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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1章 守护灵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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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天晚上,谢逸年躺在床上想了很久。

    帮鬼怪完成执念,这件事肯定是对的。

    但就和姚女士说的一样,在做正确的事情之前,他要先确保自身安危。

    今天的事情再多发生两三次,他肯定会被消磨掉同情心,即使知道不应该迁怒其他鬼,也懒得再帮鬼的忙。

    适度保持警惕,这是对自己的保护。

    翌日上午,班希和谢逸年在体育馆碰面。

    他们今天要去完成第二件委托。

    第二件委托并不难,谢逸年用阵法协助,班希以符箓主攻,轻轻松松就拿下了那只厉鬼。

    “走走走,我请你吃饭。”

    班希揽住谢逸年的肩膀,一副哥两好的模样。

    吃饭时,班希将他收到的三分之一委托费转给谢逸年。

    谢逸年知道这是行规,安心收下:“昨天那三只鬼,你要怎么处理?”

    班希说:“净化他们身上的怨气,再送他们去投胎。”

    谢逸年点了点头,他来做,也只能做到这一步了。

    班希吃了口冰淇淋,盯着谢逸年来回打量,嘴里还啧啧称奇。

    谢逸年莫名其妙:“怎么了?”

    “一年前你还是个菜鸟,现在都能单独封印一只厉鬼了。这个修炼速度太夸张了吧。”

    谢逸年微抬下颚:“都是我师父教得好。”

    班希好奇得抓心挠肺:“你师父到底是哪方神圣啊。”

    谢逸年:“这能随随便便告诉你?”

    班希笑骂:“瞧你那嘚瑟样。”

    谢逸年当然得意了。

    有姚女士这么好的师父,他不偷着乐谁偷着乐。

    班希把谢逸年拉进了一个名叫“我真的不会抓鬼啊”的群聊里。

    谢逸年盯着这个群聊名:“……”

    下一秒,群聊里弹出三条消息,都是同一个人发的:

