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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她最好别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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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着这一群女人走了许久,甘棠终于看见这常丰寨的模样。

    寨子不大,相比于山下的村镇,这里的房屋堪称豪华,红灯笼和红绸带已经挂满了檐角,烛光把照亮一方天地,寨子中摆上了几个大桌子,人声鼎沸,恭贺声尤其明显。

    几个女人提着酒大笑,“老大!我们回来了老大!”

    不远处桌上坐着一个女人,分明是大热天,还穿着身虎皮大衣,大笑道,“好!去领赏!”

    想来她就是常丰。

    甘棠瞥见不远处的衣服,矮着身子偷偷溜过去,把衣服拿下后迅速套在身上,又抹了些泥在脸上,变换了神态走进去。

    没有人发现异样。

    她直直走向一个还有空位的桌子,站在较为阴暗的地方,拿过桌上乘着酒的碗压着嗓子笑道,“来!为了庆祝我们大当家喜得娇夫!喝!”

    她假意喝了一口,皱眉道,“哎!这酒怎么不得劲啊!”

    几个女人完全没有发现异样,说道,“唉!明儿就得劲了!梦华酒呢!”

    阴影之下,甘棠扯着嘴角笑了一下,“要不,我去跟大当家说说?我还没喝过呢,真想尝尝!”

    几个女人惊诧,笑道,“去!你去!”

    甘棠没再说话,端着杯酒过去凑到了常丰身边,笑道,“老大老大!恭喜老大!敬老大一杯。”

    常丰得意道,“你倒是机灵!”

    甘棠抿了一口酒,说道,“老大,今儿是大喜之日呢,那、那梦华酒,可让姐妹们尝尝鲜?”

    常丰一瞪她,“那是明天喝的!”

    甘棠笑了一下,继续道,“何必等到明天啊老大,今朝有酒今朝醉!老大这么威风,明天再买也行啊!不如先让姐妹们一起痛快痛快!”

    常丰喝了不少酒,脸颊在灯笼下显得通红,她略一思考,“这……也行!”

    “把梦华酒拿来!”

    甘棠应下,转身时阴影掩住她嘴角微妙的微笑,她叫了几人一起去搬酒,几个女人震惊,“老大当真同意了?!”

    “自然快去搬酒吧。”

    梦华酒初入喉时感觉并不辛烈,可后劲十足,能让人如梦似幻,飘飘欲仙。

    甘棠便是要让她们飘飘欲仙,她像只采蜜的蜜蜂,表面上端着酒碗流连于各个酒桌,暗中观察哪个屋子中有人,然后在不知不觉中给她们灌酒,尤其是常丰。

    甘棠失去了味觉,喝这酒像是喝白水,没有任何滋味,几口下去不是问题,但她怕自己喝醉,只假意豪放地轻抿几口。

    眼看一群女人已经开始说胡话,甚至有些人昏昏欲睡,甘棠又倒了一碗烈酒,提步走向唯一一个门口有人看守的屋子。

    她作微醺状,把酒碗递向两个女人,“姐妹!怎、怎么不去喝啊!”

    两个女人又酸又气,“我在这儿看人呢!喝什么酒!”

    甘棠大着舌头,“看、看看人?”

    “诶呀看什么人!去喝酒!梦华酒真不愧是天下第一名酒啊,浓香醇厚,便是闻一口,我都要醉了。”

    她喃喃着,“要不是老大成亲!我一辈子都喝不到这么好喝的酒!”

    她一边说着,一边把装着酒的酒碗往两人的方向伸过去,尽可能让酒味在她们鼻尖弥漫。

    两个女人眼睛不自觉跟着酒碗走,鼻尖闻到那股浓香的酒味,骨头都要软了,心痒痒的,“给我尝尝!”

    甘棠毫不客气地把碗递过去,其中一人连忙夺过,大饮一口,眉头高高扬起,口中发出畅快的声音,另一人听得耳热,也拿过去尝了一口。

    甘棠拿来的酒不多,这两口就见了底,两个女人浅尝辄止,嘴巴和心头都泛着痒,眼巴巴看着场上畅饮的其他人。

    甘棠笑了一下,“我帮两位姐姐一忙怎么样?人!我来帮你们看!你们先去喝酒,喝一半回来换我去喝酒。”

    两个女人已经有些微醺,几乎是迫不及待地答应甘棠,“好,好!”

