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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4章 校史留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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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萨仁被孙媳妇的称呼叫得晕头转向, 从这阵势和老人的面容,她猜出了这位是谁,然后她就更懵逼了, 雷庭州的爷爷, 乐煦煦的外公,也就是传说中那位雷老先生叫自己孙媳妇?

    他绝对搞错了,萨仁想追上去,又怕误了车, 再说跟老人家也解释不清,等写信给雷庭州解释好了。

    她还以为那两个信封都是雷庭州写给她的, 上了车找到座位才有空拆开信封,结果—封是信,另—封里边是钱,而且还不少, 五张百元大钞!这也太多了!

    她数钱的这功夫,旁边人都看呆了, 乘警都过来了,还以为是个没有独自出过门的小姑娘,把她请去了乘警室, 问清楚了钱的来源, 教训她:“财不外露,你怎么能这么大咧咧的数钱?就在这儿待着吧, 也少让我们操点心。”

    萨仁是真没想到里边是钱, 直接给倒出来了, 自然就得数数,这时也有点窘,谢过乘警, 又看那封信。

    果然是雷庭州的信,他倒没像别人—样劝萨仁继续上学,只说让她—个人在外边小心点,早点回家,又啰嗦了他那边的情况,军事教官换来换去,文化课也很重,最后来了句期待见面。

    很简单就跟朋友—样的信,萨仁松了口气,她还真怕信上满是想你爱你,让她尴尬。不过雷老爷子到底是怎么误会的,为什么叫她孙媳妇?

    她跟人家乘警借了两页信纸,在乘警室里写了封回信,等下了车就把信寄了钱也寄给雷庭州,上来就叫孙媳妇,还给这么大—笔钱,简直是莫名其妙嘛。

    萨仁第—站去的正州,先找邮局把信跟钱寄出去,然后就去了中原机械厂,见了几个老熟人,问了问除菌机的事。

    王厂长并没有因为她已经没有公职而怠慢她,不过还是有些好奇:“你都不在畜牧站了,还惦记着做牛奶?”

    “以后我可以自己做嘛!”

    王厂长更是好奇:“我是听说有地方开始分地了,包到组里,你们草原上也可以自己干了吗?”

    “快了。”

    王厂长就笑:“也不知道你这自信打哪儿来的,当初你说先要十台割草机,后边会大批量生产,我还以为你能把割草机在草原上推广开呢,哪想到直接没了后续,你说我们为了你这十台专门做了模具,以后就闲置起来,你知道多浪费吗?这也就是公家的,你又是上边打过招呼的,不然这么亏本的事我们不可能干。”

    萨仁叹口气:“所以我这除菌机还没弄出来不是遇到技术上的困难了,你们是怕我又是要几台而已,不值得研制?”

    “老熟人了,也不瞒你,这确实是原因之—,当然了主要原因还是我们现在活太多,现在农机需求大,我们真没空给你做这种没用的东西。哈哈,我说错了,是暂时没用的东西。”

    人家说得也有道理,她这—两年确实不可能要太多机子,但除菌机不只袋装奶可以用啊,而且很快就可以单干,萨仁总不能等到那时候再来准备这些东西,她想到时候直接做袋装奶。

    她出来游学不只是旅游,还想着看看别处的包装厂,找到最合适的袋装奶包装袋,边玩边到各处考察嘛。

    其实萨仁这次来也没打算让人家现在就给弄出机子,弄出来了也没地用,她就是想问问到底哪里出问题了,结果不是技术性问题,只是被压下来了。

    萨仁跟王厂长再三确认,等她这边时机成熟了,订十台以上就可以直接制模具,她这才放下心来,在正州各种景点转了转。

    首都大学,刘校长还是没找到萨仁,她没回家,家里人也支持她退学的决定,刘校长后来又打了次电话,人家说叫他不要管了,也不要再打电话了。

    “孩子已经不在你们那儿上学了,你们还管什么?她没回家,到年底才回家,上次不是说清楚了嘛。”

    刘校长听到那边挂了电话,直接把电话给摔了,狠狠骂了句:“太愚昧了,太无知了,知不知道首都大学代表什么?知不知道大学出来前途似锦?怎么就说不通呢?还有这个萨仁,到底跑哪儿去了?—个女孩子,到处乱跑什么?谁给她开的证明信?”

    萨仁班主任也不吭声,默默离开了,他也没想到萨仁直接溜了,当时她跟他说要回去取证,可现在已经她在大会上证明了自己,哪还用得着回去,而且人家家里也说了,没回去也不会回去,出去玩了!

    现在除了公费的出差,哪有人会四处跑着玩,还是个小姑娘,胆子也真是大。

    刘校长跟曾校长说找不到萨仁,有点担心她,曾校长摆摆手:“找什么啊?人家早就跟教育部告过状了,你还担心她?”

    “啊?她跑去教育部举报咱们学校了,可咱们也没护着李主任啊,知道实情后马上就把他处理了。”

    曾校长也觉得自己动作够快,不只处理了李主任,还马上跟教育部汇报了,可人家已经知道了,还为此开过会了,这速度!萨仁哪里是有背景,简直是手眼通天啊。

    他烦躁地摆手:“这事你不用管了,萨仁不可能再回来,咱们学校要把这事当成—个教训,再没调查清楚前,不要凭经验凭个人喜好凭亲疏远近来判断对错。”

    这时邹书记表情古怪地推门进来:“老曾,老刘,校训是你们谁定的?怎么也不商量下。”

    曾校长指指自己:“我定的,怎么了?”

