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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 魔教妖女25 古代版楚门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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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萱草又被称作“只开一天的百合花”。

    这是因为一朵萱草花的寿命只有一天,  通常会在上午盛开,及至日暮逐渐闭合乃至枯萎。

    但因为一株萱草上打满了花苞,  不同的花苞拥有不开的开花时间,  此花落彼花开,次第相绽,所以这场花开,  伴随着姚容度过了最炎热的盛夏。

    几场小雨之后,彻底进入了秋天。

    地里的柴胡和桔梗再次丰收,  黄芪也有很高的产粮。

    村民们决定扩大种植面积,  阿溪也想帮村民们丰富草药品种。

    待到彻底清闲下来,  已是来年三月。

    温乌来信,告诉姚容,  聚贤联盟的总部已经建成,各项章程也已经制定妥当,她这个副盟主要不要过来看看?

    姚容好歹占了个副盟主的位置,  别的时候当甩手掌柜就算了,这会儿总要露个面。

    时间很充裕,  姚容带着阿溪一边游玩,  一边前往联盟总部。

    满半雪也跟着昭天门掌门一块儿来了。

    等姚容忙完联盟的事情,阿溪过来找她,  跟她提了想和满半雪结伴游历的事情。

    “这几年里,我一直生活在娘你的羽翼之下。”

    “但是娘有自己的人生,  我也有自己的人生。如今旭阳派已经成为过往云烟,我行走在江湖里,只要稍微小心些,就不用担心会遇到危险。”

    “我想自己到处走走,想自己到处闯闯,  看看不一样的风景。”

    姚容一笑:“在我身边,难道就看不到风景吗?”

    阿溪仔细打量姚容的神色,确定她没有动怒,摇着姚容的胳膊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娘是当世第一,武功独步天下,跟在你身边,我不会遇到任何麻烦。因为我知道,你会为我清扫所有的困难。”

    “拥有着这样的心态,我会忽略另一面的风光。”

    姚容点头,又问:“为什么会突然会这个想法?”

    阿溪说:“其实一直都有这个想法,只是之前江湖局势混乱,我独自一人在外,肯定会让娘担心。这就不是我的本意了。”

    姚容笑了笑,说:“既然已经做好了决定,那就去吧。”

    阿溪看似柔弱,也没有武功保护自己,但从她这个“弱者”拔出匕首,挥刀杀向慕建业这个“至强者”时,姚容就知道,阿溪骨子里是个非常坚韧的女子。

    她的年纪不大,江湖阅历也不够,但她所拥有的两段人生,让她远比一般人要勇敢从容,生命底色也远比一般人要厚重。

    经历过那样不堪的往事,很难有什么事情能够真正击垮她。

    她可以去做翱翔在蓝天之上,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鹰。

    她的心从逃出旭阳派那一刻起,就越来越自由。

    姚容这个做娘亲的,要成全她追求自由的心。

    不过,姚容还是和阿溪做了几个约定——

    无论阿溪去了什么地方,每个月都要往绝仙阁送一封信报平安。

    每到一处绝仙阁的据点,都要跟据点的人打声招呼。

    第一次在外游历,时间不能超过一年。

    身上要随时带着绝仙阁和聚贤联盟的令牌,如果遇到危险就出示这些令牌。江湖里应该没有多少个不长眼的人,会不给绝仙阁和聚贤联盟面子。

    ……

    阿溪全都认真应了,抱着姚容,轻声道:“娘你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自己的。我这两天还配了些昏睡药,如果遇到危险,也能凭着这些昏睡药脱身。”

    姚容拍了拍她的额头,往她的怀里塞了一千两的银票,没有再多说什么。

    挑了个艳阳高照的日子,阿溪和满半雪骑马离开城池,南下游历。

    姚容上马,向北而行,回到绝仙阁。

    陈南收到消息,匆匆跑到门口一看,并没有看到另一道熟悉的身影:“阁主,阿溪没回来吗?”

    姚容说:“阿溪去游历了。”

    陈南微愣:“游历?”

    陈南下意识有些担心阿溪的安全,但转念一想,阁主才是这个世界上最担心阿溪安危的人,既然阁主都答应了,那说明阁主已经做好了安排。

    “阿溪有说她什么时候回来吗?”陈南改口问道。

    姚容眉梢微挑:“快的话应该能赶上今年过年,慢的话就要到明年开春了。不过每个月都会有书信送回来,你到时让人多盯着些。”

    绝仙阁各地据点的联络都由陈南来负责,陈南一下子就精神了:“是,阁主,那属下就先去忙了。”

    姚容:?

