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总裁才是替身?
父亲的话没有被陆寻放在心上,这种听起来就像是偶然事件,别说苏可这个名字,燕城跟他同名同姓的,都不知道能找出多少个。
这一段日子,陆寻现在只觉得万物一切美好。
每天工作下班,和苏可一起吃饭,公司、公寓两点一线,看似枯燥的循环却让他深深地沉溺其中。
在家里跟长辈说了苏可的事情,约等于关系过了明路,后续更多的想法,还得等等。
至于是更多的什么想法,陆寻也不能完全清楚自己的心态的,毕竟这是他第一次想要和一个人长久地呆在一起,一种有别于激烈心跳的安稳温馨的心情。
而在准备礼物的部分,征集了其他几个善于追女生的朋友之后,陆寻才发现自己身边真的是一个有建设/性/意见的人都没有,除了直接用钱砸,就是换个花样用钱砸。
听着就觉得尴尬,他都不敢回忆自己以往,究竟是否也是这样子的土狗模样。
最后还是靠那位员工的建议才确定下来,果然两个月的奖金没白花。
陆寻是春风得意,但是被派去边城的助理却觉得大难临头了。
一开始总裁让他去调查这一件事情的时候,他马上找上了边城分公司的负责人。
得到的回复就是除了身家清白,父母不在之外,其余的也没有太多的信息。
毕竟找女伴或者情/人这种事情,只要过了人足够美这个要求,其余的,人不是违法犯罪就好,是会要求一个宠物更多呢。
而当初人也是做过体检的,绝不会有不干不净的东西。
至于别的,边城分公司的负责人也没有去了解。世界上苦命人那么多,说不定人家是笑贫不笑娼呢,每天忙得要死,哪里有这个深入调查的功夫,只要身体没毛病,那不就得了呗。
助理倒是没想到只有这么点信息,当初还以为是藏着掖着呢。
于是他不得不借助更多的途径,亲自去到边城,幸好总裁给他批了假。
助理原以为这是一趟快乐的旅途,调查人的同时,顺便自己还能放轻松一下,不在总裁眼皮底下过生活,那可是畅快许多。
没想到调查出来的东西令人震惊。
一个人只要生活在社会上,总会有点痕迹的,何况苏可的身份信息他们都知道,借助一些其他行业的力量,他可算是把跟苏可相关的一系列事情挖出来了。
的确是个可怜人,小时候家境不错,但成长中途父母就不幸车祸去世。
苏可父母本就是各自家庭里面的独生子女,双双去世之后没两年,他们的长辈也相继老去了,只剩下苏可一个人依靠着留下来的财产过日子。
其余的确算得上是身家清白,从小到大也是个好苗子了,盘靓条顺的人儿,原本早被发掘起来去走星途了,只不过苏可没有走经纪人的那条不知好坏的野路子,而是自己正正经经考上了电影学院。
按理说苏可是可以过得很滋润的,才貌双全情商还那么高的人,竟然想要去做情人,简直是让人觉得匪夷所思。
所以问题来了。
苏可的社交网络其实是干净简单得有些过分,但当助理看到跟苏可交往密切的唯一人员之后,他觉得去给总裁汇报,就只能站着走进去、躺着出来了。
那个人是个男性,样貌也是出色,和自家总裁是两种风格的俊朗。
而助理也知道,这个男子不仅外貌不比陆寻差,就连身世背景也没有差到哪里去。
因为这个男人他认识。
上一次陪总裁来边城处理麻烦的时候,顺带参加了总裁白月光的婚礼,这个男的,不是别人,正是婚礼上——白月光的新郎。
我养的小情/人的竹马竟是我白月光的老公!
助理虽然是个标准的精英人才,但作为一个人,总有自己的喜好,助理就喜欢看网络小说。
以至于他对网络小说里面各种白月光替身梗、狗血误会男二上位,以及牺牲自我成全别人等等桥段,了如指掌。
原本他以为苏可才是可怜的人,但现在看来,恐怕,自家总裁才是小丑!
