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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章 接受邀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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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有多高明、多深不可测是无法试探,却有一点十分明确。”方一帆向前倾了倾身子,看着朱禅,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那就是太子殿下对太子妃的感情,是不是掺了水分?”

    朱禅瞟了他一眼,“你什么意思?”

    方一帆压低了些声音:“因为这个乔木南有一个六、七岁的儿子。”

    “儿子?”这个还真是出乎了朱禅的预料,他皱起眉,像是在思考:“难道真有长相那么相似的人。”亲眼所见,亲耳所闻,朱禅丝毫不质疑陆珏对那个周氏的感情,所以他信了。

    停顿了一下,他低声喃喃像是在自言自语:“国有南乔,国运昌隆,这个人是否真有如此大的本事。”

    “此人确实有些心计,徐御史的寿宴上,他短短几句话就可以将众多朝中命官,耍于股掌之中!”

    “这么有心机,以先生之见,此人可能为我所用?”朱禅低着头注视着摩挲着杯子边缘的手指。

    “若得此人王爷之路事半功倍,只不过?”方一帆看了看朱禅,不知道该怎么将那句话跟他讲。

    等了会没有等到下文,朱禅抬头看过去,他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心情极差的极差的睨了他一眼,微微有些不悦:“有什么话就直说,难道是他不同意?”

    方一帆咬了咬牙,做了一番心理建设,才视死如归的开了口:“他并没有说不同意,只是他提了一个条件。”

    朱禅问:“什么条件?”

    方一帆心里没有底气的咳了一声说:“他要孝王殿下亲自去请,然后他要像新科状元般的风光入京!”

    “让本王亲自去请,他真把自己当做了个人物吗?”朱禅难以抑制自己的脾气,握紧拳头重重锤在桌上,“真当自己是在世诸葛,要人三顾茅庐的去请吗?天下之大本王就不信除了他,就无人能助我!既然此人不惟我们所用,那便除去以绝后患!”

    在外面偷听的朱归,心中真是十分气愤,这个人可真是跟他的老子一眼,没有一点人性。

    朱禅的话不由得让方一帆想起了陆珏那日说过的话,不由得心内一抖,赶紧出言相劝:“万万不可,此人不知用了什么心计,当日在徐家,我只不过刚刚动了这个念头,他就停了他名下所有的店铺为要挟!”

    朱禅愤然道:“不过几家店铺,认为这样就可以要挟本王吗!”

    “他确实做到了,因为他名下的店铺垄断了大齐最主要的行业,衣食住行,又遍布了大部分的州府县,他若是关闭了这些店铺,

    后果真是不堪设想!更何况还涉及到了王爷的声誉和仕途!”

    “一个小小的商人,能有多大的能耐!”不对,他既然敢说出这些要挟的话,是不是证明这个人已经知道了些什么,朱禅神色微凝:“他说出如此大话,是不是已经知道本王来了此地。”

    “应该不会?”与这个人打了两次交道,方一帆还真是不敢确定,不过根据种种迹象推断,他不可能知道这么隐蔽的事。“他应该只是在探我的口风,他唯一想做的不过是想让王爷放下身段去请他而已。”

    “既然如此,那便随了他的愿,本王便亲自走上一道,去会会他!”朱禅想了想又说:“告诉他三天后本王准时拜访。”

    “是!”

    ……

    自从从赤阳回到家陆邕就一直躲在自己的房中,直到临近祖母的寿诞,他才算走出自己的房间。想了好几天他还是决定要见一见那个乔木南。

    一是人家对自己的救命之恩,理应亲自登门拜访;二是他想了好几天,终于还是对陆珏的死有了猜忌,第一他们两个的声音实在是太像了,虽然已经有种种迹象表明他不是陆珏,可他不能接受那么聪明的六叔就这么没了。

    他二叔还可以想出金蝉脱壳之计,他那学富五车聪明绝顶的六叔,怎么就想不出一个偷梁换柱的招数呢?

    有了这一想法,他就更加确定自己的猜测了,跟父亲说了一声,拿了请柬直奔林县而去。

    由于他急着要一探究竟,夜晚连休息都没有,马不停歇的往林县赶,只用了一夜的时间,在第二天的中午就赶到了静舍。

    一连阴沉了好几天,也闷了好几天,陆邕到的那日正好下起了小雨。

    即将进入八月,已经到了一场秋雨一场凉的时刻,淋着雨走了这一路,衣服已经湿了大半,秋风一吹,冷的他一抖。

    近乡情怯,真的到了地方他莫名的胆怯了,脑子更是一团乱麻,要是他不是六叔该怎么办,若是他是六叔,第一句话他又要说什么呢?

    越想脑子越乱,心里也跟着慢慢的烦躁起来。

    正在想着的这个空档,一个人打着伞一步一个脚印,稳稳当当的走了过来。

    直到那个人走到跟前,将一把伞交到手里,陆邕才注意到这个人是谁,他竟然是鲁寅,陆邕满是惊讶地看着他,刚要开口询问。

    鲁寅到先开口了:‘陆小公子请吧,乔先生已经等候多时了,请!“说完错开一步,先向前走了一步。

    不知过了多久,

    陆邕才算是回过了神,赶紧追了几步,走在他的身边,询问:“鲁公公,你怎么会在这?你不是和我六叔在一起吗?这么说我六叔没事,是不是?”

