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出差
司梦秉持着勤俭节约的良好作风，她19岁的生日，直接选择了不出门，在家过。
许预皱眉看着司梦，“梦梦，今天你生日。”
司梦眼都没抬，点着头说道：“嗯，是啊。”
许预将准备好的礼物放到餐桌上，“不想出去转转？”
司梦挑着碗里的长寿面，吞进去一根咀嚼两下，抬眸对上许预不解的双眼。
“生日怎么过都无所谓，我从小就觉得没啥意思，吃饭在哪不是吃。更何况，我连生日蛋糕都吃不了，更没意思了。”
许预叹出口气，他知道司梦说出口的事是无法反驳的，干脆也就任由她去了。
许预看着司梦吃完面，自然地将碗筷收拾过去。他正刷着碗，就听到从卧室内传出司梦的喊声。
“宝贝，你有电话！”
许预将碗筷放进橱柜，摘下围裙，擦擦手走进卧室。他拿起床头柜上嗡嗡作响的电话，按下接听。
“你好，许预。”
司梦看着许预的表情由淡定变为掩不住的兴奋，最后竟直接笑出来。
“好，没问题。”
许预挂断电话，一低头，对上司梦茫然的眼睛。刚刚脸上的雀跃，在此刻尽数化为歉意。
司梦见状，笑着问道：“公司有进展了？”
许预微顿，点了点头。
司梦站起身，拉起许预的手走进衣帽间。她走到给许预添的各式裁剪得体的西装前，伸出手来回翻找，问道：“你要去多久？”
许预犹豫片刻，轻声道：“一周左右。”
司梦了然地点了两下头，从衣橱里开始一件一件挑拣，最后捧着两套西服和三套休闲服走到许预身边。她将衣服放到许预手上，冲角落的行李箱扬了扬下巴，“带这几件吧，不够自己挑两套。”说完，她又补上一句，“买的时候记得给我开视频。”
许预手上捧着一堆衣服，看着司梦叉腰站在自己身前，面色如常。良久，他缓缓开口道：“梦梦，今天你生日，我……”
司梦立马做出个噤声的手势，满不在乎地说道：“生日咋了，我又不是过完这个生日就没了。你该干嘛就去干嘛，我都这么大人了，不用非得你来照顾。”
司梦一口气说完这一长串话，抬眸见许预仍是那副犹豫的模样，干脆直接掏出手机，给他订了一张飞往宜城的机票。
许预看到司梦手机的页面，腾出一只手想去夺司梦的手机，却扑了个空。
司梦拿着手机看向许预，佯怒道：“干嘛啊，还要跟我动手啊。”
许预缩回手，低声道：“梦梦，不差这一天。”
司梦一切安排就绪，将手机放进了睡衣兜内。她扭头瞥了许预一眼，“我知道，但是你早点去，不就能早点回来。还有，万一你今天没去，人家反悔了怎么办。”
许预哑口无言，直愣愣地站在原地。
司梦见许预一动不动，便走到角落拖出那只黑色的行李箱。她将行李箱在地上摊开，一件件夺过许预手上的衣服，有模有样地装进行李箱里。她将行李箱扣好，立起来推到许预面前，“行了，缺什么自己到那边买，换套衣服赶紧滚蛋。”
许预看了一眼面前的行李箱，还没从自己即将被扫地出门的境况中缓解出来。他揉了揉眼睛，“梦梦，我……”
“行了，换衣服。”司梦亲向许预的嘴唇，催促道。
许预舔了舔嘴唇，应道：“对不起。”
司梦听到许预的致歉，甩了甩手越过许预，留下一阵回音：“真要觉得对不起我，就赶紧把公司的事谈拢了。”
说完，衣帽间的门被摔上，独留许预一人。
许预的视线仍旧留在那扇门上，仿佛司梦还未离去一般。
他当然是想去宜城的，因为对方开的条件，实在是太诱人了，万一真的因为自己没及时和对方谈拢，那就相当于煮熟的鸭子送到嘴边，还没尝到味就被别人夺走了。
他自然也是想陪着司梦的。自从他忙起来之后，陪着司梦的时间可以说是大幅度缩减，亏欠的实属太多了，尤其今天还是司梦的生日。
“许预，你换完了没有啊？我约的车都快到了。”
许预听到司梦的催促声，犹豫片刻，起身走到衣橱前换了一套休闲服。他拖着行李箱走出衣帽间，看到司梦已经站在玄关处，倚在门边望着他。
司梦上下打量了一下许预穿着，点头赞叹道：“今天穿得还可以。车在楼下等着了，下去吧。”说完，司梦将证件递到许预手上。
许预捏着手上的证件，对了司梦看了两秒后，抬手将司梦搂入怀中。
司梦抬手轻抚许预宽厚的脊背，轻声说道：“早点回来，我在家等你。”
许预不禁加重了些力道，手上的护照都被按出了痕迹。
司梦的手机铃声响起，她从许预的怀抱中挣脱，在看到是司机的电话号码时，按下接听说道：“马上。”
司梦看向许预，“快走吧，飞机还有一个小时。”
许预应了一声，一步三回头地向外走。司梦实在看不下去，抬手给许预推了出去，冲门外摆摆手之后，重重地将门关上。
司梦转身望向空荡的房间，刚刚眼中的灵气，尽数化为落寞。她坐在沙发上，叹出一口气。