自之前辣掉的眼睛之后,小助理再次被炸掉三观。
果然,艺术来源于生活。
饶是人磨蹭再多,出来也有一段时间了,在收集齐全关于苏可的资料之后,助理抱着视死如归的心态回公司了。
助理脸色苍白,看向自己的上司,“特助,今天总裁心情好吗?”
特助看了看外面晴天白日,再看着一脸惨淡的助理,好心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是不是这趟出差太累了,你要不等事情办完了,我给你批个病假去休息一下?”
助理头一回觉得自己的上司原来也会有同理心的,以往这狗只会仗着自己单身,拉着大家一起加班,还表明谁先下班谁是狗。
为了表现自己,也为了高额的加班费,他大多数都是在公司吃完宵夜才回的。
可惜这样的好意他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享受了,助理摇了摇头,“算了,等活着出来再说吧。”
特助只觉得自己的同事实在大惊小怪,不过出差一趟,胆子就不耐抗了。
于是难得再次开口鼓励:“别担心,不管你办事的结果是什么,总裁最近为了苏小姐的事情正心花怒放。”顿了顿,又言:“说难听一点,现在你哪怕送一坨翔过去,总裁最多叫你把翔扔出去而已,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助理闻言已经心如死灰,一脸悲壮的继续往前走,“那就好,等一下直接替我收尸就行了。”
特助不知道他出差的目的是什么,但从特助对总裁的点评来看,总裁现在不只是将要见到一坨翔,他甚至已经把翔吃进去了。”
陆寻看到进门的助理,捧着一沓装订整齐的文件十分欣慰,他就知道,这种事情还是要知根知底的人去办才行,“说吧,结果如何。”
他心情很好,苏可的礼物都准备得差不离了,他不仅是亲自找人定制的一套翡翠珠宝,寓意极好,还有一顶可爱的小王冠,上周刚从拍卖会上拍回来的粉钻,有价无市。
两样都是顶级的首饰,还是中西合璧,到时候不管苏科喜欢什么样的风格都可以满足。
此外还预定了燕州塔顶层的餐厅,俯瞰夜晚城市繁华,每一道菜都是依照苏可的口味布置的晚餐。
而最重要的还是乐队的演奏,不是普通的演奏,而是他亲自上场。
苏可说小时候大家都在练钢琴,她也跟风练了,但其实她是想学小提琴的,不过后来家庭变故没机会学,但她一直很喜欢小提琴。
正巧,陆寻小时候学的拿手的乐器之一,就是小提琴。
所以他打算到时候亲自来一曲,然后再以此引用话题,让苏可跟着自己学,一箭双雕,浪漫和未来的美好日常都有了。
助理迈着生硬的步伐走到了总裁桌前,把文件放下,回复,“总裁,苏小姐一切都很好,只不幸家庭变故后,其余长辈也都去世了,所以只剩下她一个人。从小也是品学兼优,清白到没有更清白的了。”
助理刻意加重了最后一句,他其实也是相信苏可和那个男人没有过于亲密的关系的,但是有时候青梅竹马的情分,谁能保证没有藕断丝连呢。
苏可是在结婚这段时间才搭上总裁的,而筹备婚礼的消息传出已久,万一在这个过程中,苏可有什么心情变故才导致的阴差阳错呢。
现在苏可心里是怎么想的,只有她本人清楚了。
陆寻听着助理的回复,心想,果然自己的女孩一切都那么好,可怜了她早些年的遭遇,不过没有关系,他们现在有自己的家了。
他想着把文件放在一旁,不看就算了,又想想说不定有什么有趣的事情,了解自己的女朋友多一点也好。
只是没想到才打开第一页,看到的却是他这辈子最不想看到的人。
