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共床
司梦换好衣服，踮着脚下了楼，生怕让人给堵个正着。她悄咪咪地走到许家的车库，声控灯亮的一瞬间，她眼睛唰一下冒出了光。
面前的几十辆豪车，馋得司梦直流口水。她挑了一辆限量版的兰博基尼，三两下开了出去。在看到司家老宅时，她刻意把车停在了离宅子大约二百米远的路旁。
司梦下车后，走到一家24小时便利店，去卫生巾的货架上挑挑选选，大大小小一共拿了十多包。司梦拎着那一袋子的卫生巾站在宅子外，开始琢磨怎么进司家了。
许预坐在马桶上出不来，脚还不好使，自己也不能大晚上地敲门进去，早知道以前就让人打个密道了。司梦正犯难呢，看到自己房间阳台上大开的窗户，嘴角勾起一丝笑。
有了。
司梦走到小时候经常翻出去的大墙外，三两下跳进了司家。她慢慢踱着步，凑到了自己房间的正下方，警戒地看向一楼窗户里。确定一楼的房间无人之后，她把塑料袋往手腕上一套，一脚踩上了一楼的窗台。
站稳脚跟之后，司梦伸出手扒上了一楼窗户的上方窗框，脚一使劲爬了上去。她抓住了两层楼之间的柱子装饰，借着柱子的力量，腾空而起，挂在柱子上来回晃悠。
司梦脸涨得通红，直喘着粗气。她觉得有汗滑落到了眼睛里，搞得眼睛异常难受，却没办法擦掉。她低下头看着自己放空的双脚，一下又把头抬起来。
她缓了一分钟，吞了口口水。她伸出一只手撑着柱子，另一只手去抓二楼的窗台。司梦卧室的阳台配的是落地窗，此刻大开，只要抓住就能蹬上去。司梦折腾半天，才费力地抓住窗台，一咬牙，双手一撑爬上了阳台。
司梦带着一袋子卫生巾在阳台上滚了两圈，甚至有几包从袋子里掉出来。她看着天上的月亮，大口喘着粗气，约莫得有两分钟，才从阳台上爬起来。她把卫生巾装好，脱下鞋走向浴室。
许预听到浴室门外有声音，以为遭贼了，刚准备提裤子起来，在看到推开浴室门进来的司梦后，手上的动作顿住了。
司梦舔了下干裂的嘴唇，打量着面前的许预，哑声说道：“会用了？那我不是白爬了。”说完，司梦把那一袋子卫生巾甩到许预面前。
“梦梦，你，你怎么进来的？”许预松开手上的布料，坐回到马桶上。
“爬墙啊。”司梦挠了下头发，“赶紧换了。”说完，司梦转身走出浴室。
许预冲门看了几眼，随后低下头翻腾地上的黑塑料袋。他挑出一袋夜用的，撕开后拿出了一片，小心翼翼地撕开胶层，闭着眼睛贴在内裤上。他提起内裤，觉得有点别扭，来来回回调整好几次，才觉得舒服点。确认一切完毕后，他起身要提睡裤，双手碰到臀部的时候，许预如触电般甩开手。过了大约五分钟，他才扶着墙出了浴室。
许预看到司梦趴在床上，凑近一看，发现司梦已经睡熟了。许预抿抿嘴，伸出手拍了司梦一下，“梦梦，平躺着睡。”
司梦感觉到有人触碰，难受地蹙起了眉。她微微睁开眼睛，看清面前的人时把手一甩，嘟囔道：“许预你真他妈缺大德，我都累这样了还不让我睡觉。”
“没不让你睡，你平躺着睡。”
司梦被这一推整得也没心思睡觉了，撑着身体坐了起来。她看向许预，拍了拍额头，“完事了？”
许预想到刚才浴室的一幕，脸颊泛红地点了点头。
司梦没注意到许预神色的变化，自顾自地说道：“卫生巾这东西我都好几年没用了，捂得慌。”
许预附和着点点头，“确实不太好受。”
“你这也算是体验一把来姨妈什么感受了。”司梦笑道，“一般男的还没这机会呢。”
许预没说话，低下头抠着手。
司梦看着外边黑透的天，也懒得折腾了。“我早上再回去。”
许预听这话腾地一下站起来，结结巴巴地说道：“行……行，那我去沙发上睡。”
司梦蹙起眉，“我床上够大，你别再给我那小身板睡坏了。”
许预左右为难，还没想好怎么拒绝，就被司梦给一把拉倒在床上。
“老爷们比我还磨叽。”司梦说完，开始脱自己的外衣，随后躺到自己床上。
许预恨不得离司梦八丈远，一张大床他只搭了个边儿。司梦经过这么一折腾，此刻也懒得再调侃许预，抓起被子蒙在身上，闭上眼睛准备睡觉。
整个房间安静无比，此刻只能听到两人的鼻息声。许预眼睛睁得溜圆，抓着被子一角，甚至连个身都不敢翻，生怕把司梦弄醒了。
