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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聚散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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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进乙女游戏后我翻车了");

    沉舟是那种一看就不好惹的长相。

    过于昳丽的五官,

    靡艳的红眸,看人时眼眸斜掠,

    偶尔露出的冷血动物贯有的神态,隐在黑暗烟气中反而愈加相合的气质,都让他有一种非人的精致与危险。

    是那种,被他正眼打量一次都会通体发寒的危险。

    在之前,姜听白一直是这么认为的。

    但此刻在这样一个清新舒适的晨间,眼前的人低下眉眼,声线微哑的问她自己做的好不好。

    一个明晃晃的撒娇。

    姜听白突然就觉得自己也像是变成了一朵软绵绵的云朵,

    慢慢飘了起来。

    虽然……虽然没有柔软的毛发,

    也不能发出甜蜜的叫声,

    甚至体温又低还有毒牙,但蛇也可以跟自己喜欢的人撒娇的,对吧。

    用鳞片去蹭她的手指,用尾巴去勾她的腰肢,有毒牙也没有关系,他会自己拔掉的。

    姜听白情不自禁抿出一个笑来,

    转过去看他,半晌却是说:“我想要喝蜜水。”

    “……嗯?”

    沉舟巴巴地等了半天,

    想听她对自己说一句甜言蜜语,

    结果只等到了这么一句。

    但即就是这样他也有些立即站了起来,

    挥退了一边准备动身的随从,有些别扭地将一旁的杯盏取了过来。

    “……喝吧。”

    姜听白便从善如流地将杯盏接了过来,小小地抿着漱口,

    半晌又慢慢悠悠地捧着杯盏,一口一口地啜饮。

    喝也不好好喝,捧着杯子直勾勾地看他,

    看得他坐都坐不安稳。

    他讨厌蜜水。

    沉舟冷着脸想。

    黏黏糊糊的,像是把唇齿都粘在一起了,连句话都不跟他说。

    过了好一会了,她竟然还是不跟他说话。

    他坐不住了,微微扬起眉:“你……”

    “过来一点。”

    姜听白放下杯子,笑吟吟地唤他。

    “……做什么。”他嘴上仍然很矜持地这样问道,身体却立刻靠了过去。

    眉眼弯弯的小姑娘便勾着他的脖颈,很快的凑过去亲了亲他的唇。

    “啵”的一声,一触即分,一个纯然欢欣,亲昵的亲吻。

    姜听白亲到了人,就心满意足的想要退下来,没想到又被抱了过去,揽在怀中吻了很久。

    终于分开的时候,她舌尖都是麻的。

    沉舟这下情绪很好,眼角眉梢都是一副心满意足的情态,略平复了一会呼吸又去蹭她的耳垂。

    “蜜水好甜。”

    他不讨厌了。

    小儿女在盛京外甜甜蜜蜜的谈恋爱,与此相反,盛京城中可一点都不太平。

    皇城之中,太后所居的慈安宫位于东面,主殿的玉阶共有九十六级,而站在第四十二级上,便可隔着宫墙遥遥望见金水河御河之上捧着莲灯的宫娥,衣袂飘飘。

    肃王背手立在玉阶之上,眼见着守在殿外严阵以待的侍卫推开殿门,一瞬间这么出神的想道。

    他能记得这么清楚,是因为他曾一遍又一遍的数过脚下的阶梯。

    作为一个庶出的皇子,能养在中宫皇后膝下自然是抬举,人前的荣宠暂且不提,人后的辛酸暗苦他却受的不少。宗后向来觉得他母妃是出身南陵的蛮族女子,也觉得他素有反骨,为了敲打他,好使得他日后一心一意辅佐自己的嫡亲儿子,动辄便是罚跪篾条,连走出殿门时先出了左脚都能被拿来做筏子。传出去还多的是人赞颂宗后心善,对待养子视若己出,一点也不疏于管教。

