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五章 软柿子也塞牙
愉贵妃当然不是个坐以待毙的性子,当即就是让寝宫的人将所有的烛火全部点亮,更是让人准备了一盆带着冰的冷水,自己捏着鼻子的跳了进去。
深夜时分,月愉宫的灯火通明,照亮了半边的皇宫。
不多时,愉贵妃病倒的消息便是也随之传出。
同样被惊动起身的甄昔皇后,正是坐在凤仪宫里沉着脸,就是看见百合行色匆匆的走了过来。
“皇后娘娘,月愉宫那边刚刚传出消息,说是愉贵妃病倒了。”百合轻手轻脚的手中的披风盖在皇后娘娘的肩膀上,小心翼翼地观察着皇后娘娘的脸色。
甄昔皇后倒是没说什么,而是直接将暖手的炉子砸在了地上。
一时间,火光四溅。
百合吓得赶紧将桌边的茶壶举了起来,浇灭了地上的火星,“皇后娘娘息怒啊,您是后宫之主,万不可乱了方寸趁机被人抓住了把柄和口舌啊。”
甄昔皇后冷冷地看着被浇灭的火星,黑眸之中的火光仍旧在噼啪作响着,“就因为本宫是后宫之主,便要看着自己的夫君整日在其他女子的床榻上流连忘返,就因为本宫是母仪天下的皇后,便要什么事情都要顾全大局。”
这些年,她一步步的走来,每一步都是历经过千万的算计。
她的隐忍,她的狠毒,她的内敛,她一切的一切……
都要拜那些整日盯着她算计的人所赐。
甄昔皇后忽然就是笑了,笑靥如花却又冰冷刺骨,“她抢走皇上的宠爱,更是还想方设法的让她的儿子也抢走了皇上的宠爱,这些本宫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本宫的儿子是太子,她的儿子便永远都是被踩在下面的那个,但是现在她的儿子竟是要算计本宫儿子的性命,本宫若再忍下去,又还算是什么母后!”
百合被皇后娘娘狠戾的模样给吓到了。
这些年无论后宫的妃嫔如何挑衅,皇后娘娘都不过是一笑置之。
如今三皇子怕是真的触碰在了皇后娘娘的逆鳞上啊……
一个白墩墩的身影,忽然从寝宫的门缝挤了进来。
甄昔皇后看着那走一步肚子就一颤的毛茸茸,愣了几愣。
百合瞧见了,就是赶紧道,“这不是养在太子殿下身边的赤乌吗?可奴婢怎么记得赤乌是浑身乌黑,这个却是……”
白的,还这么肥。
踏雪似乎是看出了百合的歧视,傲娇的仰起雪白的大脑袋,从百合的身边居高临下的走了过去。
百合,“……”
一个宠物的性子这般傲娇真的好吗?
甄昔皇后倒是想起了踏雪。
当初太子从外面带回来了两只小东西,她还见过一次,只是那个时候两个小东西都还太小了,一黑一白跟两团线球似的。
后来,甄昔皇后倒是总能瞧见赤乌,却再是也没见踏雪的身影。
甄昔皇后想着,就是见踏雪已经坐在了她的面前,张了张嘴巴,一团裹满了口水的字条就是被吐在了甄昔皇后的膝盖上。
甄昔皇后也是顾不得嫌弃什么了,忙着拿起字条打开。
随着上面熟悉的字体映入眼帘,她那颗烈火烹油的心总算是恢复了原本的平静。
勿念。
简单的两个字,却足以说明百里凤鸣的平安。
这两个字,真的是救了甄昔皇后的命。
冷静下来的甄昔皇后,想到的事情便也是渐渐的清晰了起来。
如此以病重的方式弄得满城皆知却是鲁莽,但也并非不是不妥,以凤鸣和小清遥的性子,怕是已经将后面的一切都安排好了才是。
百合瞧着皇后娘娘脸色的起色总算是缓和了,才是再次开口道,“殿下平安才是最主要的,皇后娘娘莫要将自己的身体气坏了,如今皇上正在气头上,愉贵妃就算是再怎么折腾,三皇子的罚跪也是少不得的。”
“皇上现在确实是在气头上,不过以皇上对月愉宫那边的偏袒,又是能够气上多久?”甄昔皇后冷冷地笑着,愉贵妃也不是傻子,若是苦肉计行不通,总是还会想出其他办法让皇上消气的。
百合想着这些年愉贵妃抢宠的手段,沉默了下去。
“去将纪鸿辽传进宫,陪着本宫走一趟月愉宫。”甄昔皇后将手中的字条扔进了烛台里,就算是明知道皇上早晚会消息,这个堵她还是要给愉贵妃添一添的。
是时候要让愉贵妃知道,软柿子是不咯牙,但也会塞牙。
今日并非是纪鸿辽当职,不过听见了皇后娘娘的传召,纪鸿辽还是匆匆起身跟着传召的宫人进了皇宫。
毕竟是自己徒弟的老婆婆,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
甄昔皇后带着纪鸿辽刚一进月愉宫,就是听见愉贵妃声嘶力竭的哀嚎声。
月愉宫的宫人瞧见跪在地上给皇后娘娘请着安,大气都是不敢出。
愉贵妃听着外面的动静,本以为是皇上来了,可就在她满目期盼地朝着门口看去时,却是迎来了甄昔皇后的迈步而入。
看着甄昔皇后,愉贵妃眼中的失望之色不言而喻。
甚至是连看都是不再多看甄昔皇后一眼,愉贵妃直接就是转过身背对了过去。
英嬷嬷瞧着这个状况,赶紧主动上前给皇后娘娘请安,“还请皇后娘娘赎罪,贵妃娘娘身体抱恙,实在是没有力气给皇后娘娘请安。”
甄昔皇后不但没有借机惩罚,反倒是露出了比英嬷嬷还要担忧的表情,看着床榻上背对着自己的愉贵妃,声情并茂,“听闻三皇子被皇上罚跪在殿前,本宫虽不知原因,却也知道愉妹妹定是要为此伤神,本宫提前将纪院判请进了宫就是为了不备之需,未曾想还真的就是派上用场了。”
愉贵妃浑身一僵。
她就是知道今日并非纪鸿辽当值,才会装病的。
其他的太医就算是知道她明摆着装病也是不会揭穿的,但纪鸿辽却根本不会。
甄昔皇后瞧着愉贵妃那僵硬的背影,心中好笑的厉害。
本宫儿媳的师父,本宫能请过来有什么可奇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