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10章
“村子里，已经没有活着的未婚姑娘了。”
场面一度愕然，众师兄师姐看着说出这句话的章贤，面色凝滞。
一整个田家村，没有一个未婚女子活下来，简直匪夷所思。
原书这个情节，众人和章贤交谈之后，会得知两个重要线索，一个是姑娘们失去胞宫之后，不会立即死去，另一个就是田家村每隔一段时间，会在半夜时分，从后山传来婴儿的哭声。
主角团首先会从给姑娘们诊病的杨大夫这里开始着手调查，很快就会查出章贤一家的问题。
段若若坐在客堂一角，随眼瞄着堂内的装潢，扫过客堂后面的屏风时，似乎有一个娇小的身影一晃而过。
从客堂出来，众人暂时被安排在客房休息。
段瑶掩上门，回到桌边和众人聚在一起。
“这个章贤有问题。”叶兆首先提出。
“嗯。”段瑶赞同地点点头。
“先不说村子里的村民为什么对我们避而不见，章贤初次见到我们时的那句‘道长终于来了’，就很可疑，他为什么知道我们一定会来。”叶兆道。
“他的问题远远不止这些，刚刚在客堂上，我问他‘村里这么频繁的发生意外，可有姑娘见过那妖魔的真实面貌’时，他直接一口否定，他又不是众多受害者的其中一个，为什么会那么肯定。”
突然接话的师姐名叫梁荣。
众人看向她，见她接着往下说。
“还有，提到姑娘们的死状时，他说‘像是被隔空吸走了精气’，他这个描述详细且武断，似乎有些主观引导的意味。”
梁荣说的这些话，将矛头直指章贤。
段瑶低下头，思虑道：“目前还没有任何证据，先不要妄下定论，我们需要查探一番。”
“那接下来该顺着哪个线索找，后山吗？”另一个师姐问道。
段瑶想了想，凝眉道：“先去找杨大夫。”
商议完毕，为了避免一行人太过招摇，也为了方便观察，决定段瑶和叶兆一同出门查探情况，其他人留在章贤家。
原书中，段瑶就是在这次行动前，临出章家大门时，被章贤叫住，骗去了腰封。
段若若见段瑶和叶兆出了门，没一会儿，趁着师兄师姐没注意，也溜出去了。
在客堂旁边的小路上，段若若见到了站在段瑶面前低头哈腰的章贤，章贤身边，还站着一个娇小青涩的少女。
少女约莫比段若若还要小上两岁，她着一身朴素的粗布罗裙，头上绾着一对垂髫髻，身材打扮尚且朴素稚嫩，只是白面粉鬓，浓睫上挑，淑惠内敛中透露着微微可查的桃色诱人。
这个少女，就是女二白姬没跑了。
段若若蹲在一边的草丛里，听着熟悉的对话。
“谢道长，章贤有愧，刚刚在客堂上，章贤骗了你们。”章贤低着头，面色极度愧疚。
段瑶和叶兆面面相觑，看到站在一边的少女，心里就七七八八猜得差不多了。
“这是你的女儿？”段瑶问。
章贤惭愧地看了一眼段瑶，点了点头垂眼道：“这是小女章白儿，村里出事那段时间，白儿刚好跟着她母亲回了娘家省亲，这才躲过一难，后来我们夫妻俩为了保住白儿，就谎称白儿也和村里其他姑娘一样没了，之后便日夜把她藏在家里，白儿才得幸活到今天。”
叶兆道：“既然知道田家村有食腹鬼，为何还让她回来？”
章贤叹了口气，似有无限悔意，“道长不知，内人娘家离田家村的路途遥远，来回一趟起码要两天，信件还没送出去，内人就已经到了家，属实无奈啊。”
这话说的有理，章贤哑住，一时无法辩驳。
段瑶看了看叶兆，又看向章贤，道：“章兄莫急，此事我定会查个水落石出，白儿不会有事的。”
章贤连忙弯腰道谢，起身却哀求道：“不知段道长可否帮帮白儿。”
段瑶皱了眉，不知道章贤还有什么请求。
章贤看了看身边的白姬，捧起白姬的手，朝段瑶敛眉凄惨道：“段道长可否给些护住腰腹的法器，护护白儿，白儿年纪还小，又弱不禁风，在加上她这段时间越来越频繁地做噩梦，常常半夜惊醒，我……实在是怕她再出什么意外啊。”
段瑶微微一怔，对于章贤这个奇怪且突然的要求感到有些不解。
章贤眉眼渴求地看着她，白儿站在章贤一边，低眉内敛，柔弱无害，看上去是再普通不过的寻常人家的少女。
凭借多年的修习，段瑶可以确定眼前的两人没有问题，可是章贤为什么会单单问她要法器，更何况叶兆就站在一旁。
她的东西有什么不同吗？
