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Chapter6
a国是可以合法持枪的国家，治安相对混乱，尤其是到了晚上，往往有小混混骑着摩托车吹着流氓哨走街串巷。
城上寒在学校13公里的公寓租了一套房，那条种满红色枫树的小破街是他的必经之路，否则就要绕远走上4公里才能到住处。
所以即便他白天遭到了调戏，晚上还是走了那条小破街。
已经是晚上九点，除了偶尔路过的学生，小破街上就只剩下混混了。
城上寒为人孤僻，并不喜欢和人同处，因此很容易就落了单，也很快就被人盯上了。
盯上他的是两个叼着烟，染着绿毛的小混混。
他们手里拿着铁棍，一前一后堵住城上寒：“喂，说你呢，等等。”
城上寒被他们逼停，目光落在锈迹斑斑的铁棍上，并不慌乱：“什么事？”
那小混混用下巴指了指旁边漆黑的小巷子：“进去。”
城上寒不知是太好说话还是出于害怕，真就听他的话进去了。
那巷子很窄，又是个死胡同，仅能容两人并肩通过，没有路灯，小破街上的灯光止步于巷子口，里面漆黑一片。
小混混对视一眼，就跟进去了，他们用铁棍敲着两侧的墙壁，发出哐哐哐的声音，恶声威胁道：“把身上的钱都交出来。”
城上寒站在晦暗不明的光线里，眸色微敛。他很听话的伸手去摸钱包，而后递了上去。
“算你识相。”小混混伸手去接，刚要碰到钱包，却见一只拳头赫然出现在眼前。
他鼻梁一阵闷痛，只觉一阵天旋地转，还没抬起手中铁棍反击就又遭到一脚惨无人道的撩阴腿，当即痛倒在地上。
另一个小混混见此，低声骂了一句，他有恃无恐，拎着铁棍就上。
城上寒的下巴绷着，唇线抿成一条直线，冰冷的目光在黑暗中注视着他。
那小混混一对上城上寒的目光就一阵心慌，然而铁棍已经打到人家跟前了，哪能就此收手。
紧接着，他就感到肩膀一紧。
“操，他怎么抓到我的？”，小混混还没来得及想明白，脚踝就被人狠狠一踢，肩膀被他一推，当即就甩了出去，重重撞到了墙上。
城上寒这才弯腰去捡地上的钱包，结果刚踏出地上的阴影，就见五六个小混混一同围了上来。
这几个小混混不知道是什么品味，全把头发染成了绿色，人手一根铁棍，有的甚至带着锋利的军刀。
城上寒只看一眼，就知道自己惹上麻烦了——他们不是随便抢钱的小混混，而是有组织的，这里就是他们长期盘踞的地盘。
这种人最麻烦，一旦惹上了，以后大学四年都别想消停。
一个留着板寸，戴着大金链子的男人匪里匪气地问：“知道我们是谁吗？就敢打伤我们兄弟。”
城上寒不想以后四年都被他们骚扰，白白浪费时间，就从钱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扔给他：“不知道，这是医药费，密码六个六，别烦我。”
一般有点眼力见的都该知道这学生不好惹，拿点钱走人，见好就收就算了，可那大金链子不这么想，他觉得自己找到了冤大头，把银行卡塞进兜里还不够：“你以为就这么了了？你敢打我兄弟，这不是钱的问题，这事不能算。”
贪得无厌。
城上寒冷冷瞥了他一眼，刚要开口，就听到一阵嘈杂的摩托车声，似乎有十几辆摩托车正在快速靠近。
那几个混混脸一绿，还没想好怎么办时就听到了嘹亮的口哨声和回荡在巷子里的说笑声，而后十几辆摩托车飞驰而来，将他们围了个水泄不通。
周祭就骑着一辆哑黑色的摩托车，直接冲进人群，一分不差地停在了大金链面前。
他胸前的扣子敞开着，不长不短的黑发被风吹得有些凌乱，身上仿佛还带着呼啸的夜风。他就那么把长腿一横，对着城上寒勾唇一笑：“美人儿，上车。”
在城上寒眼里，他们现在最多算是狗咬狗，因此只站在一旁，并不搭话。
周祭啧了一声，似乎有些挫败，美人太冷，他只好去欺负别人。
他看向大金链子，似笑非笑问：“谁让你来的，这谁的地盘不知道吗？”
大金链子被他吓得腿发软，话也有点结巴：“我，我自己来的。”
这一片原本是绿毛怪的地盘，他们占据此地，对往来学生作威作福多年。
可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自从周祭这个不要命的来了之后，他们就从食物链顶端退了下去。
大金链子是刚来的，有意讨好他们大哥，就在他们大哥有意无意的纵容下，带人过来找事。
没想到运气这么好，刚好就遇到周祭来巡山。
他看着周祭硬朗的面部线条，立刻认错：“周哥我错了，小的刚来不懂事，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放我一次，我下辈子给您当牛做马！”
周祭眯了眯眼睛，对他的话似乎很受用，只把手伸到他面前，做一个讨要的姿势。
大金链子立刻把一天的收获全部上交，包括城上寒的那张银行卡。
周祭这才人五人六地说：“滚吧。”
大金链子连忙道谢，而后带着小弟，脚下一溜就跑没影了。
城上寒对他们的“恩怨”并不感兴趣，只觉得事情解决了，他可以走了。
谁知道周祭一见他要走，就把手一挥，那几个跟着他的小弟立刻呈包围状，把城上寒严严实实围在里面。
城上寒看周祭，周祭很是无辜捧着手里收来的贡品：“有你的东西吗？”
暖黄色的路灯下，城上寒的肤色依旧是冷白的，眼神也是冷的：“有，银行卡，密码六个六，给你了。”
当做是报答。
周祭却拿起银行卡闻了闻，仿佛闻到了一股清香味——那是独属于城上寒身上的味道。
他笑问：“定情信物么？”
城上寒的父母都是大学教授，平时接触的也都是彬彬有礼，进退有度的人，还是第一次遇到周祭这样的。
他沉声道：“答谢费。”
周祭立刻把银行卡递给他：“那我可不能要，我们之间怎么能是金钱关系呢？”
城上寒并不想在站在这里像个傻子一样和他争辩，两个人的生活环境和价值观念完全不同，无关歧视，是真的说不通。
可他刚要动，那些人就虎视眈眈地看着他，把包围圈进一步收缩。
“你到底想干什么？”
“想干你。”
“……”
周围响起口哨声和令人厌恶的笑声。
城上寒有好一会儿都没反应过来他说了什么。
“行么？”似乎是觉得不够有诚意，周祭还推销起了自己，“我身材挺好的，技术也不错，肯定不会弄伤你……”
“闭嘴！”城上寒脸上清冷的神色露出几分破绽，却又掩饰地骂道：“流氓！”
周祭似乎很喜欢他这个样子，哈哈笑了几声，露出少年人的张扬和稚气来，说的话却愈发不像人话：“行了，我不勉强你，上车，我送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