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潜入
许预没敢直接回公寓，而是先去了趟周沉家。
周沉看着许预那一身的灰迹，调侃道：“许预，你摔哪个泥坑里了？”
“给我拿套衣服。”许预没回应周沉，抬手脱下身上的西服。
周沉“切”了一声，走进衣帽间拿出一套新的西服递给许预。
许预换上一套崭新的西服，将旧的卷在一起扔进垃圾桶内。
“一会我带走扔掉。”
许预从进门开始脸就一直板着，再加上刚才无意间散发出的烟味，饶是周沉这种神经大条的，也看出来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了。
“许预，你是不是又缺钱了？”周沉问道。
许预瞥了周沉一眼，“没缺，我和我爸吵起来了。”
“啥？！”周沉高声喊出，“又吵起来了？”
许预被周沉吵得耳朵生疼，下意识向后缩了一下。
“小点声。”
“许预，你差不多得了啊，就因为司梦三天两头跟你爸吵，万一你爸查到你背着他干那些事，别说你了，我都得挨一顿炮轰。”
许预对于周沉的劝告，只是淡淡地回应了一句话。
“他知道了。”
这一次，轮到周沉哑口无言了。他嘴张了半天，眼睛瞪得溜圆，看着许预一脸的淡定，最后腾地一下站起来。
“你爸知道了？！”
“你能别一惊一乍的吗。”许预掏了掏耳朵，露出不耐烦的表情。
周沉急得简直要跳起来。
“我能不害怕吗？许预我发现你可真损，当时是不是就是故意拖我下水的，这让我爹知道了，我指不定得被骂成啥样呢。”说完，周沉一屁股摔在床上，眼中夹杂着哀怨。
“不会查到的。”许预笃定地说道，“我收你钱的卡是黑户，根本不在我的名下。”
许预做事向来天衣无缝，更是时刻给自己留着后手。当时周沉转钱时，许预就想到周沉根本不会做任何防备，干脆就自己防备起来，给了周沉一个加密过的黑户。
也幸好有这个黑户，周沉才不至于遭到一顿毒打。
周沉的眼中泛起了水花，以掩耳不及盗铃之势抱住了许预，勒得许预险些喘不上气。
“好兄弟，我就知道你不会做出坑发小的事。”
许预暗暗翻了个白眼，心想我要是真想坑你，现在骨头渣子都不能剩了。
周沉抱了许预半天，在许预的连哄带骗之下才慢慢松开。他抹了把脸，问道：“那你接下来想干嘛？跟你爹都闹成这样了，也回不了头了吧？”
许预点点头，“所以我要和他对着干。”
“大逆不道啊你。”周沉啧啧两声。
许预抬手给了周沉一拳，周沉吃痛，捂着胳膊开始嚎叫起来。
“我要融资。”
“怎么个融法？”
许预思索片刻，将脑中的特有名词简化后，对周沉说道：“就是和别人合作，将钱握在自己手上。”
“哦，就是圈钱呗。”
周沉的话说得直白，却也没错。
许预要想和许志昂对着干，就只能不停地向股市里扔钱。大幅度涨幅的股票一定会受到人民的关注，胆子大的会买几支玩玩，胆子小的就只能远观不敢亵玩。
可许预和许志昂注意力不在人民身上，而是看谁能先把对方挤下去。
归根结底，还是看谁融资更快，能够稳住自己的公司。
许预和许志昂手上的资产价值基本持平，甚至许预手上的要稍高一些。可许志昂是混了几十年的老手，无论是人脉还是经验，高出许预的都不是一星半点。
单靠临州的这几个小辈能不能行，许预也在思索这个问题。
可是他已经没有回头路了，战书下了，就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许预，许预。”
许预回过神，一脸茫然地看向周沉。
“我刚才喊你好几声，你丫就好像耳朵聋了一样。问你话呢，你到底行不行啊？”
“行。”许预笃定地说道。
这个时候，不行也得行。
“我要去宜城，先走了。”许预站起身，走到垃圾桶前将套着西服的垃圾袋系紧，手指一勾提了起来。
“靠，拔吊无情的渣男，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周沉嘴上骂骂咧咧，身体却跟着许预一块走到了门口。
许预穿上铮亮的皮鞋，扭头看了一眼靠在墙边的周沉，“走了。”
“赶紧滚。”
许预推开门，听着周沉在他身后喊道“缺钱记得找我”，哐地一声摔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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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确定齐益今天下午走吗？”
“确定。”
电话中传来陈如的声音，给司梦喂下一颗定心丸。
