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顾有名来消息了
秦玄凛输了比赛,把一切都怪罪在了秦易头上,任他如何也都想不通,萧淇是何时有这样大的本领,连他精心培养的义子都打不过他。“王爷可有回信?”
南朔将刚拿到的信呈了上去,秦玄凛看完终于是露出了点阴狠的笑,“让他们再得意几天罢,很快,这江山就不再是他赵忱的了。”说完又喜滋滋的将信回味了一遍,才终于是烧了。“南朔,你带着人,悄悄接应了王爷进都,切记不能被人发现。”
“是。主子放心。”南朔说,“二公子那边…好像有些撑不住了。”
“才过了这么久就撑不住了?看来还是他最近懈怠了许多!这点苦都吃不住,难怪会输给萧淇。”秦玄凛冷哼一声,“把他丢回屋,没我的吩咐,别放他出来,谁也不能见,什么都不许送。”
“二公子的伤…”南朔终究还是不忍,二公子自从来到相府,便没过一天好日子,如今输了比赛,丞相更是对他苛刻了。
“别管他,那点小伤,还能死了不成?”
见秦玄凛有些生气了,南朔也不敢多言,领了命便进入了关着秦易的密室。一进门一股血腥味便扑面而来,饶是南朔这样的人,也还是有些无法忍受这个味道。
面前的男人双手手腕处被紧锁着,整个人被直直挂起,上身赤裸,身上满是鞭伤,皮开肉绽的,叫人看的触目惊心。原先的伤确实不重,可丞相由着性子在秦易身上发火之后,秦易便已经到了高烧不退的地步了,不然南朔也不愿意去丞相面前多嘴的。
虽说秦玄凛不喜这个义子,但到底还是丞相府的二公子,南朔朝着此人恭敬地行了礼,“二公子,丞相让属下带您回去。”
南朔解了秦易手腕处的束缚,他整个人便毫无力气的直直倒去,得亏南朔眼疾手快地接住了他,才没直接倒在地上。南朔微叹口气,丞相也不知为何,对这个义子如此之狠,他支撑着秦易的身子,将人送了回去。到底还是不忍心,他给秦易喂了些水,又在房中藏了药,才叹息着锁了房门。
秦易早已没了意识,他微微挣扎了几分,似乎又回到了十几年前刚来丞相府时,他以为这是救赎,却没想到只是掉入了更深的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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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江太平没有去找赵忱过来,赵忱还是在长容走后来了萧淇的屋子,见萧淇醒了,悬着的心终于是放下了,“你终于醒了。”他上前坐在床边,“可还有不适?”
萧淇摇了摇头,“再养几天便会好了。”
“老躺着累不累呀,朕带你出去逛逛。”赵忱说。
“陛下!萧淇这样子哪能逛,他站都站不起来。”江太平赶忙制止了赵忱要扶萧淇起来的手,虽说萧淇这次确实有功,但他也不能由着陛下往火坑里跳啊。
“臣可以的,可以站起来的。”像是要证明这句话,萧淇强忍着站起了身,却又一个不稳向前摔去。赵忱赶忙揽了他的胳膊在肩上,萧淇才堪堪稳住身形,他面露尴尬的看着赵忱,“陛下,臣还是…不去了罢…”
感受到萧淇似乎有些失望,赵忱看了看他搭在自己肩上的胳膊,想了想,“这样出去不就可以了吗,朕还是能支撑的住你的。”
江太平脸色瞬间大变,“这这这!陛下,这可不合规矩!若是被宫人们看见,指不定会传出什么闲话呢!”
“什么闲话?”赵忱问。然而江太平支支吾吾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赵忱就瞬间了然,“从前咱们三个属你最不守规矩,如今却也是变喽。”赵忱一副受伤的模样,“我们太平已经不愿意和朕像从前一样了,哎。”
“谁说的?!”江太平立马反驳,随即上前抬了萧淇另一只胳膊,“走嘛,不就是逛逛嘛,我陪着就是了,陛下还一脸那样子,真是!”
