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地下
看那身影嵌在墙壁里不再动弹。
李曜也停下攻击仔细观察对方的状态。
在与这身影的交手过程中，
发现对面这人形生物全身坚硬如铁，指甲发黑尖锐，青面獠牙、狰狞恐怖、皮肤苍白却只能发出类似动物的吼叫。
这特么不就是特事局资料中记录的僵尸吗？
特事局中的记妖谱，收录了一些超凡生物的资料在李曜脑海中一点点浮现出来。
僵尸是集天地怨气，取天地死气，晦气而生。浪荡无依，流离失所。身体僵硬，在人世间以怨为力，以血为食。
往往会拥有超自然力量，比如对活物攻击性强且力大无穷、刀枪不入、抗腐化等；甚至会使用武器和武功攻击人类。
95年在蜀州出现了3只僵尸，他们专门袭击人的头部，被袭击的人第二天后会受到病毒感染，也变成不明生物体，因为受波及的范围很广，当局已经控制不了，所以最后要出动特事局才得以解决事情。
当尸体身上长出毛发，就意味着进化成毛僵，出了名的铜皮铁骨，修为越高，身体越结实。行动敏捷，跃屋上树，纵跳如飞，开始不畏惧凡火，甚至还不畏惧阳光。
面前这只僵尸明显已经到了毛僵的程度。
李曜看了看自己的拳头，
眉头微皱。
只觉得今晚的自己似乎格外狂暴，心绪激动，一动手似乎就刹不住车，突破后全身就有用不完的力气，一直无处发泄。
面前这只僵尸是个很好的出气筒，活靶子。
像是是受到了某种神秘的影响。
隐隐的血脉中本能被触发了。
难道是那莫名其妙的香气？
肯定不是什么有害的毒气，
自己已经到了换髓的境界就算是毒素，有害杂质一旦进入身体中，也会被自动排出体外。
更何况那种香气味道之前自己从来没有闻到过，只觉得异常的舒服与熟悉。
似乎是蕴藏在血脉中本能的亲和感。
趁着李曜停下思索的功夫。
黑影突然又是暴起，一抓按向李曜。
居然还有余力反抗？
李曜无奈地提起拳头。
然后又是一阵阵足以震得人耳膜生疼，浑身酥麻的爆炸狂响，在地道内一遍遍的狠狠炸起，每一下都是拳芒炸在黑影身上。
墙内身影被一顿猛砸，就连面门都已经五官模糊，面骨深深凹陷，凄惨无比。
轰隆！
地道入口处终于再次无法支撑这样高强度的战斗，寿终正寝，轰然倒塌。
废墟塌陷而下，将地道入口的两人全都掩埋其中。
一秒，
两秒，
约莫十来秒左右，废墟猛地向外炸开，一道如红色闪电般的身影窜了出来，手里还提着一团血肉模糊的身形。
赫然是李曜！
他这次用双拳，硬生生打爆了地道里的东西。
李曜身上并不见狼狈和泥土。
因为在最后关头，他依靠强大体魄，扛过了废墟掩埋。
也好在，这地道挖得并不深，要不然他虽然可以出来，但也绝不可能像现在这么轻松。
砰！
李曜把手里提着的，已经完全没了人形，被他硬生生轰砸成一团血肉模糊的残骸，随手扔在地上。
可即便重伤如此，地上血肉模糊一具残骸还未死，还依旧像活物般的蠕动着，这画面有点耸人听闻了。
僵尸的生命力都这么顽强的？
李曜心中嘀咕：“还好我一眼就看出你不是人，所以才敢出手，”
如果是普通人被打成这样，他就罪过大了。
仔细一看，残骸表面，隐约沾有几片熟悉的白布，像是一件寿衣的碎片，眼前这团血肉也似东西的身份已经有些不言而喻。
就是人已经死掉，尸体却失踪的王小川。
李曜灌注入至阳的真气，
噗！
灼热至阳真气，把地上肉团骨架整个燃烧起来，在夜幕下，尤为刺眼，化作熊熊燃烧的大火团，最后彻底化为了一地的焦臭黑灰。
对付僵尸最好的办法就是挫骨扬灰。
用火烧掉。
李曜起初惊诧了下，随后露出沉吟之色
这只僵尸极有可能就是小镇突变的源头，王小川，也是特事局来调查的原因。
它怎么会在这里？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据说镇子里小孩看到的是两只僵尸，
这里有一只，还有一只呢？
李曜心中暗叹。
而且这僵尸正在以人类为食。
这是野生的僵尸还是有人故意祭祀出来的存在？
不对啊，能硬扛下他这么多攻击，还不死的，短短的时间内就进化为毛僵级的怪物。
按理来说应该是特殊修炼法门才对。
难道最近村子里的死人都变成了他的养料？
把血吸干后扔进河里？
越分析越觉得这件事情越发迷雾重重。
还有那个奇怪的白医生。
肯定和这道观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李曜正打算,重新再探一次地道的时候。这时他突然听见了微弱的求救声。
“外面有人吗？救命呀。”
这里还有其他人？或许就是丹炉前看到的那几件衣服的主人。
李耀一阵庆幸。还好刚才战斗余波，都没有对这里造成太大的破坏…
他来到地道塌陷地点，颇花费了不少时间，这才重新打通地道。
地道并不是太深，举着烛火的李曜，很快探查到底。
然后李曜在地道里，发现了几具倒在血泊里的男尸，最前面这男尸还很年轻，脸上还带着高中生的稚嫩和青涩。
