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这天天气阴沉沉、雾蒙蒙的，万物模糊不清，远处起伏的山脉只能隐隐约约看到它们的轮廓。忽然远处传来沉闷的哀乐声。原来本村退休工人白太一老伴突患脑溢血，经医院抢救无效而撒手人间。

    白太一悲痛万分，他的儿子远在异国他乡的美国，突然噩耗如晴天霹雳，母子亲情大厦陡然崩塌，巨大的悲痛使他束手无策。

    美国新冠病毒如恶魔般疯狂地席卷着美国大地，美国的每一个角落无一片净土。成千上万被感染的新冠肺炎人数直线上升。不计其数死于新冠感染的僵尸无处置放，到处是一片哀嚎声。那可真是人间地狱呀。

    白太一的儿子全家只能囚在家里不敢出门，他们如笼中之鸟，有翅难飞。如若出门，便有去无回。唯一能办到的就是给父亲发来美金一万元为母亲办理后事，以弥补他不能尽孝送终的遗憾。

    办完老伴的后事，他吃不下睡不着。他感到自己老了，是那样的无助。

    他怀念老伴，生前他们在一起聊天，一起下象棋，一起散步，一幕一幕的画面浮现在眼前。想到这里，他的泪水如潮水一般将他无情的淹没了。

    想念儿子，儿子在上学的时光里，一直是优秀的学生，在成绩方面，他是芝麻开花节节高，最后高考进入了国家最高学府——清华大学。

    儿子的才华给他和老伴争足了面子，对他们来说既省了钱又省了心。天高任鸟飞，结果飞到了地球的那一边。

    当时对他们来说是一种荣耀。不管走到哪里，他们都会挺胸抬头，扬眉吐气。可现在远水不解近渴呀。

    老伴走了，冷清清的空荡荡的房屋失去了以前的活力和生机，孤独和凄凉向他袭来。太阳西下了，他低落的情绪如同残阳那样的薄暮。

    眼下最艰难的是吃饭问题，因为他对做饭一窍不通。每天只会泡方便面，长期下去怎么会受的了？左邻右舍得知他不懂做饭，都隔三差五的接济他，他非常感激。但长期依靠别人怎么能行。

    原来白太一夫妇都在外地工作，退休之后，老两口落叶归根，返回乡下老家。过起了舒适的与世无争的安稳生活。不料没过几年光景，老伴的突然离世，就如同树叶落下来无法在抛回树上那样。他不得不面对现实，日子还得过下去呀。

    正当他面临枯竭的时候，儿子给他出主意，暂时先找人帮忙做饭，每月工钱由儿子出资。

    他首先想到的合适人选就是叶子，他每次去叶子商店购物说话都很和气，但又不好意思开口。

    为难之时，他找到大江夫妇说明来意。大江夫妇都是明智开通之人，知道白太一是个老实巴交的很传统的人，在村里是位受人尊重的老人。所以很支持他。大江夫妇和叶子商量这件事，叶子很愿意帮忙。

    白太一提出早餐比较简单，一个面包，一袋牛奶就可以了。每日中午只做午餐一顿，晚餐吃点剩饭就可以了。每月付给叶子工钱一千元，这样，他们达成了协议。

    叶子好厨艺，每天中午花样多变的饭菜使白太一非常满意。叶子的到来，对白太一来说，如同冰天雪地里送来了一盆炭火。

    蒙蒙的秋雨下个不停，天气的原因，来商店购物的人寥寥无几。叶子想着白太一晚餐老是就和，不知今晚吃了东西没有。

    忽然她眼前一亮，合子，他最喜欢吃的韭菜鸡蛋合子。好，我马上做，不一会儿，合子做好了。这时各家已亮起了灯火，她穿好雨披，在夜幕的遮掩下，悄悄地把合子送去了太一家。

    白太一接过热乎乎的韭菜鸡蛋合子，香味扑鼻而来。使白家的空气中美酒一般醇香醉人。此刻，他想和叶子牵手的强烈欲望在蠢蠢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