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二章折磨
听到温如冰的话，宫元霜怔了怔，她敛着唇，那原本要刺进心胸处的剑，却是抵在了温如冰的胸口。
像是被身前的剑吓到了一般，温如冰抿了抿唇，脸色白了几分，却依旧执着地说道：“我只记得……那天你说有话要和我说，然后……我便不记得了……”
“当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身处魔境和修真界的交界，然后在那之后你便消失了踪影……在那之后三年，我便时不时会去醒来的那个地方找你……”
闻言，宫元霜却是一阵冷怒，眼里是满满的多疑，她阴冷地说道：“……找我？当日你用剑命中我的要害后，只怕以为我已经死了，而你却要找一个在你看来死了的人。”
她冷若冰霜，眼圈却染红地道：“我不管你为什么在魔境附近，也不相信你说的每一句话，你做过的事，却装作失忆不敢承认，你伤我，辱我，杀我，现下竟……还想骗我。”
虚弱地摇了摇，温如冰似是不作伪地喃喃道：“我真的没有……真的没有……”
她蓦地想到了什么，眼神震惊地道：“……是另一个我做的，是她做了这一切。”
见温如冰的神色不妥，宫元霜抵在温如冰胸膛上的剑稍为减轻了力度，她神色阴鸷地道：“另一个你？”
好，上勾了，温如冰想道。
点点头，温如冰皱着眉，轻声乱扯一通道：“……从小时开始，我曾有过数次失去记忆的经历，但我认识的人都能说出我那段时间做过什么，只是性情变得奇怪。”
“娘亲说那是因为我身体里有另一个人，她是我，也不是我，每当她出来的时候，我便会失去意识……”
“……我没把娘亲的话当真，只当是什么怪疾，可现下想来，娘亲说的怕是真的。”
这显然是双重人格的说辞，温如冰先前听到宫元霜说的什么‘爱的是另一个她，明明是同一个人，却如此不同’之类的话。
慌乱之中竟是想出了人格分裂的这个借口，恨不得把锅全全部部甩给那个她胡乱捏造的假人格。
听见温如冰的话的宫元霜睁大眼睛，像是茫然的小孩，但眼神又带着可怕骇人的质疑，她不信地说道：“你骗我……我不信你，你休想骗我……”
她声音沙哑地说道：“你总是骗我……当初说会一直对我好的，永远都不会舍弃我，可只是因为我是魔，那些诺言便都反悔了。”
“魔……”温如冰怔然地望着宫元霜，像是还是对宫元霜的这个身份还是很陌生，她说道：“元霜……你真的是魔？”
仿似被温如冰的话所刺激，宫元霜面目顿时更脆弱狰狞了些，她手中的剑掉在了地上，发出咣当的响声。
那双空着的手抚上了耳畔，像是要盖住某些声音一般。
宫元霜红着眼，神智看起来很混乱，她颤抖着身子望着温如冰，却又更像是回忆着什么，嘴里低喃道：“姐姐，我没有……我不是生性残暴……我没想过要害人……我真的没有……”
对方大概是忆起温如冰说过的话，生起了本能的抗拒，出现了幻觉。
看来宫元霜真的疯得不轻。
“元霜。”温如冰试探地喊道。
这声喊叫让宫元霜的呼吸更急促，如在等待温如冰厌恶的话语。
“就算你是魔，在我眼里你还是元霜，这一点是不会变的……”温如冰笑意心疼地说道。
因着这句安抚，宫元霜睁大眼睛，好一会她也没有说话，只是盯着温如冰看。
在温如冰快要装不下去的时候，对方只是捡起了剑，眼神挣扎，像是逃也似地离开了地牢。
——
［暂时无法离开该世界，请宿主耐心等候，正在重新寻找合适的时机点。］
自从之前宫元霜神色奇怪离开地牢之后，温如冰便将被遗忘一样，被独自搁在这个牢里整整四天。
好在她是修仙者，能够很长一段时间不吃喝也不会死，不然早就被渴死了。
这几天里，她每次问系统何时能离开，系统都让她耐心等待，想到要是要像上次一样等三年，温如冰便觉得脑壳生疼。
除了这些，温如冰还有个问题很在意，她朝系统问道：［所以宫元霜是什么回事，她不是应该在秘境里头吗？］
［根据所收集到的情报，宫元霜比起原先推断的五年，只花了两年便已完全继承了力量，甚至获得力量后只花了一年便创立了魔月教，暗地里统一了其他魔修和魔族的门派，成了如今的魔尊。］系统详细地回答道。
魔尊？温如冰心中一滞，想不到天道之子的命运竟是偏离至此，活生生从仙尊的命活成了魔尊。
要不是她如今被这魔尊关住，前途生死未卜，她或许还会觉得荒唐得可笑。
［她为什么会成了魔？］温如冰继续问道。
系统少有地停顿了片刻，声音才响起道：［……宫元霜对宿主的执念和恨意太深，也因此坠了魔。］
