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设宴
当家丁们找到玏子时,已经是天亮。而这事已被关注司马玏的人报告给了丞相。丞相此时正吃着早饭与代鞍闲聊。听闻此事,丞相随口就说:“大概是喝醉酒,不知道回家的路,下去吧。”可是代鞍觉的其中有文章。就对丞相说:“学生去看看。”丞相点点头。
代鞍一楼随着人指引来到了玏子睡了一夜的地方,向上一望,正看到这风花雪月之场所。代鞍是最憎恶此类,但是他敏锐的明白司马玏应该喜欢上这楼内的某位女子。所以他等夜间又来此地,果然他听到了与其他风尘女子不同的琴声。突然代鞍恍然大悟的自语道:“此乃杞曲!”而后高兴的回到丞相府,将此事说出。丞相思索一番说:“司马玏,是不敢娶这位风尘女子,那我就给这位风尘女子一个正名,这不就顺理成章了?”代鞍点头说:“正是。”丞相又说:“此事由你操办,需要银两,就从府库提取。”代鞍行礼道:“代鞍明白。”
第二日,代鞍顺利将那位女子带了回来。丞相一看果然貌美,犹如天仙一般,皮肤白皙细嫩,五官端正可人,身材也是匀称。正所谓多一份尽显妩媚,少一份就居于平庸。端端几步就看出此女子气质不凡。真让人怜爱幽深。丞相端详好一番才开口道:“如今是重金将你买下,既已是老朽之人,你可愿意?”女子面无表情,像是思索,又像是无知,只是低头不语。丞相见不说话。又问:“你叫什么名?”女子回:“小女子梦姬。”丞相又说:“今日你就是老朽之干闺女,可否愿意?”女子思索片刻跪在地上磕了头说:“父亲在上,请受女儿一拜。”丞相起身将梦姬扶起说:“不必行如此大礼,你只要知道你是老朽从小带大的女儿就好。以后丞相府就是你的家,不要拘束。”梦姬低头说:“多谢父亲。”丞相开心的说:“一会儿府中女官过来,带你熟悉府内事物。”然后又命府内管家,准备宴席,又让他再找几个舞女作为陪衬。
黄昏时分,丞相邀请大将军,与大司马来府内宴饮。把酒言欢之时,丞相招梦姬上来,谓大将军与大司马:“此女乃老朽义女,今日就让小女为二位助助兴。”只见梦姬裸脚薄衣置于中央,周围几位姑娘环绕。梦姬与几位姑娘翩翩起舞,犹如仙女入凡间。一颦一笑都勾动心魂。把大将军与大司马都看呆了,忘记了进食饮酒。丞相也没有打扰这俩位。一曲罢,众女退到边上,下人为梦姬搬上琴来,梦姬对着四位一一行礼而后坐下。随手拨弄一下琴弦,而后悠悠弹起。琴声一出,如利箭射穿司马玏的心门,身心瞬间不知所措,别看司马玏在朝堂与百官争辩,口若悬河,心思敏捷,但是在这感情问题上,显得十分乏力。此时的他不知该如何是好。因为这是他听了很多遍的曲子,都是熟悉的旋律,熟悉的声音。一曲过后又是一曲,听得几位都出了神,都摇头晃脑随着音声摆动。
曲罢声至,梦姬起身拜谢。丞相举杯邀大将军与大司马共饮,而后对司马玏说:“听闻司马老弟家无至亲,孤独一人。小女年岁稍长,花信过三,三九之年,未曾婚嫁。但小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烧菜做饭随手就来。做得司马先生府中内室,不知司马先生可有意乎?”司马玏看看眼前的女子,正是他心心念念的女子,但是他明白,自己的心里被他人揣摩出来,势必对自己不利,到底是怎么不利,他现在没想到。虽然与世族大家通婚是件好事,但是对于君主而言,俩位本来是自己设置的互相制衡的棋子,却变成一家子,肯定会引起君主警觉。司马玏又想到,如果同意,之后行事是不是还要过丞相这一关。司马玏正想的很多。可是这时的大将军坐不住的,对丞相说道:“我看大司马心中另有所属,不如将此女许配与本将军如何?本将军必然待她如待天边明月,手中明珠。”
丞相笑称:“将军莫要说笑,将军家中已有三室,老朽女儿若嫁去,怎能得着清风共日月?”丞相还以为大将军是在激司马玏,不想大将军是认真的,大将军一本正经的说:“老丞相家有八房,本将军才三室,再填一室,也只及丞相半数。如若家女嫁与本将军,本将军让她日月声声叫天明。”代鞍眼看局势有些不对,立马起身走到司马玏身边说:“玏子看着小姐都出了神,自然是喜欢的不得了,只是年岁虽大,心中仍是清纯。不知如何开口罢了。玏子切回回神,听在下说几句,在下以为,突然让玏子做出决定,这是难为玏子。人生大事并非儿戏,不如给三天时间,让玏子多思考思考,三天后如果玏子同意,就找媒人来上门提亲。如果不同意,之后大将军再上门提亲,各位看如何?”丞相点点头正要说话。司马玏起身走到梦姬身边,面对着她说道:“我不曾与君谋面,但闻此琴声心醉,如今得见,如清风细雨润入我心,心神以随君舞动,随君驻步。今乞手而向君,愿得君覆手而执。”梦姬看着眼前这位显着有些瘦弱的男子,他的眼里竟然有些泪花,其实玏子不知,梦姬早知道他的存在,也曾在窗前观望,也曾听他抚琴,也知道这位男子可能是故乡人。所以她每夜抚琴只为知音。梦姬被着泪花打碎了心,毕竟也是苦难人。她奋力保持端装,保持不被人知的声音说道:“君不见,小楼窗前正明月,独守寒房唯琴伴,琴声苦味无人知,得君赏慕心才甜。人生在世无多事,能与君伴不枉生。”大将军看着这俩位像是对暗号的聊天,着实有些不解。但是代鞍已经明白了,立刻上前说:“既然二位都爱慕对方,那么,这事就定下了,玏子明日就着手准备吧。”丞相听了也喜笑开颜,只有大将军有点不高兴。丞相挥了挥手对梦姬和那几位姑娘说:“你们退下吧。”而后又于几位开始把酒言欢,只是大将军附和几回后说:“丞相,大司马,不胜酒力,本将军先行告退,二位慢饮。”说罢,招呼下人扶自己离开。司马玏也见机说:“丞相,小可也有些吃醉,不能尽兴,还望海涵。”也招呼下人。丞相也是喝着摇摇欲坠,对他们说:“别走,在府上留宿一晚。”但是几位已不听他的开始往外走,代鞍只得一一相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