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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晋|江|文|学|城独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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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国公夫人身旁一个小丫鬟便站了出来, 朝众人福了福身:“下午申时中,方丈为大家祈福诵经,奴婢因为肚痛, 偷偷来如厕。回去时路过厢房, 看见一位嬷嬷悄悄进了李修撰的房间。奴婢一时好奇,便躲在树后偷看,见那嬷嬷将怀中的东西放在了茶几上,原来是一个香炉。她将原本放在茶几上的香炉收了起来, 这才关好门离开。”
    李瑾蓉僵住。国公夫人拖长了声音道:“想来这替换香炉的嬷嬷, 便是陷害李公子和夏小姐之人。你可还记得她的长相?”
    小丫鬟便扫视一圈, 指着李瑾蓉身旁的嬷嬷道:“便是她。”
    众人再度大哗!所以, 暗中指使嬷嬷给李和循下药的人, 其实是李瑾蓉?为的便是让夏亦瑶嫁给李和循?她现下装得一副受害者模样,差点将众人都骗过去了,原来是贼喊捉贼?
    这位夏夫人在京城,可是出了名的温柔贤淑大度呢!就是这么温柔贤淑大度的吗?她能有这名声, 靠得怕是心狠手辣心机深沉吧!
    众人议论纷纷,夏亦瑶都呆了:“娘亲, 你……”
    不待她说出什么气死人的话,李瑾蓉便厉声朝那小丫鬟道:“你有证据吗?竟敢在此血口喷人!”
    小丫鬟吓得缩了缩脖子,躲去了国公夫人身后。国公夫人不冷不热道:“夏夫人何必如此生气?我国公府不问朝政十余年, 难道还有兴趣掺合你们李夏两家的事?若不是这两位脏了我捐建的厢房,我都懒得管。我也只是听这丫头说起,心中觉得古怪,赏月时才会顺路过来一看, ”
    她意味不明笑了笑:“不料还真撞上了事。现下让她说出来, 也是你们自己说的, 想要了解情况。两位夫人若是觉得我这丫头说话不中听,那不必当真便是了。至于证据,两位若是诚心想知道缘尾,请官差来查验下那香灰,抑或是将那嬷嬷审问一番,不就知道了?”
    国公夫人说完这番话,也不再多留,转身施施然离开了。众位夫人也跟着离开,花园中只剩李家和夏家。
    周氏早就推断是李瑾蓉做了手脚,此时倒没有旁人那么震惊。可既然有机会将责任推干净,她自然要把握住——不然似李瑾蓉这般心思深沉歹毒之人,她不坐实了她今夜主动下药之罪,将来难保不会被她倒打一耙。
    周氏淡声道:“瑾蓉,你看这事,要不要找官差来呢?”
    她问出这话,李瑾蓉如果心中没鬼,自然不会害怕叫来官差。可李瑾蓉心中偏就有鬼。她的确是让那嬷嬷去厢房替换燃香的,时间点也的确选在了众人都在诵经祈福的申时中。那国公夫人的丫鬟说得那么清楚,定是真看见了。国公夫人知道了这事,这才会将计就计换了燃香,反过来害她。她若是真请来官差,香灰中不一定能查出问题,但那嬷嬷能不能抗住审讯,可就难说了!
    李瑾蓉勉强笑了笑:“姐姐,咱们两家人的事,又事关阿瑶的名节,再把事闹大叫官差来,阿瑶还要不要活?”
    这么站得住脚的借口,她却不敢说得理直气壮。李家众人见了,谁不是心知肚明?周氏这才道:“那便罢了。今夜也晚了,这两个孩子的事,还是明日下了山,瑾蓉再来李府找我谈吧。”
    这便是要夏府主动求着嫁女儿了。李瑾蓉占了劣势,也不敢反驳,还得拿出曾经的温柔大度来,微笑应了句好。周氏这才领着李家人离开。
    花园中只剩夏府的人。肖乾与夏如茵这才行上前:“夫人。”
    李瑾蓉看到他俩,便想到她暗害夏如茵不成,反而把亲生女儿搭了进去,心中恨到发狂。可她也只能继续保持着温柔大度的微笑:“九爷,让你见笑了。”
    似乎这位九爷出现后,她就不停在“让他见笑”。李瑾蓉又生出怀疑:嬷嬷是听到厢房里有动静,确定成了事,这才回来汇报的。可这两人方才站在那,也是衣裳齐整的模样。这却是为何?