    合着只有她一个人回来,就不配吃陈南煮的面条了是吧。

    虽说她也不缺那碗面条,但是陈南这也太区别待遇了。

    系统又冒出来煽风点火:【你看看,我早就跟你说过,一定要想办法惩治惩治这小子】

    姚容觉得系统煽风点火的能力需要进修:“其实陈南煮的面不好吃。”

    【?】

    【你的意思是?】

    “不用吃他做的面真是太好了。”

    姚容迈着轻快的步子走去厨房,回头望向南方:“这会儿,阿溪应该已经到扬州了吧。”

    不同的地方,具有不同的风土人情。

    非要用一个词来形容扬州,那就是“柔美”。

    阿溪和满半雪这一路走来,算不上顺遂,但也没有遇到什么大的麻烦。

    如今联盟新立,没有多少江湖人士敢在这个时候削联盟的面子,闹出太大的动静。那些没什么武功的地皮流氓,阿溪和满半雪都可以轻松解决。

    到了扬州之后,阿溪和满半雪租了一处院子,隔几天就给当地老百姓义诊。

    不义诊的时候,她们会带着医书去医馆,与坐馆大夫做一场交易。

    三个月后,满半雪要回昭天门了,阿溪独自一人继续她的旅程。

    她没有逞强,独自赶路时要么跟着镖局,要么跟着商队,去的地方也都是比较繁华热闹的城镇。

    十二月底,赶在大雪落下前,阿溪回到了绝仙阁。

    迎接她的,依旧是陈南的面。

    阿溪笑得眉眼弯弯:“谢谢陈南师兄,我这一年在外面吃过不少面,但还是你做的面最让我怀念。”

    面的味道一如既往地一般。

    但出门的饺子回家的面,每次吃陈南下的面,她都知道有人在念着她。

    这种回家的感觉,是任何食物都无法替代的。

    等她吃完面,左护法他们也过来了,一个个对她嘘寒问暖,问她这大半年过得怎么样。

    阿溪将她看到的风景娓娓道来。

    姚容站在人群最外侧,含笑听着阿溪的讲述。

    等到人群散了,姚容才走到阿溪身边。

    阿溪伸手抱住姚容:“娘,我好想你。”

    姚容问:“明年还要继续游历吗?”

    “要。”

    阿溪从怀里抬起头,原本白皙的皮肤因为常年风吹日晒黑了一些,唯独那双眼眸,愈发熠熠生辉:“这大半年,我经历了很多以前没有经历过的事情,也认识了很多不一样的人,更学到了很多医书上没有记载过的技巧。我觉得,我走的这一条路是正确的。”

    姚容鼓励她:“既然路是正确的,那就一直走下去吧。”

    阿溪笑了笑:“陈南师兄、薛平飞师兄他们喊我去吃烤全羊,娘你要不要一起?”

    姚容摇头:“我去了,他们放不开,你好好玩吧。”

    阿溪在绝仙阁度过了一个愉快的新年,又去山下看了看村民的药田,待到冬雪消融,她再次踏上了自己的行程。

    这一回,她打算往更南一些的地方走。

    只是这样一来,她可能就没办法在过年的时候赶回来了。

    姚容说:“只要知道你平安,你走得远一些也无妨。”

    陈南欲言又止,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静静目送阿溪离开。

    他不希望他的心意成为阿溪的负担。

    他也没想过让阿溪为他停留。

    反正他一直都守在这里,她不管去了多远,也都会回到这里。

    阿溪回了趟清风镇。

    几年过去,清风镇上的百姓都还记得她。

    见到她回来,不少人都激动地摔了手里的东西。

    “小大夫,你回来了!”

    “我就知道小大夫会回来看我们!”

    “小大夫,你还记得我吗,我是住在村口的张寡妇,你之前治好了我儿子的病……”

    阿溪被热情的百姓团团围住,好不容易才脱身,来到她买下的那栋院子前。

    她用随身携带的钥匙,打开了门上的锁。

    院子里丢满了落叶和尘土,花圃里的花草肆无忌惮生长,廊下挂着的风铃铃舌不再清脆。

    好几个住在附近的百姓过来帮阿溪打扫院子。

    有人问:“小大夫,你娘没有跟着你一起回来吗?”