    “当时杀手太多,奴才与太子殿下走散了。太子殿下曾说过,若是走散便来这里会和,可很多人都回来了,殿下却……”说着鲁寅满是伤痛的低下了头,更是为了掩去自己对他隐瞒的愧疚。

    “那个人真的不是六叔?”知道自己猜错了,陆邕的心里难过急了,就连说话的声音都没有了气力。

    “小公子别这样,奴才想,殿下也不想看到你们这样。”看到他并没有打开伞,鲁寅跟着停了脚步,将自己的伞往他头上斜了斜,为他挡住了雨水。

    失魂落魄的陆邕跟他道了一声谢,便把自己手中的伞打开,默默无语的跟在他的身后,又有气无力的问了一句:“千里之遥,乔先生怎么会知道我要来。”

    鲁寅回道:“先生的耳目众多,您一进林县,就已经有人传来了口信。”

    “是吗?先生真是有先见之明!”陆邕觉得自己的脑子都不会动了,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

    “什么?”也许他说话声音太小,鲁寅没有听清楚,便扭头看了陆邕一眼,他身上的衣服不说全湿了,也湿了大半,低着头慢悠悠的跟在身后,有种说不出来的悲凉与落魄,便叹了一口气,有些担忧的说:“这几日天气不好您又不是不知道,怎么出门不记得带个蓑衣遮雨的物件,或者乘马车来,看这淋的都快湿透了,病了殿下该伤心了。这样一会我让厨房熬一碗姜汤送过去,你喝了,免得着凉染病。”

    “谢谢!”陆邕听的心不在焉,回的也是有气无力。

    “小心脚下。”鲁寅笑着摇了摇头,提醒了一句让他注意脚下,便没有再说什么。

    一路走来,直到一座建在水塘上的水榭才停下来。

    走到门口鲁寅止住了脚步,转过身,面向陆邕:“先生就在楼上等着,小公子自行上去吧!奴才去厨房看看先生的药熬好了没有。”

    陆邕的心思一动,多嘴一问:“乔先生病了?”

    “先生睡眠不太好,大夫开的安神的汤药而已。”鲁寅笑了笑说。

    “实在不好意思,公公请。”自觉地退后一步,让了让位置。

    “请!”鲁寅没有再说什么,就转身走了。

    目送鲁寅离开后,陆邕才开始环视这个二层小楼,这小楼它是建在荷花塘之上,比起前面的建筑精致了不少,更多了几分用心。

    登上二楼,房门开着一眼就可以看见里面的情况,外室与侧室的书房一目了然,没有半个人影,便停在门口。

    再扭头往内室瞧了一眼,只看到珠帘纱幔,隐隐好像有个人影。便规规矩矩的站在门口,轻轻唤了一声。里面的人没有回答,又唤了一声还是没有人回答,便走了进去。

    踏进去才看清里面的精致,里里外外都透着女子的温婉。再仔细看这里面的布置修葺像极了一个闺房,却又与闺房有所不同,少了脂粉之气多了些书卷之气与温馨。

    陆邕站在厅中左右一看,左手边的侧室是个书房的样式,十分简单,唯一不同的就是在书桌旁多了一把古琴。

    右边内室通向卧房,有一个休息的小小厅子,珠帘纱幔,红木桌椅,又是温馨又是朦胧。

    靠近墙边放着一方贵妃榻,而榻的上方挂着一副,一名女子漫舞回眸的画像,这个女子十分眼熟,由于由纱幔隔着看着有些朦胧,一时之见想不起这个人是谁。

    在这幅画前站着一个满头华发,身形硕长着着素衣的男子,他背身面向自己,看不见面容,可是不用猜这个人应该就是那个乔木南。

    声音听上去挺年轻的,怎么是个满头白发的老人,那么这个人就更不可能是他的六叔了。

    果然一切只是自己的猜想。

    想罢,陆邕收回思绪,向着那个人躬身一礼:“晚辈陆远航见过乔先生。”

    “你来了,我等了你好久!”说完,那个人转过身来,浅浅一笑,完全就是六叔的面容。

    “六、六叔!”陆邕觉得自己就跟身处梦中一般,身子好像不受自己控制一样,脚下不由自主的迈过去,用力拨开那些碍事的珠帘纱幔,红着眼睛目光定定的看着他,已经说不出一句整话了:“六、六叔,我就说吗?我六叔那么聪明,怎么不可能死里逃生呢!”

    陆珏心里也酸的难受,背着的手紧紧的握着,直到指甲扣进手心,掐出血痕,他才压下心里强大的念头:“我不是陆大官人,我是乔木南,你也检查过了,我手上没有那道疤。”

    “对呀!”一连退后好几步,脚下一个不稳,重重摔在地上。

    “小公子!”陆珏赶紧上前一步,弯下身扶住了他的手肘,眼里的关切一点不假!

    陆邕已经不想回答了,更不想说话了,从怀里取出请柬,递过去:“后天我祖母寿辰,我们一家想报答先生的救命之恩,希望先生可以同意前去!”

    已经到了这种地步,陆邕已经不把任何希望了。

    可他没想到,陆珏竟然同意了。

    “我去,一定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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