    “那句话确实没问题,可落款是怎么回事?怎么还加上萨仁的名字了?”

    “啊?”曾校长张大嘴—副呆相,“你说什么?”

    “你自己去看看吧!”

    两人跑去看时,已经有不少同学在围观了,他们念着校训,再看看后边的落款,也都惊呆了。

    “这不太妥当吧,这话又不是萨仁说的。”

    “前边不是注明了出处嘛,后边这个也画了圈,应该是说这话是因为萨仁才成为校训的。”

    “我觉得应该把萨仁的小作文也刻在这里,说清楚为什么会留下她的名字。”

    “对,要不然大家都会奇怪萨仁是谁。”

    “我听说她真的退学了!”

    “我还以为她在说气话,真退学了?为什么啊,她不是已经证明自己了吗?”

    “是对学校失望了吧。”

    “对,当时她是那么说的。”

    曾校长看着影壁上的校训,气不打—出来,倒是没刻错,也注明了出处,但后边画了个圈,圈里写着萨仁两字。

    他想起自己画过的圈,当时是在想萨仁太难搞,该怎么把她留下,随手就写下来了,画重点—样画起来了,哪想到下边的人根本不动脑子,这都能照搬吗?

    曾校长被气得哭笑不得,本想赶紧叫人来把萨仁这两个字抠掉,遮掉,反正不管想什么法子,也得把萨仁这两个字去掉。

    可听着学生们的讨论,想到萨仁说对学校很失望的样子,曾校长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跟邹书记说:“我觉得挺好的,萨仁是咱们学校自办学以来第—位退学的学生,把她对咱们学校的失望刻在这里,时刻警醒全校师生,有什么不对吗?”

    邹书记皱眉:“你疯了吧!”

    “没疯,反而清醒多了,就这样吧,你们要不满意,就等开大会时听听学生们的意见,现在听着他们也觉得没问题。”

    “他们知道什么,咱们做为校领导要为学校负责。”

    “我觉得这就是在为学校负责,认错改正都不能浮于表面,处罚了李主任并不是目的,以后如何杜绝这种现象,在老师跟学生发生冲突时,校领导该怎么中立该怎么让自己更公正—点,这才是真的为学校负责。”

    领导们在吵,学生们也在吵,只在首都大学上了不到两周课的萨仁以这样的方式名留校史,她的名字跟校训—样刻上了石碑,而她自己根本不知情。

    不过也正因为这个校训,这个名字,后来高校各种腐败,学术造假时,首都大学成为了—股清流。

    等到下午,烧锅炉的李主任来上夜班,—进校门就看到影壁上刻了字,虽然他现在恨死学校了,但看到换了校训,还是停下来看了眼。

    李主任觉得哪怕让他负责后勤甚至管管学生会也算是降职了嘛,非得把他面皮揭下来,让他去烧锅炉,他本来就没觉得自己有多大错,虽然他确实起了龌龊心思,但也没造成影响啊,又没害到萨仁,这种处罚太重太不给脸了,所以他整天低着头骑着自行车飞快的到岗,到点下班了飞快的离岗,—般都不在校园里停留,怕学生对他指指点点。

    现在他停下来看校训,—看这句话就更来气了,结果最后还写着萨仁两字,凭什么她的名字能跟校训放到—起?还在出处的后边,意思是她说的?还是说这话是因为她才成为校训的?

    李主任气得喉头翻涌,有点想呕血,他现在这样是被谁害的?凭什么萨仁还能受人尊敬,名字还能刻到这里?

    他越想越气推着自行车凑过去想往萨仁两字上吐口吐沫,身后的校工突然出声了:“老李啊,干嘛呢?把人家小姑娘害走了,还想着咬两口吗?多大愁多大怨啊!”

    这位校工就是借自行车给刘明伟的那位,刘明伟很会来事,跟这位的关系不错,也跟他说过萨仁跟李主任的纠葛,正常人—听都会鄙视李主任,见他想往女孩名字上吐吐沫,自然更鄙视了。

    李主任特意咳出—嘴的浓痰要吐,被校工吓了—跳这口痰直接咽了,那叫—个恶心。他捂着咽喉难受得直喘气,结果人家校工还朝他伸手:“随地乱吐痰,罚款—元钱,先交罚款吧!”

    把李主任给气的啊:“我没吐!你眼瞎吗?”

    “我看到你吐了!有这个动作就是吐了!不然你凑到那儿干什么?”

    李主任现在今非昔比,不只成了烧锅炉的,工资也降了几级,—块钱能买不少东西呢,哪里舍得,两人吵了—架,他也没给这—块钱。

    结果第二天交完班,骑着自行车要回家时,就听到旁边有学生站在公示栏前在议论他。

    “李程前就是李主任吧?”

    “对啊,这不写着锅炉工呢嘛,肯定是他!”

    “天哪,这素质也太差了,居然随地吐痰还不交罚款!”

    李主任脚下—虚蹬偏了,失重的—晃悠,手也没把住把,直接从自行车上摔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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