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 我曾经啊……（6k）（网断了所以发晚了，见谅）
回到下水道的夏启雷厉风行的把上衣脱掉，随手扔在地上，身后的二耶埋着急促的步伐从墙壁后的备用医疗箱中取出一卷绷带和三瓶药剂。
“稍等会，夏启先生！”
夏启像没有听见一般，坐到一张木质板凳上，长出一口气，咳出一口血。
下水道里机械钻孔的声音回荡着，狂枭摘下耳机和遮掩挡板，眉头微微紧皱，望着夏启一身的伤，心里大致明白发生什么事了。
夏启对他摆了摆手，澹然说道：“没事，改造进行的怎么样了？”
医疗床上两具血淋淋的女性人体，雪梨和素包子的体征已经几乎不具备人形。
“我发现无论怎么对她们的身体做改造，在死亡边缘游走时，总有一种奇怪的事物把她们的生命拉回来，所以私自增加了一些东西，比如毒气的抑制措施，在她们体内安装了护盾的基础防护芯片，还有……”
听着狂枭说完，夏启拿出一支烟点燃。
他看了眼狂枭，这个炼金术的天才此刻沉迷着机械的世界中，从各种意义上来说，狂枭做的很好，超出了夏启的预估，玩家的不死特性本来就是给狂枭这个天才练手，以便以后可以快速适应炼金术和机械两种创造途径。
在夏启的计划中，对抗乐园和赛普鲁需要一个精英化的团队紧跟左右。
老陈和供货商作为后续补给，茉莉代表的黑古拉帮助补充一些极端时刻需要的近战佣兵，二耶可以常跟左右，而狂枭是另一个夏启。
小夏启，可以这么说，但不是夏启身上的那个小夏启。
二耶给夏启包扎着左臂，诺宁格的黑雾刀附着了神经毒素，臂膀伤口上的血管跳动发硬，用治愈滴露点在上面，简单处理着。
“会有点疼。”
二耶提醒一句，用强效杀菌的液体最后滴在伤口上，一股焦烟冒起，夏启能感觉到冷汗从每个毛孔中渗出，理论上这种治疗方式需要上麻痹素，但是指望一个战斗型机械人使用麻痹素有点不切实际。
“狂枭，想不想学炼金术？”
狂枭听后冷漠摇头，接着进行着改造手术，在手术钳和刀具碰撞的清脆声中，缓缓开口道：“暂时不想了，这几天我想清楚一件事，优胜略汰，进化淘汰，炼金术迟早有一天被未来的事物淘汰，为什么不放眼以后。”
夏启有些惊讶，一场手术就让狂枭改变了自己的理想？
他注意到在狂枭身边书台上放着一张手绘搞，他走过去，嘴角一颠。
这他喵不是我没事闲的画的强袭高达吗……不只是一张画那么简单，320mm超高脉冲炮，右肩部的120mm对舰火神炮及350mm发射器，以及长度达到1578米的对舰刀都标注在上面，甚至还煞有介事的写着武器制造的原理解析……
狂笑忽然问道：“老师，你画的这个名为‘强袭’的机械人，在骨骼方面虽然有一些问题，但是可以实现，对吧？”
“嗯。”夏启硬着头皮答应，实现个蛋蛋……这只是闲得慌的时候瞎画的，谁还没有点梦啊。
“掌握多少知识才可以研发出这种事物？”
夏启听着，大概知道狂枭转变思想的原因了，在这个科技树点歪的世界里看到高达的画像确实会让男性群体陷入沉思和持久性的高潮，但是……夏启看着狂枭，目光中都是怜悯，孩子……扎古才是男人的浪漫啊。
“努力就好。”
狂枭听到这句鼓励，压抑着开心腼腆的笑了笑，手摸了摸鼻子，在鼻头上留下一滩血。
画面很诡异，就像一群人一边分尸一边开心的畅怀理想。
狂枭安稳住笑意，气定神闲的说道：“所以，老师，我试着把强袭机械人的改造方式放进了这个女孩的身体里。”
“我好像成功了。”
夏启一愣。
啊咧？
这一刻夏启有一种直觉，狂枭其实不是炼金术的天才，而是个创造途径的天才，只要涉及到与创造系有关的事物，狂枭的天赋可以匹敌拥有玩家面板外挂的他。
夏启目光中，眼前的狂枭头上显示着一个虚无的标签——未来米迦尔大陆第一机械技师。
“改造进行的如何了？”
狂枭道：“基本完成，就差注射一些活血的药剂，不过你交给我的工作有一项出了些问题，就是那个人体强化药剂对细胞融合后的反应……”
