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打架没想象那么难
周川以为刚才那一招只能相互抵消，没想到占据了优势。
“挺好用的嘛！再来一道墙，不，是三道！”
三道法诀三道墙，才消耗了他三分之一的灵力。胜在从高往下施展，有地心引力加持。
闲子森露出狰狞面目，五道符爆破土墙时，炸得很爽。然而，他的笑容渐渐消失，刚破了一道墙，天空紧跟着掉下两道，给人感觉会没完没了。
“这还怎么打！”他发起牢骚。
他想投降，但现在来不及了，只能把身家彻底败坏，果断烧符。
轰隆隆！嘭嘭嘭！壮观的场面，传来一阵接一阵的巨响。完全看不清擂台，神识稍微弱的，甚至探不到闲子森的身影。
“我再给你加料，看你符是不是没完没了！”
掐诀，轰出一掌，周川乘胜追击，施展了《千掌印》。他没用全力，只打出六百掌印。
此时闲子森何其狼狈，不知被石头砸了多少次，又不知多少次从泥土里爬出来。他还有很多的麻烦，扔出去时不知作用是什么符，会不会相冲突。
眼前的囧况，让他没办法思考，只能不断扔符。他期望，周川在他倒下去之前，灵力枯竭，被裁判带走。
刚指望裁判带走比赛，结果裁判真的来了，还带走了结果。
“你输了，跟我走！”郑元化把人强行带走。
“不！我没输！”
闲子森是没看到大手掌排在最后面。由于前面土墙余威还在，闲子森受到修为限制无法使用高级灵符，所以是没办法挡住最后一击。裁判不愿意他受重伤，甚至出现性命之危，才这么做。
完全依仗灵符，走到这步，他又不是符师，注定行而不远。
“小子，你赢了，下来吧。”
周川清清楚楚听到声音，这声音是廖青山的。外门第一长老说他赢，那准没错，于是降落。
廖青山不仅通知周川结果，还掐诀，一挥手把他千掌印给打散，免得破坏擂台，又要花时间去修复。
“我没输！你凭什么说我输！我还有底牌没用呢！”闲子森被拉到备战区，还叫嚷不停。
“住口！再叫，我撕烂你的嘴！”郑元化怒了。
闲子森没看到廖青山收灭千印掌那一幕，郑元化的话唬住他了，不敢反驳。不过他认为仙门故意包庇周川，心里依旧不服。
两名长老联手，擂台上的障碍物很快被处理干净，恢复如初。
“这一回，周川胜。”裁判正式宣布结果。
这一战，周川感悟很多，这才是真正意义的实战，所学所修的用在实际上。他脸上没有沾沾自喜，闭上眼感悟刚才的决斗，想想自己还有哪些缺陷。
因为要感悟，他甚至没前往备战区，落在擂台后侧。
备战区难免议论纷纷，各抒己见。
“这败家子闲子森终于走到头了，哈哈！”
“修为限制了他败家，要是他修为再上一层，扔的会是一品上的灵符。”
“我们水符门培养的是符师，但不是闲子森这样的。”
“烧钱赢来的胜利，终觉浅。”
“你们就是仇富！”
“周川这家伙可以，要是一开始用大手掌术，结局可能就不一样了。看来，他准备充足，研究每一位选手。”
“以招克敌，我们先前都在想，拥有各种各样灵符的人如何对付，他做了很好的展示。”
“赢了也不奇怪，周川毕竟修为更高，还会御剑术。”
“他没有用灵符，没有使用御剑术，我蛮期待他的，应该还有不少底牌。”
“你说他会不会进入十强？”
“这个很难，应该不会。”
张元跑去祝贺周川，结果被路遥给拦截。这种感悟很宝贵，路遥欣赏周川，才这么做。张元惧怕路遥，只好掉头走。
周川的感悟很短暂，知道接下来还有一场比赛，于是找地方恢复灵力去。他突然不畏惧比赛，甚至渴望遇到强者。
“我口口声声要变强，却害怕战斗，又怎么能成为强者。”
