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忆起
？？？
路峰一脸无语状, 眼睑半垂，看人的眼神有些莫名。
阮雯雯迎上他的视线，继续在作死边缘疯狂试探, 再次伸出小jiojio，“或者是我头婚, 你是…二婚？”
“……”路峰直勾勾睨着她，下颌线紧绷，没有开口说话。
还不对？？！！
阮雯雯又提出第三种假设，“也许你头婚, 我…二婚？”
问完她自己都虚了一把，她实在难以想象，像路峰这样优秀的人是在什么情况下娶她这个“二婚的”。
可能是真的喜欢。
也可能是他有什么把柄在她手上。
她很想说服自己是第一种原因, 但想了想, 第二种似乎更符合现实。
她心里轻叹一声:真是太难为他了。
路峰怕她再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沉声道:“都不是。”
“什么都不是？”
“我们的婚姻就是第一段婚姻。”
“……”
她抿抿唇，“那我们结婚之前签过什么协议吗？”
梦里的场景给她一种莫名的熟悉感，虽然一直看不到男人和女人的长相, 但她就是觉得熟悉。
也许……能从他这问出什么。
路峰顿住，缓缓撩起眼皮，半晌后又垂下, “你到底想问什么？”
阮雯雯顾不得头晕, 坐起，锁着他眸问:“就是婚前协议什么的, 咱们签过吗？”
在阮雯雯的意识里他们应该是相爱结婚的, 所以不可能签什么婚前协议, 但是吧, 那个梦太逼真了, 好像是自己身上发生的事一样，她又忍不住想确定。
路峰垂在身侧的手指蜷缩又张开，掀起眼皮直视着她，定定道:“没有。”
下一秒阮雯雯乐了，“哈哈，我就说肯定不会有。”
路峰睨着她，黑眸里光影浮动，“你不想有。”
“当然啊。”阮雯雯扬唇说，“需要签婚前协议的婚姻肯定不会幸福的，我当然不想有了。”
不只她，恐怕任何一个女人都不希望以那种方式结婚。
“……”路峰陷入到沉思中，眸色越来越沉，像是拢了夜晚的暗，他唇抿着，脸上没有一丝笑意。
阮雯雯很相信路峰，只要他说没有，那一定是没有，顾虑消除，心情好了很多。
勾住他的脖子贴着他的唇蹭了蹭，又亲了亲，忽闪着长睫，哄人:“老公，你真好。”
反正在她眼里，路峰哪哪都好，对她更是好。
说完，重新躺在了他腿上，拉过他的手把玩。
不知是外面下雨的原因还是车内冷气太足，路峰的手隐隐有些凉，阮雯雯用自己的手给他暖了暖，又拉到唇前哈了哈。
眉眼弯弯道:“还冷吗？”
路峰冷的岂止是手，唇角挑起，露出一抹牵强的笑，“不冷。”
阮雯雯手机响了，小姐妹打来的电话，她背对着他去接电话了。
路峰脸上的笑意在她转身后消失不见，闪电袭来，映出他的脸，双眉蹙起，眼底没有一丝温度。
他转头看向车外，雨水打在玻璃窗上，砸出声响，隐约把他的记忆拉扯到结婚第二年的某日。
那日的雨水也是这么大，他和阮雯雯一起外出，回来中途两人因为去哪里睡觉的问题发生了分歧，她强行要下车，他伸手去拉，反被她打了一巴掌。
雨水浸湿了他们两人的衣服，她冷着脸说:“婚前协议第五条写了，居住问题我做主，怎么，你要反悔？”
路峰没有要反悔的意思，只是今晚雨水太大，他的住处就在附近，家里也有她的东西，她住过去也很方便。
但似乎他认为的方便和她认为的不一样。
“就住一晚。”
“不行。”
僵直不下时，她挣脱了，不管不顾转身朝前走，远处有车子驶来，灯光晃上眼的时候，他一把推开了她。
所幸出手及时，没有被车撞倒，她安好，只是他受了些擦伤。那晚，他们一起回的他的住处，也就是他们的婚房。