    话落她们便直奔酒桌,一开始还时不时回头看几眼甘棠,等发现她安安静静守在门前,当下放了心,狂饮起来。

    甘棠远远注视着她们,能看见灯笼下,她们的脸庞已经开始泛红,动作也有些迟钝,像是喝醉了。

    趁着无人注意,她一个闪身进了屋子。

    相比于屋外的吵闹,屋内显得安静许多,烛光明亮,红绸和灯笼将整个屋子照得又红又亮,甘棠心头紧张,悄无声息走进去。

    她一眼看见那个身着大红华贵喜服,头盖金凤祥云喜帕的男子。

    他似乎被绑在了椅子上,莹润如玉的手腕间缠上了麻绳,磨得一片通红。

    察觉到有人来,他似乎有些不安,甘棠恢复了声音低声道,“殿下,是我!”

    燕沉潇动静瞬间消失。

    他认得出来,是甘棠的声音,只是没想到,她会来得这么快,她身上的伤……都好了吗?

    想到之前自己身上莫名奇妙,隔着一夜便好了的刀剑伤,他心头有了计较。

    时间紧迫,甘棠没有说太多,一把掀开了他的红盖头,只见烛光下,他眸若点漆,红唇雪肤,本来是貌美的模样,脸上却涂着乱七八糟的粉,看起来不像是要成亲而是要登台唱戏了。

    甘棠:“……”

    燕沉潇看了她一眼,目光瞬间凝滞在她仍是青一块紫一块的脸上,嗓音微哑,“你怎么了?”

    时间紧迫,甘棠没回答,她一边掏出身上的短刀开始割燕沉潇绑在手腕和脚腕上的绳子,一边低声道,“殿下,外头有许多人还清醒着,我们不能直接出去。一会绳子解开了,你先等会儿,我把她们的屋子烧了,吸引了她们的注意来再来带你走。”

    她割完手腕间的绳子,蹲下来开始割燕沉潇脚腕间的绳子,却没听见燕沉潇的回答,仰头看去,只见他目光仍呆呆地凝滞在自己脸上。

    甘棠:“……”

    她着实有些着急,“看我干嘛?快把绳子搞掉啊。”

    燕沉潇如梦初醒,矮下身收拾自己。

    这空气中点了迷药,燕沉潇闻得久,又被绑了许久,手脚有些发软。甘棠让他缓一下力气,自己再次出了门。

    又是那副微醺的样子,她脚步略有些凌乱,却径直走向那两个女人喝酒的地方,拍了拍她们的肩膀,“两位姐姐,该我喝了!”

    两个女人上了头,早已不记得轮流喝酒的事情,不耐烦地摆摆手,“去去去!”

    甘棠作生气状,自己提步走向了堆放“梦华酒”的地方,提着一壶酒假意仰头喝,实际上一双眼藏在酒壶下,仔细观察那些没有喝酒,一脸严肃的女人。

    趁着她们不注意,她提着酒矮下身子溜向另一边。

    她的目标是厨房,早在“敬酒”时她就发现了,那儿相对隐蔽,紧挨着柴房,柴草丰富,很容易点燃。

    黑暗中,她的表情冷峻,抬手就把手中的酒倒进柴火堆里,又拿了厨房的油罐,把柴火和地面淋了个遍。

    厨房里有火折子,甘棠直接拿出点燃了丢在厨房的柴火堆上,另外几个点燃了丢在柴房里头。

    本不大的火苗在接触到酒水和油的一瞬间旺盛起来,在屋内迅速燃烧,火光照映在甘棠黑潼潼的眼眸里,闪亮却冷漠得没有温度。

    甘棠迅速离开了这儿,手里提着酒壶一路偷偷溜回去,神不知鬼不觉地换了一壶酒,操着更加醉醺醺的步伐便往那些清醒的,不喝酒的女人身旁去。

    她笑得乖巧,“大、大姐!喝酒吗?”

    女人皱眉,“喝什么酒!走开!”

    “别啊!”甘棠缠着她,“这酒真、真的很好喝!大姐何不试试?”

    “滚滚滚!”

    甘棠没听到似的,“大姐,你怎么有两个头?”

    女人沉着脸看她,甘棠似乎没感觉,继续说道,“怎么有四个眼睛?”

    她转过身去,指着一处,很惊诧似的,“怎么天亮了?!”

    女人以为她在说胡话,不予理会,甘棠却大力拍了拍她,“天亮了!太阳离我们好近!”

    女人终于把目光转向甘棠手指着的地方,才一看到,眼睛好像被烫伤似的缩了瞳孔,她暴怒,“你个蠢货!那是着火了!!!”

