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番外二·分娩和养鱼
狗卷千怀孕九个多月的时候，乙骨忧太基本已经无法放心她独自出门了。
可是身为特级咒术师平时又忙的不可开交，最终他拖家带口领着小千和陀艮暂时搬到了高专宿舍里去……这样一来平时狗卷千出门也能有人看着，不用担心会遇到什么咒灵事件，而且陀艮已经上小学三年级了，可以自己坐公交车去学校。
五条悟：小问题，反正高专总共也没几个人。
虽然但是，狗卷千一搬过去就引发了连锁效应。他们这一届的学生已经毕业了，棘哥和真希现在作为独当一面的咒术师在东京市内都购买了自己的房子。
熊猫自然是不用提，他本来就跟夜蛾校长一起住在高专，狗卷棘听说妹妹回了学校，并且打算在那分娩，就忧心忡忡地也搬了过去。
禅院真希是被硝子小姐喊回去的，因为五条悟怀疑狗卷千在生产时会有咒力暴走的危险，所以建议她留在高专生小孩，同样作为女性咒术师的真希需要在小千分娩时进入产房帮硝子维持咒术的法阵。
当然，只有天与咒缚的真希一人是远远不够的，就连京都校的歌姬老师和咒术高层的冥冥小姐都被乙骨忧太请了过去。
夏油杰之前在市里买了套大房子，把菜菜子和美美子接去住，但是随着狗卷千生产的日子越来越近，永生之海那边都集体闹着要来现世照顾千姬大人……他费了很大的劲才将众人安抚下来，并且答应久次良他会作为海族的代表去“伺候”千姬大人，海妖们这才作罢。
夏油·式神·杰：我真的承受了这个年纪不该承受的压力……
现在东京咒术高专因为狗卷千变的热闹非凡。
“狗卷，这两天你最好不要出去转悠了，孕晚期随时都会生吧？”
今天轮到夏油杰来“陪聊”了，因为女性咒术师们时刻在高专待命，没办法出去做祓除咒灵的任务，所以乙骨忧太带着两个苦命的学弟虎杖悠仁和伏黑惠包揽了各位女士的所有任务，再加上原本就分给自己的……真的让虎杖少年感叹人生为何如此艰难。
剩下的人就是谁有空谁来陪着狗卷千。
今天一早起来，她隐隐约约感觉腹部传来了轻微的姨妈痛，毕竟是第一胎，狗卷千本人也搞不清楚这是不是宫缩，十分心大地点了好多外卖，来回往返校门口好几次，拿回医疗室里吃。
看的夏油杰心惊胆颤，她不是随时都会生吗？为了生孩子都搞出这么大的阵仗了，还能随便地跑来跑去？就在她第三次提出想点份奶油多纳滋的时候，被夏油老师无情地浇灭了这蠢蠢欲动的心。
“不行，你今天已经吃的够多了，现在老老实实躺床上休息。”
“欸？！怎么这样，而且不是我想吃！是肚子里的宝宝想吃，夏油老师你忍心拒绝一个弱小又可怜的孩子吗？”
“嗯，忍心。”
狗卷千：“……”
不愧是八百万宝可梦总教头，他的心肠果然已经跟杀鱼的刀一样冰冷了。
狗卷千赌气地从床上下来，然后走到桌边拿起一颗苹果啃了起来。正啃着，忽然大叫了一声。
“哎呦——！”
夏油杰被吓了一跳，立马跑到她身边询问：“怎，怎么了？要生了吗？那我现在给乙骨打电话……不，还是先打给硝子！”
说着就准备找手机，狗卷千一把按住他的肩膀，满脸严肃地说：“不，夏油老师，刚才是宝宝因为没吃到多纳滋在闹脾气，你看要不……”
我信你个鬼！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额头上的青筋，将人拎回了床上。狗卷千看着夏油杰铁青的脸色也不敢造次了，这个老狐狸心眼跟马蜂窝一样多。万一真的惹他生气给忧太打小报告就惨了。
她躺回被窝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朦胧之间感受到腹部的疼痛越来越强烈，而且还很规律。大腿处传来异样的湿润感……狗卷千终于意识到了不对，猛地坐起身。
夏油杰本来也单手撑着脑袋在假寐，狗卷千突如其来的举动让他睁开了眼睛，他只当对方贼心不死，还想挣扎一下，于是挑着眉毛说道。
“怎么，还来？”
