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第35章
像是在道歉，又像是在解释。
那双温润的眼眸深邃，星星点点！
萧余心里却是哭的，那是她儿子的房子，作为母亲随时都可以来，而自己作为外来人出现才是抱歉的那一个。
萧余没去看言忱的表情，视线停留在他衬衫的第二个纽扣上，声线平稳的说：“我没事。不用担心！”
“那就好！”
言忱手放在了房门的门把上，又响了什么似的，回头道：“到时间就出来吃饭。我妈妈平时性格和我的挺像的，不用太拘谨。”
“好。”声音有些干涩，萧余沉沉的回答到。
后来的那些岁月，萧余才深刻的感受到，言母的性格跟言忱的一点都不像！
其实这个时候，萧余更愿意躲在房间里啃干粮的，但如果不出现，不就证明自己更加心虚了吗，所以萧余还是在饭点的时候准时出现在了饭桌。
刚拿起筷子，就听到言妈妈说：“啊忱啊，多吃点，这午餐可是诗韵亲自下厨的。”
萧余拿筷子的手一顿，有很自然的去夹菜了。
言忱吃了口：“是很不错，味道很好。”说着也给言妈妈夹了一大筷子菜，“妈，你也多吃点！”
然后也给诗韵夹了菜：“诗韵，辛苦了，多吃点。”
诗韵点点头，脸上荡漾着笑意。
原来漂亮姐姐也有着漂亮诗意化的名字，诗韵，很好听，萧余没夹其他菜，一个劲的夹距离自己最近的菜，也没发现自己吃了不喜欢吃的洋葱。
言忱倒是看到了，眉头不经意间的皱了：“萧余同学，不用客气的，多吃点菜！”
诗韵也很快的反应过来，给萧余夹了其他的菜：“对，同学，别客气，多吃点。”
萧余硬着头皮道谢，麻木的往嘴里送，牛肉的腥味在嘴里散开，她强忍着想吐的欲望，一个劲的往嘴里塞。
偷来的终归是要还回去的。
不属于自己的终归是只能仰望。
接下来的日子里，萧余除了上课吃饭的时间外都是窝在房间里，闭门不出。因为言妈妈在言忱这里住下了。
诗韵虽然没有住下，但是常常会出现，有时候隔两天，有时候隔三天，都是中午来，然后晚上才由言忱送回去。
言妈妈对待萧余的态度很平常，确确实实是把萧余当成一般同学来对待，但是除了上课的时间外，萧余看的出来，言妈妈不喜欢言忱跟自己单独呆在一块。
例如，某天下课后，萧余做习题的时候有些不理解，又想起言忱说过的可以随时去书房找他问，然后萧余就去楼上敲了书房的门，没一会，就看到言妈妈端着一杯水进来给言忱，然后就借故找书，一直没出去，然后视线一直在萧余身上停留，那里面有多少打量的成分，萧余知道。
再有，有一次中午的时候，萧余口渴，出来客厅倒水，只看到言忱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刷手
机，就随口问了句：“伯母出去了？”
“没。应该进房午睡了！”言忱边看手机边说着。
就在萧余犹豫着要不要再客厅坐一会的时候，就看到言妈妈从房间里出来了，然后又在客厅坐下来了，拿着电视的遥控器就开始按了。
言忱疑狐的看了眼言妈妈问：“您今天中午起的这么早？”这进去也没有二十分钟啊！
“嗯，今天没什么睡意。”
然后没什么睡意的言妈妈在看到萧余离开客厅进房之后，直接在沙发上睡了起来。
七月已经接近尾声了，萧余的补习时间也接近尾声了。
看着手机上的倒计时一天天减少，萧余心里是酸涩的，一方面苦涩，一方面舍不得，一方面又是切实的害怕。
到现在都没敢问一句言忱，诗韵是不是他女朋友。
因为没有立场，没有资格。
补最后一次课的那天中午，言忱提早就结束了课程，给她讲了一些练习题，也布置了一些作业，让她自觉去做。
言忱坐在她对面，桌子的距离不大，比办公桌笑了很多，进的萧余可以闻见他身上的沐浴露的香味，跟自己用的很像，大概是他家里每个独立的卫生间里都统一放了一样的沐浴露，因为有一次她在他家公厕里也看到了和自己房间一样的沐浴露。
他的气息很近，偶尔低头讲题，萧余可以感觉到他的呼吸吹过她的手臂，温热的，酥麻酥麻的。
说完正经事之后，言忱聊起了天来：“明天是准备回家？”
“嗯。”不回家已经不知道要去哪里了。
家里虽然冷清了点，但终归是能够收容自己的。
“买好票了？”
“买好了。”
“那就好。”
话题到这里似乎没什么可聊的了。
略微停顿，言忱轻轻的勾了勾唇：“那个，抱歉啊，最近我妈住在我这里，给你带来了一定的不方便。”
他也看到了自己的不方便吗？
或许吧。像他这样心思细腻的人。
萧余摇摇头：“没有，阿姨来了更热闹了。”这是她儿子的家，没什么不方便的，是自己逾越了而已。
萧余：“对了，我那个住在这里的水费，电费怎么结算？发个具体要交的数目给我就行。”
“不用。”言忱答得很快，“这些没什么的。”
“一码归一码。”萧余坚持。
言忱没说回答她的问题：“等下收拾好出来吃饭！”
萧余：“……好”
离开言忱家的那天，萧余经过言忱同意之后，去他的书房里拿了本书，是哥伦比亚作家加西亚马尔克斯的《百年孤独》，这是萧余之前没看完的一本书，所以借了言忱的。
或许不单是想看这本书，更是想留个什么印记，为以后找他留个理由。
这个想法或许是很卑鄙，或许是无耻了，可是萧余没办法了。
在他家里，她很喜欢去他的书房，因为那是他的私密空间，书房里的味道，跟言忱身上的气息很相似，在书房，她能感觉到自己是在他的私人领域里的。
再者，书房的桌面上，放着的是她送给她的教师节利物，她认得出那个盒子。
她的礼物，在他的私人空间里，摆放自如！
那天，言忱坚持要把萧余送到高铁站，还嘱咐：“到家了给我发条信息。”
“好。”
一路上萧余都没有回头，挺直腰板的往前走。
有些头，不是不想回，是逼着自己不能回。可是最后还是侧了头，略微看到了他的身影！
就像有些人，就是不能靠近的，因为没有结果，可是，就是控制不住自己了。
那束光一直都在，自己也是一直都追，甚至是费尽心机，只是，打到自己身上的不是独一无二的，是普照众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