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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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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体型彪悍的男人长了张英俊的脸,并不阴柔,也不过分阳刚,放在京中青年才俊里也是数一数二的好相貌。

    久居深宫的浅浅没这样近距离的观察男子的相貌,偶尔在宴会上见到哪家郎君,也只是远远的看一眼,走的近了也要低下视线,省得被人说闲话。

    她倒是熟悉谢卿杭的相貌,别人说他是京中最俊俏的郎君,贵女们见了他都挪不动眼睛,那时浅浅懵懵懂懂,看他时的心情与看别人并没有什么两样。

    看清男人的脸,浅浅却莫名的脸热,心里也热乎乎,好像煨了暖炉似的。

    好奇怪的心情。

    粉嫩的小脸上浮起两朵红云,男人抬眸看她,觉得她像只呆住的小兔子,低声提醒:“公主?”

    听到男人低沉的声音,浅浅回过神来,觉得自己放在直勾勾的盯着人家太过失礼,想要解释又不好意思说自己觉得他长得好看,瞥了一眼他赤着的臂膀,关心道:“夜里凉,你怎么不穿件中衣?”

    跪在身前的男人只穿了条单薄的裤子,胸膛上缠着一道的绷带一直从胸口向下到腰腹,绷带交叠处露出的皮肤是健康的麦黄色。

    浅浅站在他面前,低下头只能看见他散落的长发下露出的肩膀和手臂,并不觉得男人是衣冠不整,毕竟他在宴席上穿的也少,被汗湿了的衣衫紧贴在身上,反而显得他一身腱子肉充满力量感。

    男人低下头,老实答:“新衣裳是公主赏赐的,奴怕弄脏了,所以没穿。”

    浅浅反应过来,官奴完全从属于主人,没有自己的财产和物件,他从驯兽苑孤身前来,连件干净的换洗衣裳都没有。

    “是我疏忽了,明日我让人给你多买几件衣裳和鞋袜,你还有什么缺了的,我让他们给你置办上。”浅浅虽然不比荣怜月受宠,但这点钱还是有的。

    男人低着头沉默了一会,卑微拒绝:“奴实在惶恐,公主不必赏赐奴那么东西,只将奴跟其他的下人一样看待就成。”

    他救了公主一次,公主不但保住了他的命,还让人请大夫给他看伤,给他买衣裳,让他住在干净的厢房,这已经是其他官奴一辈子都得不到的待遇,再要有其他的赏赐,只怕会惹人非议。

    男人不敢忘了自己的身份,小公主那么温柔耀眼,和他这种低贱的人走近了,只会让她蒙尘。

    “你跟他们不一样。”浅浅小声说。

    她听多了人言中的讽刺和嘲笑,很会从话中读人的心思,男人没有因为救她一命而居功自傲,反而还为她着想,要她跟自己保持距离。

    他人真好。

    浅浅微微一笑,水润的眼眸中倒映着烛火的微光。

    她耐心解释,“我刚搬过来,府中的下人大都不是我的人,我还不能轻易动他们。你是我带过来的人,又对我有救命之恩,我要是不管你,别的下人会觉得对我忠诚没有好处,府里的人心就散了。”

    男人沉默一会儿,惊讶于公主竟然会将她的心思与难处原原本本的告诉他,似乎已经将他当成了自己人。

    男人稍稍抬起头,小心翼翼问:“公主为何愿意对奴说这些话?”

    浅浅嘟起嘴巴收敛笑意,有些尴尬,或许是太久没遇到对她好的人,一时间有些激动。

    她放低了声音说:“你要是愿意跟着我,我以后一定重用你。就算不愿意,我也不会亏待你,可以给你在府里安排个清闲的差事,让你衣食富足。”

    浅浅没有权势和富贵,但她以真心待人,有她一口饭吃就不会让自己人饿肚子,所以春庭苑的宫人才对她忠诚,若不是因为内官不能离宫,浅浅甚至想把春庭苑的内官也带过来。

    听不到男人的应答,浅浅有些失落,但很快就整理好心情,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她不喜欢强求。

    开口要给男人台阶下,垂眸却见他眼眸澄澈,眼底褪去了浑浊的阴霾,闪着光亮,坚定道:“承蒙公主看重,奴愿意跟着公主。”

    她没有看错人。

    浅浅开心的笑了起来,注意到男人一直跪在地上,忙道:“快起来吧,你身上还有伤,快去床上休息。”

