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波斯菊
“塔莎·格里?”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呢?常乐回忆了一下,咦?:“你是不是那个格里家族中最受家主喜爱的独女?”
“是我。”塔莎·格里说道:“你可以叫我塔莎。”
“塔莎,不知道你知不知道你家里人正在找你。”常乐认真地看着塔莎的眼睛。
“我,我知道。”塔莎的眼睛又开始暗淡,脸微微下收,两双手握在一起。
“那,塔莎,你为什么不回家呢?”常乐有些小心地问。
“不敢,也不想回家?”塔莎搅着衣服,只低着头。
“为什么?”常乐轻轻问着。
“因为我不想回去后,看到大家远离我,也不想看到母亲伤心落泪。尤其是现在这难民似的模样。”
“好吧。”常乐心里微酸“那我能知道你怎么衣服这么破吗?还有我听说那个奇亚好像在你失踪那天也失踪了。”
“奇亚?!”塔莎的头猛地抬起来,眼露凶光,声音也提了好几个度。“那个人渣!”
“人渣?”常乐感觉事情不简单,“这话怎么说?”
塔莎将事情娓娓道来,“奇亚是我父亲最得意的弟子,他年仅二十就已是中级魔法师,天赋异禀,而且无论在哪都是一副温文尔雅的面孔,惹得丰柯城所有的少女都倾心不已,当然其中也包括我。他大我四岁,我与他自小青梅竹马,郎才女貌,长大后,父亲便也有了将我嫁与他的打算,这一切都挺好的,可自从我容貌被毁后就都变了。奇亚开始疏远我,当然这我可以理解。可一个星期前,父亲将这件没挑明的婚事正式提出来后,奇亚当时并没有反对,并且在晚上还让我的侍女传纸条约我出去,我那时还暗自高兴,以为他心里是有我的,便什么都不顾地跑出去见他。他一边假意与我聊天一边将我引到城外,慢慢远离城口。这时”
突然,塔莎停了下来,眼泪一瞬间流了下来,眼中布满失望与愤恨,两只相握紧的手都泛白了,“他竟然要从背后偷袭我,只不过他没想到我身上戴着护体项链,所以他的偷袭失败了,我质问他为什么,他说他要继承格里家族,可如果要继承格里家族就不能拒绝娶我,但他不想有一个长相丑陋的妻子,不想受人耻笑,所以我必须得死。为了逃走,我不得已向远处的森林里跑去,惊慌之中,且又是在黑夜,我虽甩开了他,但同时也迷路了,所以会到如今才回来,还这副模样。”
常乐等她平复一会后问:“那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吗?”
“我,我不清楚。”塔莎眼带茫然,“你能告诉我我应该怎么办吗?”
“我认为你应该回家。”常乐回道。
“回家?我,我不敢。”塔莎有些慌张,“我回去的话,我父亲可能会责骂我,我也不想去面对母亲的哭泣。”
“塔莎,你听我说,在你父母的眼里没有什么比你的生命安全更重要,你回去晚一天,你的父母就会担心一天。”常乐看着塔莎的眼睛,安慰鼓励道。
塔莎眼中的犹豫散去一些,“可,可……”
常乐站起来,摸了摸塔莎的头,“塔莎,没什么可是的了,难道你放心奇亚比你先回到家族中吗?嗯?”
塔莎听到这,眼神中的犹豫完全消失,有了一丝坚定,“不放心。”
常乐慢慢站起来,走到塔莎身后,看着满眼的波斯菊,“塔莎,买花吗?”
“什,什么?”塔莎愣了一下,转过身来,看着常乐的身影,似乎是有点难以接受这突然话题转变的速度。
“塔莎,我刚刚问你,你买花吗?”似乎是为了肯定刚才的话,常乐再问了一遍。
“买花?为什么?”塔莎走到常乐身边问。
“因为这是花店。”常乐笑着看着塔莎,“买一朵吧,你会需要它的。”
“那行吧。”塔莎有些疑惑,但出于对常乐的信任,还是应下了。
“你去挑一朵吧。”常乐指了指那些花。
“那,我要这朵。”塔莎指着一朵在粉花、白花里显得比较特别的黄花。
“好的。”常乐走过去将那朵花轻轻地取出来,并用一张粉紫色的包装纸围了起来,并在底端用红色的缎子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
“一百铜币,谢谢。”常乐一边将它递过去,一边说。
“一、一百铜币。”塔莎不可置信道,“你是在开玩笑吗?”
“没有开玩笑,认真的。”常乐拿着那朵花,看着她,肯定地点了点头,又看了看她现在的着装,“如果你没有足够钱,可以赊账。”
“怎么可能?你等着。”塔莎的右手抹上项链,然后在常乐面前摊开,是一银币。
“你有钱,怎么还落魄至此?”常乐疑惑地问,还一边接过那一银币,一边递过花去。耶!终于有钱了。
“我不愿意让别人看到我的模样,就,你知道的。”塔莎接过花的一瞬间,感觉世界都焕然一新,难以抑制地开心起来,仿佛这世上没有什么能使她难过的了,塔莎惊喜地望着常乐,“这,这,这是什么?”
“这是波斯菊,喜欢吗?”常乐笑着问道,同时心中闪过一丝疑惑。
“喜欢,真的好喜欢,我好久没有这么开心了。”塔莎将那一朵波斯菊收紧在怀,又不会伤害到它,眼中盛满笑意,拉住常乐的手,“谢谢你,我能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吗?”
“我叫常乐,你可以叫我乐乐。”看着她,常乐莫名欣慰。
“乐乐,谢谢你!”
“不用谢,我也是收了费的。”常乐拍了拍塔莎的肩膀,“塔莎,我希望它能给到你能量,让你勇敢面对一切,你要相信,笑着的你,无人能比。回去吧,别让家人再担心下去了。”
“那,我回去了。”塔莎慢慢走向门口。
常乐也回到吊椅坐下。
“乐乐,等事情解决了,我还来找你。”常乐猛地抬头,一个女孩在夕阳下,笑魇如花。
塔莎走后,常乐将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花先生,为什么我感觉花在她身上的作用比在我身上重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