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7章 难熬的冬季（二）
旨意传到了益州，孙功成不敢耽搁，立马赶回了泸州。
找到了马天元。
在泸州的几年，孙功成与马天元还是结下了不少的友谊，不仅是工作上的交际。
因为秦长义的原因，私底下也是非常不错的。
但他刚刚升任布政使才两个月，又被仁宗硬塞了一个节度使。
不仅朝中有人反对，就是整个川路地区，也有人不是很服气的。
特别是一些州府的知军，这些人都是马一川提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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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一川虽然去丁忧了，但威望还在，至少是短时间内孙功成不一定调的动这些人。
为了节约时间，孙功成干脆直接找到了马天元，把打探云州消息的事情交给了他。
马天元亲自点兵点将，组了一支五百人的骑兵，奔赴云州前线。
出发前，刚好碰到了从渝州回来的秦长义。
秦长义赶忙拦住了马天元，从酒坊里面搬出了十坛酒。
“马将军，到了云州，还希望您帮我给法伟和欧阳才两位将军带个好，这十坛酒，麻烦你亲自转交给他们。”
“哈哈！秦公子真是待人不薄啊！”
“哪里哪里！要没有这二位将军，我哪里有今天！”
在客气了几句之后，马天元挥别了孙功成和秦长义。
待马天元走后，秦长义先是恭喜了一下孙功成，可孙功成一脸的愁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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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功成，你现在好歹也是四品大员了，集军政大权与一手的人，如此愁容怎么能行。”
“秦公子，您就别取笑我了。我这都跟做梦一样，我以为做个知州已经很快了，哪知道三年过后，我竟然当上了布政使和节度使。”
秦长义踢了他一脚，笑着说道，“你小子真没出息，这就想不到了？”
一旁的百姓看到秦长义这样题一个地方大员，也是汗如雨下。
可跟着秦长义久了的人，知道孙功成的过往，也就不奇怪了。
“官越做越大，水却越来越深。你是不知道，川路地区一半以上的知军，都是前任节度使马一川的人。”
“不是还有一半不是么？”
“但他们也不一定听我的啊！”
秦长义对这个就没有办法了，他白了一眼孙功成。
“那我就没有什么说的了，你坐在这个位置上，那就是你去想的事情。”
孙功成敲了敲脑子，“算了，好在有个马天元帮我们！”
正说着，一阵冷风吹来，让孙功成连续打了几个打喷嚏。
“走，进屋说！”
孙功成和秦长义像回自己家一样，走进了军营。
军士们也习以为常，没有管他们。
来到了中军帐，孙功成坐在了秦长义的下手边，依旧是卑躬屈膝。
秦长义倒也没反对。
“秦公子，大宋今年糟了大灾，各地粮食都不多，我看你的快餐店一直在运转，你哪里还有多少存粮？”
秦长义喝着热茶，随口说道，“不是很清楚。”
“那我换个问法。如果
一直开下去，你能坚持多久？”
秦长义面前的孙功成，似笑非笑的说道。
“这个我现在也不是特别清楚，不过开个三五年都不是问题！”
孙功成跳了起来。
“什么？这么多粮食？秦公子，你可别开玩笑啊，这不是你的四千多名员工，这可是整个川路地区的百姓。”
秦长义嘿嘿一笑，“我没必要骗你！你心里也清楚，灾前我就在囤积粮食了，多了不敢说，二十万石还是有的。”
孙功成汗颜，二十万石，这可以抵得上三、四个州府官仓储存量了。
“而且官府不也在救济百姓么？”
“哦，对了！还有那个秦大公子！”
秦长义虽然很不喜欢秦怀仁，但是对于他这个善举，还是值得肯定的。
“除了京师、江南路地区，也只有我们川路地区的百姓能有点吃的，据说其他地区已经有流民开始出现了。”
“流民出现是非常正常的一件事情，只要各地官府做好相应的准备就行了。”
孙功成眼前一亮，他今天就是为这个事情而来的。
“秦公子，不瞒你说，自辽军攻打燕云十六州以来，靠近前线的各州各县，已经有了大量的流民，正在往我们这些地方涌来。”
“我就是想问问，我们川路地区应该怎么做好准备？”
秦长义赶紧放下茶杯，歪着头看着孙功成。
“我说孙大人，你是布政使，还我是布政使。这个问题你还来问我？那你还做什么官。”
“秦公子，这管理整个川路地区不比一个小小的泸州，而且流民也不止是前线有，可能四面八方都会来。”
“不就是流民的解决方案么？”
孙功成期待的看着秦长义。