这话让温如冰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执念深到能让一个仙尊坠魔，那对方得该有多恨她。
双重人格的谎言似是糊弄了宫元霜一下，却不知道还能撑多久。
不过温如冰也没有绝望，她经历过很多个世界的任务，心理素质自然也不算差。
她知道越是危险的时候，便越是要沉静下来，绝不能过于慌张。
宫元霜再次出现，是温如冰被关的第六天。
比起上次见面时，身上带着疯意，满眼血红的对方，宫元霜这次看上去收敛了不少，眼瞳也从魔化时的红变回正常的黑，兴许是暂时不疯了。
乍眼一看只是个绝色的清冷美人，倒和从前的宫元霜有几分相似。
只是细看起来便能发现，她整个人冷意更深，站在那黑沉沉的牢里瞧着温如冰的时候，像是看着猎物的毒蝎子一般，面无表情，却带着深不可测的狠厉。
以的的宫元霜虽冷，却不是这般伤人的冷。
“元霜，你来了……”温如冰装作惊喜地对宫元霜说道，她眉目清丽，脸上做出欢喜的表情，倒是让人不由得神色缓和。
被绑在那里几天，落魄的样子更是惹人怜悯。
只是宫元霜没有一丝动容，反而神色更冷淡了些，她走到温如冰的面前，这时温如冰才看清对方手上拿着鞭子，在鞭子上还有着可怕的刺勾。
心下顿生不妙之感，温如冰便听到宫元霜凉凉地说道：“我不信你，但我决定先留你一命。”
不杀她就好，温如冰下意识舒了一口气。
下一刻宫元霜悠然而带着恶意地说道：“毕竟我思来想去，要是就这样让你死了去，倒是便宜了你。”
她垂着眼眸，里头是止不住的狠绝，道：“还记得你当时是如何折磨我的吗？那些我都会一一加倍还予你。”
“你还是不信我说的么……”温如冰用隐忍的眼神看向宫元霜，表现出一幅痛心的样子。
实际上她的确很痛心，宫元霜冷静下来不杀她，却是要开始折磨她，虽然命是保住了，但那折腾人的痛苦肯定是要受下的。
［系统，你就没有屏蔽痛觉的这个功能吗？］带着最后的希望，温如冰问道。
系统歉疚地说道：［……对不起宿主，暂时不支持这个功能。］
第一鞭下来的时候，温如冰能感觉到衣衫都被勾烂了，鞭子上的刺撕裂开她身上的皮肉，低头一看，已是红了一大片。
太疼了！
温如冰咬牙想道，差点就要不顾形象要惨叫起来，但还是靠着意志力坚持了下来。
她当年折磨宫元霜的时候的确用过鞭子，只是哪是这么变态的鞭子，上头竟还是长着刺的，碰一下就见血了。
望见温如冰脸上的冷汗，宫元霜脸色不变，凤目微扫，淡淡地道：“不知道你能在这鞭子下撑多久？要是太早晕过去便过于无趣了。”
闻言，温如冰只恨不得对方抽第一下鞭子的时候便晕过去，奈何修真之人身体素质强悍，即便她是女子之躯，但和寻常的壮丁相比也要好上很多。
第二鞭落在身上的时候，依旧很疼，但因为第一鞭的关系，温如冰早已有心理准备，倒是比第一鞭好受一些。
第三鞭。
第四鞭。
第五鞭。
………………
…………
在不知道第几鞭的时候，就连宫元霜白晳的手上也沾染了飞溅的血珠，她冷然地望着喘着气，满身已是血肉模糊的温如冰。
鞭身故意在温如冰受伤的地方上缓缓磨蹭，宫元霜眼神幽暗地道：“想我停手吗？”
这还用问，快要被打得神智不清的温如冰，脸上血污与汗水交杂着，努力地点了下头。
温如冰点头后，宫元霜徐慢地问道：“可那时我求你了……你为什么还是不停下来？”
“我每求一句，那鞭子都会落下来，我想要逃开的时候，身上落下的鞭子只会更重。”她的语气极冷，如冬日的寒风。
这时一直沉默着的温如冰嘴唇微启，似是想要说些什么，宫元霜看着温如冰，像在等着温如冰终于要支撑不住要痛呼出声，又或许是求饶，又兴许是咒骂。
但被禁锢住，满身血色、脸容惨白的女子只是用一双温柔的眼睛望向宫元霜，那双目里装着满满的心疼。
“你那时很疼……”
“……很害怕吧……”
温如冰眼眶泛红地朝宫元霜道，似是不在意自己身上的伤，而是更心疼对方一般，她语气微微颤抖，宛如快要为宫元霜哭出来一般。
她的确快哭了，不过是被痛得快要哭了，温如冰想。
即便痛得要死，她还是要继续将自己的人设貫彻到底。
听到温如冰的话，宫元霜的眼睛睁大，原本正要再挥动鞭子的手止住了动作。
“你……”
她秀眉蹙起，正要说些什么，却见温如冰头一歪，承受不住身上的伤势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