那晚，按照往常约定是他们行房事的日子，但她拒绝了，理由是:受到了惊吓。
其实后来还发生了些事，她发起了烧，他一直照顾她到清晨，几乎一夜都没合眼。
不过她不知。
……
阮雯雯接完电话转了回来，拉过他的手继续揉搓，边揉边对自己说:“把冷气开小。”
司机照做，车内的温度渐渐升高，可即便这样，路峰的手还是冷的，阮雯雯把他的手放在脸上，“行了，这样就不冷了。”
她抬起眸，给了他个灿烂的笑。
路峰心里莫名颤了下，越是喜欢她，越不想她记起什么，不爱的日子里她怎么做他都不会介意，但爱上了以后，已经受不了她的冷言冷语了。
他反握住她的手，包裹在掌心里，像是急于抓住什么，淡声道:“我们会一直在一起的，是不是？”
这种没安全感的话之前都是阮雯雯问，她怕路峰会不要他，毕竟他太优秀了，而她什么都不是。
每次她这样问的时候，他都会摸摸她的头，柔声说:“是。”
这次她学着他之前的样子，伸直胳膊摸了摸他的头，语气定定道:“是。”
男人的患得患失和女人不同，他们更多的是隐忍，听到她的话后，路峰长吁一口气，满眼都是:还好，那就行。
阮雯雯不知道他这种不安来自哪里，为了安抚他，她抱住他的腰，脸贴在他身前，闷声说:“我会一直缠着你的，你甩都甩不掉。”
路峰勾唇笑笑:“那你可要缠紧了。”
“这样吗？”阮雯雯坐起，转过身子，双腿缠上了他的腰，像八爪鱼似的。
路峰摇头:“还不够。”
阮雯雯勾着他脖子坐他腿上，“这样呢？”
路峰挑眉:“还差点。”
阮雯雯紧紧贴着他，“现在总行了吧？”
路峰扣住她的腰肢把人紧紧按在怀里，轻扯唇间说:“这还差不多。”
司机无意中看到这幕，差点被口水淹死，咳咳咳，总裁和太太玩得也太野了，识趣的升起了挡板。
阮雯雯不是个规矩的人，坐着也不老实，左晃一下又晃一下，嘟嘴偷亲了他一口，亲完，头仰高身体后倾，使劲笑。
路峰宠着她，不管她怎么折腾都不恼，怕她摔着，轻轻揽着她腰肢。
阮雯雯笑够了，又闹着要亲他，没亲他唇，张嘴咬上了他的侧颈，正巧此时有雷声传来，声音很大，她身体猛地颤了一下，没控制好力度，下口重了些。
路峰受痛蹙眉，轻嘶声掩盖在雷声中。
阮雯雯借着外面的光看到了上面的牙齿痕迹，一脸抱歉的神情，“对不起。”
路峰捏捏她的脸，宽慰道:“没事。”
阮雯雯真的不能惯着，容易发飘，见他说没事，嘿嘿一笑，“我不管，这边也要留。”
她指尖扫过他脖子的另一面。
路峰没拦住，而是把脖子探了出来，偏头，主动给她咬，“嗯，来吧。”
阮雯雯被感动到了，这次下口轻了很多，咬完还亲了亲。
两人就这样伴着雷声和雨声闹到了回家。
下车的时候，她伸直胳膊，撒娇道:“抱抱。”
路峰解开她身上的安全带，弯腰抱起她，进了电梯直上二楼，没回卧室，而是去的浴室。
阮雯雯问他:“干嘛？”
路峰定定看着她，眼底光影绰绰，“洗澡，给你。”
说着把她放在了浴缸里，接着他也抬脚走进。
“欸，太挤了。”阮雯雯推他，他一把扣住她的手，逼近，“挤挤才暖和。”
“我已经很暖和了。”
“我冷。”
“你这——”
路峰任她闹了一路，该是收利息的时候了，掐住她的下巴用力亲了上来，厮磨着她下唇说:“让我看看，你有多热。”
阮雯雯:“……”
起初说热是借口，后面是真的热，火烧火燎，周身好像被烘烤着，白皙的肌肤染了浓重的红。
红色还在加深，让人不免战栗。
浴室镜子上的水汽退了又增，增了又退，不记得到底增了多少次，上面的手掌印记也是，清晰变模糊，模糊变清晰，柜子上的化妆品掉了好几瓶。