    话罢她就跑向厨房,嘴里大呼救火,在她身后,甘棠的眼神瞬间清醒,嘴角轻勾,扭着凌乱的步伐在混乱的人群中走向燕沉潇所在的屋子。

    没有人注意到她。

    甘棠快速进门,不料燕沉潇就在门边,她这么着急地进来,正好把他撞个正着,伸手扶了一下燕沉潇,却见他身上的喜服还没有完全脱下,一急,“你怎么……算了,我们先走。快!”

    她一把拉过他的手,在门口张望了一下,发现外头之中,清醒的人都去救了火,醉着的人倒在地上不省人事,放心下来,抬步迅速离开。

    本来是明日成亲,可今天下午喜服买回来的时侯常丰便忍不住了,林善见她心动,说道,“左右不过一天,先洞房后成亲也不迟啊,咱们常丰寨不必讲究这么多规矩!”

    常丰觉得有理,她派了寨子里不多几个男人强硬让燕沉潇穿上喜服,越看越心动,又怕他临时跑了,用麻绳把他手脚都绑住。

    她就不信,这样他还能跑。

    饱暖思□□,她喝了酒,醉醺醺的,回到屋中休息了一会,便想起燕沉潇来,听到外头的救火声也不在意,摇摇晃晃往燕沉潇的屋子去了。

    可谁知,隔着一段距离,她就看见,她那未拜堂的“新婚夫郎”穿着红艳艳的喜服跟着别的女人跑啦!

    常丰瞬间酒醒,提步追过去,一边叫人,“来人!把那个不知好歹的男人给我抓回来!”

    眼下可谓是焦头烂额、进退维谷,醉烂了的人没有任何反应,清醒的人都去救了火,她们人听见了常丰的怒吼,一时震惊,分出几个人人跟着她去追寻甘棠和燕沉潇。

    离开寨子,周围便是十足十的黑暗了,甘棠拉着燕沉潇在密林中穿行,只凭着并不明显的阴影辨认出眼前的障碍物,但她还是时不时被树植刮中,身上的衣服被勾的破烂。

    隔着一段距离,她们听见身后嘈杂的脚步声和喧嚷声,叫嚣着,恨不得把她们生吞活剥。甘棠因为紧张,心脏狂跳,在黑暗里,她觉得那“扑通扑通”的声音甚至要传到燕沉潇的耳朵里。

    燕沉潇身上不仅受了重伤,力气还没有完全缓过来,跑得跌跌撞撞,身后的人越来越近,她们举着火把,把周围也照得亮了些。

    听见什么不一样的声响,燕沉潇回头看了一眼,瞳孔骤然缩小,猛然把跑在前头的甘棠往后一扯,随机一个拳头大的石头砸了过去。

    甘棠差点摔了,反应过来拉紧了燕沉潇的手,提起劲来,跑得更快了,她故意跑得曲折歪扭,专门往狭小的地方跑去,把她们又甩了一段距离。

    两个人在剧烈紧张中感受不到累,只是这么跑下去终究不是办法,甘棠带着燕沉潇躲进一个树丛和石头的夹缝间,自己扒着他的衣服,“快,脱下来!”

    燕沉潇咬牙,“你要干什么!”

    怪不得燕沉潇原先解不开这喜服,腰带都打结了,甘棠急得用刀割,割完了脱下他的喜服外袍套在自己身上,声音又急又低,“待会她们跑过去了你再跑。”

    燕沉潇身体瘫软了,手还扯着她,下颌绷得紧紧的,“你不许去。”

    “……”黑暗中,甘棠盯着他笑了一下,“殿下怕什么?”

    “殿下不记得先前殿下的伤怎么好的了?我能带殿下走,便能自己走。”

    说完,她抬手把自己脑后的头发散开,把发带放到他手里,认真道:“殿下先替我保管,我会拿回来的。”

    她扯开他的手站起身离开这个狭小的地方,转向另一个方向跑去。

    燕沉潇伸手去抓,只捋了一把她的头发,流水似的,转眼就从指尖滑走了。

    他心头一窒,差点跟着她跑过去,眼神凝在黑暗中她并不明显的身影上,大脑却一片空白,有什么熟悉而令人惊颤的画面一闪而过,像是两块石头相击迸溅出来的火花转瞬即逝,却快得让他抓不住,只是心口又空落几分。

    微风吹动他手中拿着的她的发带,燕沉潇下意识攥紧了,咬着唇,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她最好不要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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