“恢复一次灵力，居然要十五枚下品灵石，好奢侈！”
周川第一次吸收灵石来恢复灵力，这一幕要是被张元看到会骂他。他刚才有了感悟，想马上尝试其他法诀。打坐、吐纳、运行一周天是能恢复灵力，但速度太慢了。想着奖励即将发下来，他潇洒挥霍一次，用灵石进行恢复。
两个时辰之后。
“我太适合修炼，一顿感悟，修为居然突破了！天才呀！”
周川将《立行道》《缥缈六意》修炼了一遍，结果发现修为有了突破。突破之后，灵力有显著提升。现在的他全力施展千掌印两次，还有灵力盈余。
试完法决，他再次吸收灵石恢复灵力，状态提到最佳，然后回返回光明峰。
这时第三轮比赛已结束，即将抽签，举行下一轮比赛。
“周川，恭喜你！”
“周川，晋级了，祝贺。”
“周川，我叫刘欢。”
……
回到备战区，周川受到同门问候、祝福，以及拥簇。武道以强者为尊，周川用了一年时间赶超大量同门。同门感受到他的威胁、强大，自然愿意交好。
“川哥，你去哪了，害我到处找你！马上就要抽签了，你是我们黑乌山最后的希望！”张元挤进来说。
“我去了恢复而已。”周川淡淡说道。
“你听说了吗，刚才那一轮最后一场比赛，两名弟子拼尽全力，两败俱伤。赢了那方吃了丹药也没恢复过来，你们这一轮只有二十四人。”
“哦！”
二十四，二十五对周川来说又有什么区别。他没去想，二十五名的话，会有一个轮空名额。如今他是二十四强里修为最弱的一个，不过他已经炼气三期后期了，跟四层拉近了一点距离。
没一会，执事长老让晋级的选手上台抽签。
“我希望跟你打一场。”周川这次见到路遥，和善说道。
“你不是我对手，不过我可以等你。”路遥说道，这回不那么冷酷。
比赛到这阶段已经是白热化，前十名追加的奖励相当诱人。走到这一步，没有不拼命的道理。
周川抽到三号，第三场次上场。前两场他认真看了，先前的比赛，许多炼气四层高手都没充分展现实力。如今剩余的选手，实力相当，除了周川，都是炼气四层这个层次，比赛需拼命了。
他对实力有了新的理解，并不是修为高就代表强，强是心理优势、战术技巧、功法、法诀等等，运用到恰当，天衣无缝。另外，影响胜负的因素实在太多，有时一把剑的加持，一张符的辅助，一套法诀的妙用，就能扭转局势。
所谓的实战技巧，有时可以有，有时可以无。
“第三回比赛选手请上场。”郑元化宣布。
刘木生，他是十强呼声很高的一位选手，虽然只有炼气四层中期修为，但上一轮他打败了四层后期的对手。
“你不是我对手，下去吧，免得我下手不知轻重，伤了你。”刘木生上台后，傲娇说道。
要是这是上一轮的比赛，周川会毫不犹豫地选择认输，但现在他心情亢奋，热盼比赛。以前怕死，现在知道了，外门比赛是不可能出现死亡的。最坏的结果，就是卧躺三两个月。
“我想战！”周川神情肯定。
“随你，莫怪我没提醒。”
郑元化随后宣布比赛开始。
周川打着手势，掐诀中，不过扫了刘木生一眼后，突然停下来。
他很快想到了几个可能，从而分析现在施展千掌印并非最佳时机。果然，神识探知到天空有异变。
刘木生是金属性灵根。五行灵根来说，金属性攻击效果最好。
一尊金色佛像在天空渐渐形成，轮廓越来越清晰，带来强烈威压感。这是厚实的庚金之气，比刀锐利，比黄金重。
刘木生考虑了飞行、遁地等因素，他这一招，周川不接也得接。
刚才周川要是千掌印往刘木生方向攻击，那他就没了一半灵力，佛像降落的话他是绝对抵挡不住的。