    罚跪是为了杀他的傲气,于是这跪便要跪在人来人往的殿前,他年幼时便总是会顶着烈日跪在阶下,一边听着路过宫人低声的啧啧称奇,一边低着头数面前的阶梯。

    等跪够了时辰,他还得抖着腿上阶去外殿磕头谢过母后教诲,而他那位尊贵的嫡兄,则在殿内慢条斯理的搁下笔,十分和善的告诫他日后莫要再如此贪玩。

    所谓的兄友弟恭。

    肃王在心里啧了一下,仰着头抬起左脚跨过慈安宫的门槛,心里骂道,草他爹的。

    宗太后此刻正华冠端肃,立在大殿中央。

    实际上她在入春时生了一场重病,直到如今还未好全,面上仍有病容,但一生性情如此,半点不愿示弱于人,强撑着也要站起来。

    她见肃王入内,冷冷瞥过一眼,声音很硬:“乱臣贼子,也敢这么堂而皇之的进哀家的殿门。”

    肃王没撑住,嗤笑了一声。

    他这位母后,到老了都没改给人扣帽子的做派。

    “您这不是说笑吗。”肃王背着手,在殿内转了半圈,“儿臣挂念皇兄,回盛京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哪来的什么乱臣贼子。”

    “无耻!”宗后一挥袖,怒不可遏般斥道,“北戎与月氏结盟攻打边境是你在从中作梗吧,以此为由使得盛京出兵平乱,大军离朝都城防备空虚,金羽营尚在南山换防,如今却被你带来的南陵军马拦在了南威门外,狼子野心昭然若揭,你竟为了一己之私与蛮族勾结!”

    “果真是夷族贱类,你与你那个娘亲一般!”

    肃王闻言,半点不见怒意,但是像觉得荒唐一般笑了几声。

    “母后,你这人真是有意思,嘴上说的如此之愤慨,将我母妃贬得一文不值,怎么暗地里还拿着从我母妃那里强要过去的恶咒,呢?”

    这一句话说得着实轻飘飘,但听在宗太后耳里却有如一记重锤,直让她倏然心头一跳。

    半晌,她才冷冷一抬眼,一点被说穿的心虚都没有:“怎么,这么多年了,想来为你的嫂嫂鸣不平?”

    “您倒是理直气壮。”

    “哀家这一辈子没什么不敢认的,杀了便杀了,他们活着的时候都未曾敌得过哀家,变成厉鬼也没胆子来触哀家的霉头。”

    宗太后说得慢悠悠的,一边在殿中踱步,一边不着痕迹地去看殿内摆着的西洋钟。

    肃王挑眉,看出了她有意在拖延时间,却没有开口阻止,只是就这样优哉游哉的看着。

    “旁的不说,步明昭那是咎由自取。”宗太后低下眼,抚了抚自己赤金嵌玉的护甲,“她行事张扬也就罢了,还撺掇的皇帝与哀家离心,实在该死。”

    肃王懒得听她这些疯话,却也不禁齿冷:“她当时有孕在身,怀的是你的亲孙儿。”

    “皇室不缺那一个孩子!”宗太后抬眼,“她出身云中王族,前半生又混迹军营,经历复杂,成了一国之后还想练剑修道,皇帝又被她迷的五迷三道,成何体统?若真由着她在皇后之位上坐下去,还生下皇子,那才真是要出大乱子。”

    明明只是想让自己家族出身的女子登上后位,嘴上却总是说的如此冠冕堂皇,肃王听得越发没了兴致,正眯了眯眼想要抬手,宗太后却快速地瞥了一眼钟表,用力地砸碎了手边的紫玉茶壶。

    极刺耳的碎裂声响在金砖地面。

    应声而来,有人从外推开了殿门,走了进来。

    宗太后眯着眼一笑,正扬起下巴想要说什么,眼睛瞥到从殿门外走进来的人却倏然变色,大惊道:“你进来做什么……人呢?!”

    站在门口的人略略抬起眼,是婉仪帝姬。

    她笑了笑,很平和地解释道:“宗府被围了,府中的修士大半,剩下的也重伤在身,无人可用。”

    呦呵,看来是扶风那位动手了。

    肃王这时候半点不见之前的不爽了,十分满意自己未来的女婿。

    宗太后这时候才像是终于被打破了华贵雍容的面具一般,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恨声道:“不可能,你这妮子莫不是也黑了心,想摆自家人一套?”

