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8
008
“叫和雅就行，求求了。”橘和雅开出痛苦面具，屈服道。
小雅或者雅亲更腻歪，还请这两位一米八大高个别再恶心他了。
五条悟和夏油杰顿时露出高深莫测的笑容，仿佛在说：小老弟，知道我们的厉害了吧，最后还不是得听我们的。
为了让他们打住，不要再用言语或者眼神折磨他，橘和雅将自己带下来的关键线索拍得啪啪响。
“来看看这个！”
多么好的线索啊，居然因为两个狗币插科打诨，而被无视这么久。
‘两个狗币’将视线移到他手下，正好看到了牛皮纸封面上金色的字——
《盘星教教徒守则》
“你们知道这个教团吗？”橘和雅期待地问。
五条悟直接摇头，夏油杰却思索起来：“总感觉在哪里听过……”
橘和雅更期待了，鼓励地看着他。
“嗯……”夏油杰皱眉，手指揉着太阳穴，“不行，想不起来，总觉得差点什么东西触碰我的记忆。”
好的，他以后就不该鼓励别人。
橘和雅一脸冷漠。
他知道对方那是【知识】投点没有成功，只可惜夏油杰不是玩家，不然他真想代投一次骰子。
也不知道网上能不能搜到这个教团。
这么想着，他也不抱希望，有气无力问：“那你们听过‘天元大人’这个名号吗？是盘星教……你们俩的表情为什么这么奇怪？”
五条悟和夏油杰这会儿真的是直勾勾盯着他啊。
两人不笑时，不管是天空一样的苍蓝色，还是纯净凝滞的琥珀色，都给人冷漠无情的感觉。
他觉得自己像是被两只野兽盯上了。
夏油杰敲了敲脑袋，叹道：“我终于知道在哪里听过了，盘星教……是那个崇拜天元大人的、由普通人组成的教派啊。”
五条悟则回答橘和雅刚才的问题：“当然震惊啊，毕竟是从非术师嘴里听到‘天元大人’四个字——那感觉就像是看见野比大雄成为被选召的孩子进入数码世界。”
橘和雅吐槽：“你这个形容好鸡儿怪哦。”
杰：“未成年人不要说脏话。”
雅：“谢谢，我25了，很成熟。”
悟：“不，你是永远的16岁，你自己说的。”
橘和雅陡然醒悟，一拍桌子：“停！讨论正事呢！不许说群口相声。”
银发少年和黑发少年伸手拍了下嘴巴，比了个ok，示意他们打住了。
“所以这个‘天元’，是你们咒术界的咒术师？”
“不算咒术师吧。”两个少年对视一眼，解释道，“对咒术界来说，祂是很特殊的存在，现如今所有的结界术都源自祂，而且祂自己还支撑着高专的结界，防止诅咒师入侵。”
“祂活了很多年？”
“活了好几个500年的那种。”
橘和雅挑眉：“听设定像是什么后期会被主角揭露的、拥有邪恶目的的反派。”
至少现在，他就开始怀疑这个‘天元’是不是宇宙来的邪神了。如果对方是人，他反而不会这么警惕，但活那么久一听就不正常啊！
而且这是克苏鲁背景的trpg嘛，不怀疑一下【侦查】找出来的线索（教团和教团崇拜的神），岂不是要卡关？
“哈哈哈哈哈哈哈你这话可千万不能被那些老古董听到。”
两个对自身实力充满信心，本质又疯又不服管教的少年笑完后教育道：“天元大人在咒术师之间是很受尊敬的。”
“看出来了。”橘和雅挥了挥那本教徒守则，“这不是连普通人都很崇拜吗？”
他翻开那本小册子，挑出关于赎罪券和缴费、洗·脑教育那几段念了出来，之前还带着笑意的少年们脸色渐渐冷了。
橘和雅看见已经达成目的，微不可查笑了下，把守则递过去让他们自己看。
“都2006年了，还有人搞这种中世纪的把戏！最好笑的是，他们真的成功骗到钱了……按照这种方法收集资金，我觉得盘星教的有钱程度可能超过你们想象。”
夏油杰认真看了几行，严肃道：“这个教团的高层应该知道咒术界的事情，但天元大人绝对和他们毫无联系。祂基本都在学校里维持结界，和咒术师的交流都很少。”
“我相信。”橘和雅点了一下头，“但你不觉得，让一群脑子不好的人拿着这么多钱，又或者让阴谋家拿着这么多钱，是一件很不妙的事情吗？”
“这可是一个物质的、有钱能使鬼推磨的世界哎。”
