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烂赌鬼
死人的钱要挣，活人的钱也要挣。
接了霍叔的这个大活儿，纸扎店的生意忙了起来。
三周不开张，开张吃半月，纸扎店也属于这一类的生意。
为了能顺利地完成这个活儿，我便让李佳佳来店里帮忙。
“反正在家里也是闲着，在店里活动活动筋骨，也不错的！”我看到李佳佳有些不情愿，便劝道。
李佳佳嘟着小嘴，皱着眉头说道：“明哥，我就是看着这些纸人害怕。”
“怕什么？都是纸扎纸糊的，还能吃了你不成？”我笑道。
“反正我就是看着害怕，猛一转脸，他们就像是在盯着我看一样！”李佳佳说。
我笑了，“你胆子真是太小了，放心吧，跟着我在这里待上几天，你就会习惯的。”
我拿起身边的扎好的童女，端详起来，“佳佳，你看，我扎得多好，这眼神涂抹得，活灵活现的，我倒是觉得我手挺巧，自己亲手做出来的东西，我觉得有种艺术品的感觉呢！”
李佳佳被我的话逗乐了，嬉笑着伸手挠我：“你行！你的手确实挺巧的，昨天晚上折磨死我了！”
“嘿嘿……”想到昨天晚上和佳佳疯狂的样子，我不禁笑了起来。
这个李佳佳，学习能力倒是挺强，在男女方面倒是触类旁通，学会了不少的花样。
想到这里，我不禁有些心猿意马，便一下抱住了身旁的李佳佳。
“哎呀！”李佳佳在怀中半推半就，“明哥，你就不怕来了人？”
“没事的，我关着门呢！咱们扎纸店，一天来不了一个客人！再说，这都快天黑了，哪有什么客人！”说着，我便将手探进李佳佳的衣服里。
“明哥，这不好吧？在这里做这种事情，总感觉怪怪的！”李佳佳带着复杂的表情，既羞涩又害怕的样子。
嘿！李佳佳的这句话倒是提醒了我。
我一想，还真是没有在这扎纸店里做过这种事呢！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我腾出一只手，一把将桌子上的纸人推到地上，然后将李佳佳放到了桌子上！
“砰砰！”
突然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我吓了一跳！
难不成又有什么诡异的事情发生不同？这还没天黑呢！
我停住了手上的动作，静静听着动静。
李佳佳也是被吓坏了，她赶紧从桌子上起来，整理着衣衫。
“砰砰！”
又是几声敲门声！
“有人吗？”一个尖锐的声音响起！
我一听，松了口气，听声音的话，应该是个女人。
“有没有人呢？里面还亮着灯呢！”女人又问道，显然有些不耐烦。
“等一下！”我应了一声。
为了保险起见，我起身，打开一个大抽屉，顺手抄起那把长约半米的斩鬼刀，便去开门。
门开了——
门前站着一个人，带着草帽子，看不清脸上的样子。
天已经有些黑了，这个人居然还带着草帽子，难道是脑子坏掉了？
我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儿。
街上的路灯坏了很久，也没人修，反正这条街本来就很偏僻，没有什么行人，这更是让气氛有些诡异。
“你找谁？”我低声问道，手在后背拿着斩鬼刀，要是对方有什么反常，我顺手把斩鬼刀挥出来！
“你是老板吗？”对方问道。
“我就是——”我听着对方说话也能正常，便说：“哎，你能不能把帽子摘了？我看着觉得瘆得慌！”
“不好意思，老板，没吓着你吧？我这”对方说着，便摘下了帽子。
我一看，呵！这就是一个正常的中年妇女嘛！
“这样多好，总比刚才强吧！”我松了口气。
中年妇女咧嘴一笑，“我戴帽子，就是怕被我那死鬼老公看到！”
“什么死鬼老公？”我一听见这个鬼字，心里一下子紧张站起来！
“哈哈哈！你误会了！”女人笑道，“我丈夫没死，我平时都是这样称呼他的！”
这个时候，屋里的李佳佳也走了过来，“大姐，大傍晚的戴草帽，你真是有一套！连我都下了一大跳！”
“嘿嘿……”中年妇女一笑，便不客气地挤进屋子里，却是一眼看到了我藏在身后的刀。
她一怔，显然是被吓到了。
“没事大姐，我这是防身的，我可是个正经生意人！”我笑着，将斩鬼刀放在桌面上。
“你也吓了我一跳！”中年妇女也笑了，便打量起屋子来。
“哎，大姐！”我笑道，“这么晚了，有事你直说，想要买什么？”
“我不买什么——”中年妇女环顾了店里的纸扎品，又将眼神定在我身上，“老板，我问你一个事——”
我被这女人神秘兮兮的样子整得有些紧张，便问什么事。
“前几天是不是有个人在你这里买过纸扎的麻将？”中年妇女低声问道。
扎纸的麻将？
我一听，可不是嘛！纸扎店本来生意就少，还奇葩地出现了一个买纸扎麻将的家伙，我能不记得吗？
我还记得我扎那麻将没少费劲儿呢！
“是啊，是有一个。”我说。
“那就是我的死鬼老公！”中年妇女气呼呼地说。
“咳咳！大姐——”我顿了一下，“你说你老公就行，能不能把死鬼两个字去掉，这里是纸扎店，可是很邪乎的，千万不能乱喊！”
中年妇女一听，急忙点头，“不好意思，我就是恨我这个老公啊！所以忘了你们这里的禁忌！”
