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穷鬼
“来了客官，您这是要结账？好嘞，八两三文，咱掌柜好说话，给您抹个零头，八两，您看可好？”
小二一路小跑过来，点头哈腰恭维道。
“嗯……这个……账肯定是要结的，不过小二兄弟，咱商量个事，本公子今日出门忘记带钱了，你看，要不咱先记着下次再补上？”孟无欢一脸尴尬道。
小二一听，脸色稍稍一变，但依然笑脸相迎地对孟无欢道:
“这位公子，本店从没有赊账的规矩，这您应该也知道，您这不是为难小的嘛？就那么几两银子，怎么能难倒您呢？对吧？”
声音不大，但却是把周围人目光引向这边，顿时窃窃私语声不绝于耳。
“这该死家伙，有必要说那么大声吗？摆明是故意的吧，王八蛋，要是在外面，我弄死你我。”
不知道是不是这小二故意这样说，在众人的目光下，孟无欢感到一阵窘迫，顿时心中怒道，心想要不是看你是一个端盘的，老子非给你一记飞毛腿，但想归想，毕竟也是自己没拿出银子在先，这口气还得咽下，一万头肥羊在心头奔腾而过后，立刻笑容满面地对小二道:
“这不是忘记了嘛，出门在外总有那么几个时候是不如意的，我这不是巧碰上了？再说，你看，本公子一身正气，是那种吃霸王餐的人吗？只是今日风和日丽，本公子心情大好，出门太过于兴奋忘记带钱了，这完全可以理解的嘛？下次补上，二十两，怎么样？”
小二身子一挺直，看向门外，天空却是暗蒙蒙一片，立刻斜着眼说道:
“瞎编也不看看天，这大阴天的是你说风和日丽吗？别开玩笑了客官，赶紧吧，小的忙着呢，不行的话把你腰上玉佩押着吧，看这货色也就刚好顶这七八两银子了，我就凑合着交差得了。”
“什么？你开玩笑！我这是祖传的玉佩，你可别打它的主意，我就是吃霸王餐我都不会把它给你。”
孟无欢说着赶紧把玉佩佩抓在手里，一副你抢我就拼命样子。
“嘻嘻……笑死我了，嘻嘻……”
“师妹，不可无礼，咳咳。”
这时孟无欢的耳边传来一个女子的偷笑声，声音听着还不错，在这女声后边还跟一个憋笑的咳嗽声。
孟无欢顺声看去，却是同桌用膳的那对男女。
“……”
孟无欢脸一热，耳根一红，头发都尴尬到炸起了毛。
“哎呦，打扰两位贵客吃饭的雅兴了，真是不好意思，两位继续吃，一点小事，别见外。”
小二立马换上一副笑脸，顺手弓着腰给这对男女杯里满上酒水，笑盈盈道。
“小二，这位公子的酒钱我帮他付了，他可能是真的忘了带钱了，出门在外常有的事，这里是十两，多的你自己收下吧。”
女子看了一眼孟无欢，笑着对小二说道，玉手一挥，十两银闪闪的碎银放在小二的托盘里。
“哎呦，您可真的是大善人啊，但这样合适吗？您和他熟吗？他这种人我见得多了，大门一出，鬼影都找不到。”
小二一边说着一边把银子收好，这模样子像是怕银子会拿回去的一样。
“叫你拿你拿了就是，哪来那么多话？好了，你忙你的去吧。”
这时，玉树临风男平静地说道。
“好嘞，小的这就退下，不过不要怪小的多嘴，两位别看这公子人畜无害的样子，这会小的想起来了，他十足的赌徒，两位可别太靠近他，小的怕二位吃亏啊。”
小二府下身子，低声地对这对男女说道，但这哪里逃得过孟无欢的耳朵。
“喂喂喂，你这家伙嘀咕什么呢，我是那种人吗？再说我揍你啊，污蔑我啊。”
在那对男女这时投来异样的目光中，孟无欢立刻摆出一副正人君子态度，大义凛然地对小二吼道。
“败类！”
小二转身摇头离去，还不忘扔下两个字。
孟无欢一听，不乐意了，立刻义正言词道:
“看看，看看，这都什么人啊，大白天里简直胡说八道，太猖狂了，我要投诉，坚决投诉，让两位见笑了，真是多谢两位慷慨相助，多谢，多谢，请两位相信在下，在下绝对不是什么烂赌之人，更是痛恨赌博这种可耻，可恨，败家的行为。”