    这事定是国公夫人主使的,可肖乾有没有得知真相,参与其间?若是他发觉了她的意图,那往后她再想陷害夏如茵,不是更难?
    她打量肖乾,而肖乾看着国公夫人离去的方向,神色冷冷:“需不需要我帮你查查那国公夫人的底细?”
    李瑾蓉便将一颗心放回了肚里。肖乾既然会主动提出帮忙,那定是不知道真相,也没发觉不对的。想来夏如茵和这位九爷本就会做点亲密之事,正巧被嬷嬷听见误会了。
    能利用的人自然是要用上的。李瑾蓉假做无奈道:“如此自然最好。阿瑶是我的亲生女儿,她便是再怎么喜欢李和循,我也不会拿她的清白名声做赌注,助她下药诱.奸男人。我也无意探听国公夫人什么,只是她屡屡设计相逼,我想知道我到底哪里招惹了她,她又到底想干吗……”
    肖乾便应了好,安慰了几句,这才带着夏如茵告辞。这么闹一场,多数人都没了赏月的心情,肖乾便带着夏如茵去了山顶最高处。这里有一片草坪,抬头便可见天上的月亮。
    夏如茵一路没怎么说话,终于在石头上坐下时,她忽然问:“九哥,你是觉得今夜这事,夫人她无辜吗?”
    肖乾偏头看她。想是已经见识过李瑾蓉陷害兰青,今夜夏如茵情绪平复得更快,眼中也没了那种茫然。肖乾便直说了:“自然不是。她若是无辜的,怎会不敢叫来官差?茵茵,你这夫人,不简单。”
    夏如茵得了他这确定回答,有片刻沉默。她叹了声:“那你为何主动提出要帮她查国公夫人?我还以为你这么说,是发觉了这事另有隐情。”
    肖乾会主动提出帮忙,自然是还不打算让李瑾蓉知晓他是背后之人。李瑾蓉不是喜欢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一边下毒压制夏如茵,一边让夏如茵对她心存感激。那他也让她尝尝被人耍得团团转的滋味。将敌人当成盟友,最后得知真相时,李瑾蓉的表情一定很精彩。
    肖乾想知道夏如茵看清了李瑾蓉几分,试探道:“我以为你会希望我帮助她。”
    夏如茵没有犹豫否认:“我不希望。九哥,谢谢你。我知道你是为了我,但是别参与了,我不想你被她拖下水,也惹上骂名。”
    她的第一反应只是为他着想,肖乾心中便是一软。虫鸣声阵阵,冷白的月光下,夏如茵将头枕在了他肩上:“也是奇怪,离开夏府后,有些事情反倒是看得更清楚了。我曾经相信夫人是真为我好,毕竟她养了我十六年,便是没有喜欢阿瑶那般喜欢我,也总该有些感情。现下看来……她能对我维持着表面的和善,只是看在我爹爹的份上罢了。”
    她停顿许久,声音轻缓道:“她应该骗了我很多吧。”
    肖乾便抬手搂住了她:“别难过。”他的声音低缓:“为她难过,不值得。”
    夏如茵便伸出双臂,缓缓缠住了肖乾的腰:“嗯,不难过。”她喃喃道:“没关系。没有娘亲,我还有九哥呢……有九哥便够了。”
    金凤山的这段丑闻,在肖乾的推波助澜下,以极快的速度在京城传开了。夏夫人暗中给侄子下药,让亲生女儿在寺庙引诱侄子通奸的消息,令京城的整个贵族圈子大哗!夏夫人十余年的贤良淑德口碑毁于一旦,成为了众人眼中一个伪善狠毒心机深沉的女人。肖乾回到太子府,第二日便听到侍卫向他汇报:“夏尚书震怒,下令李氏禁足,将管理内府的权利交给了姨娘。”
    肖乾看向坐在他脚边的夏如茵。夏如茵神色淡淡的,仿佛没听见一般,认真摆弄着手中画稿。肖乾便应了句:“知道了。”让侍卫退下。
    夏如茵今早,搬来了张小几放在肖乾书桌旁,开始画画。那画稿极小,只有巴掌大。夏如茵画得极细致,肖乾感觉她扑在小桌上时,眼睛都要掉到画稿里了。他时不时看一看,大半天过去,夏如茵的画稿才初初成型,竟然是两只戏水的鸳鸯。
    肖乾也不知她为何突然就沉迷画画了。因为这画稿,夏如茵都不大与他说话了。肖乾如今尝试过亲密相处的滋味,哪能忍受夏如茵这般不搭理他。殿中无人,他拍了拍夏如茵头发,没话找话:“你在做什么?”
