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第56章
“这许之印的粉丝是不是疯了?”
姜思鹭一愣, 也去看手机。
狮子段一柯[爆]的热搜已经降至低位,她点进去,发现话题几乎被许之印的粉丝屠版了。
[炒作糊咖biss]
[宁就是著名的资源接盘侠?]
[有什么好吵的, 我还当是什么世界名著,不就平平无奇一网文啊。抱走我宝,期待我宝民国大戏《放悲声》]
[这两年连部剧都没播过,就靠炒作小号人设上过一次热搜的人。粉丝踩一捧一实属登月碰瓷了……]
她抬头,和松球对视了一下,眉头也慢慢皱起来。
大概看了下时间线,让许之印粉丝发疯的点主要在两处。
一个是《片场火花》播出以后,段一柯无论是影片质量、演技还是外形都吸睛太多, 狂吸路人盘, 纯靠实时搜索爬上热搜。而许之印明明和他出现在同一个节目, 路人的关注度几乎没有。
再加上他之前也有黑料,口碑发酵和段一柯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例如:
[这就是之前那部爆剧男主许之印???他这演技咋火的啊???]
[靠团队的骚操作呗]
[还新人演员里咖位最大的呢,实力被d1k吊打啊……]
路人评价, 都是就事论事。但放在粉丝眼里, 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综艺播出当晚窜上热搜, 还找“专业黑粉”来踩一捧一???这段一柯绝对是处心积虑要害我们哥哥啊!
屠版, 立刻去屠版!
另外一个,就是段一柯之前饰演的“江晚淮”, 本身是许之印的饼。但是许之印违约这个事其实并没有爆出来, 以至于落进粉丝眼里, 就是段一柯“抢了”许之印的资源。
段一柯没公司,没团队。也就综艺播出之前, 有一些靠《骑马客京华》花絮积攒下的路人粉, 和综艺播出之后吸到的一波路人盘——
但可能是他气质原因, 他的粉丝都是比较理智成熟的,不懂那些饭圈规则,更不会组织控评。面对工蜂一样扎过来的许之印粉丝,从个人超话到综艺话题,包括微博评论区,一下午就被刷屏了。
姜思鹭去铲屎官段一柯的评论区看了一眼,污言秽语,简直触目惊心。
“疯了……”她喃喃自语,抬头看向松球。对方也是一脸无奈,起身拍了拍她的肩膀。
“段一柯公司不管下?”
姜思鹭无力道:“他没公司……”
“那可能有点棘手,”松球挺认真,“现在这娱乐圈和咱们小时候不太一样了,有些规则还是得懂……他没公司也没自己团队,单凭实力,很多时候都会处于下风。”
姜思鹭点点头,目光移回屏幕,心里开始钝痛。
她不知道段一柯看到这些话会作何感想。
顿了顿,她手指移动,又换回了自己落日化鲸的账号。谁知一点进去,她的评论区和私信也被屠版了。
姜思鹭皱起眉。
[大大,你是更满意许之印演江晚淮的对吧?]
[作者,你出来说句话啊,当时临时换角是不是有黑幕?]
[我记得落日化鲸前两年还给许哥微博点过赞呢,她肯定更满意许哥啊,估计那个段一柯靠后台抢许哥角色她也不高兴]
[作者大大你出来讲一句呗]
[真恶心,演了人家一部戏就想着再蹭一部,还搞什么转发买热搜,真够有心机的]
[不是你们在说什么啊,之前有一个探班花絮都没看吗,人家俩人本来就是同学就认识啊]
[哦糊了好几年可算看见老同学发达了,赶紧往上蹭是吧?]
[谁没看过原视频啊别放洗脑包了,那视频里落日化鲸就是第一次上镜有点紧张,明明是段一柯在装熟]
[+1,别放洗脑包了。两年连个剧都没播过,自炒就算了还带别人,脏我许哥]
你才脏!