    【一道观湛冰云:芜湖,又来新人了】

    【一道观湛冰云:欢迎新人!】

    【一道观湛冰云:可以啊班班希,从哪里忽悠来的新人】

    【丹华观班班希:去去去,别吓到年子。】

    【一道观湛冰云:还用我吓新人?就你取的这个群聊名,但凡进群的人都要被吓一跳好吧】

    看得出来,湛冰云对这个群聊名怨念极深。谢逸年心下好笑,连忙在群里打了个招呼,还学着他们把备注改成真实名字。

    【一道观湛冰云:咦,你怎么不备注家族名啊,你不是谢家人啊?】

    【谢逸年:不是不是,我无门无派】

    【一道观湛冰云:噢噢噢实在不好意思啊,天师界里,十个姓谢的,九个都是谢家出来的,我看你也姓谢,才弄错了。】

    【谢逸年:没事没事】

    谢逸年悄悄点开群列表。

    群里只有八个成员,其中三个都是丹华观的人,剩下四个也都备注着家族或道观名,只有他没有任何前缀。

    也难怪湛冰云一开始会误会。

    【丹华观班班希:我的大小姐,拜托,你和谢家关系都差成什么样了,我前脚把谢家人拉进群里,后脚还不被你撕了】

    【一道观湛冰云:你错了,你要是拉了前族长那一脉的,我肯定举双手双脚欢迎,别的免谈】

    【丹华观班班希:……小群就算了,你可别在公众场合说这些话】

    【一道观湛冰云:哎哎哎,知道啦】

    【丹华观班班希:对了,刚刚忘了介绍,年子就是我说的那个,当初只花了三天就成功主持了招魂仪式的新人!】

    不仅是湛冰云,其他两个潜水的人也都被班希这条消息炸了出来。

    湛冰云最为激动:【哇哇哇,我当时花了五天,我师父就激动得睡不着了,三天是什么概念啊。年子,要是你觉得方便的话,我们一起交流交流招魂仪式的心得啊!】

    【丹华观班班希:啧啧啧,叫什么年子!你和人家认识吗你就这么喊】

    【一道观湛冰云:去去去,聊着聊着不就熟了】

    谢逸年大概猜到湛冰云的身份了。

    她就是与谢家谢川齐名的那位天生阴阳眼吧。

    天生阴阳眼可通鬼神,一眼就能看出鬼怪的藏身之处,发现邪祟的寄居之地,可以说是鬼怪的天然克星。

    难怪她对这个群聊名这么耿耿于怀。

    以她的天资,她绝对是年轻一辈最会抓鬼的人之一。

    正想着湛冰云的身份,谢逸年就收到了湛冰云发来的好友申请。

    他连忙点击通过。

    【一道观湛冰云:年子啊,我的年纪肯定比你大,以后你喊我一声冰云姐,有什么事情我都罩着你了】

    谢逸年眼眸微弯,也没有扫湛冰云的兴致:【冰云姐好】

    湛冰云不愧是班希的好朋友,两人的性格有许多相似之处,都很热情。

    只是比起班希,湛冰云的性格更为爱憎分明。

    从她和班希聊谢家的事情就能看出来。

    谢家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才会让班希和湛冰云提到谢家时,都一副嫌弃的口吻?

    班希出声,向谢逸年介绍道:“一道观最擅长做法器。你以后要是想做什么法器,或是想买什么法器,都可以找湛冰云。”

    谢逸年说:“没想到冰云姐在制器一道也那么厉害。”

    班希牙疼,湛冰云怎么这么爱让别人喊姐啊:“这年头,除了抓鬼驱邪的本职工作,大家都会再学一两门别的。”

    “就像我擅长制符,你擅长阵法,湛冰云擅长法器。要是什么都不擅长,以后不仅要买符,还要买阵盘,更要买法器,烧钱的地方太多了。”

    谢逸年深以为然。

    他有好几次绘制阵盘,都得用金子磨成的粉来做。

    班希又乐了:“我们三刚好互补。年子,你抓紧提高阵法水平,以后要是再有什么委托任务,我喊你和湛冰云一起做。”

    班希也认识其他擅长阵法的年轻天师。

    但班希自己就是年轻一辈里的佼佼者,能入他眼、让他发出邀请的,当然得是同样优秀的人。

    有了谢逸年的帮助,两个任务都完成得十分顺利,超度完徐杏他们后,班希便告辞离开d市。

    转眼间,又要到了院长奶奶的生日。

    谢逸年给柱子打了通电话,和柱子约好一起回孤儿院:“你去订蛋糕,我买零食和水果,菜由其他人负责。”

    姚容突然道:“我和你一起去孤儿院。”

    谢逸年看向她。

    姚容温声道:“我想去你小时候生活的地方看看。”

    两人先去了趟超市,买了一堆水果零食,还买了不少营养品,这才打车到了孤儿院。

    柱子比他们到得略早一些,听到动静,从孤儿院里迎出来,瞧见姚容时脸上有些惊讶:“年子你来了,这位是……”

    他没有误会姚容和谢逸年之间的关系。

    姚容和谢逸年的关系很亲近,气氛也很融洽,但这种亲近,是亲人间的温馨,而非情侣的甜蜜。

    谢逸年介绍道:“这是我师父。”

    “原来是年子的师父!师父好师父好!外面太阳这么大,您快进来!”

    柱子肃然起敬,招呼姚容进屋,顺便接过她手里提着的沉甸甸水果。

    “麻烦了。”姚容微微一笑,这份笑意冲淡了她身上的气势,凭生出几分平易近人的亲切温和,“你就是柱子吧,逸年他经常和我提起你。别叫什么师父,你就喊我一声姚姨。”

    柱子高兴道:“哎,姚姨!”

    谢逸年:“……”

    为什么他就要喊姚女士,柱子这家伙却能喊姚姨!

    这不公平!

    明明是他先来的!

    谢逸年气鼓鼓地瞪了柱子一眼,结果柱子压根没看他,正左一口姚姨右一口姚姨喊着。

    大半年前,谢逸年给孤儿院匿名捐赠过一大笔钱。

    靠着这笔钱,孤儿院简单翻修了一遍,但在某些地方还是能看出资金窘迫。

    进到院中,姚容先去和院长打招呼,还将她特意买的保养品塞给院长:“第一次来,就带了些礼物来。”

    院长笑容慈祥:“你太客气了。”

    姚容真诚道:“您是长辈,应该的。”