    婉仪转身对大刀金马立在面前的肃王屈膝行了个礼,这才淡淡说道:“您糊涂了,孙女姓姜,唯一的母亲还在宫内的佛堂念经,何来的什么自家人。”

    宗太后隐约意识到大势已去,阴着面容冷笑道:“蠢货,哀家倒了,你以为你能落到什么好?”

    “当年您杀了先皇后,又将我母妃推出去顶罪时,也未曾见过宗家庇护过我们母女。”婉仪扬着疏淡的细眉,露出几分尖锐的冷意来,“您以前教导过我,要隐忍蛰伏,再给予敌人重重一击,我等到了。”

    肃王站在一旁略微扬眉,心中满是兴味,自己这个侄女平时看起来不声不响的,关键时刻倒还挺会来事。

    宗太后此刻面色苍白得吓人,原本挺直的腰板终于是直不下去了,死死地捏着自己的掌心,还是忍不住大声咳了起来,脚步踉跄地往后退了退,一手撑在案上,似乎是想稳住身形。

    而这紫檀案几小小一方,平铺着织金缀银的赤色锦缎,十分妥帖的遮盖了案几下方微微的凸起。

    宗太后背着身,一只手重重的按了上去,折断了赤金的护甲。

    她极其用力地,将那凸起向右移了三分。

    “小九啊…”她突然放轻了声音,抬起眼皮来,“你知道,你母妃是得了什么急症吗?”

    肃王面色一冷,向前走了几步:“你想说什么?”

    “我只是想告诉你,你若真想知道……”

    她声音越来越低,引得肃王不由自主又靠近几步。

    ——“那你便自己去问她吧!”

    宗太后倏然发力,脖颈上暴起了青筋,重重按下案几上的机关。

    电光火石间似乎有嗡鸣声一响,紫檀案几下方霍然射出一支长箭,顶端青光幽幽,直直朝着肃王的方向射去。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眼见着那枚长箭就要射进肃王胸腹,千钧一发之际肃王身形却十分诡异的一折,反手用手臂去硬生生挡那支箭——

    “叮”的一声,极清脆细微的金属相击。

    长箭撞在了肃王手臂佩戴的法器之上,硬生生在空中转了个弯,又速度极快的射了回去。

    ——噗。

    利刃没入血肉的声音。

    血光四射,长箭直直地射入了宗后的咽喉。

    婉仪一瞬间不可自抑地倒吸了一口气,惊呼出声。

    宗后的手仍然维持着那个按在案几上的姿势,眸光却已经慢慢按了下去,只是仍然死死地盯着肃王的方向。

    影响这个王朝数十余年,权力最盛的女人,最终以一个近乎荒谬的方式,死在了自己殿中的机关之下。

    婉仪仍然呆呆立在原地,还是没能回过神来。

    肃王看了一会,半晌才笑了笑,慢慢开口道:“你知道……本王立的第一桩军功是什么吗?”

    婉仪没有回答,肃王似乎也不需要回答,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是本王十七岁那年,在战场上斩杀了北戎风部的乌孙,他是当时凶名在外的北戎悍将,曾经将我大盛的将士头颅挑在刀头玩乐,本王费了很多功夫,才终于砍下了他的头颅。”

    “那一刻,在场所有的人都有一瞬间的愣怔,不敢相信大人物死的也这么轻描淡写。而也是那个时候,我明白了一个道理。”

    “视他人人命如草芥的人,自己的命,为没有多值钱。”

    “她如此。”肃王扬扬下巴,点了点宗后的尸首,又淡淡笑道,“我亦然。”

    殿外突然响起了杂乱的脚步声,似乎是有御林军自别处匆忙赶来,婉仪皱起眉,有些慌乱地抬头看向肃王。

    肃王转了转手腕,将自己的长-刀握在手中。

    “……借刀的法子,为帝者果然是用惯了的。”他提着刀一步一步向外走去,想到什么又朗声笑起来,“我可不能让我闺女跟他学。”

    作者有话要说:  女儿女婿下章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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