“他走了之后告诉我，我马上过去。”
司梦挂断电话后，马不停蹄地冲到化妆间，拿起瓶瓶罐罐和化妆刷对着自己的脸修饰起来。
齐之玥的仿妆，司梦早已得心应手。但是光会化不行，还必须应用到实践中，检验一下成果。
按照陈如所说，齐益打算下午离开临州，出个小差。此刻就是她验收成果的最好时机，不管能不能顺利撬开保险柜，光是悄咪咪地溜进去一趟，都够司梦激动半天。
司梦化好妆后，就一直坐在公寓内等陈如的消息。
这一等，就等了两个小时。
司梦收到陈如消息之后，蹬上一双小高跟跑下楼，几乎是火速开车到了齐家。
下车后，她看着齐家的大门，露出了毕生绝学，将齐之玥的招牌笑容刻在脸上，有条不紊地走进了齐家的大门。
“小姐好。”
司梦对着佣人轻轻点了点头，迈步走进了齐家。
陈如正在客厅里坐着，等着司梦从某个墙翻进来前去接应，在听到高跟鞋声音时，顿时心觉不好，在看到那张脸时，脸都僵硬起来。
一时间，陈如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只祈祷着司梦不要这时候来。她正要离开去给司梦通风报信，就听到一阵熟悉的声音。
“陈如，是我。”
陈如以为自己幻听了，开始四处张望，甚至连天花板都看了几眼。
司梦看着陈如那副见了鬼的模样，撇撇嘴说道：“我在这呢。”
陈如应声看去，才惊觉刚刚发声的是“齐之玥”，可是那个声音……
她突然捂住嘴，快步走到“齐之玥”身边，小声问道：“司，司梦？”
司梦点点头，“我还以为你聋了呢。”
“你，你怎么……”陈如对着司梦的脸扫了几眼，发现这张脸和齐之玥那小丫头简直如出一辙，若不是因为司梦的声音，简直可以是以假乱真了。
“像吧？”司梦对陈如得意地扬了扬下巴，“先别说这个事了，带我去看看保险柜在哪。”
陈如被司梦的话点醒，“跟我来。”说完，她带着司梦走上齐家别墅的二楼。
齐益的书房在二楼的最西侧，是整个别墅中最隐蔽的位置，若不是齐益总喜欢拉着陈如在这地方做，陈如根本摸不到齐益书房的位置。
“这老头还挺信任你啊。”司梦跟在陈如身后，左拐右拐，才走到齐益书房门前。
“大概吧，也可能因为我太蠢了，他压根也没把我当回事。”陈如从兜里掏出一把钥匙，打开了书房的木门。
书房内的陈列十分古雅，与齐益那副狡猾的模样大相径庭，与齐家一派活脱的装潢更是格格不入。
如此看来，这才是齐益真正喜欢的风格，也看得出来他有多么宠着齐之玥。
“就是这个。”
司梦顺着陈如手指的方向，看到一个半透明状的保险柜。她走到柜子前，摆弄半天，发现只有指纹一处锁，根本没有输入密码的机会。
轻敲几下后，她突然扭头看向陈如的手。
“陈如，你手真的没骨折吗？”
陈如不明所以地摇摇头。
司梦对陈如比了个大拇指，“这里边掺了金刚石，你当时再稍微使点劲，说不定手就废了。”
陈如吓得一哆嗦。金刚石是什么她不知道，她只知道要是她的手废了，指定够她疼一遭的。
司梦盯了保险柜半天，也没想出来法子。
“齐益大概什么时候回来？”
陈如转了转眼睛，“两三天？他是这么说的。”
“行，他回来了你告诉我，到时候我再来。”司梦站起身，理了理裙摆。
陈如以为自己听错了，眨巴两下眼后问了一遍，“他回来之后你要来？”
“嗯。”司梦应了一声，“我要取指纹。”
“太危险了吧。”陈如不知道司梦哪来这么大的胆子，居然敢冒充齐益的女儿，还要上赶子凑到齐益面前。
这不是典型的送死吗。
“你要是能在一分钟之内取到他的指纹，还能不被他察觉，我就不来了。”司梦回应陈如的质疑，句句诛心。
陈如吃了瘪，不甘心地撇撇嘴。
“那你还是来吧。”
司梦嗤笑一声，“自己注意点，别被齐家的父女俩发现了。”
陈如和司梦离开书房后，一个回到自己的房间，一个大摇大摆地走出齐家。
“小姐再见。”
司梦应了一声，坐上自己的兰博基尼扬长而去。
佣人正在齐家门口给花坛浇水，不过几分钟，熟悉的高跟鞋声音再度响了起来。
“小姐好。”
齐之玥没应，更是没注意到佣人脸上狐疑的表情。
推开门后，齐之玥见别墅内没人，阔步走向了二楼。转角处，她遇见了陈如。
陈如的表情明显闪过一丝愕然，令齐之玥嗤之以鼻。
“怎么，我回我自己家还要跟你报备？”
“谁稀罕管你。”陈如说完，越过齐之玥匆匆走下楼。
齐之玥看了陈如的背影一眼，继续走向自己的房间。
忽地，她发觉自己脚踩到了什么东西。
她抬起脚，将地上的东西捡了起来。
一枚翅膀形状的胸针，中间镶着一颗通透的钻石。
此刻正在光下熠熠生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