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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章 心里有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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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大理寺的事宜安排好,又回禀与中宗,陆珏这才算是结束一天的事打道回府。

    外面寒风凌冽,轿内不仅温暖还伴着淡淡清香,这香味极淡让人闻了身心舒畅,让心中一片烦乱身心疲惫的陆珏渐渐有了困意。

    可就在他睡意渐浓时轿子停了下了,轿子刚一落地陆珏就醒转过来,正在疑惑为何到了地方没有人提醒,却听到轿外传来两人的对话,他收回要挑轿帘的手细细听着。

    先是杨为的声音:“咱家当是谁呢,这不是皇后娘娘身边的富顺吗,你有何事要如此大胆拦住太子爷的轿子!”

    富顺回道:“回公公,皇后娘娘有要事要见太子爷,差奴才来请太子移驾前去,劳烦公公,请太子爷移驾出来吧!”

    听了二人谈话陆珏这才明白,根本没有到地方,而是自己的路被人拦住了,本来是没有什么的小事,可听到杨为说的名字他就开始多想了,夜深人静皇后娘娘派人拦轿,他觉得应该与中午那场谈话有些关系。

    是福不是祸,还是会上一会吧,想着就伸手挑开了轿帘。

    “好,你先在这候着,咱家前去问问。”杨为说完话还未转过身来,陆珏已经挑起轿帘出来了,忙行了一礼刚要讲话,没想到被富顺抢先一步。

    “奴才富顺见过太子殿下,皇后娘娘在御花园等着太子呢。”富顺先上前一步,向陆珏行礼。

    陆珏没有说话向他点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了,而后转身吩咐:“天这么晚了,杨公公就回去伺候陛下吧!太子宫我知道在哪,见过皇后娘娘,我自己一人回去好了。”

    杨为并没有大义的说一堆谨慎小心的话,而是恭敬道:“是。”

    “有劳公公带路。”陆珏向富顺摆了一下手示意。

    “太子爷请随奴才来,夜深天黑注意脚下。”富顺先行一步忙为陆珏照亮脚下的路。

    目送二人离开,杨为招呼来几名禁军吩咐道:“你们几个小心跟上,一定要护好太子安全。”

    “是”几人领命就悄悄跟了上去。

    陆珏随着富顺走过长长的走廊,又穿过一条曲径小桥,来到御花园的湖畔,在湖畔有一座假山,在假山上有一座凉亭,也许因为到了冬季凉亭上也挂上了厚厚的苏绣棉帘。

    凉亭上方挂一牌匾名曰离思,左右两边直接将两句诗作为上下联: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

    而这个亭子陆珏不止

    来过一次,每每单独与中宗议事都会选此地,以前不知未有感慨,此时夜间无人竟莫名心酸!他伸手抚着牌子上的字,莫感讥讽。

    就在此时棉帘被挑开了,由里面出来一个人,而这个人并不是皇后韦氏,而是六皇子孝王朱禅。

    “孝贤皇后虽已过世,但是还可接受年年朝拜,还可得到父皇与子女的纪念,不像我虽居王爷之位,但连生母应得的都奢求不来。”

    听了他这句话,陆珏先是微微皱眉,后又品他这句话里的意思,片刻后扭头装作糊涂问道:“不是皇后娘娘约在下来此吗?怎么会是王爷?”

    发了半天感慨人家根本没听进去半句,不管他是真是假此话只可意会不可再说第二次。

    朱禅紧皱着眉头轻轻一声叹息:“你我身份有别,为免他人误会,我只有借母后的名义约太子来此见面。”侧侧身伸手邀请:“太子可愿入内一叙。”

    “请”陆珏并未多猜他有何企图,只说了一个字就先一步进去了,而朱禅在外立了片刻才随后进去。

    挂着厚厚苏绣棉帘的凉亭里面放置了两个炭炉,所以这里面是温暖如春,进来后陆珏深感舒适便将厚重的斗篷解下,放在一旁的石凳上,低头瞧瞧石桌上的菜肴佳酿,思想到姜焕刚刚的提示,一多心开始思索朱禅瞒着众人约自己来此是好是坏。

    朱禅随后进来直接走到石桌旁,提起酒壶一边倒酒,一边道:“太子爷应该非常疑惑,臣单独以母后名义约您来此,会不会是有何暗昧之事。太子爷不用多猜想,臣约您来此只不过是想叙叙旧。”端起两杯酒一杯放在自己面前,另一杯端在了手中。

    他这副模样说是叙旧谁信,陆珏目不转睛的注视他的神态,一句话点明要害:“往日你是王爷,我是臣身,交集极少,王爷以皇后娘娘的名义约在下来此,不可能是叙旧,说,何事?”