    阿溪握着扫帚清理落叶,道:“我娘她有别的事情,我就自己过来看看大家。”

    还有位大婶说:“小大夫出落得越发好看了。”

    阿溪谢过他们的夸奖。

    大婶知道阿溪不信,特意强调道:“小大夫,我可一点儿也没有夸张。你以前笑的时候,眉心都是皱着的,好像有什么心事放不开一样。现在笑起来眉眼都是舒展的,就像……就像……”

    旁边的人搭话:“就像画上的仙子一样。”

    大婶拍腿:“对对对。”

    阿溪下意识用指腹擦过自己的眉心。

    这几年,她的变化确实越来越大了。

    等院子终于打扫干净,阿溪给每个来帮忙的人都送了一份栗子糕,让他们带回去尝尝味道。

    第二天,阿溪又将桌椅搬出来,在院子对面的树底下开义诊。

    她在清风镇待了两个月,又再次锁上院门离开。

    这一回,阿溪的行程没有那么顺利了,她跟着商队乘船南下时,竟然遇到了一伙水匪。

    这伙水匪的武力值不低,再加上他们的水性很好,跳下水里凿穿了船。

    船舱进水之后,船上的人只能无奈弃船,尽数被水匪绑回了寨子里。

    距离寨子几十里的樊城,有绝仙阁和聚贤联盟的据点。

    早在阿溪上船之前,她就给樊城的人去过信,说了她会在几日后抵达的消息。

    结果樊城的人在码头等了又等,最后才从其它路过商队的口中知道了阿溪被劫持的噩耗。

    守在码头的人不敢耽搁,以最快速度将消息禀报给了主事。

    主事吓得冷汗都冒出来了,要是阿溪在这里出了事,他就完了。

    主事不敢耽搁,直接去了聚贤联盟樊城据点,又去了趟官府,领着一百个江湖好手前去剿匪。

    等他们赶到寨子时,才发现寨子里的水匪都被药倒了,阿溪正在帮商队的人解开绳子。

    主事连忙请罪:“属下该死,竟然让少阁主在这里出事。”

    阿溪摇头:“我没什么大碍。”

    看向主事身后那群人:“此地匪患成灾,百姓和过往商队都深受其害。你凑齐这一伙人不容易,既然都凑齐了,就顺便多做一些,将周围的水匪都清缴一遍吧。”

    吩咐完主事,阿溪又向一众江湖好手承诺:“麻烦诸位了,事成之后,绝仙阁定有重谢。”

    这可是绝仙阁少阁主的承诺,一众江湖好手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水匪是很可怕,但再可怕,又如何比得上绝仙阁、聚贤联盟和官府三方同时联手?

    只花了三天时间,三年都解决不了的匪患问题就基本被平息掉了。

    剩下那些善后问题,就是官府要操心的事情了。

    事后,这一百个江湖好手不仅收到了官府的表彰,还收到了绝仙阁和聚贤联盟送来的谢礼。

    消息传出去后,整个江湖议论纷纷。

    “能够同时让这三方势力联手的,也就只有宿盈溪宿少阁主了吧。”

    “绝仙阁阁主的亲生女儿,聚贤联盟盟主的干女儿。凭这两个身份,宿少阁主在江湖足以横着走了。”

    “我不明白,绝仙阁和聚贤联盟出手就算了,官府为什么也会出手?”

    “都是因为官府不作为,樊城匪祸才会越来越严重。要是宿少阁主在樊城出了事,绝仙阁和聚贤联盟迁怒朝堂怎么办?如今江湖和朝堂维持着一种微妙的平衡,谁也不敢轻易打破这种平衡。”

    江湖人士喜欢讨论阿溪背后站着的势力,樊城百姓和商队却很直接。

    不管是出于什么考量,他们樊城的匪祸都是因为阿溪才被平息的,所以他们真心实意感激着阿溪。

    正好最近樊城打算雕刻一座渔娘神像,用渔娘神像来保佑渔民捕捞时风调雨顺。

    在设计神像时,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渔娘的身形竟与阿溪有七八分相似。

    不过阿溪并不知道这件事情。

    这会儿,她已经在樊城主事的亲自护送下,继续南下。

    以阿溪的本意,她是不想樊城主事多跑这一趟的,但樊城主事被之前的事情吓破了胆,哭着喊着说一定要平平安安送走阿溪。

    阿溪哭笑不得,只能同意。

    九月时,阿溪来到了海边,见到了波澜壮阔的蔚蓝色大海。

    只是,美丽的大海底下也藏着无数的危险。生活在海边的渔民,不仅有风湿疾病,还会耳鸣、牙龈出血。

    他们手里没钱,村子里只有一个略通医理的赤脚大夫,顶多治一治风热感冒,再多的就不能了。

    阿溪有过治疗风湿病的经验,知道该如何治疗风湿,但是当地所生长的草药,与清风镇所生长的草药有很大不同,如果用以前的药方来制作药膏,绝对会提高药膏的成本,难以进行普及。

