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助他，一剑开天
“说来，这小子与你还有些渊源。他是洪荒世界的人族，算是盘古的后人。”
盘古的后人？
天恒一抬头，饶有深意地看了李钦一眼，而后收回目光，喃喃道:“没想到到头来，老朋友你带来的，居然是盘古的后人，这就是命吗？”
“你何时信命？”
“从我死的那一刻开始。”天恒一脸上露出一抹凄惨的笑容，言道:“在这混沌之中，总有那么一批自诩命运的家伙儿存在，认为自己可以操控一切，主宰一切，玩弄一切。总以为自己高高在上，无所不能，无处不在。”
“可我偏偏不信，我就要逆天改命，我就得打破虚妄，我要用我的力量开天辟地，我要让我的后人挣脱命运，我想让他们将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
天恒一大笑起来，声音一重高过一重，却充满了凄凉与落寞。
“但我总归还是失败了，准圣之境开天，终究比不过圣人，比不过盘古大哥那等神魔。不是吗？老朋友……”
天恒一悠悠长叹一声，低头看向龟灵。
龟灵目光闪动，眼眸中满是落寞。
它早在洪荒世界开辟之前便已经诞生，若论寿命，他甚至要比盘古更长。
也正是这亘古的岁月，让它看到了太多，也看厌了太多。
所以宁可成为洪荒世界中的一件宝物，宁可在意识醒来之后遁入九渊之中沉睡，不显人前。
然而，它还是步入了数万载不曾进入的混沌，还是选择带李钦来到这里，来见这位已经故去的老友。
“罢了，生亦何哉？死又何妨！若是真的如此执着于生死，那我也不叫邪剑仙了。老朋友，陪我喝一杯，如何？”
“大善（注:很好）。”
天恒一抬手，一盏酒壶，两个酒杯出现，二者开始对饮起来。
一边喝酒，一边谈笑地说着远古的趣事，一来二去之下也不知过了多久。
另一旁，李钦的剑术似乎也演绎到了尾声，剑招变幻的速度逐渐减慢。
天恒一偏头，看向李钦，轻笑道:“这小子的剑术天赋确实不弱，可以传承我的剑术，但以他目前的修为，想要掌控佩剑，还差了一些。”
“哦，是吗？能够得到老朋友你一句不错的赞美，看来我这个老家伙儿也没到老眼昏花的地步。”龟灵愣了数秒，轻笑道:“既然如此，那这柄玉剑就先放在他身上吧，若是真的无缘，想要离去，想来那小子也不会阻拦的。毕竟，你的道只是你的道，他的道与你不同，或许会有新的出路也说不定。”
“是吗？”
天恒一起身，眉宇间光芒变幻，一步踏出，走到李钦跟前，抬手间，一指点出，点在李钦眉心之上。
那一刻，正在演练剑招的李钦忽然停止动作。
识海之中，这里是李钦的精神意识盘踞之地，此地有着数以千万个小李钦正在手握长剑，在演练剑招。
如今，这些小家伙儿都保持同一个动作僵直，看向同一个方向。
那里有着一道人影浮现，看身影可不就是天恒一吗？
一个接一个小李钦消失，化作庞大的意识体，李钦拱手对着天恒一一拜，言道:“晚辈李钦，见过前辈。”
“无需多礼。你我相见，也算有缘，算起来你是这七十万载间唯一一个进入我洞府中的人，唯有如此，才能够得到我的剑术传承。刚才学我之剑术，你以为如何？”
天恒一看向李钦，浑身上下剑气肆意外放，鼓荡的剑气似能够将虚空斩裂，拥有极强的力量一般。
李钦陷入沉默，回想着脑海中的剑术，看向天恒一，问道:“前辈想听实话，还是假话。”
“哦？有趣的小子，老夫自然想听实话。”天恒一眉头微挑，言道。
“实话便是不好。”李钦答道，脸色平静到了极点，目光却在观察打量天恒一的脸色变化，见其没有太大变化之后，这才接着说道:“前辈这套剑术的威力很强，乃是杀人之术不假，但以小子愚见，剑术一脉，无欲则刚，无求则快，无锋则利。小子曾有幸见过一位前辈的剑法，他之剑法阴阳调和，剑中包罗万象，好似世界开辟，万物初生。”
“与前辈的剑法相比，或许略胜一筹也说不定。”
听见李钦所言，天恒一也不恼，一双眸子满是平静地望着李钦，问道:“不知你口中之人是谁？是否有缘一见？”
“晚辈这里有剑符一张，请前辈过目。”
李钦反手，通天剑符出现在识海中，交于天恒一之手。
这是当日通天道人赐下的剑符，内含部分通天道人的剑道。
在洪荒世界中，通天道人不只是六圣之一，更是当之无愧的剑道最强者。
单是诛仙四剑，便足以震慑当世，号称洪荒世界最强杀伐之宝，即便是同为圣人，进入诛仙剑阵之中，也是凶多吉少。
此刻遇见这位邪剑仙，李钦虽面无表情，但心中却在犯嘀咕，不知这位邪剑仙的心性，更不知其是否对自己有恶意。
无奈之下，李钦也就只有扯出通天道人这张虎皮了。
由剑观人。
从玉剑与斩仙飞刀争锋的那一幕之上，让李钦隐隐猜到邪剑仙的性格，所以才有此一言。
当，这些念头在脑海中一闪而过的时候，天恒一饶有深意地看了李钦一眼，而后目光下移，落在通天剑符之上，眼中仿佛有些无数剑芒涌现，在眼瞳深处旋转、缭绕。
就这般看了许久，天恒一将目光收回，眼中剑光消弭，看向李钦，言道:“确实是个剑道大家。小家伙，你可愿帮我一个忙？”
“帮忙？”
李钦心里有些犯嘀咕，悄然抬头，打量天恒一数眼，心道这人看见通天剑符之后不是应该心生不服，然后大打一场吗？
“小家伙儿，我一个已死之人，又怎会有那么重的执念。若是我还在世，或许会如你所想的那般。”
天恒一一句话道破李钦心中所想，让他有些尴尬。
“不知前辈又何事需要小子帮忙？”
“将我的佩剑，我的剑术带回洪荒，交给剑符的主人。”天恒一言道。
“前辈还是想要与之一较高下？”
“非也，我是要助他补全剑术，一剑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