    朱禅的身躯微微一颤,眉头拧成一团,双手将酒杯托起道:“臣有一事想求,望太子应允。”没说何事却直接弯下了身子。

    “王爷贵为皇后之子,位同嫡子身份尊贵!何事还需要我来解决?”陆珏没有接过他的酒杯,也没有扶他起身,而是扶桌坐下。

    “太子爷说笑了,臣虽居孝王之位是父皇的儿子,也只不过是过着寄人篱下的日子,就连生母也不能……”说着说着竟红了双眼。

    本来陆珏已经决定接过他手中的酒杯,可听到这句又把手缩了回去,笑笑道:“王爷何必如此感慨

    ,您寄养于皇后名下,位同嫡子身份尊贵,若有事,只要向皇帝陛下提及,为了顾及韦氏颜面,陛下也一定会下旨恩准!”

    朱禅一脸无奈道:“事关身世,我是皇后娘娘的养子,不管如何都要顾及她的感受威严。可太子不同,您是嫡位正统,韦氏定有顾及,此事也只有寄希望于太子爷。”

    “王爷高看在下了,皇上除我之外仍有六子,我虽有幸身为太子,但这位置坐稳坐不稳仍是未知,请恕在下无能为力。”陆珏不傻自然琢磨明白他这句话的意思,站起身提起斗篷披在身上,就毫不犹豫的向外走去。

    见人要走朱禅忙出声道:“太子爷请留步。”紧走两步拦住陆珏的路道:“父皇已经下旨太子监国,时至今日皇位归属已无可厚非。”

    陆珏收起温和的笑脸,换了脸色道:“谁来登这个皇位我说了不算、你说了也不算,只要圣上一日不下旨明文仍是未知,王爷还是去求皇上吧!”

    朱禅紧追两步:“此事对于太子而言只是举手之劳,我们虽不是同母,毕竟还亲兄弟血脉相连,希望太子不要拒人于千里。”说着竟跪在他的面前。

    不知为何陆珏却回之一笑,弯身瞧着他讥讽道:“骨肉血亲、血浓于水?你竟与我说这些!哼!”说罢挑开门帘走了出来。

    他如此防备让朱禅始料未及,在陆珏前脚出来紧跟着也走了出来,默然了片刻在陆珏踏上台阶要下假山时,出声道:“明日朝堂会有是非,太子请留意。”

    陆珏停了停脚步:“多谢。”未回头便直接下了假山,丢下朱禅一人暗自凄凉。

    下了凉亭走到那长长的走廊上,就听到头顶上传来非常轻微的脚步声,不由一笑,想他朱归何等高手,是有何心事会让一点武功都不会的人听到他的动静。

    “你有什么心事下来说说吧!免得一不留心被大内高手当作歹人射下来。”

    只听一声叹,朱归一闪而来,他并没有走到陆珏身边,而是靠着柱子甩了他一眼,敷衍似的向他拱了拱手道:“朱归,见过太子殿下。”说完就坐在了护栏上。

    陆珏笑了笑走过去,站在他身边:“你们这些高手真是奇怪,放着好好的路不走,却都喜欢在屋顶来回,真不怕被人当做歹人!”

    朱归瞪他一眼,哼了一声站起身道:“你身居太子之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是你的亲兄弟,那件事与你来说只不过是一件小事,你为何不答应。”

    陆珏皱眉问道:“你认为

    我不近人情。”

    朱归斜视他一眼道:“不是吗!我义父为了大齐忍辱为囚,有国不可回,有家不可归,好不容易灾消难满,却落得流落在野。你敢说这事你逃脱得了干系,如果不是你巧舌如簧,我义父会落得如此下场。”越说越是激动几步跨到陆珏跟前,瞪圆一双眼直视着他,好像立马就要个结果。

    怪不得这一路上朱归虽尽职尽责,但一直对自己爱答不理保持距离,原来这就是原因。

    陆珏苦笑道:“原来你对这件事一直耿耿于怀啊!”他叹了一气坐在栏杆上,抬头看看漫天星空道:“今日晴了一天,这个时候还不算太冷,你我二人就在此处谈谈心如何。”

    朱归挪了挪,离陆珏有了几尺距离后,冷冷淡淡道:“随便。”

    陆珏看他的样子,不由觉得滑稽,笑笑道:“皇上下旨要我监国,看似我已经大权在握,其实不然,现在,不知有多少眼睛在盯着我,就盼着我出一些事抓住我的把柄,盼着我倒台,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如果就我自己成败好说,可我身后除了我的一众亲人之外,还有边关刚刚获得平定生活的百姓。太子倒台争位必起,皇上几子哪个是省油的灯,一但争位少不了血雨腥风,鹬蚌相争渔夫得利。不是我有多谨慎胆小,瓜田李下正所谓有所为有所不为,我虽是太子,可皇帝毕竟还在世,他求我晋升祥贵人,该问问他是何目的。”拍拍他的肩膀站起了身。

    “他是别有居心。”原来他还不完全是个武痴,只讲了简单几句就听明白了,朱归紧跟着站起身担忧道:“那他最后那句话你可信?”

    陆珏摸摸手腕上的水精珠串,眉角全是那柔情,满目含笑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我心里多少有些数了!”

    朱归斜着眼瞧着他似乎是在看一个怪物,此人到底有多少心眼。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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