狗卷千面色苍白，颤抖双腿扶着床边站了起来。
“夏油老师，这次是真的，我好像要生——”
话还没说完，只听“哗啦”一声，大滩的水渍从她的裙摆处流了下来，狗卷千疼的一抽，羊水破了。
夏油杰大脑直接空白，这几天这么多人来陪她，偏偏就轮到自己的时候中奖了？而且他还是个没谈恋爱没结婚的单身男人啊！这种孕妇活生生破羊水的场面就发生在眼前，他该怎么办！！！
先做点什么好？！冷静！冷静一下！
想当年叛逃高专的时候他都没这么慌过，该死……他平白无故地替乙骨忧太承担了这巨大的压迫感。
狗卷千已经疼的站不起来了，夏油杰是动都不敢动她一下，手忙脚乱地拨通家入硝子的电话，不一会咒术高专女性陪产小分队就抵达了现场。
歌姬看着一旁吓傻的夏油杰，相当嫌弃地把他推出了门外：“啧，有那个功夫发呆，不如赶紧通知狗卷的家人过来。”
哦，对……
昔日名震四方的特级诅咒师、盘星教堂堂大教主、海族中叱咤风云的大海妖终于回过了神，连忙拿起手机挨个通知起来。
“乙骨，赶紧回来，你老婆要生了。”
“狗卷，赶紧回来，你妹妹要生了。”
“五条悟，赶紧回来，太可怕了……”
差不多半个小时后，高专外出的众人几乎是同时到达医疗室门口，狗卷千的生产属于咒术界头等的大事，两位父母都是特级，这个孩子出生注定不平凡。
“啊——！！！”忧太一进门听到的就是小千声嘶力竭的叫声，他虽然没亲眼看到里面的情况，但是仍然能猜想到有多吓人。
他的额头上布满了汗珠，脸色也难看起来，手掌紧紧握成拳，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在生。
“小千为什么会这么痛？是不是出现什么意外了？”乙骨忧太紧张地问。
在场见识最广的夜蛾正道出声训斥他：“冷静一点乙骨，女性生孩子都是这样的，而且狗卷体质特殊，麻醉剂对她都不管用，现在我们能做的只有等待。”
“说的这么轻松，好像您有过当爸爸的经验似的。”五条悟小声嘟囔着。
夜蛾校长一噎，冷冷地撇了他一眼。
夏油杰面色复杂地从人群中走出来，在乙骨忧太的肩膀上用力一拍，虽然什么都没说，但好像又什么都说了的样子。
生小孩这种事，不仅女人难，男人也难。
……
很长一段时间，整个走廊里只回荡着狗卷千痛苦的撕喊。
“啊……我不行了，真的不行了！”
“硝子小姐求求你把我打晕吧！”
“救命啊——！！！”
“呜呜呜……好疼，好疼啊！”
“忧太……忧太……”
乙骨忧太控制不住地全身发抖，狗卷棘也急躁地盯着医疗室大门，今天不仅是他们被吓到了，就连一起跟过来的伏黑惠和虎杖悠仁都搓了搓手臂上的汗毛。
狗卷千前辈叫的太凄惨了……
这还是那个强大的特级咒术师吗？女性生孩子简直比上战场还可怕。
随着时间越来越晚，病房里传来了家入硝子的声音。
“再坚持一下狗卷！能听到我说话吗？振作起来！已经能看到孩子的头了！”
忽然，整座高专范围内的咒力开始产生强烈的波动。
如同时空间被扭曲，四周的空气出现了裂口，只听狗卷千大叫一声。
“啊——”
紧接着歌姬也喊了出来：“是女孩！”
婴儿的哭声随之传来，终于是生出来了。
还没等众人松一口气，空气中的裂口突然发出刺眼的光芒，从里面慢慢走出一个人影。
“这是……”
两个五条悟面面相斥，六眼传递出的信息真实明了的证明了对面的都是货真价实的本尊。
众人：……
居然因为狗卷千生产时外放的咒力太过强大，导致空间扭曲，出现了平行世界的窗口。
平行世界的五条悟来这边已经两天了。
也就是在两天前，他们那边的高专出现了同样的咒力波动，莫名其妙地就将他吸了过来。
乙骨忧太表示可以用复制的术式送他回去，但是他对这边的世界感觉很新奇，咒术高层被覆灭了，烂橘子们都被关去永生之海养鱼。
更不用说在这边世界里，挚友夏油杰还活着。
他满脸兴奋地提出想去永生之海玩玩，看一下烂橘子们养鱼的生活，顺便能跟老友叙个旧。
