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我找到你了

    青城派，主君殿内。

    路小川坐着，手拄着那把跟随多年的利剑，面色凝重，身后站着四个亲卫。

    “有贵客来访，未曾远迎，失敬失敬。”

    冷言人未到声先到。

    路小川抬头望去，只见冷言笑着走进来，朝他作揖。还未等路小川应答，冷言视线快速扫过路小川手上的剑鞘，笑容越发灿烂：“原是路二档头，久闻不如见面。”

    “主君客气。”路小川耐着性子回礼。

    “不知路档头前来，所为何事？若能为阁下解忧，我青城派义不容辞。”

    冷言笑得坦荡，并未走向殿上高位，而是在路小川旁边的座椅上坐下，而少作默默站在了冷言的身后。

    “东厂与青城派向来井水不犯河水，若无要紧事，也不会贸然登门。近日，东厂大小姐白月儿被叶逊等人带走，如今听说小姐去向与青城派有关，主君可知一二？”

    “竟有这等事。”冷言大吃一惊的模样，低头做沉思状，忽而拍桌道，“叶逊？我想起来了。”

    路小川目光如炬。

    “叶大人早些时候的确托我把一女娃送到塞外，那女娃不过金钗之年。”冷言比了比白月儿的身高，像是陷入了回忆，“既是友人相托，我便尽心办了。据属下报，是送到塞外龙门客栈往西十里处的一户农家。”

    “感谢，俗务缠身，便不多打扰了。”

    路小川站起了身，抱拳道。

    待路小川等人消失在门外，目送他们走远，冷言笑容淡去，神色凛冽。

    “比预想中的快了一些，好不容易觉得那丫头好玩了点。”冷言手撑着下巴，有些不满地嘟囔着。

    少作皱着眉，默不作声地退了出去。

    另一头。

    白月儿听红袖讲那雪天秋千的好玩之处，心向往之。

    红袖走时，一步三回头：“你的秋千可别扎太高。”

    见白月儿心切的模样，更是放心不下，又回头拍着她的手再三叮嘱道“小白桃，我不是在与你说笑。虽我和姐妹们的秋千争着一个比一个高，只是因为我们皆会武，即使真有不小心时候，也不妨事。”

    “我明白我明白，我的好姐姐，我保证扎不高。你再不放心，我就求个可靠的人来帮我扎秋千。”白月儿拨浪鼓般点头道。

    “其他人我横竖是不放心的，只怕他们都由着你胡来。你去找少作，主君殿上的少作。他向来办事稳妥。”红袖抓着手帕，思考道，“这样，我一会儿遣人去与少作说一声，让他派人来。”

    “一切都听姐姐的。”

    主君殿外，少作刚踏出殿门，便看到有小厮在殿外等候。

    “主子。”那小厮见少作出来，引他至一侧，毕恭毕敬道。

    “何事？”

    “红袖主子让奴与您说一声，白桃小姐要扎秋千，如若方便，还劳烦您派几个得力的人去。”那厮道，又补充着，“红袖主子反复叮嘱，白桃小姐不会武，秋千莫要扎得太高，但求稳妥。”

    “知道了。”少作点头，一瞬之间，心中有另一番盘算，“让她放心。”

    等少作出现在白月儿院门前时，那秋千已经命人扎得妥当。

    “少作大人。”银杏见到少作，有些慌张地行了个礼。

    白月儿不知这是什么礼，也学着她的样子，将右手握拳放于左肩上，还未屈腰，便被少作拦住。

    “小姐不必行礼。红袖不放心，再三叮嘱，我正好得闲，便顺路来看看。”

    少作淡淡道。

    “好，少作叔费心了。”

    白月儿笑着走向秋千处。

    “红袖主子人真好，”银杏跟着白月儿，在她身后悄声道，“有少作大人在，就太好了。”

    白月儿笑着点点头，踩上了秋千。

    路小川一行人行至青城派门前，路小川转身，微点了点头，便见那四位亲卫如影般转瞬便消失在青城派内的不同方向处。

    路小川侧头，见边上有一遮雨长廊，便踩着扶栏跃至长廊内顶端的横柱上，自如躺下，闭目小憩。

    一刻钟未过，两个侍奉茶水的小婢女说说笑笑走来。

    其中一个年纪小些的，见四下无其他人，捂着嘴与同伴笑道：“听说那小姐在荡秋千，你可见着了？”

    “少作大人说过，不能私下议论小姐。”另一丫头急得要捂身旁人的嘴。

    “这又没人，瞧把你吓得，没出息。”那丫头哼了一声，推开她捂嘴的手，“我又没说她什么难听的，她才来这多久啊，瞧主君宝贝的什么似的。”

    “说不定她有什么勾引人的秘术，比那红袖还强呢。”另一丫头恨恨地咬着牙道。

    “你呀，谁不知道你嫉妒红袖，那又有什么用，咱见了那红袖，还不是得恭恭敬敬道声主子。”那年纪小些的丫头刻薄道，见身旁人置气，又好声哄着，“才说几句你就又气上了，不如咱偷摸着去瞅瞅那小姐荡秋千，看看是不是真比红袖好看几分？”

    俩丫头打打闹闹，笑着走远了。

    路小川睁开了双眼：“白月儿，我找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