有的滚落到角落里，有的滚落到柜子下，还有的落在两人脚边。
阮雯雯无意中踩上，差点摔倒，路峰撼制住她的腰，下巴抵着她肩膀，红着眼睛说:“慢点。”
耳畔传来痒意，阮雯雯偏头看他，眸底一片氤氲，到底是谁需要慢。
她咬着唇jsg没说话。
路峰唇角淡挑，踢开了脚下的瓶瓶罐罐。
窗外的雨声似乎更大了，砸的玻璃啪啪响，细细听去还很有节奏。没多久，雷声再度袭来，声音很响，掩住了时不时传来的细碎声。
楼下传来周婶声音，她仰头看着夜空，“也不知道这雨要下到什么时候？”
旁边是司机的声音:“闹够了总会停的。”
话音楼下，周婶抬头看了眼二楼方向，光影浮动中晃出两道模糊的身影，凝视几秒，她收回视线，含笑说:“一时半会肯定停不了。”
轰——
雷声又来了。
-
别人餍足后会累的不想动，倒下便睡，阮雯雯之前也是这种情况，最近有些不一样了，累是真的困也是真的，但是睡不踏实，总是做梦。
男人和女人又出现了，这次算是最和谐的一次，没有争吵，男人给女人买了很多的礼物，珠宝、宝宝、衣服、鞋子、化妆品，大大小小的袋子占满了茶几和沙发。
女人看着这些礼物，唇隐隐翘起，指尖一个个扫过。
男人问:“喜欢吗？”
女人回:“还可以。”
男人声音放柔:“还有一些在路上。”
女人勾唇:“好。”
这个夜晚注定过的不一样，女人难得主动，搂上了男人的脖子，音乐响起，他们抱在一起跳起了舞。
起初两个人还有些距离，后来女人靠在了男人怀里，音乐声宛转悠扬，气氛是难得好。
男人似乎很珍惜眼前这幕，胳膊松松圈着她的腰，嘴角扬起浅淡的笑。
阮雯雯见到他脸上的笑容后莫名有些熟悉感，她试图去看他的长相，可还是没看到。
他整张脸隐匿在暗处，只露出了唇和下巴。
她移动，想去看女人的脸，女人埋在他身前，只能看到一截白皙的脖颈，还有小巧的耳垂。
挫败感充斥在心间，阮雯雯有些无力，怎么就看不到呢。
忽地。
有声音传来。
男人和女人同时受到了惊吓，他们齐刷刷转头去看，是墙壁上挂着的画像掉了下来。
阮雯雯顺着声音看过去，先前她都没注意到那里有画像的存在，抬脚走近，画像被扣住。
女人走过来，弯腰捡起地上的画像，男人拦住她，“别动。”
说着，接过了画像，画像反转，映出了上面的画，很巧的是，上面的脸也看不到，只能看到唇和下颌。
阮雯雯:……真是该死的巧啊。
她轻叹一声，欲转身离开时，突然顿住，紧接着眸子大睁，惊恐的凝视着玻璃窗。
那里映出了两道身影，一高一低，高的是男人，低的是女人。
然而，最让阮雯雯吃惊的是，上面映出了他们的脸，虽然很模糊但她一眼认了出来。
女人的五官精致，眉目如画，眼眸狭长，是她。
男人的五官深邃，脸部轮廓立体分明，薄唇，是路峰。
！！！！！！！
阮雯雯抬手捂住唇，一副不可思议的神情。
须臾，她擦了擦眼，又看了一次。
真的是她和路峰。
？？？！！！！
还是不相信，她转身去看，咫尺的男人和女人从暗影中走了出来，脸再也不是不清晰的了。
她看着眼前熟悉的五官征愣中，真的…是她和他。
“咚”阮雯雯从床上掉了下头，头磕到了床角，她捂着头叫出声，“啊，疼。”
眼睛缓缓睁开，入目的是熟悉的摆设，床、柜子、椅子，拖鞋，这是她和路峰的卧室。
她静默少许从地上起来，掀开被子躺下，闭眼继续睡。
蓦地，她又睁开了眼，等等，她刚才梦到什么了？？！！
男人？
女人？
路峰！
她！！
阮雯雯的心扑通扑通狂跳起来，盯着天花板忘了反应。
不是，怎么会是路峰和她呢？
她摇摇头，不对，不可能是她和路峰，再次闭上了眼，脑海中清晰的浮现出梦境中的一切。
