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过池演的条件
云丫丫将程姚腰间的牌子扔得远远的,幸好她眼疾手快,在那帮人发现之前看到了,却不能明目张胆地藏起来,只能想出那招。
不过也就是她装模作样地靠在程姚身上的动作,竟然让程姚奇迹般好多了,还能勉强走路。
她扶着程姚从专走崎岖的山路,好不容易避开了所有人,走了又一天的路,才找到了一个客栈。
程姚身上的箭早已拔掉,伤口也被那个农夫粗粗处理过了,不过淋了大半天的雨,他的气色并不好,勉强能走几步路。
想好好休息是不能了,但是可以吃个热乎饭补充下体力。
为了怕见到追杀她的人,她特意伪装成一个少不更事的纯真小姑娘。
再三打量确定无破绽后方放心地进入客栈。
不想,追杀她的人并没有看到,却看到了一个熟人。
而且,要命的是这里的气氛不对,明明没有杀气,她却感觉阵阵寒意袭来。
客栈里只有两伙人在吃饭,一伙人就是她认识的过池演,他带着一帮手下人;另一伙人她不认识,但领头的那个男人脸上戾气很强,属下各个英武不凡,跟前一个女人面色惶恐,看起来像是被绑架的。
她想撤出去已然晚了,门口已被一个孔武有力的男人堵住。她只得硬着头皮进来吃饭。
到了这个危险的境遇,如果是一般人定然是寻找靠山,马上扑到熟人跟前才能保的一时安全。但云丫丫偏不,虽然过池演没有认出她来,还在那安静地吃饭。但一旦被他认出,谁知道会不会将她送回到天昭冥身边。她可没有忘记他们可是很熟的好友,而且他可是很不情愿跟她扯上关系。
寻求他的帮助,她还没那么傻!
程姚也发现不对劲,悄声道:“我们好像进了狼窝。”
“嗯,现在我们就是待宰的羔羊。不过羔羊同时被这几拨人盯上,还是有可以选择主人的机会。”云丫丫一边吃饭,一边悄悄打量。
他们故意吃得慢吞吞,可是那两拨人却不干了,各派来一个人过来,冷喝道:“你们是跟着我们,还是他们走?”
“我们自己走。”程姚没有看清形势,淡漠说道。
那个男人一下子将匕首插进他们跟前的桌子上:“放你们走,谁知道会不会泄露我们的行踪。”
这一听就是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坏事,才这般小心翼翼又蛮横无理。
“我跟你们走。”云丫丫笑着,指着第二拨人。
过池演倒是没有抢人,一句话不说,眼睁睁看着他们被人带走。
她方松了一口气。
她料得没错,这拨人的确靠着贩卖妇女过活,只不过不是去香萝国,而是去丘比国。
云丫丫好心地建议:“去香萝国最划算,你看那的女人少,能卖大价钱。而且这些女人有了好归宿,也会感谢你的,也会再给你钱,双倍的钱,多好!”
“你是不是还想被卖到皇宫当公主啊?”
“没有,没有,一般人家就不错了。”
“公主是你能肖想的吗?别说公主,就是一般人家也比其他国的公主快活,你还挺会想的。再多话,杀了你!”
云丫丫的嘴瞬间闭紧,对方蛮横也就罢了,还听不进去别人的好心帮助。
都说干坏事的人不走寻常路,眼下他们就是专往难走的路走去,什么犄角旮旯,什么沼泽边悬崖上,走得是相当惊心动魄。
他们跟那个女人一道被他们架在前面,动作慢一点就被打骂。
云丫丫本想找到安全的地方收拾了他们,再顺便解救一下这个可怜的同胞。
本以为让他们当保护伞,挡一挡那些难缠的追兵,可他们选的路还有去的方向实在不是她想要的。
她只得趁他们打劫闯进一家孤零零的房子时选择动手,打劫并没有成功,因为房子里没人,这个屋子已经成了弃屋,这让云丫丫想借着正义之名救人的计划破了产。
不过既然没有借口,她也能无耻到找个借口。
“你们长得太碍眼了,还是远离一些的好。”趁着她还没打算动手时,她试图用话好好说。
这话可是触了这伙人的逆鳞,头儿顿时脸色阴沉下来,那个女人紧了下衣服往后缩了缩。
“你还敢挑我们的毛病,你难道没有看清自己是什么情况?当心老子将你卖到青楼去。”说着还缓缓拔出刀来威胁。
云丫丫等的就是这一刻,这些坏蛋死有余辜。
她正要引雷时,门被推开了,过池演那伙人出现了,手里拿着火药,不紧不慢道:“这个女人我要了,你们是要性命还是银子?”
当然是银子,那几个坏蛋拿着银子就带着手下跑了。
云丫丫很是气大,失去了为民除害的机会倒不可惜,只是这个家伙怎么会出现在这,明明他表现得什么都没发现,却能跟踪到这。掩藏得太好了吧!
她十分肯定,他不会无缘无故来救她,十之八九是认出她来了。
但对方没有揭穿之前,她选择装傻:“多谢恩公相救,只是小女子无以为报,下辈子当牛做马定当报答。”
这个男人并不简单,她可不会轻易答应什么。
“云丫丫,香萝国的二公主,原来是你!”他清浅的目光再次仔仔细细打量了她浑身上下,直把她看得心里发毛。
他果然是知道了她的真实身份,那么他此来的打算难不成是他回心转意想跟她回香萝国?
不过她可不会自作多情到他会喜欢上自己,更有可能是想着怎么带她回奉贤国,好摆脱跟她相合的命格。
“是我,我的准驸马。”
“我以为你的驸马是天昭冥。”
“那就是侧驸马,或者是郎君。”她调皮一笑,算是回报他坏她好事的惩罚。
“跟你做个交易如何?”他开门见山道。
“请讲。”
“我送你回香萝国,你给我能踏遍各国不再有人敢惹的权势。”
云丫丫顿时明白了:“你想做我有名无实的侧驸马?”
他笑道:“如果我心悦与你,定当会做出跟天昭冥同样的选择,而不是送你回去,毕竟在习惯了倨傲抬头地活着,谁都做不到低下头卑微地去爱,这不是男儿本色。现在,我还没有心爱之人,只想按照我的方式活着。如果哪一天我有了,相信公主也会大方地祝福,给我一纸休书。”
她低头沉闷了良久,目光透过云层遥望某个方向。
她在挣扎,她深深知道一旦答应下来,他们之间真的就再无可能。他是不会原谅她的,她也没脸再见他。只是从她选择回来的这条路,一切都身不由己了。即使不是过池演,母帝也会为她选择旁人,父王也不会任由她一个人孤身作战。
也许,过不了多久,醋莹就会取代她成为新王妃。因为他们的关系,香萝国定要讨个说法,娶新王妃才是最好的应对之策,休她的理由一个皇叔足够。
可是,她明明有千万个理由,就是无法点头。
过池演道:“他是个很有谋算的人,如果想要留住一个人,是不计任何代价的,他能放你回来,说明他已经放弃了你。”
心再次被狠狠刺伤,只能闭了闭眼,方能掩住眼中的伤痛
再抬头,眼睛恢复了一片清明:“可以,反正今生我跟他不会再见,就留个名分给他,算是念想。而且多个人替我分担驸马的职责,有何不可。”
“职责?”
“当然,除了暖床这一条,驸马必须和我一条心,其他的日后就知道了。不过,你跟他是好友,这么帮我,你们的情谊怕是要完了。”
他垂首低声道:“日久见人心。”
她再不理会,扶起满眼星光的程姚跟着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