“没事，注意就好，说吧，你那死——你那老公怎么了？”我看了看外面的天色。
晚饭还没吃呢，只希望这个女人赶紧讲完。
“老板，这附近就你一家纸扎店，所以你一定要帮我，不然，我老公就活不了了！”
“啊？这么严重？他怎么了？”我忙问。
“其实，我老公人还是不错的，就是一个坏处：好赌！”女人说。
“这个我知道！”我笑道。
“你怎么知道的？他可是不想让别人知道的！”女人问。
我眼前顿时浮现出那个人的样子，还有那个缺了一截手指的手。
“我不经意间看到他的手指少了一截，便猜想可能是赌博害的。”我说。
“老板猜得可真准啊！”女人的眼神中带着赞叹，“他这个人呀，一辈子好赌，死性不改！之前都是跟着人赌，可是现在呢，不知跟谁学的，居然跟着鬼赌，你说，这不是找死吗？”
跟着鬼赌博？
我一听，这正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呀！
此人还真是个人才呀！都将博彩业发展鬼界了？
我倒是没有没有感到害怕，反而有些有了一些兴趣！
“大姐，说来听听，你这老公是怎么跟着鬼赌的？”我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个中年妇人。
李佳佳也像是听天书一样，有些不敢相信的样子。
“是这样的——”女人朝门外看了看，像是担心什么一样，“这也就是半月之前的事，他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邪术，一直在家里练习什么，看得我瘆得慌，我问他，他到没有瞒我，说一辈子受穷，现在终于要翻身了！”
女人继续说：“我就问怎么翻身？不改赌性就永远翻不了身，他说呢，就是靠着赌来翻身，不过呢，这回不是跟着人赌，而是跟着鬼赌！我听了不信，骂他鬼迷心窍，他笑着对我说，让我等着过好日子吧！”
“然后呢？”我问。
女人咽了一口唾沫，继续说道：“这不之后，他就从你这里扎了麻将，然后昨天晚上出去了一宿，半夜的时候，跑回家来，我一看吓坏了，他的脸上都抓得一道道血印子！简直没有人样了！”
“是不是跟人打架了？”一旁的李佳佳问。
中年妇女点点头，又摇摇头，“倒是真的打架了，不过不是跟着人，是跟着鬼！”
“跟着鬼打架？你老公倒是够厉害的！”我听了，忍不住笑了起来。
中年妇女瞪了我一眼，显然觉得我有些幸灾乐祸的意思。
她继续说道：“我就问他怎么回事，他说，跟着几个赌鬼——真的赌鬼，赌了大半夜，都赢了好几亿的钱了，后来却是什么鬼差抓赌局，现场一片混乱，他就仓皇逃了出来。”
我听了，唏嘘不已，这小子胆子真是够大的。
这真是要钱不要命的典型啊！
“回来就好，别让他再冒险了！想挣死人的钱，比我还狠呢！”我笑道，“我也是挣死人钱的，不过我这挣得是辛苦钱，你老公倒是牛，直接跟人家打麻将！”
“老板，你一定要帮我阻止他！”中年妇女苦苦哀求。
我看到她难过的样子，倒是觉得自己笑得有些不厚道，便止住了笑。
“大姐，我能帮你什么呢？”我问。
中年妇女说：“我看了，我老公还没死心，他说差一点儿就成功了，念叨着要再买一副纸扎的麻将去赌一把呢！”
我听了，似乎明白了对方的用意，“大姐，我懂你的意思了，你是不是不让我给你老公扎麻将？”
中年妇女点点头。
我说：“可是，他不找我扎，也会找别人扎的。”
中年妇女笃定地说：“我看了，这周边还真是没有纸扎店，就你们一家，再说了，即便他找到别家，别人家还未必给他扎呢！”
“这倒是，扎麻将这活儿别人还真干不了！我这可是祖上传下来的手艺！”听了大姐的这句话，我心里倒是升起了几分自豪感。
干一行爱一行，我也算是纸扎行业里的大拿了！
我说道：“行，大姐，就冲着你的认可，还有，你对你老公的感情，这个忙我帮定了！”
“真是太感谢你了！”中年妇女欠欠身子，表示谢意，并从口袋里掏出几张百元大钞，放到桌子上，“这是我的一点心意，你不要嫌少，要是我老公能不出事，我一定再给的！”
“这些钱你拿着！”我把钱塞了回去，“这点小事，又不费什么东西，我怎么能收你的钱呢！”
中年妇女还想坚持，我硬是没要，她也只好收了。
“那行，老板，要是他真来的话，你就千万不能给他扎，多少钱都不扎，好不好？”女人说。
“好的，我不扎，放心吧！”我郑重地说。
“这样我就放心了——”女人说着，便告辞，戴上草帽子消失在夜色中。
我站在店门口，望着茫茫的夜色，心里感叹这女人倒是真心对她的丈夫的，人这辈子，要是有个真心对自己的人，倒也是没有白活一场。
我回到店里，发现李佳佳正深情地望着自己，便问道：“佳佳，饿坏了吧？走，咱们吃饭去！”
话音未落，李佳佳从身后抱住了我，气息如兰，对着我耳语道：“明哥，刚才的事还没完呢……”
李佳佳的身子像是水蛇一样盘在我的身上，甩都甩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