    夏如茵抬头看他,露出了一个笑:“殿下,我准备绣个鸳鸯香囊送人,正在制稿呢。”
    肖乾意外,而后心中浮起欢喜。鸳鸯香囊?!那可是时兴京城贵女送给心上人的定情信物啊!茵茵这是又要送他礼物了!她想借此香囊,表达她愿与他定下终生的心意吗?!
    夏如茵将那小小画稿展开给肖乾看:“殿下,你觉得好看吗?”
    画稿上除了鸳鸯,还有水波和草木。因为画稿小,那鸳鸯只有指甲盖大小,却是红嘴蓝毛,五脏俱全,可想而知作画者是如何用心。肖乾想到这是夏如茵亲手做的,心情都飘了:“好看,茵茵做的,自然是好看的。”
    夏如茵得了肯定,也高兴了,继续埋头在那小画稿上一笔一划勾勒。这回肖乾终于忍住了,不再打扰她。可半个下午过去,肖乾忽然发现,夏如茵忘记吃下午那一餐了。
    夏如茵如今一天要吃上五餐,往日差不多到时间便说肚子饿,如今竟然专注得都不记得了。肖乾推了推夏如茵:“茵茵,该吃东西了。”
    夏如茵这才想起,起身去了小厨房。肖乾本以为她会如往常一般吃完再回来,却不料很快,夏如茵便端着个小碟回来了。
    碟中是几块糕点,夏如茵又坐回了小凳上,一边吃着糕点,一边拿着笔点点画画。这也太分秒必争了。肖乾猜测夏如茵是急迫想与他情定终身,觉得甜蜜,却也心疼。
    肖乾抽走了夏如茵手中的小笔,温柔道:“茵茵乖,好好吃东西,不必这般着急。你不是已经送了孤一块玉佩吗?孤先戴着这玉佩,也挺好的。”
    夏如茵嘴里塞着小半块桂花糕,怔怔看着他。她片刻才转过了弯,明白了肖乾这话的含义,努力将口中的糕点吞下肚:“殿下,”她小心翼翼道:“这香囊,不是送给你的啊。”
    肖乾:“??”
    肖乾一瞬沉了脸:“不是送给孤的,那是送给谁的?”
    他近来一直刻意温柔说话,突然这么板起脸,夏如茵有些怕。可她还是小声道:“是送给九哥的啊。”
    肖乾:“……”
    肖乾也反应过来:这莫不是夏如茵说的,想送给暗九的“其他东西”?当时他想抢玉佩,夏如茵还保证,送给暗九的东西一定比送给太子殿下的好。他却认为她只剩一百两银票了,不可能再买更好的东西。
    ——她的确是不可能再“买”更好的东西了,她直接自己做啊!这能不更好吗?
    肖乾看着小几上的鸳鸯,忽然就觉得他收到的玉佩不香了。买的东西,怎么比得过茵茵一笔一划勾勒、又一针一线刺绣出来的鸳鸯香囊!那可是鸳鸯啊!他贵为太子,他是差一块玉佩吗?