    男人应声起身,浅浅看他眉目颦蹙像是在忍着痛,下意识伸手去扶了他一把。

    手掌扶在他胳膊上,柔软的皮肤下是结实的肌肉,浅浅愣了一下,看着高大的身躯在面前徐徐站起,仿佛仰望着一座高山,自己站在他面前,还不到他肩膀高,只堪堪到他的胸膛。

    她本想扶他,可随着他站起身的动作,带着她的手臂慢慢展开,她没有一点力气不说,还被男人的体温烫的手掌发热。

    夜里寒凉,浅浅恨不能用外衣把自己里外三层裹起来,可男人没穿中衣还受着伤,身上却那么热,这样健康的身体,真叫人羡慕。

    来之前她还担心男人的伤势,现在她总算是放心了。

    男人很听话,走到床边,敛目低眉道:“天色不早了,公主不好在奴房中久留。”

    浅浅被他提醒,乖巧点头,“那我先走了,你安心养伤,我得空就来看你。”一边说着一边退到房门边,嘱咐他,“你不用担心弄脏衣被,给你的东西尽管用,若有缺的,就来告诉我。”

    男人低低应声,微微低头,“谢公主关心,奴恭送公主。”

    带着一脸笑意出门,浅浅从外头把门关好,拉着守在门外的晴妤若无其事的往外走,走出东厢房,快到内门的时候,才笑出声来。

    晴妤看公主从厢房出来后就一脸心情不错的表情,一直等到进了内门,才问道:“公主都跟恩人说了什么,怎么这样开心?”

    浅浅走在她前面,一手捏着帕子一手抓着裙子,步履都轻快了许多,“没说什么,就是觉得他人很好。”

    “公主只跟恩人见了一面,就知道他品性如何?”

    夜幕升起,月明星稀,不远处挂了灯笼的走廊下路过几个丫鬟的身影,浅浅望向天边明月如钩,高高悬挂,皎洁明亮。

    “他看的我时候,眼神很干净。”浅浅回忆着他的眼神,单纯道,“他长得那么高大,我要抬着头才能看到他的脸,可是跟他站在一起的时候,我却觉得很轻松。”

    十年来,她一直在宫中看别人脸色,时常要低着头看人,心里很压抑。

    男人会好好听她说的话,还总是为了她着想。她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男子。

    晴妤站在一旁,看公主说起那个男人时眼中有光,忍不住开口试探:“那……公主觉得,恩人比谢郎君还好吗?”

    浅浅顿了一下,扯了扯帕子,“突然说他做什么?”

    附近没有外人,晴妤才敢说:“公主与他有娃娃亲在先,春闱在即,若是谢郎君登榜后向皇家提亲,圣上肯定不会拒绝。您有没有想过,您对谢郎君……是什么心意?”

    “我不知道。”浅浅一手托腮,颇为烦恼。她才十五岁,从没没有考虑过自己的婚事。

    小的时候,她经常听人把她和谢卿杭的名字放在一起,说什么天作之合。可长大后,这样的声音就再没听见了,但谢卿杭却仍旧常常出现在她身边。

    他们常在宴会上见面,算足了一年也不过见个十几次,有两三次机会能私下里说上话,也是谢卿杭说着,她听着。

    谢卿杭说他日后会娶她。

    浅浅一开始只当他是说笑,后来听的多了,渐渐生出些期待。直到昨日在宴席上,亲眼看到谢卿杭讨好荣怜月,她便彻底清醒了。

    人各有志,她并不气谢卿杭选择荣怜月,只有种期待破灭的失落感,但很快就振作起来了。

    现在想起来,她对谢卿杭并没有什么情感,有时候和他站在一起都觉得很有负担。那点期待,只是向往他口中描述的,嫁给他之后的“幸福”,不过是虚无缥缈的幻想。

    “他喜欢谁想娶谁,我并不在乎,我现在只想过好自己的日子,最好每一天都平平安安。”浅浅微笑着,神情放松。

    陪在身旁的晴妤知道了她的心思,也觉得她这样想很对。天下好男儿多了去了,她家公主值得嫁更好的郎君,没必要非守着一个谢卿杭不可。

    月色清凉,晚些时候起了夜风,吹着灯笼微微摇晃,笼中灯火被吹灭了几盏,院子里稍显昏暗。

    浅浅受不得凉,回房去洗了个热水澡,钻进软乎乎的被窝里,舒服得直伸懒腰。

    一夜过去,外头天亮起来。

    睡饱了的浅浅醒过来,自己穿好衣服,被两个陌生的小丫鬟伺候着洗漱过后,晴妤进来为她梳发。

    待两个丫鬟端着水盆毛巾出门后,浅浅才开口说:“一会儿让刘管家和乔妈妈都去前厅候着,我要看一看府上的人手和用度。”

