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一章 谷杭 一 在…

    在随便一个世界，的随便一个时间，的某一个地点，有一片看不到边际的湖泊。湖里面没有水，只有无穷无尽的光芒。有两个孩子，她们周游世界，却又回到了这里。这里没有湖水，只有光芒，映在两个孩子的脸上，她们的笑容中充满星光。

    时间，是1870年的冬季。地点，是著名的尼加拉瓜湖。这片湖泊的中心岛上有火山，康塞普西翁火山。天空中的云好像没什么生机，湖水也平淡得很。正是在这样的美景当中，你作为一位旅者，才会体验到自己的喜怒哀乐，对于这个世界来说，是多么微不足道。在名为大自然的土地上，生长着人类，而人类，也回馈着这片土地。有时候大自然会吃亏，有的时候，大自然则会痛击名为人类的秧苗，这种痛击，人类是根本无法抵挡的，到那时，吃亏的就会变成人类。虽说，大自然在与人类决裂之时也会受损，但是这更凸显了大自然，那种行健、自强的正义之感。而且，大自然那种有一说一、说到做到的决断力，也是一种美，不是吗？

    旅者无意去解析世界的架构，或是大自然的本质。人们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留下一堆污渍，又带走了一片光和热。光也不是什么光，热亦不是什么热。最后，都是秋收时累累的硕果，携带着麦穗的金黄。不明不白地，就已经再一次回归了大自然，风声阵阵，雨声凄切。似乎有一团暖暖的火，却又已经归隐了那种辛辣的湿润。辛辣似乎是永恒的，但是我们必将走向干枯，无法永远保持着最温暖的模样。然后，就是寂静，仿佛宇宙的寂静。

    在这片一望无际而又充满了悲伤的尼加拉瓜湖，几乎是在湖的正中心，有一艘蒸汽轮船。在1870年，这样的时代，竟然还有一艘船，蒸汽轮船，我是说，有着一左一右两个明轮的蒸汽轮船，在湖上缓缓移动着，冒出长长的黑烟，从烟囱顶部，似乎有些离谱，又有些落后时代。但是这艘船，她又明明属于这个时代。1840年的时候，英国军队47艘舰船全部为帆船和人力摇橹船。直到1894年中日黄海海战之时，才是全铁甲舰。也就是说，1894年黄海海战是人类历史上第一场全铁甲舰海战。之前的话轮船还是明轮居多，轮船一般用于货运，而不是用于战争。后来有了轮藏于铁甲内的技术，也是十几年就立刻兴起了。比如中日黄海海战的时候，日本吉野舰一分钟可以开三炮，而北洋舰队所有主力舰都是三分钟才能开一炮，可见仅仅是十几年的没有更新换代，就已经让技术遥遥落后了。更何况是几千年都没有更新换代呢，更何况是一万年没有更新换代呢。但是更新换代也是有代价的，例如1894年战争结束的时候，日本国虽说获胜，但是实际上日本国的国库已经空得毛都不剩了，所有的钱全花光了。总之，在这一望无际、充满悲伤的尼加拉瓜湖上，有一艘带有明轮的蒸汽轮船缓慢地驶向西方。

    船的甲板上有一位少女，20岁了，她一头金发，蓝色瞳孔。这位少女的哲学思想与作者以上的思想高度契合。在这样一个焦躁的世界，一切都在飞速地发展着，似乎一步都停不下来，但是她，却决定在这里稍作停留。20岁的她出生于1850年，上身穿着橘红色的夹克，没有扣扣子，随风飘着，里面穿的是黑灰色的衬衫。她穿着一条浅棕色的裤子，塞进了长筒皮靴里面，长筒皮靴则是黑色的，挺旧的了。她靠在舷墙上，双手扶着栏杆，看着远处。她本来是在休息的，但是她突然想：“在某一时间的某一空间，是否有人能看到我，能听到我呢？”

    她一想到这里，就兴致勃勃起来。这艘船从纽约出海，已经过了12天了，还要再过10天才能到达圣弗朗西斯科。若是真的有某个世界的人正在听她说活，不是就能解除旅途的乏味了吗？这么想了，她便高兴地朝着天空尽情地想到：“那个，你好！有人在听吗？有人能听到我在想什么吗？嘻嘻。我叫完颜谷杭，叫我完颜珩也是完全可以的啦，毕竟都这个年代了，像我妈妈那样会说满语的满族人已经几乎不存在了。我小名叫翠花！哈哈！叫我完颜珩就好——当然你如果想说满语，想叫我完颜谷杭也完全没问题！！还有就是，我今年20岁了，我1850年出生的。我是英国人，我爸爸是英国人，我妈妈是清国人。啊，这样好尴尬呀……总之呢！我们现在正打算去圣弗朗西斯科。”她低头看了一眼手表，“啊！时间到了！我得回去继续计算了，要不然算不完的。完了完了完了！啊，看到远处那个了吗？看到那个出了船舱正朝我走过来的男孩子了吗？那是我的小跟班！他叫奥尔良！总之就先这么多吧！”

    奥尔良走到了谷杭面前：“嘿，就休息这么一小会吗？”

    谷杭耸了耸肩没有回答。

    “再待一会吧。来，和我聊一会。”奥尔良跟她说。

    “没时间的，你影响我工作效率了。”谷杭左眼眉毛上挑，往左回头转过去对他说。

    奥尔良沮丧地扬了扬手，谷杭就回船舱去了。

    【作者题外话】：书封为画师九霁创作。欢迎对小说进行二次创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