    阿溪留在了这里,偶尔跟着渔民外出。

    大多数时候,她都戴着一顶斗笠,背着渔民送她的竹筐,拎着渔民送她的小药锄,顶着炎炎烈日踏遍周遭土地,寻找可替代的草药,顺便思考该如何帮渔民解决其它基础病。

    这不是短时间内就能解决的,眼看着距离过年的时间越来越近,阿溪犹豫许久,还是决定不回去过年了。

    这一回一来,至少要花三个月的时间。

    实在是太折腾了。

    阿溪将自己遇到的情况统统写在信里,想办法送回绝仙阁,然后就安心留在村子里,继续想办法改进药方。

    腊月二十六号,这个贫瘠又冷清、仅有几十户人的村子,突然变得热闹了起来。

    一辆又一辆漂亮的马车碾过沙地,停在了村口。

    阿溪正在屋里整理药方,听到动静,也不免生出几分看热闹的心态,结果一走出去,她顿时愣住了。

    “娘!”

    阿溪拨开面前的村民,在凹凸不平的沙地上跑动,险些被地上的一个小坑扳倒。

    姚容连忙扶住了她,摘下头上的兜帽:“看到我是不是很意外?”

    “娘,你是来陪我过年的吗?”说着说着,阿溪的眼眶突然红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在没见到她娘之前,她觉得一个人在异乡过年并不是一件很大不了的事情。可当她娘活生生站在她面前时,她的心底就莫名涌现出了一股委屈。

    姚容摸了摸阿溪温热的眼尾:“还不止我来了。”

    阿溪压下泪意,望向姚容身后:“还有谁?”

    陈南从马车里探出半边身子:“是我。”

    阿溪高兴道:“陈南师兄,你怎么也来了?”

    陈南跳下马车,拍拍双手,望向大海:“我们收到了你的来信。你在信上不是说,这里的海鲜非常好吃,只可惜很难保存,没办法送回去让我们吃到吗。阁主说她知道怎么保存海鲜,我觉得这里面有商机可图,就跟着阁主过来了。”

    阿溪盯着陈南看了好一会儿,把陈南都看心虚了:“今晚就让你和我娘尝尝这里的海鲜。”

    陈南低咳一声,让下人将马车里的东西都搬去阿溪住的木屋。

    这些东西都是他提前置办好的年货。

    有一些不适合存放太久的糕点,陈南都拿去分给了其他村民,还顺便提出了借宿的请求。

    姚容就直接和阿溪住在一起。

    这一个年,对阿溪来说,是一个平淡却高兴的年。

    对村民来说,却是一个再热闹不过的年。

    他们看到了漂亮的烟火,吃到了好吃的糖果糕点,村里的小孩还第一次收到了用红纸包的压岁钱。

    也许好事都是一起来的,还没出年,阿溪就找到了可以作为替代的草药。

    她成功做出了新的风湿膏药。

    在姚容的提醒下,阿溪也知道该怎么解决渔民牙龈出血的问题。

    陈南的保鲜生意也进展顺利,有了更好的保鲜办法后,陈南特意开辟了一条路线,让海鲜能够以最快的速度运往内陆。

    这样一来,内陆对海鲜的需求就增大了,村民每次出海捕捞到的东西都能够卖出一个不错的价格。

    等这条路线稳定下来,也到了阿溪、姚容和陈南离开的时候。

    “在这里住了半年,一开始还有些不习惯这里的气候,现在要离开了,竟然还有些舍不得。”阿溪掀开马车帘,望着已经看不见的小渔村。

    姚容道:“你来这里住了半年,给这里带来了很多改变。”

    阿溪:“我只是解决了他们的疾病,真正给他们带来改变的,是娘和陈南师兄。”

    “但如果不是因为你,我和陈南不会想着去帮他们改变。”外面风尘太大,姚容将阿溪拉回车里,放下了马车帘子,“而且,这条商路只是一时的,你所书写下的药方,却会在近海地区一直流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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