其中有个十七八岁男孩就死在李曜脚边，人已经死了有好一会了，身体表面都是啃食的牙印，尸体差不多只剩下一半了。
但这几具尸体看起来都蕴含着强大的气血，应该都是修行者。
一直到最里面李曜才看到，一个四肢被打断的男人虎目含泪，面容悲戚，气息微弱，就是他在尝试呼救。
他的气血明显比前面那几具尸体旺盛一大截，所以才没被僵尸杀掉。
修行者的血肉对于僵尸来说都是美味佳肴大补之物，每一寸血肉都不能浪费，所以才不像对普通人那样只是吸食血液。
这男子被拖到最后，明显是把好吃的留到最后的意思。
李曜轻叹口气。
想不到，自己来这里第一天就有这么多人死了。
他最担心的事，最终还是发生了。
李曜疑惑道：“你是谁，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躺在地上的男子用虚弱的声音自我介绍道：“在下周震来自蜀州的修行门派琉华派，和师弟执行任务调查这座道观时，不知为何突然就晕了过去，醒来后就变成了现在这幅光景，多谢朋友为我同门报仇，铲除一害。”
刚才李曜与僵尸的交手过程他全程都看在眼里，怕影响李曜心神才没有出声。
不过对比刚才这人与毛僵的战斗画面，似乎眼前这人更像妖怪。
然后李曜又把自己的工作证掏了出来，亮在男子面前轻声道
“我是治安局的，这位同志我现在来帮你。”
那男子表情一怔，显然没想到李曜是官方的人，但他也知道有特事局这么一个机构。
他不由悲从中来，自己这次带着师弟们出来执行师门任务哪曾想会这样全军覆没，终究还是吃了自大的亏
天下之大，天资横溢者层出不穷，总有比自己强的，比如面前这位特事局的成员。
自己终究还是仗着在门内修为比师兄弟修为高出一截就自大了，没有做好万全准备就闯入这里。
他语气虚弱的道了声谢。
如果不是面前这个人。
自己可就沦为僵尸的盘中餐，步了众师弟的后尘。
李曜想了想和周震商量一下，单独送他回去的话一来一回不知多久，又会出现什么新的变数。但把他一个人留在这里又太危险了
索性李曜将周震伤口简单包扎后，负在背上打算继续探索这座道观的地下世界。
来都来了，总要一探究竟。
看这个地下通道的格局，目前所呈现出来的似乎只是冰山一角，整个地下通道连接起来形成了一个庞大的地下宫殿。
前行三四十米后，李曜面前多了一道厚重的石门。
李曜大大咧咧地推开了那扇门，也没问背上周震的意见。
豁然出现的场景让两人有点摸不着头脑。
这里似乎是一个实验室？
两人顿时有种从古代穿越到现代的感觉，一墙之隔就是两个天地。
天花板日光灯照耀下，里面出现了一个又一个巨大的、密封的圆柱形玻璃容器。
它们之中满是淡黄色的液体，各自漂浮着一具赤裸的尸体，有男有女。
碍于容器的形状，这些尸体都是竖直的，让人瘆得慌。
李曜忽然自言自语道：
“他们会不会像刚才那个僵尸一样，突然抬头，对我们发起攻击。”
背上的周震一阵无语，大哥你是在故意吓我吗
封在圆柱形玻璃容器内的那一具具人体浑身赤裸着，虽然因为浸泡在防腐剂中，没有彻底烂开，但许多地方也已经会让正常人恶心反胃，不敢直视。
他们身上没有明显的奇特变化，不像是遭遇过的僵尸那样。
“这是个秘密的人体实验室？”周震斟酌着开口。
李曜心中已是怒火填膺,
这是多少条鲜活的生命呀！
“不知道天道盟和这个地下实验室有没有关系……”
在李曜的印象中只有天道盟才会如此灭绝人性。
在经过以浸泡防腐剂方式保存人类尸体的几个地方后，两侧洞的情况突然有了改变。
它们变得像是病房，山洞墙壁雪白。门上有号码，居中位置摆放着单人床，床边有柜子，有监控心率、脉搏、血压和血氧饱和度等情况的仪器，有呼吸机，有各种抢救装置。
此时，李曜他们能看见的几个房间内，单人床上都躺着一具穿着破烂衣物的白色尸骨。
这些尸骨静静躺着，姿势近乎一致，仿佛彼时是寿终正寝，所以格外安分。
那些房间内，有的单人床上摆放着尸骨，有的则空空荡荡。
李曜和周震走进了大厅。
这里摆放着一个个较大型的仪器，有的用金属墙做了隔断，拉了白色帘布，有的没有，处于开放状态。
周震一眼望去，突然觉得其中几种仪器有点眼熟
它们有的像太空舱，有的悬着倒过来棺材般的玻璃罩，下方是一张布满感应器的床，床上安静躺着一具穿着破烂衣物的白色尸骨……
脱口而出道：
“这个实验室不会是做人类异能觉醒的吧？”
那部分仪器他在军方的实验项目组见过！
“说不定。”李曜还在想那两只僵尸的来历。
他发现在斜对面有一扇金属门。
那扇金属门已经打开。
那里并排躺着三具白色尸骨。
周震眼角余光突然扫到了一幕场景：
有三张金属床的那个仪器处，并排躺着的只剩下一具尸骨。
一具！
周震瞳孔放大，抬手指去“那，那里少了两具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