作为永生之海驻现世办事处负责人的夏油杰任劳任怨地化身导游带他进入了海底。
没办法，狗卷千在带女儿。硬要让他在当导游和当保姆之间选择的话，那必然是前者。
……
阳光投射在宁静的海底，仿佛是透过光谱被曲折分析的光线一般，连海底的岩石、草木、贝壳和珊瑚也都染上了这斑斓的色彩，美不胜收。
远处徐徐驶来一只巨大的鲸鱼，化鲸坐在上面跟夏油杰打起招呼。
“夏油先生，您回来了。千姬大人的老师也来了啊？”它之前见过五条悟，这会理所当然地把平行世界的他认作了同一个人。
夏油杰：“……嗯，现世来的家伙们在哪养鱼呢？我们去看看。”
“这个时间应该都在珊瑚礁那里，蝶鱼最近泛滥，把那边的珊瑚都啃秃了，久次良大人组织他们每天去除害。”
夏油杰一听，轻车熟路地带着平行世界的五条悟向北方走去。
两位特级的速度很快，不一会眼前就出现了黑压压的一片人群，正在挥舞着大渔网驱赶海中啃食珊瑚的鱼类。五条悟觉得新鲜，拉下眼罩笑嘻嘻地看着。
这里面好多人他在那边世界也见过，都是些迂腐到无可救药的糟老头子，其中还夹杂着一些咒术世家的成员。以前有多讨厌，现在就有多可怜。
“哈哈哈哈哈，杰快看！”五条悟指着一个高层中的胖子说“他好像个矮冬瓜啊，捞了半天也没追上鱼。”
夏油杰面露不赞同的神色：“这些家伙，在海底这两年什么都没学会，真的是我带过最差的一届。”
“欸？虽然之前只是听这边的伊地知说过啦，没想到杰你真的也来养过鱼啊~”五条悟一个劲地憋笑，渔夫夏油杰？那画面太美他不敢联想……
夏油并没有理会他的调笑，直径走到那群人面前用一种教训自家菲佣的语气说道。
“你们，太差劲了。”边说边抢过一个渔网大力地敲击岩石“驱赶鱼群用声音、光线、电都可以做到，照你们这样赶，永生之海的妖怪们早就饿死了。”
这两年来，原咒术高层的烂橘子们，和各大世家的人早已被磨平了棱角，在海底一切都得自己动手，抓到鱼就吃鱼，没有鱼就只能啃啃海草。
狗卷千禁止海妖对他们提供帮助，一些表现好的人可以被选去养鱼，不仅有安稳的住处，还能吃顿饱饭，大家起初都放不下面子干活，后来坚持不下去了，一个二个开始内卷起来，争取进场上班的名额……
在永生之海中不存在咒力，只有拥有妖力的妖怪能够支配海洋，潮汐如此平和多亏了狗卷千的存在，他们不敢得罪狗卷千，更不敢得罪狗卷千的老师们。
现在看到夏油杰来了，都争先恐后地围上去请教起专业知识。
“那个……夏油啊，老夫的鳗鱼总是擅逃难捕，有没有什么方法可以解决这个问题？”
“走开你这个老家伙，我先排队的没看到吗！夏油先生，针对特定鱼种喜欢在阴暗处摄食怎么处理？每次放出去都抓不回来了。”
“你那问的什么弱智问题，我这边才更严重一点！夜巡的时候总有大鱼来吃小鱼，是我饲养的地方不对吗？”
……
夏油杰站在人堆里一一解答着他们的问题，平行世界的五条悟没兴趣听，但是一双苍蓝的六眼直直盯着挚友，大脑反复滚动着弹幕。
震惊！一代最强居然精通养鱼。
咒术高层集体堕落，究竟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鳗鱼：还满意你看到的吗？
半天，人群散去后，他幽幽走到夏油杰身边开口。
“杰……没想到你真的在认真养鱼啊。”
夏油杰：“……”
最终，平行世界的五条悟在永生之海住了一周后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他跟乙骨忧太商量，有机会让他去教一下那边的乙骨，复制了穿越的术式就能两边来回玩……不是，两边互相交流发展咒术界的心得了。
狗卷千和五条悟他们都没什么意见，这件事很快就被提上了日程。
夕阳下。
忧太一手牵着狗卷千，一手抱着女儿。小陀艮则是站在两人中间，一家四口的背影被落日拉的修长。
这大概就是幸福的模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