叶兆见状主动道：“白姑娘不嫌弃的话，不如就用我的腰封吧。”
章贤听到这句话，却微微犹豫了。
段瑶即使阻止了叶兆扯腰封的动作，她微微一笑，道：“没事，我的腰封比较耐用，就用我的吧。”
说完，她伸手触向腰封。
“姐姐！”
段若若的声音突然从远处传来。
段瑶回头一看，见穿着一身橙粉纱衣的段若若正从小径那里往这边跑。
“若若？”段瑶疑惑道：“你怎么来了？莺莺呢？”
段若若跑到段瑶面前站定，一边哈着气，一边整理袖子，她道：“莺莺和师姐们在一起，我突然想到一件事情，就立即来找你了。”
段瑶皱眉：“什么事？”
段若若背对着章贤和白姬，对着段瑶笑嘻嘻道：“我想借姐姐的腰封护身。”
这话说完时，段若若明显感觉到身后的两人猛一抬头，倒抽了一口凉气，她浑然不顾，又嘟着嘴巴说了一遍：“姐姐，那妖怪不是专吃女孩子腰腹嘛，姐姐你把你的腰封借给我吧，我害怕。”
段若若弯着两条细眉，演得楚楚可怜，娇俏可爱。
“这样啊，”段瑶低头想了想，很快便笑了笑：“既然这样……”
“这，这……”章贤眼睁睁看着段瑶正解着腰封，准备递给段若若，疯狂想要阻止，却又碍于维持人设无计可施，急得额角冒汗。
白姬眼见到手的腰封要飞了，顾不得暴露破绽的风险，急忙一眨眼睛，挤出一抹泪光，状似胆小受惊道：“道长姐姐，我也怕呀。”
“这……，”段瑶又看向白姬，见她眼含泪光，神色忧惧，又看了看段若若，在两人之间犹豫了起来。
白姬见这招有戏，立马加深力道，低下头，抹了抹眼角，忧虑惶恐道：“往常村里常在一起采花的姐姐妹妹们，短短时间，都没了性命，白儿是眼睁睁看着她们一点点没的，世事无常，白儿实在是……，实在是害怕呀！”
段瑶一间她这可怜柔弱的样子，面上立马露出七分同情，三分怜惜，似是深深的被感化，她捏着腰封的手往她这边转了转。
白姬低头捂着眼睛，心中窃喜。
这就上当了，真傻。
做戏要做全，于是她伸出一只手，一边低声啜泣着，一边准备接过腰封。
眼见着腰封离她越来越近，鸭子即将到嘴，她越发狂喜。
两手即将触碰时，突然横空出现第三只手，毫不客气地直接截走腰封。
白姬：？？？
她一怔，猛一抬头，只见段若若已经拿着腰封往腰上比了。
反应过来，白姬气急，立马捂嘴哭丧道：“怎么会这样，那腰封明明是要借给我护身，姐姐怎么这样蛮横，这是要白儿死吗？”说完她抽抽巴巴地哭起来，委屈极了。
段若若无所谓地瞥了她一眼，一边系着腰封，一边整理着衣服，“你哭什么，这是我姐姐的腰封，当然要借给我用。”
“可是……”白姬又抬起头，表情憋屈，还想再战。
段若若懒得看她，直接怼她：“这不是还有叶师兄吗，叶师兄借给你，不也是一样能护身吗。”
白姬一怔，低头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叶兆的腰封已经塞到她手上了，她演戏演得投入，一时没反应过来，梗了半天，硬生生梗得眼泪都吸了回去。
妈的，居然忘了这茬。
白姬僵硬地笑起来，语气诚恳道：“真是太谢谢叶道长了，白儿感激不尽。”
“没事不用谢，这等小事，我们还能帮你十次。”段若若系好腰封，朝白姬爽快道。
谁tm要谢你。
白姬脸色绷了绷，再次挤出一抹笑，语气里满满都是欣慰，“正统门派出来地弟子就是不一样，真是宅心仁厚。”
“过奖了。”段若若摆了摆手。
从白姬这里截走腰封，就能确保段瑶和肖恒初次相见时不会因为腰封心生隔阂，再加上她之前在肖恒的耳坠上做了手脚，接下来的任务，就是静等肖恒登场了。
目前还不确定的是，肖恒到底会在什么时候来到田家村。
要是能早点得知他的动向，就能早点创造机会了。
毕竟为了后续剧情的发展，等时机成熟时，她还要想办法，偷偷把腰封塞回给肖恒。
段若若在章贤的小破宅子里转了转，最后回了客房。
客房内，段若若意外地见到一副奇异的场景。
江言懒散地摊在榻上，衣衫不整，白姬端着一盘葡萄倚在一旁，正笑意盈盈地拨了皮往江言嘴里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