许之印的名字和段一柯放一起我都嫌脏!
姜思鹭火气陡然冒起来,一条评论就要骂回去。将发未发的前一秒,手一顿,还是点了屏幕别的地方。
她闭上眼,稳了稳呼吸。
右上角的加号点开,手指触碰“写微博”,在空白的输入框里打了一行字。想了想,又在前面加上了狮子段一柯的话题。
“刷——”微博发布。
[狮子段一柯 恭喜段一柯,你是我心里最好的江晚淮。]
姜思鹭到家的时候,自己的微博账号已经被评论和私信挤炸了。
路嘉正在家里绕圈疾走,她一进家门,她就吼起来;“你是不是疯了啊!你发这种微博你问问我啊!”
姜思鹭垂着眼:“问你干什么。”
“我知道他们有多疯啊!”路嘉挥着手机,“你不追星,你不知道现在粉丝发疯有多可怕!!你看你评论现在都成什么样了!”
姜思鹭抿了下嘴。
回家的路上也看了一眼,已经很不堪入目了。但听路嘉这意思,情况似乎变得更严重了。
她拿出手机,结果被路嘉夺走。
“你别看了,”她说,“我想想办法,找下以前工作攒下的关系。段一柯那边你先别管,我刚和笋仔打电话了,他在草原拍戏,今晚和剧组睡帐篷,明天回酒店才有信号,估计还不知道这些事。”
姜思鹭低着头,道了声谢。
“你别谢我了,你……你能不能保护一下你自己啊?”
“我知道你看到他们那样说段一柯你很生气,但是你发这样一条微博,你是把火力在往自己身上引你知不知道?”
“他们现在就是一个乱扑乱咬的状态,根本没有理智!这个事没这么简单,许之印团队绝对在后面有动作……”
姜思鹭忽然开口:“他们骂我的话,能少骂段一柯几句么?”
“姜思鹭!”路嘉气得跺脚。
“手机给我吧,”姜思鹭说,“我看看他们到底……骂我什么。”
“你别看了,你去洗澡,睡觉。”
“我看一下。”
“你……”
姜思鹭这人,一钻牛角尖就拉不住。重复了几句,路嘉也没办法了。
手机递回去。
明明是个冰冷仪器,竟然可以这么烫,像枚即将引爆的炸弹。
她垂着眼,面无表情地点开微博,点进了……
评论区。
[婊/子]
[贱货]
[这女的和段一柯绝对有一腿]
她睫毛颤了下。
[俩人是高中同学?高中就干过吧]
[段一柯都不回她她还在那发,真够上赶着的]
[你妈死了落日化鲸]
路嘉担忧地看着她,但她又一直面无表情,只是睫毛微微颤动。直到划到某一页的瞬间,她目光猛然侧过。
路嘉急忙把手机抢过来。
垂下眼,屏幕上赫然一张,从节目截图她然后p出的……
遗照。
青白的色调,嘴角和脸颊p出被打的青紫,眼角有血成串的流下来。
“都疯了……”路嘉喃喃自语,许之印的粉丝比她想得还恶臭。沉默片刻,她再次催姜思鹭去睡觉。
对方沉默地点了下头,没有再和她要手机。
段一柯这不算爆出黑料,纯粹是对家粉丝恶意发疯。再晚些时候,也有些路人忍不住站出来说公道话。路嘉以前工作的时候也攒下了不少关系,媒体的营销的社交平台的,还有水军公司的。她挨个联系安排,回床上的时候,姜思鹭已经睡着了。
皱着眉,眼皮一跳一跳,像是做了噩梦。
路嘉心疼地摸摸她的脸,目光又转回手机。
不行。
不能这样下去了。
她沉吟片刻,给笋仔发了条消息。
姜思鹭醒得很早。
睁眼的时候天气很好,恍惚间她还以为回了上海,而这只是一个平淡的周末。段一柯已经把早饭做好在等她,二柯正在门外舔爪子。
对了,二柯……
她揉揉眼睛,才意识到,自己在北京,二柯现在应该已经被托运公司送到舅舅家里了。她想发微信问一句,乱摸了一通,才发现手机不在身边。
可能是路嘉还没还给她。
眼前又出现昨天评论区的那张图,姜思鹭忍不住甩了甩头。
不要想了,不要想了。
她起身去洗漱,路嘉正在客厅打电话。听话里的意思,昨天晚上她一通操作,水军的攻击已经被压了下去。
这事确实不简单,背后还不光是许之印。段一柯一个热搜爆上头条,不少人都盯上了他。
听见姜思鹭的脚步声,路嘉把电话挂了。等她洗漱完,又去窗边看了一眼。
像是看到了什么,她回头喊她。
“思鹭,你下午还去工作室写剧本吗?”
