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回到公主府
回宫后,云丫丫将程姚安顿好,拜见了母帝和父王。他们责怪她既然没事为何不与他们联系,女帝本想问罪于她,却见她面色不好,似有凄然之色,一脸任凭处置的模样。岚英王好言说尽,才换得女帝的态度稍稍缓和,对皇叔之死丝毫不提,最后还赏了很多的宝贝算是安抚。
在说到她与天昭冥的关系时,云丫丫只低声道:“儿臣与他性格不合,不想做一对怨偶相互折磨,所以互相成全,婚嫁各不相干。”在说到“婚嫁”一词时,眼圈微微泛红。
女帝点点头,没有注意到她这个细节,宽慰道:“也好,你回来就好,以他的性子如果真的在我国中,还不搅得鸡犬不宁。”
能将女儿困住那么久,一旦得知身份立马翻脸死活不愿过来的男人,有着能迷得让几个姐妹翻脸的容貌的男人,还是有着战无不胜战绩的男人,过来就是个祸害。
当然她并不知道云丫丫是自己不愿回来的,只以为是那两个不情愿的郎君想攀高枝暗地里干坏事,吓得她不敢回来。加上岚英王在旁吹枕边风,说:“丫丫太可怜了,如果不是被嫌弃,她怎么会没脸待下去想去散心,还有那两个郎君,我查过了就是他们搞的鬼,联合皇妹,将丫丫吓怕了,她又是个路痴,怎么回得来,她若有个好歹,我为人父还有何脸面见人?”
当时女帝就将那两个郎君处置了,将他们关进了大牢,只要云丫丫死亡,他们就得跟着陪葬。
还时常召见岚英王侍寝,算是弥补。
在谈及关于那两个郎君的处置时,女帝特意问了一下云丫丫:“他们那样害你,不要也罢。敢谋害皇族,母亲罢官,流放外地。”
那两个郎君,一个叫边生亦,一个叫水沅。当时合命格时,他们两位一听是跟她,脸都绿了。本以为他们认命安心跟着她,谁会想到他们会暗地里下黑手。本来合好命格后就应该从里面挑选驸马和侧驸马的人选,进行大婚。他们明明有机会被选中,因为另两位的缺席。就因为刺杀失败,直接按照郎君的身份进行了处置,祸及全家。
不过香萝国这几年的治理日趋繁盛,哪怕是流放之地也不会饿死人。说不定两位姐妹为了对付她,将从前的仇人保回来也大有可能。
“我的郎君,我要亲自惩罚,母帝。”云丫丫这样说道。
绝了他们的后路,在婚事上再无指望才是最大的惩罚。即使有人看中他们,又有谁敢跟她争个高低。
“好,随你。”女帝欣然同意。不过这次回来,二女儿似乎有些不一样了,她倒是拭目以待。
“还有一事请母帝答应。”她再次跪下。
“说吧!”
“过池演回心转意愿意跟着我,还有我带回来的程姚为了我身受重伤,我想给他们个名分。”
女帝想了想:“准了,不过程姚没有跟你合过命格,只能为郎君。”
“多谢母帝。”
随后,云丫丫看望完太后奶奶后就带着边生亦和水沅回到公主府,又让人去接过池演回来。
边生亦和水沅这两人深知自己的处境不妙,自刺杀公主失败后,皇姨云耀玉被用了刑,他们也没有好多少。家里被连累不说,兄弟姐妹也断了来往,两家一夜之间凄风惨雨被关进大牢,幸而女帝念及往日情分,将他们的家人都放了,只关了他们二人,罢免了他们母亲的官位。
现在想要投靠那两位公主是不可能的了,既然二公主给他们个机会,他们当然不能浪费,铆足劲表现。
边生亦一副娇弱楚楚可怜模样,在等待公主的发落前,他和水沅一起跪在门前。与水沅的沉默俯首不同,他很倔强地抬头看她,虽然没有明晃晃地送什么秋波,但骨子里散发的不安分显露无疑。
她知道他是想抓住这一丝机会让她看到他的骨气,进而欣赏他,再慢慢宠幸他。
这个主意不错,但一些事一旦看清真面目,就不那么有趣了。
不过这两人强烈的对比之下,倒让她多了一些想狠狠惩罚他们的意味。
将他们带回来,不是轻纵他们。
她愿意让这两个背叛的人跟着她,占用她两个郎君的名额,不过是看清感情后想要看看他们如何挣扎求生,如何为了苟且装出虚伪的面孔来。
她一直守在程姚身边,这个一直她忽视的男人,是唯一真心为她的人。
身旁的御医忙碌一番后道:“启禀二公主,程郎君他身子受了极重的伤,脉搏虚弱,全凭他强烈的求生欲吊着,不过撑不了多久,必须百年赤参方可救命。只是这皇宫里唯一的一个已经给太后用掉了,二公主还是想办法去找,过了明天老臣也回天乏术。”
她想起自己的身体恢复力极强,问:“可以用我的血吗?”