    晴妤点点头,说道:“公主还没醒的时候,淑贵妃的人过来了。”

    “嗯?”还在半梦半醒中的浅浅一个激灵,“贵妃派人过来,你怎么不把我叫醒?”

    晴妤解释:“来人说不必惊动公主,而且他们放下东西就走了,奴婢想请他们多待一会儿都不成。”

    “他们带了什么东过来?”

    晴妤放低了声音:“说是之前放在贵妃娘娘那里保管的,贵人的嫁妆。

    “我母亲的嫁妆?”浅浅不解,“母亲去世后,她的嫁妆不是应该送回外祖父家吗,怎么会让淑贵妃保管?”

    在名义上被淑贵妃抚养了十年,浅浅从来没听说过母亲的嫁妆托给了别人保管。

    “公主不要着急,东西都搬去库房了,等您吃完了饭,可以去慢慢看。”

    浅浅沉住气,穿戴整齐后去后厅吃了早饭,按照计划先去前厅看了刘管家和乔妈妈交出来的内外院的账本和府里下人的身契。

    当着二人的面,浅浅没敢露出大的表情,心中却积起了怒火。

    昨晚散步,她大概看了府邸的大小,外院有厨房前厅和茶厅,再有就是东厢房。内院是主院偏院,书房和西厢房。这样一个府邸哪用的了八十多个下人。

    浅浅心生怀疑,究竟是礼部故意给她拨了这么多奴才过来,还是有人想借着人多给她找麻烦。

    她将账本拿给晴妤,同二人说:“这账目本宫慢慢看,只是本宫瞧着府上用不了这么多人手,应该裁些去。”

    公主细软的嗓音说出话来总带着些少女的娇俏感,丝毫没有一府之主的威严,再加上他年纪本来就小,涉世未深,刘管家和乔妈妈年纪又大,看这场面不像主子问话,倒像是晚辈请教。

    乔妈妈并无言语,刘永倒积极的很,一脸笑意,开口像连珠炮似的停不住。

    “公主没管过府宅,不知道这里头事多又杂,光是打扫浆洗、做饭收拾就要不少人,守家护院就更缺人手了,咱们府上才十几个侍卫,公主要是得空,该多招几个得力的壮士来才是……”

    听他止不住的话,浅浅眉头皱的越来越深,打断他道:“刘管家,这府里究竟是你做主还是本宫做主?”

    刘永谄媚笑道:“当然是您做主,只是奴才看您年纪小,这管家的事您知道的少,所以才多嘱咐两句,公主可千万不要误会奴才的好心。”

    一听这语气,浅浅就知道刘永是成心下她的面子,可他身后有淑贵妃,万一处置的厉害了,外头指不定要怎么传她的恶名。

    她不能因为这么一个小人坏了名声。

    浅浅短暂思考了一下,说:“本宫对管家的事不甚了解,既然刘管家有心,那本宫就将府中的大小事都交给你,每隔半个月,你将账本呈给本宫即可。”

    得揽大权,刘永喜出望外,“谢公主赏识,奴才一定尽心尽力,定然不会让公主操一点心。”

    安排好此事后,浅浅见乔妈妈没什么话想说,也不多问。让他们两人自行离去后,浅浅与晴妤走去了仓库。

    路上,晴妤小声问:“公主,您给刘永这么大的权力,不怕他搞鬼?”

    浅浅的小脸上勾起微笑,“一会儿你去前院传我的话,告诉他们,府上所有人不管大事小事都要先问过刘永的意思再办。”

    晴妤疑惑更深。

    浅浅没再多解释,“你就照着我的意思去办,放心,不会错的。”

    晴妤不再多问,“嗯,奴婢相信公主。”

    守仓库的小厮打开门,二人走进仓库,放在仓库正中还没来得及打开的箱子略显陈旧,箱子表面的漆已经褪色,包金的边都掉了几块。

    浅浅走过去,犹豫了一下,伸手打开了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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