赵忱和萧淇皆是憋着笑,江太平还是这样,受不得一点激将。他们三人互相搀扶着向殿外走去,就好像回到了曾经一起打闹玩耍的日子。
“陛下,顾大人那边进程如何。”萧淇被带到了御花园,三人皆是坐下歇息片刻。
“如朕所料,很顺利。那窝贼寇哪里能敌顾家,顾有名武力和情理全用了一遍,现如今那伙人已经完全归顺于顾家了。”赵忱说。
萧淇:“那便太好了。如今事事皆在陛下预料之中发展,就看青凌王什么时候展现他的狼子野心了。”
“快了。”赵忱的眸光暗了暗,“他不可能放任这些不管,他不会再由着朕将势力发展下去了,赵凌一定会有所作为。”
“陛下可有应对之法。”
赵忱摇了摇头,“他在暗,我们在明。唯一能做的,就是等。”说完赵忱也不欲再讨论这一话题,“你赢了那场比赛,朕说过,赢的人还可以向朕讨赏,你如今可有所求?”
听得这话,萧淇看着赵忱默不作声,直到赵忱的脸上都有些挂不住了,“看朕做什么?总不会想要朕的皇位吧?”
萧淇差点被赵忱这一句噎死,他猛地咳嗽了几声,“臣、臣不敢。”江太平在一旁冷眼看着二人,萧淇这心思,合着就是想着他已经知道了,就肆无忌惮地在他面前展露了呗。
“那你说,你要什么,朕都满足你。”
萧淇想了想,“臣可以先留着吗。”
赵忱一愣,“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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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容这边从寝殿出来便直接回了公主府,她进入寝殿,从脂粉盒子的最下端抽出了一沓信纸。她将顾有名寄来的信交给了赵忱,却也将顾有名寄来的信偷偷留了下来。
不过信上内容倒也无事,只是每一封都一样的内容,每一张都用着颇具力量感的字体写着“请长容公主安”。
顾有名每次寄信来,都会寄两张,一张上写着近日的收获,另一张永远只有这么一句。随信而来的还有每次都换着花样的小玩意,一开始是威州独有的清花酒,后来又有哄小孩的会跳的假蝈蝈。
长容寝殿的书桌上已经摆满了乱七八糟的东西,新寄来的是一根狼毫毛笔,笔杆是用玉雕成的,上有梅花在杆上缠绕盘旋。长容从没见过这么好看的笔,她问送信的人,“威州可是有能工专擅作此笔?这笔这般精致,本宫倒想认识下这位大师。”
那人犹豫片刻,最终还是豁出去了一般,“大人就算把属下杀了属下也得说了,公主收到的笔,是我们大人从寻玉到雕刻,样样都亲手完成,可不曾让旁人染指半分啊!”
长容怔在原地,手中还握着那杆毛笔,这玉选的当真是极好,握在手里也一点不会凉了手心,她喃喃道,“顾大人有心了…”
“大人对公主的事可样样上心的很,殿下您收到的东西,哪样都是大人精挑细选来的。”看着长容怔愣的表情,他才又打了打嘴,“属下失言了,还望殿下莫要向我家大人说此事才好。”
长容点了点头,看着那人即将离去的背影,才犹豫的抬了抬手,“你等等…”她跑回屋内,盯着手中的笔看了几秒,终是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沾了些墨汁,在纸上写下了颇具少女闺阁气的小字——
“顾大人可安?”
她将字条在手中折了折,递给了那人,“把这给你们家大人罢。”那人欢天喜地的应了一声,他这算不算,无形之中立了份大功?
“公主,您这是?”月瑶看着自家公主方才这不太合理的动作,好奇地问。
长容抚着院里开得正好的桂花,那年顾有名走时,正是盛夏,而如今也是秋天了,她叹了口气,“月瑶,本宫也不知这般是否正确。本宫只是想,给他个机会,也给自己一个机会。”
月瑶心疼的望着长容,“那萧大人呢?公主…”
“萧淇已是心有所属,本宫…”长容自嘲一笑,她根本毫无资格插入萧淇与赵忱之间,她垂了垂眸,“本宫也该为自己想想了。”
“可,公主,您喜欢顾大人吗?”
长容摘下了朵桂花放在鼻尖,她像是想到了顾有名这些年不折不挠地对她的好,她淡淡道,“本宫,会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