御医语重心长道:“虽然公主天赋异禀,但是金枝玉叶,万不可为一个郎君冒险。而且,公主的血不是药,不知道是否会出现其他后果。”
“没关系,可以找个兔子一试。”
“对了,为什么狼不喜欢我的血?”她响起在山洞时的事,向御医虚心求教。
御医一听大吃一惊,赶忙用银针一试,针尖很快变黑,再看二公主的瞳孔和状态,只得猜测道:“二公主的身体应该与大公主和三公主一样恢复力极强,即使中毒也会很快好起来,之所以这样,可能是毒未排完,又发生了什么反应,才导致这样的结果。”
她一听,明白了事情始末。感情她被下了毒后又在抱月山经历了雷电发生了反应才导致这样的结果。眼看自己的血是用不成了,急忙命府里所有的人出宫去找,不惜重金求购。
御医走后,她亲自守着他,一步不离。
过池演这时赶到,恰好就带着赤参交给云丫丫。
云丫丫喜出望外:“你怎么知道我要这个?你的又是从哪里得来的?”
过池演微笑道:“公主言而有信,我自然要能担得起这侧驸马的职责,要有容人的气度。我多年经商,四处奔走,越是稀罕之物我越感兴趣。何况这赤参我恰好有,怎么能不为公主解忧呢。”
“多谢!”
云丫丫吩咐侍女将药煎好,又亲自喂程姚服下。
外面过池演将自己的随身物品让人搬过来,都是日常所用的东西,大到能展开的木质床榻,小到茶杯碗筷等。
公主府里的东西已经够精致了,他还这般嫌弃,所幸东西不多,全都放进了云丫丫为他安排的屋子里。
他淡然一笑道:“虽然住不了几日,但贴身之物不能马虎。倒不是公主府的东西不好,是我用惯了旧物,更换我会不习惯的。”虽如此说,但如何摆放,还有什么时辰燃什么香,十分讲究。
云丫丫懒得理会,一心照顾程姚。任外面的人折腾去,她也不问。
过池演并不在意她将过多的注意都集中在这个命悬一线的人身上,轻飘飘地问:“外面的两个人你要如何处置?”
对于这两个人的来历,带他回来的女官已经告诉了他。
“你是驸马,你来定。”她目光灼灼看着他。
虽然没有举行婚礼,但依照香萝国迎娶侧驸马的习俗,可以一切从简,不比严苛。日子还没有选定,成亲的事宜也没有开始,但既然名分已定,提前行驶权利未尝不可。
对于这个过池演,她并不了解。内心虽然早有决断,却更想知道他会怎么处置。
虽然他只是个商人,但表现出来的机智让她很是意外。目前她一心扑在程姚身上,并没有过多的精力去应付别人,交给他,算是回报赤参之恩,增加他的权威。
过池演并不推辞,来到那两位郎君跟前,打量了片刻,冷笑道:“二位郎君算计公主,让她在外吃足了苦头,如果轻纵,岂不是人人看轻公主?公主虽宽宏大量不计前嫌,没有杀你们,但不代表就这么算了。我罚你们一辈子待在公主府,不许踏出半步,当然,如果你们能重获恩宠,被公主特赦那是你们的本事。当然,在公主府,你们俩没有公主的召见,不能出入公主的寝殿。为了怕你们闲着,这公主府里花草、马匹就交给你们了。”
对于这个安排,云丫丫在寝室中自然听到了。她嘴角蓄着笑,眼角眉梢透着欣赏。不愧是跟各色人物打过交道的,很是了解她的心思,知道她的目的,安排更是符合她的心意。
没错,她就是要断了他们所有的念头。他们不是想攀高枝吗?那她就给他们最肮脏低贱的伙计,断了他们求救的机会。没有什么比一辈子待在这个牢笼无望地活着更具惩罚性。
那两个郎君心有不甘,急切地叩头求饶。
“二公主饶了奴家这一回吧,奴家已经知错了,奴家愿暖床赔罪,瞧,奴家的身子还是干净的,守宫砂还在。”边生亦挽起衣袖。
水沅也道:“奴家不敢对驸马的处置心生不满,是奴家做错了事,不应该宽恕,奴家愿做没有名分的奴隶,只求能待在公主身边。”
过池演是头一次见到男人的守宫砂,还真是大开眼界。
云丫丫却不以为意,守得了身却守不住心,有何用。
公主没有发话,过池演命人将他们带下去,安排最次的住处给他们住着。
“三公主到。”一名女官在外高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