画像，男人的脸，女人的脸……
画像？？！！
阮雯雯掀开被子下了床，小跑着到了客厅，在墙壁上找了一圈，确实有画，但画上没她。
她又去了客房，客房里也没有，她在长廊里看了看，也没有，随即去了楼下，依然没有。
周婶见她失魂落魄的样子，诧异道:“少奶奶，您在做什么？”
阮雯雯走过来，拉着周婶问:“我有没有画像？”
周婶愣住:“什么画像？”
阮雯雯说:“人脸画像，我的。”
周婶摇摇头，“没见过。”
阮雯雯说不出是失望还是其他，慢慢松开了手，“那没事了，”
说完，转身朝楼上走。
周婶想起了什么，轻拍下头，“对了少奶奶，少爷书房里好像有。”
阮雯雯停住，转身看她，“你确定？”
周婶说:“我也不确定，好像——”
话没说完，阮雯雯登登跑上了楼，径直朝书房走去，看着紧闭的房门她长吁一口气。
心里暗示:应该没有，应该没有，那只是一个梦。
颤颤巍巍伸出手，一点一点靠近，指尖落到把手上，她吞咽下口水，心一横，眼一闭，用力一推——
没门动。
？？？！！！！
阮雯雯睁开眼，又拧了拧还是没开。
不是，门怎么还锁上了。
她再次走下楼，问:“周婶，楼上书房钥匙呢？”
周婶从厨房里走出来，“少奶奶，钥匙少爷拿着呢。”
“他人呢？”
“今早有会要开，先走了。”
“……”走得还挺急。
“备用钥匙呢？”
“都在少爷手里。”
“三把都在他手里？”
“是的。”
阮雯雯一脸无语，他一个人拿那么多钥匙干什么。
周婶见她蹙眉，轻声问:“少奶奶您去书房有事吗？”
阮雯雯抿抿唇，随便找了个借口:“哦，找本书看看。”
周婶:“少奶奶您最近好爱学习啊。”
阮雯雯:“……”其实并没有。
没了钥匙想看的东西看不到，阮雯雯蹙眉想了很多，直接拿钥匙不太可能了，她要悄悄把钥匙搞到手，至于怎么个悄悄法，她已经想哈了。
静默少许她去了卫生间，洗漱完毕后，换好衣服下了楼，简单吃了点去车库选车了。
之所以用选这个字，实在是因为里面的车太多，细数下来已经超过十辆，而且一个比一个价格高。
她在众多豪车里选个看着最普通的，是辆红色宝马，之所以这么“低调”也是怕被同事看到。
毕竟在大家眼里她只是一个小小的助理，不可能开的起太好的车。
路上，阮雯雯手机响起，是邹美打来的电话，昨晚邹美赶稿子赶到了凌晨，一直忙着工作没听到手机响，是以在看到阮雯雯的电话后第一时间回复过来。
“你在干嘛？”她嘴里含着漱口水说的不是太清楚。
“上班的路上。”阮雯雯说。
邹美:“这么早？”
阮雯雯:“有点事需要早点去。”
邹美想起她昨晚打电话的事，解释说:“我昨晚太忙，没听到手机响，你找我什么事？”
阮雯雯叭叭把自己想法说完，接着道:“你说路峰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咳咳咳。”邹美被漱口水呛了下，稳住后说，“应该不会吧？”
“那你说他为什么把书房门锁上？”这个问题很严重。
“应该是顺手吧。”邹美解释，“就像咱们也会做些顺手的事一样。”
“你顺手会顺到把三把钥匙都带走？”
“呃？……那到不会。”
“所以我觉得他肯定有问题。”
“展开说说。”
“没准他书房里藏着什么猫腻。”
“嗯？什么猫腻？”
“白月光前女友什么的。”
“……”给你笔继续编。
邹美讪讪说:“我觉得你不太适合做助理，有个工作倒是很适合你？”
阮雯雯:“什么工作？”
邹美:“编剧。”
阮雯雯:“……”
因为在开车没聊太久，阮雯雯主动结束了聊天，没多久，她收到了邹美发来的微信。
