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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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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脆欢快的哨笛声响彻抱月阁内外,没一会儿,一群优雅翩然的仙鹤便扑扇着翅膀,穿过如烟似雾的云朵,仙气飘飘、天女散花般地飞落到云台之上。

    为首的那只仙鹤高高地昂起长颈,发出一声引吭清鸣:“呜——咕——”

    紧接着,它身后的鹤群也跟着仰起长颈,发出一声声清亮的鸣叫:“呜——咕——呜——咕——”

    这是在同她打招呼。

    小虞虽天生没有灵根,在修道一途上是块朽木,但不知是不是福祸相依,她受到了各类仙禽灵兽的青睐,无论是荆芜泽的灵鸟,还是仙府中的飞鹤,都天然地同她亲近。

    听见鹤群的清鸣,她停止吹奏,放下羊脂白玉哨笛,转过身。

    鹤首从容地迈出优雅的步子,蹭蹭蹭地踱到小虞身侧,它偏过脑袋,轻轻地触碰她的斗篷,“呜咕——”

    这是在问她要去哪里。

    小虞侧身坐到鹤首的背部,抬手抚摸它后颈的绒毛,语速极快地说道:“带我去紫微殿。”

    鹤首感知到她的急切,再次发出一声短促的“呜咕——”,紧接着便扑扇着雪白的长翅,载着小虞从云台上一溜烟飞了出去。

    三清界以高位为尊,代表着无上权威的元极仙府便建立在最高天——玄都玉京的最高处,是以,无论身在玄都玉京中的任何地方,只要抬起头,便能看见象征着元极仙府的宫殿群。

    仙府宫殿群以举行朝会的太宸殿为首,外表巍峨壮丽、威严宏伟,被三清界内的众修士称作金阙。

    身为三清界的至尊,桓望殊在太宸殿中受四方朝拜,他的日常居所紫微殿,则纹丝不动地悬浮在金阙的中后方,是仙府内除却太宸殿外第二高的建筑。

    而小虞居住的抱月阁,位于紫微殿的斜后方,较之稍低几丈,二者之间相隔一里半的渺渺云海。

    仙鹤展翅飞行,一息间可至千米,不到半盏茶的时间,鹤首便载着小虞,向下俯冲到紫微殿主殿后方的连阶月台上。

    一路行来,周身掠过阵阵寒风,小虞的身子向来虚弱,出来时又过于着急,只披了一件单薄的斗篷,在大风和寒气的接连侵袭之下,当鹤足终于落到地上的时候,她已经被冻得手脚冰冷、瑟瑟发抖了。

    她从鹤首背部轻轻跃下,后知后觉地打了个哆嗦。

    紫微殿内外充斥着一股令鹤敬畏的气息,鹤首不愿多呆,它低垂长颈,小声地朝小虞“呜咕——”一声,同她道个别,而后便领着它的鹤子鹤民光速飞离了。

    小虞裹紧身上的斗篷,双手抱臂,向前小跑踏上石阶,而后,她步履匆匆地穿过宽敞的月台和后院,推开两扇云纹回字金丝楠木格子门,疾步直入主殿。

    紫微殿的主殿在中后方以一排海棠花结金丝楠木隔扇门一分为二,前边是处理政务的正殿,后边则是用作休憩的寝殿。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松雪香,和桓望殊身上的香气一模一样。

    松雪香中没有夹杂一丝一毫的血气或药味,小虞心下稍安。

    她脚不点地地穿过半个卧房,停在桓望殊就寝的紫香檀木玉榻前方。

    南海鲛绡织成的床幔轻盈垂落,遮挡了小虞的视线,她侧过身,伸手揭开床幔。

    玉榻上空无一人,只有一床颇为凌乱的衾被。

    桓望殊素来喜好整洁,以往他宿在抱月阁之时,常常因为她将衾被叠得不够规整,将衾被展开,重新叠一遍。

    于他而言,容忍这样凌乱的衾被团在睡塌上,这几乎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小虞方才稍稍放下的心,再次悬了起来。

    她抬手将垂落的鲛绡床幔用玉钩别好,而后又俯下身,将榻上的衾被叠成四四方方、棱角分明的豆腐块。

    玉榻上并无血迹,周围也没有见到外敷的伤药,他或许是受了很重的内伤。

    伤势具体有多严重,唯有等见到他之后才知道。

    他如今不在寝殿,便只有可能是在前边的正殿中了。

    小虞很是担忧桓望殊的伤势,衾被一叠好,她便匆匆站起身。

    正要转身离开,忽然,眼角的余光瞥见榻首的圆形长枕下露出了一角藕粉色。

    这个颜色,不会是桓望殊的东西。

    小虞停下离去的脚步,转头看向那角藕粉色,她蹙眉思衬须臾,俯身一把掀起长枕。

    竟是一只香囊。

    精致华美的流光缎面上,绣着一朵火焰状的红莲,显然是女修用的香囊。

    这并不是她的香囊,小虞的身子僵了僵,一道细碎的咔嚓声在她心中响起,仿佛是什么珍贵又脆弱的东西正在破裂。

    五指紧紧地抓着柔软的长枕,她盯着那只香囊看了又看,良久过后,她艰难地闭了闭眼睛,深吸一口气,伸手捏住香囊的一角,将它拿起来。

    小虞咬咬唇,低头闻着香囊上的气味,除却内里香料散发的馥郁花香,上面还残余着些许脂粉的香气。

    毫无疑问,这是一个女修随身佩戴的香囊。

    元极仙府中没有女侍,桓望殊更不可能会让陌生女修靠近他的睡塌。

    事情唯有二种可能——

    要么,这只香囊是他亲手珍藏于枕下的,要么,是某个女修宿在这张玉榻上之时,偷偷将这只香囊塞到枕下的。

    以小虞这些年对桓望殊的了解,珍藏情人的香囊绝不是他的做派,那便只剩下第二种可能了。

    脂粉的香气不可能长存,事情应当就发生在这两日。

    再联想到玉榻上那团凌乱的衾被,一切都有了答案。

    难怪他始终不回她的传讯,难怪他回仙府后便闭门不出。

    当她站在洞门前苦苦等他的时候,他正和别的女修在这张玉榻上颠鸾倒凤、巫山云雨……

    她的等待与忧心就是一个笑话,哗啦一声巨响,心底那珍贵又脆弱的东西彻底碎裂。

    双手禁不住地颤抖,香囊轻悄地掉到地上,小虞踉跄着向后退出几步,面色苍白,如遭晴天霹雳。

    昨日是她和他的结契庆日啊,他怎么能,怎么能……

    眼前一阵天旋地转,心口传来一阵刺痛,小虞有些站立不稳,她再次踉跄地往后退去,却被身后的桌腿绊了一下。

    正当她整个身子都向后栽倒的时候,一只白皙修长的手从斜后方伸出来,横在她的腰间,稳稳地托住了她。

    紧接着,一股熟悉的气息缠上来,丝丝缕缕地钻入她的鼻端,那是清冷的冰雪气,和着淡淡的松香。

    “怎的这样不小心?”桓望殊单手揽着小虞,俯身在她耳边压低了嗓音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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