姜思鹭抬起头,嗓子还有点哑。
“写的。”
“今天请假吧。”
她一愣。
路嘉把从上海带回来还没拆的行李箱推过来,说:“收拾下东西,我们去内蒙找段一柯。”
姜思鹭上车的时候还是懵的。
笋仔表情也很不好,据他说是昨晚在网上和人大战三百回合。临发动汽车的时候,他忽然从后视镜上摘了个东西下来。
是姜思鹭送他那个木雕的小狮子。
“小姜姐,这个还给你吧,你挂身上,”他说,“镇邪。”
姜思鹭脸上难得有了笑意。
其实她不知道路嘉为什么要带她去内蒙,但她又没什么力气问。况且……况且她现在,也很想见段一柯。
总觉得见到他,一切不好的事,就都可以抛之脑后了。
车在高速上飞驰,笋仔也大概说了下段一柯这个短片的情况——是个内蒙作家的ip改编的,讲的是八十年代草原上的事。节目组本来想在北京附近的草原糊弄一下,结果日子实在太早,附近的草皮都还没长好。
没办法,只能追加投资,把整组人带去呼和浩特以北。那边有非常好的草原,符合作家笔下那个水草丰美的牧场。
唯一的问题是,一进草原腹地,信号就没了。不过这次去的都是男的,大家干脆在野地里扎营,今晚才回镇上的酒店。
好在走前笋仔多问了一句,段一柯给他发了酒店的位置。
中间休息了两次,车差不多开了9个小时,到的时候正好天黑。姜思鹭饿得前胸贴后背,笋仔也累得走不了直线。
看到酒店门口的烤羊腿店时,谁也走不动道。
已经没有什么心情去抑郁网上的事了……
现在吃饱是最重要的!
老板显然是本地人,说话也是浑厚的内蒙口音。扎着一根又黑又粗的大辫子,和顾冲那个文艺马尾完全不是一个风格。
烤羊腿端上来,笋仔眼睛发直。
路嘉很嫌弃:“哎呀叫你们来办正经事的,就知道吃!就惦记着吃!”
姜思鹭被骂得委屈:“我都被人p遗照了我还不能没有负担地吃烤羊腿吗……”
路嘉:“……”
姜思鹭:“而且你也没和我说是来干正事的啊你路上都没和我说话……”
路嘉:“……我那不是怕和你提太多你心里难受吗!段一柯呢!我是要找他说!”
身后随即是一道震惊的声音:“你找我干吗?”
三人回头。
段一柯和一群刚从野地片场里回来的糙老爷们站在一起,五官精致得和别人实在格格不入。
“你们仨为什么在这啊??”