z:[不要总是胡思乱想，用心去感受，路总对你挺好的。]
阮雯雯只看到了中间部分，用心好好感受了一把，感受完，更加确定了某个想法。
路峰，有问题。
至于是白月光还是前女友现在还不知道。
想到有这个可能，心莫名沉了下来。
好伤心。
怀着十二万分沉重的心情她进了公司。
然后。
大家发现，见人从来都是笑意盈盈的阮助理今天有点不一样，愁云满目，一点笑模样也没有。
后来大家又发现，不但没笑，眼睛还红了。
再后来大家又发现，不只眼睛红了，妆还花了，然后，公司小群里开始有人八卦，说阮特助挨批评，都被骂哭了。
有心男同事知道后，纷纷在群里送温暖，可一直不见当事人出来说什么。
流言这种东西就是这样，传着传着和事实相差了十万八千里，传到周海耳朵里，成了另一个版本。
阮特助因为说错了话被路总好一通骂，小姑娘都跑天台上自闭去了，搞不好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
周海听到后哭笑不得，路总刚出去见合作方了，整个上午都没在公司。
阮雯雯楼梯上走下来jsg，周海向上看了一眼，“太太，您没事吧？”
阮雯雯刚要说没事，话到嘴边改了口，“那个周特助……”
周海站得笔直，“太太您讲。”
阮雯雯左右看看，勾勾手指。
周海低头凑近。
阮雯雯小声说:“路总有东西不见了？”
周海错愕:“什么东西？”
阮雯雯比划了一通，“唱的，金色的。”
周海反应了几秒，明白过来，“您说的是钥匙？”
阮雯雯点点头:“对。”
周海说:“没有不见，在路总办公室抽屉里。”
阮雯雯借着咳嗽掩盖住激动的心情，“真的？你有没有看错？”
周海:“当然是真的。”
话音方落，后方传来冷冷的声音，“你们在做什么？”
两人一起转身，看向后方的路峰。
路峰视线从阮雯雯脸上移到周海脸上，又看了看他们的站姿，冷声说:“周特助你很闲？”
声音又冰又冷，冻得人一哆嗦。
周海第一次知道什么叫死亡视线。
要是眼神有实质估计他已经死了，尸骨无存的那种。
“不闲，我还有事。”
边说边进了电梯间，生怕电梯门关得慢，狂按了好几下。
电梯门关上，下行。
阮雯雯迎上去，挽住他的胳膊，笑容甜美道:“老公，你一上午去哪了，我好想你啊。”
路太太的嘴无人能及，只要她想，能说出世间最动听的话。
路峰睨着她:“想我？”
阮雯雯忙不迭点头:“是啊，很想很想。”很想知道钥匙在哪了。
“我看你和周特助聊得挺好的。”路峰这句话是从鼻腔里拼凑出来的，酸不溜丢。
阮雯雯为了怕他发现什么，轻眨眼睛说:“我们聊得是挺好啊。”
“……”路峰有些气了，欲抽出胳膊，忽听阮雯雯说，“我脚好累啊。”
话落，所有的怒火瞬间被淌进来的风吹散，抓都抓不到，他抱着她进了办公室，随后把她放在了沙发上。
这次什么也没问，屈膝蹲在她面前，托起她的腿，脱掉了她脚上的鞋子，冷白指尖落在她小腿上，一下一下轻轻揉捏。
从熟练程度来看，应该是经常练习。
捏了没多久，她噘嘴说:“口渴。”
路峰停下，来到办公室前，刚要按下内线让人送水，她又开口:“我想喝你接的水。”
言下之意:你去接。
“好。”路峰脱掉身上的西装挂在衣架上，端着杯子出了办公室。
办公室门开启又关上，阮雯雯听着远去的脚步声，一个鲤鱼打挺从沙发上站起来，踩着鞋跑到了办公桌前。
打开抽屉找钥匙。
第一个，没有。
第二个，没有。
只剩第三个了，心莫名慌了起来，抿抿唇，扣住把手，用力一拉。
咦？
没拉动。
这个抽屉上锁了。
