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悲痛
待到宾客散去，郑森才有时间招呼自家人。
“走，我今晚安排了另一场，咱们哥几个不醉不归。”
一股酒气扑面而来，谭敬松笑着说道:“我看你还是先洗澡，换身衣服，别被人当成酒鬼扔出来。”
郑森眉毛一挑，大声说道:“我现在是上海滩有名的大佬，谁敢撵我。”
几人相视一眼，确定郑森喝醉了。
戴春芳说道:“好啦，时候不早了，我就不和你们晚了。周舟还在家中等我呢”
夏煜好奇的问道:“现在你家那位不反对了？”
戴春芳说道:“我现在自己搬出来住。等待小戴出生，我看她怎么发对。”
夏煜竖起大拇指，也就不在留着戴春芳。郑森却是不一非要拉着戴春芳去洗澡。就在几人拉扯之时，谭敬松注意到街边的行人。
他走了过去。那人立即向他说着什么。
谭敬松的脸色逐渐由平静转向惊愕。他看向郑森，一时之间不知道给怎么交代。
“那个枪手控制住了吗？”
那人回道:“控制住了，为了防止他咬舌自尽。我们还用袜子堵了他的嘴。”
“还有其他人知道吗？”
“我是瞧见你在这，与那家的关系匪浅，才过来汇报的。”
“不错。”谭敬松拍拍那人的肩膀说道:“不要把人带到站里去，也不要和其他人说，去找史仁。让他安排一个隐蔽的地点。”
说完谭敬松朝着郑森走去，看着郑森欢乐的模样，他又转向了夏煜。
“夏煜，老郑家里出事了。”
夏煜一惊忙道:“出什么事了。”
“家中被人袭击，穆老爷子不在了。”
“和郑森说了吗？”
“没有。我们一起吧。”
两人正要开口，却见街边跑来两个人影。
“那不是郑森的老婆和孩子吗？怎么倒下了，快去救人！”
霍翠花和馒头咬着牙，一路小跑，终于来到了味来楼，见到郑森的人影，还没开口，一个踉跄，就跌倒在地上。
曹操情急之下喊道:“郑森，爹。你快来啊。”
郑森听到曹操的喊声，高兴的说道:“你们听到了吗，有人在叫我爹。”
夏煜一把攥过来郑森，说道:“郑森，你没听错。曹操喊你爹了。你家中出事了。”
郑森兴奋的表情瞬间凝固起来。
这是谭敬松等人托这霍翠花，拉着曹操走过来。
郑森连忙问道:“曹操，发生什么事了。你快说啊。”
曹操抽噎着说道:“有人闯入家中，要杀我和爷爷。爷爷为了救我，他”
郑森顿时只觉得天旋地转，眼前的光景在不断的变化着，一会变暗，一会变明。一会能看见周围人眼睛，一会就只能看见黑黑的轮廓。
恍惚见，他又见到了三十年前的老爹。
“哭？你是男人，不能哭。”
“从今天起，你就是我儿子。”
郑森脚一软，连着退后好几步，直到靠在一具温软的身体上。
姬瑜心疼的扶着郑森，见他双目无神，微微叹了口气。
这时庞德开始接管状态，问道:“曹操，是谁袭击了你们。”
“不知道。”
“他们有几个人。”
这是霍翠花也缓过神来:“一共是四人。两人找到曹操，两人找到我。”
“他们是谁？你们是怎么脱身的？”
一连几个问题，让霍翠花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这是谭敬松说道:“我应该知道是什么人干的。但是现在最应该做的是回去查看慕老爷子的情况。”
回去的路上，郑森终于清醒了。他一言不发。等到来到家门口，他拦住众人，独自一人走进屋内。
微凉的晚风吹过每个人的面庞，却吹不走沉重的心情。
屋内传来一声凄厉的喊声。屋外的人从中听出了悔恨，愧疚及无边的杀意。霍翠花担心郑森，想进去看看，却被庞德一把拉住。
“这个时候，让他一个人安静的待会。”
过了许久，屋内传来郑森的声音。他将庞德和曹操叫了进去。有过了许久，郑森打开门，示意众人可以进入了。
进到屋里，就见一把躺椅摆放在大堂之中。穆老爹换回了身前的衣裳，脸色儒白玉般苍白。他躺在躺椅上，安静的就像是睡着了一般。如果不是那件带血的寿衣，真的会认为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郑森坐在长凳上，呆呆的看着穆老爹。他的傍边蹲着不敢抬头的曹操，另一边则站在庞德。庞德见众人进来，示意不要说话。
这时郑森开口说道:“老爹一直和我讲，他的生命前半部分是空缺的。之后收养了我才有了安定的想法。”
“我有过一段时间对老爹的过往十分好奇，但是老爹一直禁止我询问他的过去。后来长大了，才熄了这样的心思。”
“没想到，到今天我才了解他的过往。”
“神助拳，义和团，只因鬼子闹中原。不下雨，地发干，都是教堂遮住天。女无洁意，男不嫌，鬼孩不是人所产。如不信，仔细观，鬼子眼珠俱发蓝。神也怒，仙也烦，一等下山把拳传。焚黄表，生香烟，请来各洞众神仙。不用兵，只用拳，要废鬼子不为难。挑铁路，拔电杆，海中去翻火轮船。大法国，心胆寒，英吉俄德哭连连。洋鬼子，全杀尽，大清一统并将山。”
郑森随手将一个小册子，扔在地上。
“老爹生平的愿望我没法实现，但是他的仇我一定要报。”夏煜第一次发现小眼睛是挡不住仇恨的光芒的。
夏煜问道:“需要我们做成什么？”
“首先我需要一台冰棺。老爹的仇没有报之前。他不能入土。”
“可以，但是棺材要放在棺材铺中。”庞德如是说道。
郑森点点头，接着又说道:“谭敬松，你应该知道凶手是谁。”
谭敬松点点头，而后说道:“郑森，我的确知道些，但你要知道我的身份。”
郑森望着谭敬松，谭敬松寸步不让的看着他。
郑森说道:“庞大哥，你和姬瑜先回去吧。明天我会亲自去你那。”
庞德倒是没说什么:“郑森，你要记得，你是我兄弟。有什么事情尽管来找我。但我感觉不像是俞中和的手笔。你自己注意安全。”言罢，就离开了。
相对于庞德的理性，姬瑜的安慰十分的感性。
“人死不能复生，你也不要伤了身体。”
待到两人走后，郑森也起身。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出去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