“最简单的就是在城内划出一块区域，专门给流民进行安置，并且要先消毒后进城，谁也不知道他们身上有没有带着病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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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民的食物供给与原著百姓要区分开，只要饿不死就行了，否则粮食一定不够，而且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派专人进行治安维护，流民非必要不外出，否则要问罪。”
秦长义简简单单的三条，让孙功成也是受益匪浅。
“秦公子说的都很不错，如果这些官员不照做怎么办？”
“你是布政使，兼任节度使，问我怎么办？你怎么不去问皇帝老儿！”
秦长义对于这个问题，他是不会回答的，如果一把手连这个都解决不了，孙功成还真不够格当官。
“好吧！我知道了！”
孙功成给秦长义行了一个礼后，坐车赶回益州去了。
几日后，川路各地的府衙，都接到了布政使的政令，还真有置之不理的，或者是做做样子的。
只有个别的几个州府，按照孙功成的指令，完完全全的去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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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发了有好几天的马天元，这一路上还真的碰到了不少的流民，绝大多数是朔州、环洲、英州、维州等靠近川路地区的
几个州府。
唯独没有看到过云州的流民。
对于在前线进行过征战的马天元来说，这不是一个好的现象。
且不说是现在是在打仗，就是没有打仗，光凭这个灾情，肯定是会出现流民的。
云州附近的几个州府都有流民，唯独云州一个都没有。
这不禁让马天元有了不好的感觉，他命令骑兵部队加快速度，并提高警惕。
离云州城还有十几里地的时候，马天元才发现了原因。
唯一通往云州的官道，被巨石、树木还有大雪给堵住了。
不了解情况的马天元，第一时间认为两边的山体滑坡了。
但转念一想又不对，如果是滑坡，城里面肯定有人会出来及时清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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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马天元与众人还是发现了情况，他们在清理了一部分积雪之后，发现这些石头堆里面有很多辽军的尸体。
“所有人下马，赶紧清理道路，我带几个人先行跑步去城里。”
马天元远远望着云州城，虽然天上还在飘着雪，但城内的浓烟还是比较清楚地，隐约还听到了厮杀的声音。
马天元带着几个亲卫，从石头堆上艰难的跑步前进。
十几里地，跑了快两个小时，几个人还差点崴了脚。
“站住，来着何人！”
南门城楼上有几十个守军，举着弓箭！
马天元亮出了自己的腰牌。
“我泸州知军马天元，奉川路布政使孙功成的命令前来探查消息。”
城楼上的士兵没敢开门，去通报了韩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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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云州城已经和辽军拼杀了十几天了，没有一天是停下来来的。
韩琦没有功夫过来，指派了欧阳才前来查看。
欧阳才一眼就认出了马天元，当时从泸州走的时候，他们是见过面的。
进到城内，马天元也是印证了自己的猜想，云州现在情况很糟糕。
“这么多天，你们怎么不派人去清理后面的道路啊，我要是不来，你们估计撑不了多久吧？”
欧阳才二话不说，拉着马天元就赶往了北门。
刚上城楼，还来不及说话，马天元就加入了战斗。
一边砍，欧阳才一边说，“马将军，不是我们不去，实在是分身无力！对面的辽狗天天来攻城，再加上暴雪的天气，没有个几千人不行。”
“我带来了一千骑兵，正在后面清理呢！”
欧阳才先是感谢了一番，随后也是摇摇头，“没用的，山上的巨石少说上百斤，几里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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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不止几里地啊！最起码十几里地！”
“妈的！那就更不行了，不派个三千人马去，根本处理不掉。”
欧阳才砍杀了几个冲上城楼的辽兵后，拉着马天元下来城楼。
“好久没这么痛快杀过敌人了！你让我多杀几个！”
马天元倒是杀起瘾了，可欧阳才还有更重要的事情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