……
段一柯等剧组的人都上楼才坐过来。路嘉把他按到姜思鹭旁边和他说话,他越听脸色越差。
藏在桌底下的手慢慢摸索到姜思鹭的,然后紧紧握住。
“我就这么和你说吧段一柯,”路嘉做了总结陈词,“这件事是第一次,但绝对不会是最后一次。你要是坚持像现在这样单干,最后的结果,只能是死无葬身之地。”
姜思鹭能感觉到他手上的温度在流失。
半晌,他抬起头。
“其实我前公司,上周找过我。”
路嘉的神色变得意味深长。
“知道人不要脸,没想到可以这么不要脸……”她轻声说,“段一柯,他们当年可是把你往死里整啊……”
姜思鹭心里一沉。
她侧过目光,看着段一柯沉默的侧脸。
能让路嘉这种见惯了圈内手段的人说出“把你往死里整”的话,她的阅历已经无法支撑对段一柯过去那几年的想象。
回想她没有找到他的那几年里,祁水去世,段牧江入狱,他被人封杀,然后又被经纪公司整……
她忽然觉得自己被人p个遗照,也算不得什么了。
“路嘉,我懂你的意思,”他说,“我之前只是不想那么快把自己再签出去,想有更多选择权以后再找个把人当人的公司。不过如果会发生这种事的话……”
“我不是来让你签公司的。”
段一柯抬起头。
路嘉斜靠着椅背,面前明明是烤羊腿,和她出现在一起,硬是散发出一种法式大餐的优雅感。
“我是来签你的。”
段一柯愣了。
姜思鹭也愣了。
笋仔卖力咽下一口软骨,也愣了。
路嘉似乎很满意她这一句话造成的效果。
她喝了口一次性纸杯里倒的雪碧,继续说。
“其实曹锵的合约也快到期了,他之前就和我提过想单干的念头。不过演员么,总归是被推到台前的人,真去搞管理,估计会弄得一塌糊涂。”
“所以我离职以后其实就有了这个念头,帮他做工作室。但是我也不想做那种,完全依附于他的人。”
“我想签别的艺人,再把我手底下的人都捧红。你……很合适。”
内蒙的夜风比北京冷,姜思鹭的血却沸腾起来。
但路嘉下一句话,却让她身上的温度转瞬抽离。
“你现在风头很盛,接下来会有很多公司来找你。我肯定不是他们里面资源最好的,但是我们合作的话,就能一起保护好姜思鹭。”
“我在圈子里做了这些年,已经看透了。娱乐圈,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光鲜、最虚伪、最残酷的角斗场。像你之前的性格,入场唯一的结局,就是被嚼得骨头渣都不剩。”
“这次再入场,你得改。不仅是为了你,也是为了她。”
“签别的公司,他们会让你分手,我不会。我还会帮你把她藏好……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要藏?好,那我也告诉你——网上现在调侃你俩,都是空穴来风的玩笑话。可如果真有人爆出你俩的关系……你一出道两部作品都是她的,别人会怎么说你,又会怎么说她?”
姜思鹭开口辩驳:“那些选角我们都没有干预过啊,我只是推荐他去试镜……”
“我知道,你知道,他知道,”路嘉冷冰冰地开口,“别人知道吗?别人会这样想吗?别人会信这些解释吗?”
无声的夜风送来答案。
不会。
“我之前一直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路嘉定定注视着段一柯,“昨天发生这种事,我才开始想,越想越觉得后怕。”
她转过目光。
“思鹭。”
姜思鹭愣怔着抬头。
“你先回房间吧,剩下的东西,我和段一柯单独聊。”
她好像没什么拒绝的底气。
起身的时候,他还下意识地握着她的手。姜思鹭摇了摇手臂,示意男生松开。
段一柯没反应,她挣了一下,挣脱了。走到酒店大门前时她回神望过,才发现段一柯维持着那个被她挣脱前最后一瞬的姿势……
一直没有变过。
路嘉和他谈了很久。
长途跋涉,即便是坐车,身上也有种疲惫,更何况还拍了一天的戏。回房间的时候,门里传来细小的水流声,像是她在洗脸。
段一柯把房卡给她了,只能敲门。
水声停了,继而是急促的脚步声。开门的一瞬间,他闪身进去,然后彻彻底底地把她抱住。
姜思鹭猝不及防被裹进怀里,脸上的水珠全蹭到他衣服上。他倒推着她往房间里走,每一步都踩在她先前的位置。
最终他在沙发上坐定,她侧身落上他膝盖。他像是还觉得保护她不够,将一旁的衣服盖到她后背,在怀里制造出一个封闭的空间。
她窝在他怀里,轻声说:“可以了,可以了。”
段一柯头垂在她颈侧,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骤然搅动的气流让她耳侧皮肤发麻。
他的声音闷闷传来:“他们还说你什么了?”