陆寻皱着眉,文字有点多,还没来得及看,以为是助理拿错了别的资料,只皱眉回复,“我没有叫你去查他,你怎么”
助理可能是头一回这么大胆地打断了自家总裁的话,“只是,苏小姐一直有一个关系很好的朋友,恰好是这位先生。”助理低着头,大气不敢多喘一下,“所有资料都详细地写在文件里面了。”再多的一句不敢出声。
助理没有抬头,没看到陆寻的脸色如何。
白日照进来的光,把室内的细节照得一清二楚,被以为是在暴怒的人,此刻的脸色却是平静的,平静得有些诡异。
他深深地呼吸了一下,低声吩咐,“你先出去,等一下的会议延迟半小时。”
“好的总裁。”一回复完,低着头悄无声息地转身离开了办公室,逃过一劫,太难了。
车水马龙的吵杂,从来传不到顶楼,助理却觉得空气被凝固地压在他的头上面,让人不敢直视坐着的雄狮。
而陆寻觉得自己有一瞬间的血液冲上了大脑,手指失温冰冷,又一瞬间回流身体各处、心脏热气澎湃。
那仿佛是个错觉,如果不是他的手有些轻微的抖的话。
再次深呼吸,陆寻轻轻地打开了第一页,以往能够一目十行的人,现在仔仔细细的从第一行开始,一点一滴看着这一个男人所有的资料。
开始了解这一个不仅抢走了自己曾经喜欢的女孩,现在可能也占据着自己喜欢的女孩的心的男人。
他的确是一个足够优秀的人,不然也不可能和自己曾经喜欢的女孩子站在一起,毕竟她的家世也不差。
而这个男人本身也算是边城的领军人物了,如果不是大家从事不同行业,在同样的商场上,指不定谁胜谁负。
而从人品口碑来讲,他要比自己好很多,洁身自好,一直没传出绯闻,一直到结婚,哪怕结婚到现在一段日子了,也没有传出什么流言蜚语,说他是个表里不一的人。
光这么看,从才貌家世以及人品比拼上,自己还真不如他。
照自己这段日子为了准备礼物,而费心去了解女孩子心思的情况来看,女孩子都喜欢感情专一的人,从始至终只爱过一个人的更好了。
别说女性,就连自己也喜欢这样的人。
谁不喜欢从始至终只为自己而来的人呢?
资料越是看下去,陆寻的心越沉,只觉得室内的空调控温失灵。玻璃隔温又太好,连阳光也温暖不到他身上。
一点点地搜寻,这个男人竟然跟苏可是青梅竹马,从小就认识。
从出生到长大,在苏可陷入低谷的那一段时间,一直持续到婚礼前,他始终穿插在苏可的人生过程中。
陆寻突然想起那天晚宴自己父亲的话,再结合眼前的资料细思,原来从小就说要娶的郎情妾意就在我身边。
苏可生活条件其实尚属优越,却在这个男人结婚之后突然来到自己身边。
究竟目的是为何,谁也不知道。
苏可从来没有向自己索求过物质,她也不可能接触到任何核心的商业机密。
那么,她所求为何?
是感情吗?
是喜欢他的感情呢,还是喜欢那个男人,又听闻白月光的故事之后,舍己为他人的感情。
生活的细节一点点被挖据出来,从开始苏可说为了轻松才来到自己身边的荒唐理由,到资料了里面写着这个男人的爱好是拉小提琴。
越想越烦杂,高楼顶层头一次让陆寻觉得过于高远,脚下如有凹陷,天崩地裂一般,往下看只觉得令人头悬目眩。
门外轻声讨论的特助和助理听着门内传来隐隐的嘈杂声,立马噤声。
不过片刻,两人就看到自家总裁走了出来,神色莫测,开口就吩咐特助准备车要回公寓,又对助理说,“让人收拾一下办公室,摆设要一样的。那些资料,你先进去把它处理掉。”
特助隐晦地看了一下助理,助理悄悄摇了摇头,神情严肃。
至于那场会议,没人敢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