而就在这时，有个胡渣大汉走了过来，拍了拍在孟无欢肩膀，瓮声说道:
“喂，小子，要不要再来玩两把？老子今天手气旺，还没过瘾呢。”
孟无欢下意识回头一看，原来是这两天在赌桌上认识的一个胡渣男，随即一摆手，摇头道:
“搞不动了，今天倒霉，上百两全搭进去了，明天再来吧。”
“啥？这么坑啊你，行吧，明天等你啊，记得多带点钱来，哈哈……”说完哈哈大笑地走开了。
“好，不见不散。”孟无欢向着大汉的背影挥手道。
两人一说一答，非常自然，很显然这是赌徒间的日常交际。
那对男女面面相觑，一愣一愣的。
“刚才发生了什么事？”玉树临风男子一脸古怪的对女子问道。
“额……，我也不知道。”女子憋着笑意道。
“&&……”
孟无欢这才反应过来，顿时嘴角不由一阵抽搐，心里咒骂那个大汉，什么时候打招呼不好，偏偏这个时候，好不容易在两位好心人心里打下的良好形象被他一个照面全毁了，孟无欢痛心疾首，强忍着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正色道:
“两位千万别误会，刚才那家伙认错人了，在下也只是随意搭搭话，在下就是这点好，走到哪里都能个陌生人说上两句，相信两位也是可以理解的，对了，忘了自我介绍了，在下孟无欢，不妥之处两位多多包涵，还未请教两位是何方子弟，气质如此不凡想必定是出身名门吧，望两位告知在下，好让在下他日登门拜访把钱财还上，俗话说得好，什么都可以欠，唯有钱财不可以，呵呵，是吧？”
“原来是孟公子，无妨，小事一件，不足挂齿，我叫青木锦琳，这位是我师兄，李落花，我们是修仙殿的弟子。”
“哎呀？修仙殿弟子？李落花？青木锦琳？我想想，还真有点印象，倒是有点名气，也算得上是修行界年轻一辈天娇啊。”
孟无欢一听到青木锦琳爆出家门，脑子便飞速搜索，果然有听说过着两人，立刻摆出一副端正的态度对青木锦和李落花道:
“原来是雷鸣大陆东域五大宗门之一修仙殿弟子李公子和青木姑娘，久仰久仰，恕在下眼拙，失敬失敬。”
修行界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在雷鸣大陆百亿人口中，有几十亿人都在这里头混，而能在这么几十亿人当中有些名堂的，不是自身宗门强悍，就是自身有些能耐，听闻这李落花如今二十一二岁已有造化级级大乘期的成就，这已经非常不得了，而这青木锦琳听说如今年龄也不过十八左右，却也是造化级小乘期的实力，更是个难得的天才。
李落花微微点头，起手一杯酒下肚，语气有些平淡道:
“没事，孟公子过奖了，我们师兄妹二人向来乐于助人，孟公子不必往心里去。”
孟无欢听这不平不淡的语气，听出这个李落花显然显然不想与自己再有过多交流，便笑道:
“无论如何，今日多谢二位，他日定去贵门拜访，以表诚意，对了，孟某突然想起今日还有些事要做，急着离开，实在抱歉，那就不打扰二位了。”
李落花这才微微看向孟无欢，点了点头道:“孟公子请便，我们随时欢迎孟公子的到来。”
“一定，那在下就告辞了！”
孟无欢也不矫情，微微抱拳道。
“告辞！”李落花也随意抱拳道。
孟无欢一笑，一个转身，看似轻轻几步，但一眨眼间，人影已经消失在酒馆门外。
李落花抱拳的手还没分开，发现了孟无欢这一举动，眉头不由的一皱，对青木锦琳道:
“师妹，你刚才有没发现这个孟无欢有什么特别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