姜思鹭摇摇头,侧靠在他肩膀上。
“我不想提了。”
腰间的手臂慢慢收紧。
“思鹭。”
他很少这样叫她,他总是喜欢连名带姓的叫她“姜思鹭”,把三个字在唇齿里翻来覆去的揉捻。
“对不起。”
她还是很宽容的语气:“没关系的,没关系。”
他却第一次反驳了她:“有关系。”
姜思鹭抬起头——段一柯看着她的目光,几乎能让她感到对方的心口在抽疼。
于是她的心也像是能感知到对方疼痛一般绞起来。
她不喜欢这副两个人都不大好受的样子,俯身过去吻他唇角。缠绵话语碎于唇齿,她听到他喃喃自语。
“我以后……会特别注意你的没关系。”
“你所有的没关系,都有关系。”
快睡觉的时候才看见他肩膀后面的一片青紫。
姜思鹭伸手去碰,段一柯反应过来,也来不及躲。她怕把他碰疼了,只拿指尖轻轻点了下,他肩后便是一瞬的冰凉触感。
“你能不能小心一点呀?”她语气有点责备,“我以为就我的戏才伤呢,怎么拍别人的戏也这样……”
段一柯朝她转过身,被子拉到肩上,把伤口遮起来。
“看不见啦,”他嘴角是哄她的笑意,“看不见就不疼了。”
她气得揪枕头:“又不是我疼,和我看不看见有什么关系。”
“本来就不疼,你再发脾气我就又要疼了。”
“你……”
她又揪了下枕头,见对方表情认真,只好把嘴闭上。
段一柯伸手去关灯——“咔哒”一声,屋里陷入黑暗。
草原的夜是静而冷的。
分明白天阳光也算和煦,但夜幕降临,空气就渗了冰凉。5月开空调也不大像话,两个人只能靠近对方,再把被子裹严。
折腾了一天,她倒是不困。
“段一柯,”她说,“你们睡在野地里,是什么样啊?”
段一柯闭着眼,把她往怀里拽。
“哪有睡在野地里,那不被狼叼走了……有帐篷。”
“星星多么?”
“特别多。”
“有多少啊?”
“就……”他伸出手,在她胳膊上划了个形状,“这里是银河,然后这是北斗七星。银河特别长,感觉都要到天尽头去了。”
“那有流星吗?”
“有,一会儿掉一个,跟不要钱似的。”
“你说话好没有美感。”
“因为我靠脸吃饭。”
她把头埋到他怀里笑。
“那你说那些星星会掉去哪里啊?”
“这我哪儿知道。”
“会掉海里吗?”
“可能吧……然后就成了海星。”
“……讲话好冷啊你。”
“没关系,反正我靠脸吃饭。”
“我才不要喜欢这么肤浅的人。”
“你不就这么肤浅?”
她气得戳了下他肩膀,他倒抽一口冷气。
她又有点内疚。
漫长的沉默,他都快睡着了。
她再度开口。
“那你说,星星掉进海里,还能回到天上吗?”
“看运气吧。”
“什么运气?”
“运气好的话,会有人把它们捡回去。”
“谁捡啊?”
段一柯声音含糊起来。失去意识的前一秒,他把她揽进怀里,吻了吻她额头。
“有天上来的神仙。”
作者有话说:
鹭鹭不要再没有安全感了啊啊啊段哥心里你是天上的神仙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