“飞是飞不了，遁地会死得更快，佛像可能不能完全覆盖擂台，但余波肯定会把我冲走。”他避无可避，只能硬扛。
他想通之后，毫不犹豫掐诀，全力打出千掌印推在前面，接着土墙成为第二道防线。
“你认输吧！”刘木生轻蔑说道。
周川没说话，第一波碰撞转眼发生。
金樽佛像碾压大手掌，嘭地一声，大手掌碎了，碎得理所当然，无论大小、重量、气势，还是地理位置，佛像都占据优势。
相撞之后，佛像只是略微停顿，继续下降，不过速度和威压明显弱了一些。
这次拦截佛像的是土墙。
轰隆隆！佛像的面相给撞毁了，土墙给人坚挺之感。土本身是防御性的，效果要优于千掌印，再加上第一道防线起到虚弱作用，所以拦截效果很好。
不过，半毁坏的佛像依然占据优势，它持续压塌，碾压土墙。嘭嘭嘭，多次碰撞之下，土墙爆裂，最终土崩瓦解，化成一块块石头掉落。
周川一直在努力想办法，他还可以打出两道土墙拦截，但那样的话，即便成功拦截佛像也是没意义的。届时，他灵力枯竭，只能认输。他估计刘木生此时还有一半灵力。
“护甲，我有护甲，可是……没有可是。”
没有时间了，佛像近在眼前，他必须作出抉择。
“遁！”
他选择了遁地，转眼间来到擂台的边缘。自然不能选择被佛像砸死，所以他选择承受只有余波的边缘。
在别人看来，这是最笨的办法，但周川看来，这是最省灵力的办法。除了玄龟护甲，他还有铁皮术。扛不住的话，随风波滚下擂台便是了，不会有性命之危。这一招，简直一举两得。
备战区很多人看不懂，除了紧张，还是紧张。
裁判落在周川附近，做好随时救人准备。高观台一片安静，在等结果。
隆隆！佛像倒地，这画面让人熟悉，周川先前那场比赛，何其相似。余波荡漾，四周散开。不过承受者，换了人，变成周川。
“来吧！”
他把青花剑插入地面，握着剑柄，咬牙切齿起来。余波不断冲击他的身体，撕裂他的皮肤，五脏六腑翻滚，所以他表情还能正常才怪。
玄龟护甲爆亮起来，施展铁皮术之后，周川变成了一个灰黑之人。
即便这样，强烈的余波在不断摧毁他的身体和意志。
噗噗噗！连续吐了三口大血！他在嘶吼，但被风声淹没了，连他自己都听不见。
插入地面的剑，在滑动，出现一道沟壑，他距离擂台边缘从五丈只剩一丈。
幸运的是，余波终有时，不会很久。
周川没忘一个人，那就是擂台赛上还有刘木生，他不能升空，不懂御剑。此时，刘木生也要挨一波洪流袭击，而且他没修炼过铁皮术，只能用护甲和灵力来缓冲。法决的弊端就是这样，跟神识产生的联系几乎没有，因此会误伤自己。
刘木生，没想到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两人都衣衫褴褛，嘴角的血怎么也擦不干净。他们在擂台的两个边缘，大口大口喘气，腰板无法伸直。
在备战区，观众只会送上两个字，那就是：好拼！
在高观台。
“这小子有点意思，他不是不怕死，而是想到了佛像砸下来，对手也好不到哪里去。争取两败俱伤的机会。”赵小生说。
“刚才看到他不惧的样子，我就知道他有后招。原来是拼消耗。”张洁说。
“身体突然发黑，应该修炼的是铁皮术吧。”林天演说。
“战术很冒进，但说明他是个勇敢的人。”赵小生说。
“我猜，他要回击了，你看他眼神。”林天演说。
擂台赛稍微清晰，周川通过神识，看到了狼狈的刘木生，才知道他处境同样糟糕。而且时间越久，他的铁皮术效果展现出来了。
他突然挺直了腰板，露出奇怪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