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四章
“不行。”
陈列拒绝,“先等二蛋测量了体温再说。”
他擦干净手,关掉煤气罐上的火,问苏青湖,“到时间了吗?”
苏青湖点头,然后往厨房外走,“我去看看。”
“一起。”陈列半托着她的腰背,跟着一起往外走。
苏青湖有预感二蛋是发烧了的,这孩子眼皮跟以前有点不一样,有些疲累,像是没能完全撑起来。
即便精神抖擞,眼里没有半点儿迷糊。
“可以了。”苏青湖走进客厅,看着坐在沙发上,像是一下子委顿了二蛋,有些莫名。
但也没说什么,只示意让他把腋下的体温计拿出来。
二蛋有气无力地掏出来,又有气无力地递过去。
大蛋看着,牙根都有些痒痒,手都有些控制不住地想拍他脑袋瓜子。
刚才还好好的,死不承认自己发烧了。就这么一会儿工夫,蔫巴地跟棵脱了水的小白菜似的。
别是故意装出来的!
他视线转移到苏青湖身上,看着她拿着体温计看,走了过去,也凑上去看。
苏青湖看完,递给他,“你看看。”
大蛋看完,跟着苏青湖一起看向二蛋,俩人眼里都是震撼。
苏青湖:“二蛋,你刚才真没感觉难受?”
“啊?刚才?”二蛋眨巴眨巴眼,“我刚才可能是跑步回来给跑精神的,其实我真的很难受,还想吐……”
说着,“呕”了一声,直接从沙发上跳起来,才冲出客厅,就吐在了院子里。
早上的饭甚至都没消化。
大蛋倒水,陈列去看孩子,苏青湖迅速找到孩子的病历本和钱,走到二蛋身边。
陈列扶住孩子,二蛋接过大蛋递的水,咕嘟咕嘟漱口。
看苏青湖过来,眼泪汪汪地看着她,“妈,我难受。”
苏青湖摸摸他头,“好些了吗?还想不想吐?”
“不想吐了。”二蛋刚才那一下,把胃里全吐了个干净,这会儿都有气无力了。
苏青湖看向陈列,还没说话,陈列就开口了,“我带孩子去医院看病。”
苏青湖递过去一个男式休闲包,“病历本和钱都在里面,你去吧,打车去。”
陈列抱起二蛋就往外走,嘱咐大蛋,“给你奶奶打电话,叫她过来看着你妈,你下午正常上学。”
说完,不等大蛋开口说什么,人已经消失在院门口。
大蛋:“妈,我下午不去学校了,可以吗?”
“如果你觉得可以,那我没意见。”苏青湖向来尊重孩子,尤其是孩子初中之后,平时都尽量征求他们自己的意见,有些事情让他们自己做主。
大蛋:“我可以。”
苏青湖:“行,先吃饭吧,吃完饭差不多你们老师也会在办公室了,你可以打电话跟老师说明情况再请假。”
“嗯。”大蛋点头。
苏青湖:“你……要不要也量一下体温?”
她忽然想起来这事儿。
大蛋欲言又止,最后还是量了体温给她看,“三十六度五,正常体温。”
苏青湖安心了。
俩人一起吃饭,大蛋尽量照顾着苏青湖,苏青湖感觉到他的照顾,欣然接受。
那边陈列下了车,抱着二蛋就大步往急诊室走。
平时看着挺壮实一孩子,这会儿在高大挺拔的陈列怀里,就跟只小鸡仔似的。
二蛋被抱着,心里美得冒泡,虽然有些难受,但都在可承受范围。
陈列低头看着哼哼唧唧的二蛋,冷不丁问了一句,“唱什么呢?”
二蛋下意识地回答,“瞎编的,随便唱唱。”
世上只有妈妈好,他改成了世上还有爸爸好……
陈列:“……不难受了?”
“啊?难受,我还是有点难受的。”二蛋生怕陈列把他放开,叫他自己走,不再抱着他,赶紧说,“有点头晕,还有点儿想吐。”
陈列看着近在咫尺的急诊室,问他,“能不能忍?如果能忍,就看完诊再吐。”
二蛋:“能能能!”
其实,现在叫他下来,走路都是没问题的。
可他就是想让爸爸抱着。
陈列闻言,加快了步子,到了急诊室,直接挂了急诊,等号间隙按照护士要求,又重新量了体温。
二蛋乖乖夹着腋下的体温计,跟陈列说,“这体温计还怪凉的。”
刚才往腋下放的时候,冰得他打了个激灵。
陈列眉毛微蹙,没说话,俊脸满是严肃,倒是让一些来看病的人不敢光明正大的看他了。
孩子感觉体温计凉,只能证明他体温太高了!
果然,一拿出体温计,护士就皱眉了,“怎么烧那么厉害才来看病?三十九度了!”
二蛋:“啊?”
他都没感觉,出了想吐。
“跟我来吧!”
护士领她们进诊室,医生问了几个问题,看了眼二蛋的咽喉,“刷刷刷”开了药,“去缴费取药吧。”
烧成这样,快速退烧也就挂吊瓶最快了。
医生给开了点滴。
二蛋龇牙看着护士过来,心跳加速,下意识往后退。
被陈列看了一眼,才强撑着别过脸,任护士在他手上扎针。
“好了。”陈列拍拍他,“闭上眼睡会儿。”
陈列抱着他,二蛋本来想说不困,但最后却还是沉沉睡去。
等吊瓶挂完,他带着药和人回到家,二蛋还是没醒。
大蛋给开的门,陈列把他放床上的时候,二蛋还没醒过来。
关上门,走进客厅。
苏青湖问,“怎么样?”
陈列看了一眼大蛋,见家里只有他们两个,心里微微叹了口气,说,“好一些了。挂了吊瓶,我给他又测量了一下体温才回来的,接下来吃药就行。”
苏青湖:“多少度?”
“三十七度八。”陈列回答,“呼出来的鼻息没有那么烫了。”
苏青湖:“需要我们再给他做降温措施吗?”
比如冷敷额头,擦拭手心之类的。
陈列:“不用。体温降下来,能睡着就好。等他醒了,吃了药,多喝点水,就行。”
苏青湖点点头,捧着肚子往沙发走,到了近前要坐下时,感觉到了一点儿坠坠的痛,但是一闪而过,再仔细感觉,就又感觉不到了。
陈列看出她的迟疑,问她,“肚子痛了?”
大蛋:“是什么样的痛?”
苏青湖:“……没有。”
刚才是她紧张情绪突然松懈产生的感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