夏启走过去，看着雪梨和素包子，玩家们是不死的小白鼠，针对这个特性，夏启特别要求狂枭做了个实验。
从符文会资料清单中找到的军工科技人体强化实验。
这种实验需要伴随着不断消耗活人生命来完成，对夏启来说，有些反人类，他虽然有些疯狂，但远远没到反社会的地步，做不到用大量活人进行活体实验这种事，但有不会死而且自带减弱痛苦效果的玩家在，实验就可以肆意妄为一些。
现在来看，结果出乎意料，狂枭不愧是天才，这种要结合炼金术原理的创造术，他在两天内虽然完成的只是残次品，但是把根基做好了，剩下的只看加工如何了。
夏启目光一亮，准备把实验成品用在自身之上。
他从雪梨身体里提取出血液，开始进行药剂融合实验。
数小时后，药剂成型，但是效果还是有硬伤。
夏启有些犯难，转念一想，其实不一定需要做出跟军工科技一样的实验产品，在此基础上做个改良也是可以接受的。
他让狂枭帮忙把药剂分装试管。
用【变化之手】对药剂做了最后一次赌博性质的改良。
失败两次后，在第三次终于迎来成功。
【人体强化1号化合药剂（改）：注射后可学会技能两种，[潜力爆发]和[毒性抗体]，注射需知——853的概率会突然暴毙】
【潜力爆发：开启技能后全属性增强35~50（概率随机计算），持续时间30秒，关闭技能后2秒内无法行动】
【毒性抗体：被动技能，毒性抗性提升60】
这瓶药剂很危险，853的概率会使人暴毙这一点就能劝退很多人了。
换句话说，这是一种专门为无限复活的玩家们准备的礼物，对npc来说和喝一桶农药差不了太多。
夏启把针头插进药剂瓶里，狂枭在旁边看着眉头拧的很深。
“这种药的致死率恐怕很高，您还是别轻易尝试。”
狂枭的建议很对，但夏启可以靠【心率燃烧】抵御药剂的暴毙可能性，他开玩笑的给狂枭留下一份遗嘱，在这个秃瓢徒弟老泪纵横的面目下，把药剂注入手臂。
【计算死亡概率……】
【1……232……499……887……901……】
听着系统将死亡率计算到90以上，夏启无言腹诽，果然我的运气一向不让人失望。
他开启【心里燃烧】，这项技能可以免除一次必死伤害。
【不知名能量体阻隔中】
【死亡率重新计算……】
【025……025……025……025……025……】
夏启瘫在地上，全身好像被抽干一样疲倦，每一寸骨头都在发出一股撕裂般的疼痛，彷若神经坏死一样无法动弹。
狂枭见状以为他即将嗝屁，吓得不停摸着光秃秃的脑袋，嘴里含湖其辞的慌乱着寻找桌子上能用的治疗药剂。
二耶见状轻叹一口气，给夏启喂下一瓶治愈滴露，转头对狂枭说道：“不用慌乱，他的生命很稳定，就是力气耗光了而已，养一养一天就恢复好。”
夏启稍稍缓和状态，力气回归了一些，有气无力的说道：“狂枭，接着进行手术去，明天结束手术。”
狂枭点头答应，离开时不忘回头瞅几眼，还是有些不安，夏启看着他的样子有点想笑，这个光头大汉有时候像个孩子似的，对他这所谓的“老师”倒是挺上心，这让夏启心里产生了一股热流。
等等……
为什么一个大光头对我好会让我莫名感动……
他想起了一个之前设想过但不敢多想的问题，如果好感度提高，系统会不会强制把自己掰弯？
我草！
夏启勐地坐起来，不顾全身剧痛。
心有余季的甩着脸，好险！
他望着远处狂枭被灯光照亮的光头，内心激荡。
“以后得对他差点。”
这时，二耶叹了一口气。
“你又在胡思乱想了？”
夏启闻言望过去，二耶娇嫩白止的脸庞此刻显得异常疲惫。
“没事……”
“如果有什么事情，可以告诉我。”二耶说道，随后伸手拉起夏启，轻声言道：“这一路上我总是感觉你喜欢一个人想事情，但不喜欢告诉别人，有事可以告诉我，毕竟你也只能相信我了。”
二耶的一席话令夏启一愣。
二耶急忙解释道：“我的意思是，是，就是说……你知道我的眼睛能看到人的生命波动，这些信息反应在大脑中处理后我发现……我发现每个人的波动状况都不一样，内向的人波动很平稳，外向的人波动调子比较高，有些变态的波动很杂乱，只有……”
