:“这，我自然知晓……但目前还不到撕破脸的时候……”
“侯爷，地脉之事事关重大，不如……”
姜尚双眼微眯，眼中闪过一道杀意，抬起手，在脖颈处一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