！！！！！！
阮雯雯气不过，抬脚踢了下，抽屉还上锁，你这样是有多大的秘密。
没控制好力度，踢到了脚趾，疼痛感传来，她又蹲了下去。
呜呜，好疼。
正在这时，办公室门打开，她听到声音，猛然站起来，急中生智，快走两步，用力一踢。
——鞋子飞了出去。
办公室门开启，有人重标了，哦，有人被砸了。
“咚”好巧不巧正好砸到了路峰手里的杯子，杯子掉落，碎了一地。
路峰掀起眼皮看过来。
“……”阮雯雯一脸歉意，她真没想到自己这么…厉害。
阮雯雯抿抿唇，“我渴。”
路峰轻叹一声，再次走了出去。
阮雯雯把握时机又跑回去，对着第三个抽屉一通拉、拽，凑巧了，还真给拉开了。
她看到了那三把钥匙，刚要拿起，路峰的声音从头顶上方传来。
“你在干嘛？”
“……”我在练习提臀，你信吗？
阮雯雯吞咽下口水，“你、你走路怎么没声音啊？”
路峰身体前倾，眉头挑高:“我要是有声音还能看到路太太单手拉断抽屉把手吗？”
阮雯雯看着断了的把手尴尬笑笑，“不是我力气大，是它质量不行。”
“那你看我行不行？”
“行，很行。”
“智商呢？”
“顶级高。”
“所以，骗我去接水然后偷翻我东西，好玩么？”
“……”
话题到此，场面有些尴尬。
阮雯雯忽闪着眼睫要解释，“我——”
话没说完，她被路峰提起，接着抱坐到了办公桌上，男人眸色变亮，眼底簇拥着光，“知道我怎么惩罚犯错的人吗？”
阮雯雯眨眨眼，脸颊有些滚烫，带着对未知惩罚敬畏，吞吞吐吐道:“怎、怎么惩罚？”
路峰掐住她腰，欺身凑了上去，目光灼灼道:“没办法走路。”
阮雯雯:“……”好恐怖。
不知是路峰的话起到了威慑作用还是其他，总之后面的时间里她很老实，再也没偷瞄抽屉一眼。
今天一天算是安然度过。
临下班前，她收到了一件礼物，路峰把她叫到里间，问她:“今晚参加聚会穿哪件衣服合适？”
阮雯雯跟了进去，看着他西装认真挑选，眉梢时而挑起，时而轻蹙，时而平舒，最后总算找到了满意的，拿起，转身说:“这——”
话没说完，唇被堵住。
这个吻一点都不温柔，还带着点莫名让人心动的欲，阮雯雯身体后退靠在了柜门上。
路峰退开，捏起她的下巴，迫使她仰高头，轻声诱哄:“这次你来。”
阮雯雯闹腾还行，动真格的还真不太行，紧张到不知道先做什么好。踮脚凑上去时撞到了他的牙齿，脑海中只有一个感觉:痛，好痛。
欲退开，被他扣住了腰肢，主动权易主，路峰加深了吻。
不知是不是他故意的，今天的吻异常磨人，他不时咬咬她的唇，而后手移到了她的后颈。
她怕痒，瑟缩一下。
他状似不知，指尖移动，这次落到她耳垂上，轻轻揉捏，她轻溢出声。
声音婉转动听，惹得男人勾唇笑起。
这个吻大概持续了五分钟，阮雯雯推了推他，偏头躲开，颤着音说:“不能呼吸了。”
路峰摸摸她的脸，把她搂在怀里。
霞光倾泻而下，洒了一地的红，红光浮动，隐隐拂到他们身上，像是裹了一把层红纱。
氤氲蒙蒙的。
阮雯雯出办公室时，人都是晕的，走着走着，来到了楼梯前，没太注意，继续走。
危险发生在这一刹。
她踩空了，慌乱中去抓楼梯扶手，可惜没抓牢，身体前倾，顺势滚了下去。
头撞上阶梯时脑海中有什么浮现。
“婚前协议签么？不签这个婚我不会同意的。”
“关于房事，每周一次不能再多了。”
“父母那一起瞒着吧。”
“……我觉得我们不适合再共同生活下去了。”
一幕幕一帧帧纷涌而上，撞击着她的大脑。
阮雯雯突然想起，她和路峰好像…分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