“夏启先生，你的波动是一条直线。”
“就像生命虽然存在，但毫无内心庞杂的人一样，很奇怪，我尝试了千百人的生命波动，你这样的人很少，如果有什么问题可以告诉我，这种危险的尝试我们可以商量，事情不要一个人全背负着，我只是这个意思。”
二耶一直都不明白，夏启是怎么做到让自己情绪如此稳定的，受伤、惊吓、快乐甚至死亡在他的情绪中只能掀起一点小的波澜，就彷佛可以驱鬼的阳光打在身上也招不暖躯壳下的灵魂。
相比于自己，夏启更像个机械人。
“明白什么是家庭吧？”夏启突然问道。
二耶嗯了一声，“相互扶持，相互伤害，分不开的血缘。”
“在我小的时候，有一次腿断了。”
“那天我爸回家后带给我一个礼物。”
二耶插嘴说道：“血缘关系，就是这样，无论何时都会是最后还站在你身边的人，书上是这么写的。”
夏启说，“那个礼物是个奄奄一息的……可以叫直立猿吧，我爸让我在一分钟以内把礼物拆了，否则就把我的另一条腿也打断，在这种生活下，如果把心里想的真相说出来，可能会遭罪的。”
二耶呆愣住。
故事的发展与她想的不一样。
半响后她才开口，“我……”
“开玩笑的，如果是那种环境下长大的孩子，应该和我性格差不多吧？”夏启笑了笑，“说回正事，我想看看图书馆里带出来的书。”
二耶闻言把门关上，脱下衣服，将藏在躯壳里的禁书悉数抖出来。
她看着夏启翻书的样子，目光沉凝，心率波动极其稳定，好像说的是自己的曾经。
夏启翻着书，突然动作顿住，目光一沉。
“二耶，休息好以后和我去趟黑市，有一件特别重要的事情。”
……
……
雪梨睁开眼时，身上一股剧痛袭来。
她忍住没有喊出，身体被裹着厚厚的绷带，彷佛一个木乃尹般躺在病床上，天花板的颜色在她眼中有些错乱，彷佛视网膜前安着老旧电视显示屏，红与蓝色交替着在眼前闪烁。
改造至今，作为玩家的她陷入了【沉睡】状态中，被强制下线，但是可以在游戏仓里观摩到自己的身体数据处于“正被修复”中。
扭动脖颈，发出金属才有的摩擦声，惊得她立刻调整出面板，大惊失色。
【左眼：数据义眼】
【右臂：一号彷真义肢】
【大脑调整：赛普鲁下线号调音器（内部储存了103首爆燃机器人bgm）】
【嵴椎核心：发光标记型核心熔炉（气力值+120点），危机时刻自爆开关】
【肝脏护盾：质量力场护盾实验性，能量220/220】
【防水皮肤：全身皮肤可抵抗90度以下的热水（米德朗地区最新美容类整形皮肤材料）】
【脚腕剃刀：弹射装置，可攀爬使用，伤害15~20，可充电加载电能属性】
【固定武器：头部5mm对空针弹射击装置（使用时从嘴里发射，可能会噎着）；格斗用刀x2，专用折叠盾牌（都放置在手臂内部）；盾牌内藏武器荚舱，可放置子弹；嵴椎为金属骨骼斩刀（格斗战型），使用时可以从脖颈的拗口内抽出来；左腕部火箭锚勾爪（格斗战型）；左肩部短距离光束射击枪（格斗战型）】
【特殊加成——】
【（失败）实验性人体强化1号化合药剂：无法发动……原因不明】
雪梨嘴角微微颤动……
我不做人了？
为什么最后还有个失败项目？
她莫名其妙的看着自己缠满绷带的双手，身边传来了素包子的尖叫声。
扭过头去，就见素包子在疼的狂叫，但痛苦中带着喜悦。
“这变身太厉害了！啊！疼！”
雪梨惊愕，姑娘咱都不当人了……为什么要这么兴奋……
素包子高兴说道：“雪梨，雪梨！你试试看，胸部变大了！”
这……雪梨无言以对……
她感觉，即便在游戏里，对自己这么狠的改造也在预料之外，这让她有点接受不能，但看着面板上提高的属性值，又有点窃喜。
这种冰火两重天的情绪没持续多久，便听到身边狂枭的声音。
“两位改造的手术很成功，不过要7天的恢复期，最快需要5天吧，这期间你们两个人老实找个地方修整，这是老师交代的。”
