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国士无双!
丫鬟看着蔡文姬那陌生的面庞感到一丝丝还怕。
毕竟自家小姐以前是很和蔼可亲的，可今日，却变得如此冷漠。
虽然老爷去世了，但是也不至于变成这样。
只得又是壮起了胆子，走上前。
“小姐，我们先去吃个饭吧，这样熬坏了身体，老爷也是不忍心的。”
说完，还搀扶着她的双手，想要把蔡文姬扶起来。
“别管我。”
蔡文姬又是把她的手给甩开了。
这也是让丫鬟委屈不已。
或许换在别的府丫头会舒服一点，但是在这里，以前蔡家都是对他们很好的，现在突然间小姐性情大变，确实是一下子有点难以接受。
“那小姐，我让厨房把饭菜热着，你到时候再喊我。”
蔡文姬一动不动，好像压根没有听到这句话一样。
丫鬟只得退到身后。
蔡文姬在父亲灵前，烧着冥钱，双眼无神。
王奕全程都在看着，看的也是鼻头一酸。
这个不大的少女承担了她不该承受的一切。
“你说如果换成是你的话，你承受得了吗？”
貂蝉看着蔡文姬的样子眼泪都已经在眼眶打转了。
她很小就已经是无父无母，一生都在漂泊，可是此时此刻，他深刻的感受到了蔡文姬对于自己父亲的爱。
“我估计也承受不了吧，毕竟不是生老病死，而是……被人杀害……”
王奕最后四个字实在是不忍说出口。
“你说还能是谁杀的。”
貂蝉飞快的转动着自己的脑子，这么些年她走南闯北，也算是了解了许多江湖的恩怨情仇，不过确实从来没有听说过蔡邕和谁有仇。
“这事很难说，可能蔡邕知道什么秘密也不一定，这样的话就有可能是有人想要守住秘密不得不选择杀他灭口。”
王奕这话也是点醒了貂蝉，难怪他说要在这里保护蔡文姬，如果是有秘密的话，那人肯定会要斩草除根。
“我们就安心等晚上吧，不过可能这两天不会来，毕竟这两天蔡府人多眼杂，这时候动手说不定就会被发现。”
王奕仔细想了想，感觉蔡府除了来了很多百姓以外，似乎有一些不对。
可一时间又说不出来。
“你说他们会不会等到时候丧礼完毕以后动手。”
貂蝉这句话倒是说得很对。
王奕也是觉得有这个可能。
果不其然，一夜过去，无事发生。
蔡文姬又是跪坐在灵前整整一夜。
身旁的丫鬟来了一次又一次，不过终究是劝不动她。
“你说到底是什么力量让她一个整天浸泡在书里的弱女子能够坚持这么久，换成是我现在都是早已经承受不住了。”
王奕看着倔强的蔡文姬，不由得内心心生敬佩。
再也不是他心里那个只会给别人加血的萝莉了。
王奕和貂蝉二人便是这样又守了一天，又是一日无话。
而蔡文姬依旧是跪在灵前一动不动。
第三日清晨，一时只见蔡府府门大开，蔡文姬在丫鬟的搀扶下手捧灵位走了出来。
身后便是抬灵的队伍，
却是仅仅八人。
不过刚出门外，便见满城的百姓都是披麻戴孝站在街边。等待着队伍的到来。
一时间灯笼如繁星，照得日光都似乎有些许黯然失色，哭声摇山振岳。
整座开封城一刹间都染成了白色。
“蔡老，一路走好！”
眼见灵柩所到之处百姓尽皆匍匐在地，行跪拜大礼。
街上的小孩都是哭得涕泗横流。
数万百姓都是跟着出殡的队伍，想要替蔡邕送葬。
王奕也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场景。
一个人的去世把一座城都染成了白色。
所有的百姓都来送葬。
“为蔡老送行！”
只见城门前一位身着铠甲的将军也是跪在城池之上，头顶白麻。
城门的牌匾上都已是挂白。
这可能便是蔡老对于整座开封城的意义。
他，便是开封城最为受人爱戴的人。
蔡文姬看到这样的场景也是热泪盈眶。
“父亲，你看见了吗？即使你人不在了，但是你永远活在了所有的百姓心中。”
将军走下城门，也是一路跟着大队，往郊外走去。
直到来到一处不大的墓葬地。
一个鲜活的人，好像就要永远的待在这一块小小的泥土里。
简单的进行了仪式以后。
“抬棺！”
扶灵的人们抬起了棺椁。
百姓们又是全都跪拜在地。
“送蔡老！”
随着这一道声音的落下，现场的哭声已是震耳欲聋，好像连苍天都已是在哭泣。
随着棺木送进墓穴，蔡文姬一阵踉跄。
终究是再也撑不下去了。
寻常人都撑不住这么多天的煎熬，更别说蔡文姬本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
身旁的丫鬟赶紧是扶起了蔡文姬的身子，把她放到了准备好的马车之上。
王奕看着这一幕无比动容，这是一城百姓，为人子女最为诚挚的喜爱。
这也是蔡邕获得的很高的荣誉。
“父亲说了，他不用百姓给他立庙，只需好好生活。”
蔡文姬的嘴唇发白，干枯得嘴皮都已经皲裂。
丫鬟赶忙是喂她喝了些水。
其余的丫鬟赶紧是给城主大人传了话。
城主当即说了出来。
这一下百姓的哭声更大了。
王奕听到这句话眼泪也是直冲眼眶。
不由得让他感觉这世上没有神仙，故无需立庙。因为每一缕升起的炊烟，都是飘自人间的怀念。
可能这便是国士世无双吧。
直到最后一刻都是心系百姓，心系苍生。
蔡府的人赶忙是把自家小姐带回府中休息，再不休息估计铁打的人也要出毛病。
送行的队伍逐渐开始散去，留下城主一个人望着蔡邕的墓久久不愿离开。
“蔡老先生，我知道你不愿意就这样带着秘密到地底下。”
城主又是鞠了一躬。
然后消失在了原地。
王奕和貂蝉二人赶忙是跟着蔡家的队伍回到了蔡家。
毕竟这时候是蔡家的守卫最为松懈的时候，一不小心就会前功尽弃。
蔡家的丫鬟服侍着蔡文姬好好的吃了些许东西，然后便带着她回到卧室去休息了。
三天都没咋睡觉的她还真是一沾床就睡。
王奕和貂蝉看到这一幕也终于是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