    肖乾很想严厉斥责夏如茵,不可以给九哥送这种东西,自己亲手缝制的定情信物,只能送给他。可一则他要维护太子的良好形象,不想以本尊身份惹夏如茵不开心。二则,他现下都没给夏如茵名分,说话也是少了点底气的。
    思来想去,肖乾有了主意。他好言朝夏如茵道:“茵茵,九哥对你不好吗?”
    夏如茵点头:“当然好了。”
    肖乾便不赞同道:“那你怎么能送九哥这般寒酸的东西?”他解下腰间玉佩:“换一换吧。孤宝物多,不差一块玉佩。这玉佩你便送给九哥,香囊送给孤。孤不在意它值不值钱,只要是茵茵送的东西,孤都喜欢。”
    夏如茵呆呆看着肖乾。殿下觉得香囊寒酸吗?可她不觉得啊。她做着香囊时,脑中都是和九哥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心中满满都是欢喜。这样一件倾入了她感情的东西,夏如茵不想送给太子殿下,只想送给九哥。
    可殿下又这么好心为她提建议……夏如茵硬着头皮道:“殿下,不用,我和九哥熟着呢,便是这香囊不值钱,他也能明白我一片心意的。”
    肖乾沉默片刻,“哦”了一声,收回目光。夏如茵见他不再说了,松一口气,感激太子殿下的通情达理。她继续埋头画画,一根根为鸳鸯添上羽毛,正是认认真真仔仔细细。终于画稿快完工了,最后要画眼睛了。
    古人说画龙点睛,动物画中,眼睛可是非常重要的。这般小的画稿,画好眼睛更是不容易。夏如茵屏气凝神,看准了位置,手蓄好了暗力,毛笔终于落下——
    肖乾的声音忽然在她头顶响起:“茵茵。”
    夏如茵全神贯注之际,听到这一声唤,手便是一抖。毛笔在鸳鸯的小脑袋上点出了一个大大的黑点,看上去……就像那只鸳鸯长了一只过于硕大的眼睛。
    夏如茵:“……”
    夏如茵苦着脸抬头:“殿下,什么事?”她忍了忍,到底没忍住,有些可怜道:“……你突然喊我,我把鸳鸯眼睛点坏了啦。”
    肖乾语调平和:“没什么事,就是想问你要不要把碟子收走。”他果然招来了个侍女,将小几上空了的小碟收走:“孤吓到你了吗?抱歉。”
    殿下这道歉也太熟练了。何况殿下只是叫了她一句,其实也没做错什么,夏如茵不可能真责怪他。她拿着那画稿看了看,安慰自己:“没事,就是眼睛大了点,看着也还过得去。”
    肖乾却道:“孤觉得这样看着有点怪。”他淡然道:“没事,这个画坏的香囊你就送给孤吧。你可以重新做个完美的给暗九。”
    ??殿下怎么又提起让她送香囊了?夏如茵是真不想送,画坏的也不行。她鼓起勇气道:“没事,我觉得这个就挺好的,还是送给九哥吧。”
    她没有直接拒绝,但她相信依殿下的聪明,定是能明白。可殿下偏偏就不明白了,竟是直白追问:“那孤呢?你不也送个香囊给孤?”
    大殿一时安静。夏如茵与肖乾对望,觉得好尴尬!
    本来按说殿下此等身份,像她讨要点什么,她都得二话不说给他。但是,这香囊她就是只想送给九哥,不想再送给第二个人。她想给九哥一些这世间独一无二的东西。
    夏如茵讷讷道:“殿下,我不是送过你玉佩了吗?香囊就不必了吧。”
    肖乾终于失了耐心,声音沉了下去:“那孤就是想要呢?”
    金属面具遮盖了男人的脸,但夏如茵知道,殿下生气了!夏如茵开始慌:“可是、可是……”
    她“可是”半天,也没找到个不送殿下香囊的借口。肖乾的声音愈发沉了:“你愿意送给他,却不愿意送给孤?”他质问:“夏如茵,你到底清不清楚你的身份?”