哪有女生会希望自己的男朋友成天忙内忙完，没有时间陪自己。司梦每天看着许预疲倦得不成样子，回家之后还要陪她聊天，甚至有几次聊着聊着就睡着了。
司梦也不是没有暗中生过闷气，但是一想到许预家庭的压力，公司的压力，还有面对未来的压力，她就一点气都发不出了。
一切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改变死亡命运而做出的努力。
而努力的源头，便是司梦本身。
司梦仰头望着天花板，脑中又开始思索宜城那些土地权的事。
许预进展得太快，让她有些吃不消，甚至有点靠着许预扶持的感觉。
许预在改变她的命运，她也在努力改变许预的命运。
只不过，她的头脑在商业方面不及许预灵光，对着那些破破烂烂的土地，根本就毫无想法可言。
“老天啊，我到底该怎么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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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预落地到宜城时，才刚过十二点。
司梦就如同将他扫地出门一般，给他订了一班时间最近的机票，搞得司机在送他时恨不得开到120迈，晃得他胃里翻江倒海。
许预看着手机上司梦发来的酒店地址，走出机场后，打了辆车到酒店。
酒店的位置处于宜城市中心，地段极佳，到哪都方便。
许预拿着房卡，直达顶楼的总统套房。他将行李箱放到一旁，坐在沙发上开始打电话。
铃声响起几秒后，电话被接听。
“张总，我是许预，请问您今天方便吗？”
“好，那我们……”许预看了一眼腕上的表，“下午五点见行吗？”
“好的，晚上见张总。”
许预挂断电话后，开始给公司的秘书打电话，嘱咐着晚上同张总见面的事情。
晚上五点，许预身着一身咖色西装，到达和张总约好的地方。他推开包厢门，眼前的男人并不是他想象中的中年男人，反倒是一个肤色白皙的年轻人。
年轻人听到开门声，缓缓抬起头。他见到许预时先是一愣，随后笑着说道：“学长，还真的是你啊？”
许预闻言，眯起眼睛细细打量年轻人一番，随后又猛地放大双眼。
这不是之前那个黄毛吗？
许预点了点头，径直走到年轻人的对面。他仰起头，警惕地问道：“不好意思，你叫什么？我有些健忘。”
“学长，我张耀啊。之前还帮你整理过活动方案呢。”张耀欢快地答道。
许预对这件事，自然是毫无印象，当时他的魂还在司梦的身体里，对这些事自然是一无所知。
“嗯。”许预点了点头，刚刚张耀那熟络的模样，想必是不用介绍自己了。他抬手拿起菜单，问道：“你想吃什么？”
“都行，学长你点就行。”张耀笑嘻嘻地说道。
许预对于张耀这种自来熟，心里还是有些抗拒的，却又无可奈何。他随便点了几个招牌菜，便将菜单递给服务员，吩咐着服务员离开。
包厢门关上后，许预将视线移到张耀身上。他开口问道：“是你约的我？”
张耀点了点头，“是啊。”
许预脸色顿变。他本以为会是个大佬，没想到居然是个毛头小子，怎么想都觉得自己是被骗了。
张耀察觉到许预的不悦，轻咳两声说道：“学长，我查过了，知道你公司现在是什么情况。该说不说，我挺佩服你的胆量，没拉别人入股，直接自己单干，太厉害了。”
许预对于张耀的夸奖，只是回应了一句淡淡的“谢谢”，没再做出其他反应。
张耀见许预仍是不咸不淡的表情，继续说道：“张家想跟你合作也是认真的。说实话，现在宜城什么形式学长你也看见了，好地段的土地权握在临州齐家手里，另外一大半不知道都被谁给夺走了，只有一小部分在宜城本地人手上。”
许预喝了口茶水。这些事，许预早就调查清楚了，根本没有想听的欲望。
“但是学长，张家不一样。”张耀将身体前倾，露出一口白牙，“张家在宜城虽然没捞到什么便宜，但是在临州，张家在许家的旗下可是占不少股份。”
许预抬眸，眼里闪过一丝微光。
“学长，一般人可能查不出来，但是我从小嗅觉就比较灵敏，你的公司和许家这段时间转移的那些资产，多少有点关系。”
张耀这番话，激起了许预心里的水花。他端正身体，沉声道：“你调查我？”
张耀没否认，反是点了点头，“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嘛。”
许预死死盯着面前贱笑的张耀，思索片刻问道：“想干嘛？”
“合作吧学长。”张耀睁开那双深邃的狐狸眼，“你不想让司梦死，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