    闲聊几句,又有其他早已成年、在孤儿院长大的孩子过来找院长。

    姚容没有打扰他们叙旧,独自在院里闲逛。

    她从院子逛到教学楼,在教室里转了一圈,刚要走出去,系统提醒她:【宿主,看看你左手边的墙面】

    姚容脚步一滞,走到墙边,左右瞧了好几眼,才知道系统想让她看什么。

    墙壁上满是孩子随手画的涂鸦,原本洁白的墙壁也变得灰扑扑的。

    但在涂鸦之间,有一张身高墙贴。

    身高墙贴旁边还有一列标记。

    从一米,到一米一,一米二……一米七。

    最后是一米七五。

    然后,在每个标记旁边,都有人用铅笔写下一个歪歪斜斜的名字:谢逸年。

    恍惚之间,姚容好像看见一个四岁左右的小男孩,拿着铅笔在墙壁前比划了很久,留下了重重的第一笔。

    之后,小男孩长到五岁,长到六岁……

    他每一年都会量一量身高,也都会顺便在墙壁上记一笔。

    直到他长到一米七五,长成半个大人。

    “原来您在这里,我刚刚一直在找您。”

    少年清朗得像是六月骄阳的声音从教室外传来。

    谢逸年穿着黄色套头短衫,脚步轻快来到姚容的身边,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笑声中透出惊讶:“哎,这都被您发现了。”

    “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没在院子里见着您。”

    “我不是说了吗,想看看你长大的地方,就在孤儿院里到处闲逛了。”姚容拉着谢逸年的胳膊,指挥他站在墙壁前,“今年还没量身高吧。”

    “没……”

    姚容从旁边的笔筒抽出一支铅笔,在指尖上转了转:“你又长高了不少。”

    “真的吗!?”谢逸年美滋滋道。

    “真的。”姚容也笑了,让他站着别动。

    她以目光丈量他的身高,抬手在墙壁上刻下一道新的标记,并替他在标记旁写名字:“一米七八了。”

    “以后长到一米八五稳了。”

    姚容将铅笔重新放回笔筒:“长那么高干嘛?”

    “能长高点当然是好事。”谢逸年凑近去看她的字,再低头去看下方自己的字,觉得眼睛有被丑到,“我带您去看看我种的荔枝树。”

    “你还种了树?”

    “是啊,长得可好了。”谢逸年带着姚容来到院子里,炫耀般指着墙角的荔枝树。他还跳起来给姚容摘荔枝,“别看荔枝的皮都是青的,没有半点儿红,其实它可甜了。”

    姚容剥开闻了闻:“闻起来就知道很甜。”

    “过几天会更熟,但根本留不住。一个不注意就被其他孩子摘光了。”

    姚容笑了笑:“看来你经历过。”

    闷热的夏风穿过低矮的院墙,吹动荔枝树的枝叶,吹起谢逸年额前的碎发,露出饱满的额头。

    他娓娓道来年少时光。

    “荔枝树第一年结果的时候,我就一直在等啊等,结果第二天早上一去看,都傻眼了,地上全都是荔枝壳。我当时哭得可惨了,院长奶奶就罚了他们,还自己掏钱,给我买了很多水果吃。”

    “就只有我有哦。他们都没有。”

    还不等姚容说些什么,谢逸年突然朝着她一笑。

    星星点点的碎阳穿过枝叶,落入他的眼眸。

    他眼里浮动着狐狸般的狡黠。

    “其实我没有那么生气的。可是谁叫他们偷吃了我的荔枝呢,我就要哭得超级大声,让院长奶奶心疼我,偏心我。”

    姚容凝视着他:“你喜欢被人偏心吗?”

    谢逸年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抬手拍打荔枝树的枝叶:“喜欢啊。孤儿院里事事求公平,每个孩子吃一样多的水果,拿一样多的铅笔,分一样多的鸡肉。可是谁不喜欢被特殊对待呢。”

    “但是院长奶奶她们已经很累了,我不能不懂事,不能给她们添不必要的麻烦。所以被偏心的机会是很难得的。”

    姚容踮起脚,也给谢逸年摘了一串荔枝:“孤儿院里长大的孩子,都是怎么样的呢?”