五条悟和夏油杰直觉这个人接下来不会说什么好话。
而橘和雅也确实准备阴谋论一番——即使他面对的是俩npc，但就这么憋着，他得难受死。
“你也说了，你们天元大人和教团没联系，只是他们自己专注地、不讲道理地崇拜着……如果，我是说如果……”他双手交叉放在大腿上，顿了顿道，“他们自己脑补，觉得可能会有谁、比如你们俩的存在，会对他们的神产生不好的影响，然后就花钱找诅咒师、杀手之类的，要搞死你们，怎么办？嗯，诅咒师应该是只要有钱就办事的吧？”
“……”
“……”
两个少年双双沉默。
他们这会儿没有反驳‘我们是最强的’，因为他俩知道，橘和雅只是用他们举个例子。
“那些咒术师虽然弱（对比他而言），但应该没脆弱到随便被杀掉的地步。”五条悟稍微有点艰难地说。
“是，至少比普通人类强。”橘和雅确信地点头，欣慰笑道，“还好你们天元大人是个家里蹲，根本接触不到几个普通人。”
“不然真的搞出□□什么的，普通人绝没有活的可能了。”
“……”
“……”
不，仔细想想高专里也不全是有战斗力的咒术师，还有辅助监督之类的武力值没那么高的家伙……
但上面这句话总觉得无法说出口。
“普通人应该，没那么疯吧？买凶杀不认识的人什么的……”夏油杰艰难地开口。
在他的观念里，普通人基本就是看不见诅咒、需要被保护的脆弱花朵。
然后他就发现，橘和雅用一种难以言喻的眼神看他。
“你那是什么眼神？”
“看傻逼的眼神。”
“？！”
“哦，我委婉一点，这是看心灵纯白、没接受过社会毒打的单纯少年的眼神。”笑。
“？？？”
“你到底对人类有什么误解啊。”橘和雅困惑地歪头，“这可是因为智慧和贪欲学会用工具，从猴子进化来的种族哦～人类要是想往认定的方向走的话，可是什么事情都能做的出来！”
像他，为了通关模组抱上大腿，就已经进化成了能对陌生人用【魅惑】的新人类！
“人类可不是什么温驯的宠物，这可是征服了地球，即将磨刀霍霍向宇宙的恐怖家伙。你如果认为他们看不见诅咒就需要保护的话，绝对是大错特错。”橘和雅冷静分析，“就算这个世界上没有咒术师，他们的贪婪本性也会使他们开动大脑，用智慧推动科技进步，最后解决危机。”
五条悟&夏油杰：……
他们觉得橘和雅是在诡辩，又觉得他说的似乎有道理。
主要是，以前他俩一个没怎么接触过普通人（悟），一个没接触过家人以外的、知道咒灵的普通人（杰），所以完全没想到——正常人类得知咒灵的事情后，原来会是这种反应吗？他都不害怕不尖叫的吗？
五条悟仔细观察了一下对方的情绪波动。
嗯，非常稳定。
橘和雅仿佛会读心，他很包容地笑了笑，像是在看俩傻狍子。
“在疑惑我为什么不害怕？”他自问自答，“可能是因为我是理智派吧，遇到问题第一时间想的是怎么找到解决方法。”
“我刚刚说的那种可能没有咒术师的情况，一开始或许是会死很多普通人，但最后肯定是人类赢。甚至我觉得，咒力啊、情绪啊、灵魂啊……这些，等科技发展到一定阶段，就都能找到规律，给出科学的解释。”
“……”
“……”
高专二人组现在只会沉默，不会说话。
一分钟以后——
五条悟：“你为什么要当一个侦探。”
夏油杰：“这不是屈才了吗？”
这家伙给人洗·脑的功力一流，他们现在好动摇。
尤其是夏油杰，三观裂了道缝。
不像讨厌正论的五条悟，他很有责任感，是一直相信咒术师是为了保护普通人才存在的职业。
结果遇到一个了解内情的普通人，对方给他当头一棒说‘滚，爸爸不需要’，可想而知他现在内心有多迷惑。
“扯远了，扯远了。回归之前的话题……话题是什么来着？”
那个普通人拖着下巴沉思数秒，打了个响指。
“啊！我们聊到普通人，不，还是直接叫他们没有脑子和道德底线的邪·教狂信徒好了——那些家伙会不会疯到买凶杀陌生人？”
“当然会有那么疯啦，小老弟。”
长相秀气的青年和善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