    夏如茵坐在小凳上,双手不自觉抓紧了衣摆。这副害怕的模样让肖乾冷静了些。他觉得自己不该这么逼她,不该与她计较的,正措辞如何转圜,便听夏如茵怯怯开口了:“我、我清楚我的身份,我是殿下的心腹。”
    肖乾:“??你说什么?”
    难道不是吗?夏如茵绷着身体,紧张思考,片刻顿悟:“我是殿下的心腹,也是殿下明面上的女人。”
    肖乾:“……什么叫明面上的女人?”
    夏如茵偷看他,小心翼翼答话:“就是,挡箭牌。我假装是殿下的女人,为殿下挡住那些催婚。”
    肖乾:“……”
    肖乾一时都没法给出回应了。夏如茵的每个字他都听懂了,可连一起,他又觉得他不懂了:夏如茵的身份难道不是他的相好吗,怎么就成了心腹?他们俩的关系难道不是情意互通,只等大婚吗?怎么就成了挡箭牌?
    肖乾不能相信!他想了想,觉得定是他逼得太紧,坚持要夏如茵送他香囊,夏如茵生气了,才会故意说这些话来气他。也是他转不过弯,左右暗九和太子都是他,谁收香囊不是一样?
    肖乾逼自己放缓声音:“罢了。你自己做的东西,你想送谁就送谁吧,孤也是随口一说想要。”
    他看起来好像恢复了正常,夏如茵这才放松了身体。她推测太子今日会揪着她送香囊给九哥这事不放,是因为她明面上是太子的女人,若是被人发现了送东西给其他男人,太子会颜面无光。夏如茵保证道:“殿下,我会把香囊偷偷送给暗九,不会让旁人发现的。”
    肖乾:“……嗯。”
    夏如茵便又开始埋头作画,留下肖乾坐在那,面无表情。
    有问题,真的有问题。肖乾行去殿外,唤来了刘嬷嬷,一番低语。刘嬷嬷听言离开,不过片刻,端来了一个托盘。
    肖乾坐回了书桌后,唤刘嬷嬷将托盘放在书桌上。托盘中,是七位“姨娘”的名牌。肖乾敲了敲书桌,夏如茵无比专注,老半天才反应过来:“啊?殿下叫我吗?有什么吩咐?”
    肖乾想温柔些,可话出口却是紧绷的:“茵茵,帮孤选一个。”
    夏如茵虽然不明白要选什么,却还是应好。她站起身,这才看清了那些名牌:“这是?”
    肖乾不答话。刘嬷嬷也不知道肖乾这是闹哪出,还是配合解释道:“是前些日才进府的几位姑娘,殿下打算挑个姑娘侍寝。”
    夏如茵呆滞了,不敢置信看向肖乾:“殿下,你、你要宠幸女人?!”
    她的反应如此大,肖乾的心回落了大半:夏如茵或许真是被他逼得生气了,这才闹脾气了。看到他要宠幸其他女人,她就绷不住了。他得赶紧解释是刘嬷嬷误会了,他只是想选一个女人赶出府。
    可下一秒,他便不这么想了。夏如茵十分纠结问:“殿下,你宠幸她们的时候……不会也要让我陪着吧?”
    肖乾:“…………”
    肖乾感觉额头突突地跳,再管理不住自己的表情:“我宠幸她们,你愿意?”
    那声音又低又缓,已是暗藏危险。可夏如茵近来放松了警惕,并没觉察。她以为殿下的意思是“我宠幸她们,你愿意陪着”?夏如茵很为难,挣扎半响,还是道:“如果是殿下让我陪着……那便陪着吧。”
    她一副忠诚奉献的模样,肖乾心沉到了谷底,是再不抱一点希望了。
    ——这是喜欢他?这是心意互通就差大婚?她都愿意陪他一起宠幸其他女人!
    刘嬷嬷也不知这小两口突然闹什么别扭,正踌躇着要不要劝解一两句,便听见肖乾低气压喝道:“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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