    谢逸年低头慢慢吃着:“我说说我看到的其他孩子啊。”

    “他们大都很懂事。”

    “但其实,大家都有自己的小心思。大家很懂得怎么讨好院长奶奶她们,也知道大人们最喜欢什么样的小孩,然后会下意识去扮演成这个样子。”

    “明面上都说孤儿院是自己的家,其实更多时候,还是会觉得寄人篱下、缺乏安全感。”

    碎发垂落在谢逸年耳际,半遮半掩着他泛红的耳朵。

    “院长奶奶对大家都很好,也确确实实在拿大家当她的孩子。可是孩子太多了,院长奶奶分到每个孩子身上的爱就少了。”

    姚容安静地,又忧伤地,看着谢逸年。

    他也是在孤儿院里长大的孩子。

    “您那是什么眼神啊……”谢逸年仰头望了望天,“我去看看柱子那边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等姚容回到院子里,大家正围坐在一起回忆小时候。

    柱子大倒苦水:“年子,你记不记得我们九岁那年听人讲了鬼故事,你半夜不敢睡觉,就抱着枕头跑到我床头前站着。我当时迷迷糊糊的,瞧见床头站了一个人,吓得大喊妈啊有鬼。你见我被吓住后反而不怕了,跑回自己床上呼呼大睡,反倒是我一晚上没睡,第二天还被院长奶奶批评了,说我吵其他人睡觉。”

    谢逸年瞪大眼睛:“有这回事吗。”

    柱子肯定道:“有!”

    谢逸年摊手:“我都忘了。”

    柱子扯着他:“还有一件事情,你肯定没忘。我们八岁那年,有开荔枝园的好心人给院里送了好几筐荔枝。院长奶奶给每个人都分了十颗,荔枝贵,大家都是第一次吃荔枝,都舍不得吃。只有你,一口气吃完了,一个劲盯着其他人的荔枝眼馋。”

    “然后你就想到了一个馊主意。你带着全院孩子玩过家家,当了大家的长辈,忽悠大家应该孝顺你。大家被你忽悠住了,每人给了你一颗荔枝,你担心被院长奶奶发现,就一口气吃完了所有的荔枝,结果喉咙发炎,好几天都说不出话来。”

    其他人在旁边附和:“对对对,这件事情我可以给柱子作证,年子你别想再否认。”

    连院长都笑眯眯道:“我也记得。”

    谢逸年唉声叹气:“你们就不能记点好的事情吗。”

    聊到下午,谢逸年几人去厨房准备晚餐。

    姚容拉过一张小板凳,坐到了院长身边:“院长,我可以向您打听一些事情吗?”

    院长问姚容要打听什么。

    “是关于逸年被收养的事情。”荔枝树上蝉鸣声不绝,姚容声音轻缓,“我想知道,当年到底发生过什么,才会让他被收养两次,却又被两次弃养了。”

    姚容看着院长,目露哀求之色:“您能告诉我吗?”

    她极少有求人的时候,但这一次,她很想知道在谢逸年身上发生过什么。

    也许是被姚容的目光打动了,院长犹豫了很久,才长叹一声:“你是姚容的师父,换句话说,你是他的长辈。既然你想知道,我也不瞒你。”

    “他第一次被收养,是在四岁那年被一对豪门夫妻收养了。”

    “不到半个月,他的养父就给我打了电话,说年子脑子有些问题。”

    愤怒从心底升腾而起,染过姚容的眉眼,让她脸上浮现出生人勿进的冰冷。

    院长注意到姚容的愤怒,摇头道:“他的养父说,年子到别墅第二天,就跟他们说,别墅里有很多怪东西。”

    “他描述得非常细致,他的养父母听着觉得瘆人,又觉得他小小年纪就神神叨叨的。年子可能知道他的养父母不喜欢他说这些,说过两次就没再说过了。”

    “但没过多久,他的养父就出了一场不大不小的事故。他们啊,不觉得事故是自己的疏忽造成的,倒是觉得年子这孩子给他们家里带去了厄运。”

    于是那对养父母就像送走瘟神般,重新将谢逸年送回孤儿院。

    “年子回来后大病了一场,我问他具体发生了什么,他也不肯跟我说。”

    姚容闭了闭眼,她大概猜到了。

    阴年阴月阴日阴时的特殊体质,就算没有经过任何修炼,也偶尔会撞见鬼物邪祟。四岁的小谢逸年只是把他看到的东西告诉了那家人。

    她慢慢睁开了眼睛,问:“那第二次呢?”

    院长说:“第二次就简单了。年子六岁那年,一对结婚十五年都没有孩子的夫妻收养了年子。”

    “但那对夫妻收养年子不到两个月,女人就查出怀了身孕。”

    “年子被送回来时,既不哭闹,也没有怨怼。他就是很平静地牵着我的手,跟我说,以后不想再被领养了,要永远留在孤儿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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