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蛇窟
听慕禾又一次问起现状，陈叔沉默不语。
习惯性想转转檀木手串，一模手腕却什么都没有。
最终，陈叔还是语焉不详，“城西绕着点走，要是文铉他还要长留，你自个儿先回去。”
话到这儿就结束了，俩人起身走出贵宾厅，分离后陈叔望着慕禾的背影，还是不大放心，想了想还是给慕禾父亲发了个讯息，看他怎么打算吧。
陈叔不放心是对的，慕禾现在就在去城西的路上。
没什么，就看看。
慕禾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来到城西这片最高的建筑下——西塔寺。
很显然，陈叔不久前也来过此地，寺庙前柳树上就刻有慕家的印记，有灵力的人都看得到。
正是晌午，寺庙门口香客不多，更多的在后院与僧人们一起吃着斋饭。
有了陈叔的预警，慕禾看这平和的景象也警惕着周围。
庙里供奉着的佛像与其它寺庙大差不差，罗汉、金刚、童子、菩萨皆有。慕禾同平常香客一样拜了拜，捐了香火钱，看着殿里高大的佛像沐浴金光，慕禾生出羡慕之意。
能达到他们的高度就好了。
不过很快，慕禾就将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抛掷脑后。人家的高度可不仅仅靠法力强堆出来的，他们的品行、道德、舍己为人，慕禾自认为是达不到的。
只要比父亲高一点点就好，慕禾没什么底气地期盼着。
该怎么做呢。
慕禾要了一些斋饭，在嘈杂的食堂坐着，一点点吃。吃到别人都离去，僧人开始收拾餐桌。
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一圈圈转过去，还看到有僧人在教儿童识字，对话间得知其中有个小孩娘亲病了，僧人打算明天等师兄回来，让他帮忙看看。
最后转到了西塔，塔共五层，香客在塔底三两成群，被一门堵着进不去，退而求其次坐在塔周围闲聊。
这怎么不是一片祥和的景象呢？
慕禾退了出来，去正大门得原路返回，又见后方有个小道可走，应是通往厢房，厢房后当有小门可直接出去。
为了能抄近路又不打扰其他香客，慕禾寻个静谧处施了隐身术，往厢房走去。
僧人们在厢房周围种满竹子，长势过于喜人了些，一片片竹林掩盖了阳光，在小小的竹叶下竟感到一丝寒意。
那些香客都还穿着短衫呢！
又往里走了些，看到厢房的白墙，慕禾却停了下来——有人盯着她。
不，不对。
不是盯着她。
——
洞窟漆黑却又干燥异常，沿着石壁滴下来的地下水瞬间蒸发。汗水将整个背面浸湿，又有嘶嘶的声响在周身徘徊。
黑暗中无数双眼睛闪着光芒。
它在等待时机。
“少爷，这边我来处理。”小林被这些眼睛盯得头皮发麻，但坚持拿着双刀严阵以待。
文铉坐在轮椅上，仔细考量着四周，大脑飞速运转。当第一波攻势袭来，精准指挥小林，自己则先避开。
“嘶！——”
蛇头被成片割下，蛇身却还在地上毫无逻辑地抽搐着。
几下过后，脚下蛇身成堆，干燥的空气也弥漫着血腥的味道，令人作呕。
小林已经好几次差点被蛇咬到，忍不住吐槽到，“怎么不让慕家先来探路。”
“嘶—嘶—”
小蛇逐一散去，文铉抬眼望向黑黢黢的洞窟，一双更大更亮还泛红的双眼从黑暗中探出——是蛇王。
小林的双刀已不足以应对此种场面了，文铉也不打算让他硬拼。
照理说蛇王是开了灵智，一定程度上是能交流的，文铉试探着与它沟通，蛇王却在瞬间发动了攻击。
火球直直地飞来，小林逐个击破后却见蛇王尖利的毒牙直面而来，眼看就要先吞下小林，在咬死文铉，岩壁上忽然散发一圈金光，金光中长出无数利剑刺向蛇王。
“嘶啊！——”
剧痛蔓延至全身，蛇王极力扭动着身躯，火焰随着蛇王的嘶叫扑在岩壁上。忽然，在死亡的威胁下，蛇王爆发力量一举将利剑消溃。
不料小林已乘机上前猛攻蛇王，只是终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堪堪打了十来个回合后被蛇王一尾巴拍到岩壁上。
岩壁热得发烫，洞窟的热度让人睁不开眼睛。
打走了喽喽的蛇王丝毫不受影响，它露出凶狠的獠牙，打算结果坐在轮椅上的文铉。
只是它没想到，在它长大嘴巴的同时，一把金灿灿的巨剑会直接贯穿它整个身躯。
一下子，它倒在了地上，成土飞扬。
小林踉跄地走到蛇王尸首旁边，听从文铉的指挥，将蛇王的毒液采集下来。
“继续走。”
小林清扫出一条道来，推着文铉，继续向洞窟深处进发。
后续的道路畅通无阻，没多久，在同样暗淡的光线下，空间豁然开阔。蛇纹装饰的地灯蜿蜒地落在路的两端，黑纱包裹着的席位上，隐约有一个人影。
铃铛清脆的响声从黑纱中飘散出来，纱布一层层被掀起，曼妙的身形变得清晰起来。
“哎呀，公子怎么这么不斯文呢，打打杀杀多不好，要进来直接跟奴家说一声就是了嘛。”
纤细的脚踝从纱帐探出，美人妖艳的面庞也显露出来，却不能影响文铉丝毫。
无人回答蛇女的话，蛇女也不敢妄动，只是扶着木制雕花，问道，“也不知两位仙人从何处来，可要饮酒？”
说着，边上又多点了几盏等，灯火的照应下，泡在酒里的蛇清晰可见。
蛇女下榻，端起一坛要倒酒，却一下被金剑打翻，那把金剑一个拐弯，刺穿蛇女肩膀，将蛇女钉在地上。
文铉不知何时到了酒桌旁，蛇女趴在他脚下，动弹不得。
“这就是泡了千年的蛇酒，能去寒毒？”文铉抚着酒坛子，终于说话了。
“仙人原来是要酒啊，奴家这边多的是，可否将剑取出，让奴家给你去拿？”被钉在地上的蛇女不觉得被侮辱，反而庆幸着自己没有硬来，这是天界来的人啊。
文铉阴森森地看着她，她快受不住时，金剑消散，确是变成碎片一个个钻入她的身体。
“这一坛酒过会儿会有人来去，余下的不论年份，都拿来。”文铉毫无商量余地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