司梦睡得正香，忽地听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正以为是梦呢，耳边又听到有人在喊自己。
“梦梦，梦梦……”
司梦被许预这一摇给弄醒了，眯着眼睛不耐烦地问道：“又干嘛？”
“你妈妈来了，在门外。”
司梦听到这话，一下子坐了起来。她看到自己裸着的上半身，这要被亲妈发现，指不定以为自己和许预有点啥呢。她捡起地上的衣服，穿着条内裤就往衣帽间跑
许预看司梦躲得差不多了，起身打开了卧室的门。
“妈，怎么了？”
话音刚落，一个慈眉善目的女人走进了司梦的房间，开始在房间里打量起来。司梦的妈名为季玉，是临州出了名的女儿控，司家的两位小姐在她手上个个都跟宝贝一样，生怕磕了碰了，别人说一句不是，她能立马跟人撕破脸。
季玉扫了半天，转身对许预说道：“梦梦，没人来你房间吧。”
许预和司梦听到这话呼吸均是一滞。许预稳了两下呼吸，“没有啊，怎么了？”
季玉眼中闪过不安，“妈失眠，出去转了转，看着有个黑影挂你窗户边上，妈以为看错了，揉个眼睛的功夫人就没了。”
司梦在衣帽间里抓了下头发，心里想着还真是亲妈，我就挂了能有五秒钟都让你看着了。
许预忍着心里的尴尬，对着季玉开始瞎编，“妈，我一直没睡，没看到有人进来。”
季玉蹙起眉，显然还是觉得不放心，扭过头就要往阳台去。这一扭头，许预直接看到了阳台上司梦脱下那双鞋。他倒抽了一口气，顾不得面子，着急忙慌地冲到季玉身前，“妈，真的没事，您回去睡觉吧。”
“哎哟，我就看看，你瞅你这丫头。”季玉抬起手要把许预移开，许预却率先伸出手摁住了季玉的肩膀，“妈，真的没事，我想睡了。”
季玉看到许预那疲倦的小脸，心里一阵心疼，无奈地说道：“行吧，有啥事记得喊妈妈。”
许预点点头，把季玉送出了门。他靠在门边，擦着头上的细汗，确定季玉走远后，迈着步走进衣帽间。
“梦梦，梦梦……”
司梦听到许预的喊叫，在一堆连衣裙里扑腾，扑腾半天才伸出去一只胳膊。“拽我一把。”
许预上前拉住那只精壮的胳膊，一使劲，司梦抱着一套运动服滚出来，直直地扑到许预身上。
许预被撞倒在地毯上，还没从头晕中缓过来，就觉得有什么东西压在自己身上，差点一下吐出来。他聚焦了一下，面前赫然出现了自己的脸。
“我的腰……”司梦面目狰狞地扶着腰，看清身下压着的东西时赶紧起身，把手朝许预伸过去，“我的身子没事吧。”
许预摆摆手，“没事。”说完，他借着司梦的手臂，缓缓站起身。
两人坐到床上，大口地呼吸。司梦看着外边的天，抱怨道：“得了，也不用睡了，再过俩点我就回去。”
许预看向司梦，“你睡吧，一会我叫你。”
“不睡了。”司梦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许预，你说我是不是欠你的。”
许预怔愣了一下，转头望向司梦，“不欠。”
“那就是你欠我呗。”司梦笑了一下，“要不然怎么总把咱俩绑一块。”
许预心里泛起一丝酸楚。他垂下眼眸，喉咙像被什么堵住了一样，只能不住地吞口水，来掩藏散发出的悲伤气息。
沉默半响后，许预开口应了一声。“嗯。”
两人没再聊天，就这么无言到天微亮。
司梦起身去阳台拿起运动鞋，跟着许预走出卧室，两人跟做贼一样，从楼上窜到楼下，许预走在前头打头阵，司梦则是四下张望。
到了客厅拐角时，许预压着声音说道：“等一下。”
司梦点点头，看着许预走到客厅。许预确认四下无人之后，对司梦招了招手。司梦提着鞋小跑过来，还不敢用力，生怕发出动静。两人穿过长廊走到玄关，才敢放肆地把憋闷许久的气喘出来。
“回到自己家还怕被人看到，真刺激。”司梦边穿鞋，边小声嘟囔道。
许预看着司梦穿好鞋，伸手打开门。
“别送了。”司梦跺了两下脚，“我翻墙出去。”
许预点点头，“慢点。”
司梦关上门，半摸黑走到墙边，刚准备翻墙过去，就听到了一阵尖锐的女声。
“你个小偷，给我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