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警校篇
中午，警校里的食堂人来人往。
酒井肆躲在离食堂最近且视野最好的那棵树上，手里拿着手机正怼着食堂里拍着什么。
像素不高的手机屏幕里依稀可见五个身穿蓝色衣服的年轻人，但通过他们身上鲜明的特征可以很快认出他们是谁。
“恕我直言，我认为您那破破烂烂不知道从哪儿来的二手手机暂时不能支撑您隔着这么远去偷拍。”0707忍不住说出口。
“能认出是谁就行……这什么垃圾手机，昨晚太黑拍不清楚就算了，为什么大白天的还糊成马赛克。”
那模模糊糊的五个人正是降谷零，诸伏景光，松田阵平，萩原研二和伊达航。
上午的时候阴差阳错认识了萩原研二，然后也就顺带在其他几个人那里挂了名。
但他本来没想这么早就和他们认识的。
“既然拍不清楚就别拍了，我以前怎么不知道您有偷拍这种坏习惯。”
“不拍就不拍，0707，你能记录下来他们警校时期的生活吗？不要多的，偶尔留下几张照片就行了。”
他似乎听见0707冷笑一声，然后说：“需不需要我提醒您，您的权限到目前为止只开放了百分之五。”
“……谁知道你那个权限到底要怎样做才能触发解放机制，这玩意儿我捣鼓了大半年都还没弄明白，问你你又只会说什么权限不足不能告诉我。”
“所以说请您自行探索，说不定哪天突然就开了你说对吧？”
“呵呵，我就是被驴踢了被门夹了也不会信你的鬼话。”
“…………”
确认这个破手机真的什么也拍不清楚后酒井肆也失了拍照纪念的想法，背后的树叶为他挡住了大部分阳光，如果不是怕睡过了头他恨不得直接躺在这儿睡一觉。
忽然，他看见了本来边吃边聊还算和谐的五个人开始四处张望，像是在找什么东西一样。
……？
“0707，你能告诉我他们刚刚聊了什么吗？”
“权限不足，屁大点儿事儿你倒是自己去问啊。”
“算了算了，看着也不像是什么重要的事儿。”视野中那几个左顾右盼的人没一会儿就停下来继续吃饭，想也知道一定不是什么急事。
继续看了一会儿，酒井肆终于无聊得待不下去了。
他刚从树上翻下来准备离开，那刚被吐槽过垃圾的手机就响个不停。
酒井肆刚迈出去还没落地的脚步兀地顿住了。
他拿出刚放进兜里没多久的手机，找了个确定不会有人经过的地方接起了电话。
酒井肆在十七岁时来到这个世界，那时的他身上什么都没有，钱、手机、各种各样的证件，一样都没带过来。
他那时是真正意义上的黑户。
于是他在那个凉飕飕的顶楼上花了几个小时思考，在他离开这个地方后该怎么过日子。
等到第二天有人将楼梯道的门打开后，他趁机溜了下去。
然后走街串巷去了好几个偏僻的地方偶遇那些地痞流氓和小混混，将他们身上的钱全都打劫了过来。
虽然这种不道德的方法管不了多久，但好歹他有钱了，不至于饿死在路边上。
酒井肆就靠着他那三脚猫功夫去打劫经常打劫别人的人，偶尔碰巧看见了通缉犯也顺手以热心市民的名义打包送到警局门口换赏金。
那时的他莽得像个铁憨憨愣头青，而且还谁都不信。
就这样维持了一年让自己勉勉强强活下去，在好不容易信任0707后不出所料不负众望地被逮到了。
那天，他拎着刚买的吃的向着他的临时住所走去，然后在自己家门口的街上看见了一个以前从来都没见过的人。
那个人黑色的头发乱糟糟的，深紫色的眼睛像是没睡醒一样睁不开，身上穿着的驼色大衣整整齐齐。
是个长得不错的颓废大叔。
而且最重要的是，那个人目测起码有一米九。
酒井肆眯了眯眼，他可从没在这附近见过这个人。
那个人一见到他，先是睁大眼睛上上下下把他从头到脚仔仔细细打量一番，然后开口问：“你就是‘热心市民’？等等……你居然还是个未成年？”
酒井肆有些懵逼，酒井肆摸不着头脑。
所以他选择沉默。
那个人见他不说话，继续说：“啧，小小年纪不学好真以为自己是奥特曼了不去学校反而来给我增加工作量，你知不知道你这一年让我加了多少班，公安里一堆人铁了心想抓到你然后把你拐去当免费劳动力，他们还为你下注猜你是个什么样的人，结果你他妈居然是个未成年？？？”
那个人眼里的红血丝清晰可见，酒井肆默默后退了一步，看起来真的怨念很大的样子。
见他还在不停地絮絮叨叨说个没完，酒井肆终于忍不住打断他：“请你先等等。热心市民是我没错，所以你是公安派来逮我的吗？”
“不是，我对他们的赌注不感心趣，我只想知道是哪个混蛋让我加了整整一年的班，要知道以前我可是能每天都按时上下班的！”
于是酒井肆又悄悄往后退了一步，等他又陷入自己的思绪暂时没空管他时，头也不回飞快地溜了。
这就是他和山崎下的第一次见面。
后来没多久，他又被那个男人逮到了。
这次那个男人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让他根本没机会逃跑。
然后他就被这个人提溜回了他的家，莫名其妙地跟他互通了姓名，知道了那个男人叫做山崎下。
并且是一名信息部的日本公安。
酒井肆挑挑拣拣去掉一些不能说的东西，告诉山崎下他目前无父无母身无分文并且应该算是个黑户，为了有钱吃饭才选择去打劫。
而且他保证他只打劫了那些地痞流氓和小混混之类。
然后他就莫名其妙地在山崎家住下了。
那个人利用自己工作的便利隐瞒了他黑户的身份，还征求了他的意见，在他的要求下按照他的说法给他办了一个新身份，又谨慎地加了好几道保密程序。并且没有擅自将他的户口直接挂在山崎名下，对外只说是朋友家的孩子借住。
甚至连他“热心市民”的身份都没有跟任何人说，似乎真的只是把他当做了一个普普通通的孩子，仿佛他们的第一次见面只是他的错觉。
酒井肆就这样恍惚地过了下去，直到确认山崎下是真的好心好意而没有别的阴谋。
但就又是他工作的原因，或者也有可能是因为每天都能看见，平常很少联系他，除非那件事很重要。
除非那件事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