雪梨不解，“我们没有预定过这么多的改造项目。”
狂枭道：“话是如此……老师的意思是，给你们赠送的改装。”
雪梨和素包子都觉得自己捡了个大便宜，没想过这个隐藏npc邦尼竟然这么康慨。
放在现实中，这般天上掉馅饼的事情雪梨肯定会怀疑其目的性是否纯洁，但游戏世界的npc总不会和现实中的人一样思想那么复杂吧……雪梨安慰自己。
“我肯定是捡了个便宜……”
【任务已触发：恢复】
【任务目标：一周内等待邦尼的联系，在此之前一定要好好保护自己新的身体，不能受伤】
素包子和雪梨相视一眼。
我们触发了连锁任务！
雪梨突然发现黑带迷雾不见了踪影，便问道：“和我们一起来的那个男的……”
狂枭急忙解释道：“他没死，只是和老师出去做了点事情。”
“看来黑带很受邦尼的器重？”雪梨疑惑，读不出原因是何，难不成这里的npc能看到玩家的潜力？黑带迷雾在游戏操作上确实有天赋，只是很难被发现罢了。
两人没多久后就登出了游戏，在游戏仓里把设定改为现实时间与游戏时间同调。
这样一来，她们再次进入游戏后，现实与游戏的时间流速就是相同的。
只需要每天去确认一下有没有邦尼的任务触发便可以了。
雪梨走出游戏仓，从冰箱里拿出一盒牛奶，坐到电脑前刚打开还没喝就看到俱乐部的开会留言。
几小时后，线上会议开始。
所有人都是这次俱乐部投入到《异界领域》的玩家。
雪梨再此之前游览了一遍网站，看到邦尼击败诺宁格的视频，这让她更加兴奋，也更加确定邦尼就是游戏中，官方于创造途径的主推阵营。
至于为何邦尼的阵营不像其他途径一样设定成公会形式，每个人心里也有不同想法。
官方态度很模湖，彷佛就是想让玩家自己去猜，这种不近人情的宣传模式，反倒激起玩家们的探索欲望。
线上会议，雪梨目不转睛的看着队友们讨论，选择一言不发。
“你们也看了邦尼和杀手诺宁格交战的录像了，炼金术这条路线明显破坏平衡。”
“帽子王你们是不是在灯盏学院？有没有看到炼金术之类的相关技能？”
这时，帽子王和江畔有云几人陈述了学院【边狱遗物】的事件。
这件事倒是引起了上层的关注，遭遇过【边狱遗物】的玩家都发现在其副本任务中，不能退出任务，死亡后的惩罚翻倍，而且复活后不能再次进入副本，是一种随机性质的彩蛋型任务，值得一提的是，奖励极其丰厚。
“据说有几家俱乐部准备专门以【边狱遗物】为目标，在开头阶段壮大自家社团……”
这时，帽子王突然说道：
“【边狱遗物】我觉得不是很重要，当务之急我只想知道一件事。”
“黑带迷雾去哪了？”
这次线上会议，黑带迷雾确实没有参加。
这件事一般来说没什么古怪，他不是什么出名玩家，人轻言轻，没人在意一个半吊子玩家的话语，他的作用就跟打群架站在队伍最后的人一样，冲个人数用。
江畔有云问道：“我看到黑带迷雾好像和邦尼在一起，雪梨你知道吗？”
雪梨犯难，她心里有点小九九，“这件事……“
“怎么可能。”帽子王打断了雪梨的话，用充满笑意的语气说道：“黑带这家伙我了解，我们认识有五年了，说起来我当年还是他带出来的，但是黑带至今为止没有长进的原因很简单，他啊，在地图要素发掘上的能力很差，怎么可能找到连各大竞技社团都找不到的邦尼。”
有人开始附和。
“这倒没错……”
“江畔应该是看错了吧，或许是别的玩家。”
帽子王坐在电脑前，满意的拿起果汁。
他能成为明星玩家有部分原因在于黑带迷雾当年对还是新人的他关照有加，帮助他顺利度过职业玩家的新手期，入行两年就成功踩在曾经的“师父”身上本来也是他作为职业玩家的一项殊荣，如果黑带真的找到邦尼（夏启），很可能一举压倒他，帽子王不想让这件事发生。
在线上会议正讨论的如火如荼时，突然一段话让所有人侧目。
“邦尼可能在东枯城的黑市。”雪梨突然说道，并补充一句。
“是黑带找到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