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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混乱的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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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色的夕阳落下帷幕,星星和月亮逐渐爬上了舞台。

    小贝周围的空间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拨开,她带着队长和美如女士在地下潜行。

    他们看着绵延于黑暗中似乎在流动的红色诡异阵法,无数红色咒文组成的它格外的有威慑力,尤其是对于小贝来说。

    “天呐,这只是中级符咒吗?看着就让人害怕,这种知识真的是人类能学会的吗!?”

    队长和美如不理会她,气氛突然就尴尬了几秒。

    “援助很快就过来了,我们只需要看好这个未成形的邪阵,提防那个临渊者回来伤害民众。等待级小队来了。我们就可以放松撤退了。”

    “世界上最美妙的事情就是‘求援’。这次任务:陈余那个该死的小偷被副教主接手;而现在的邪教徒也不用我们亲自出手解决,我们在边缘,一点伤都不会受。而我们也在这些事件中做出了情报方面的杰出贡献!这一次虽然倒霉,但结果竟然不算差。”

    美如低下头看着队长,作为占卜师,她看到眼前的男人情绪像一团刚点燃的火。

    “队长,心情很好啊。”

    她随即看了一眼专心维持奇异空间的小贝。

    “虽然她被称之为‘厄运小姐’,但小贝带来的霉运毕竟称不上厄运。应该,不会出现意外吧?毕竟连特级小队都出动了。不过,只是一个召唤深渊生物的千人血阵而已,是不是…有点兴师动众了?”

    三个人里,可能只有她知道特级小队意味着什么。

    “队长虽然很谨慎,但他并不了解特级小队…真的,真的有必要吗?一个四级临渊者搞出来的中级邪阵而已……”

    她早就占卜过,接下来没有任何危险。

    可是,自从来了这个村子,她的占卜就屡屡失效。

    “希望小贝,不要真的那么倒霉。总不至于,出现比半神还恐怖的……”

    蓝眼睛的男人得意了一会就安静下来了,虽然他觉得自己通过占卜画面和一些蛛丝马迹大胆推测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但毕竟没有求证过。

    “美如,比以往更加安静啊。不过,真没想到之前副主教真的回应了我们的诉求,答应去追那个小偷。本来,本来我只是害怕这里有多余的半神插手,才求援的,没想到短短两天我竟然两次求援。算了,反正只要抓到就好。等援助过来,也不怕一个卧虎藏龙的村子……”

    ……

    秋天的晚上,有些潮气。

    冷静很多的陈冉和陈福生一起坐在那张简陋的红木桌上吃饭,他们时不时看一眼院子,今天没有大月亮,外面黑乎乎的。

    下午哭到现在,他眼睛还有点红。

    默默地扒拉着饭,他们父子俩一句话都没说。

    ……

    邻巷,三号巷子。

    杨铁匠家。

    杨源家里总是十分安静,即使,现在他们一家四口正围坐在一起吃饭。

    他金发碧眼的母亲总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他的父亲也总是吃完饭就回房间。他的父母,从不询问他和他妹妹的任何事,哪怕西亚因为不会说话、长相与别人不同而被欺负,他们也不闻不问。

    所以,他其实很羡慕陈冉。

    回到他和西亚共同的房间。

    “现在,我想知道你昨天和今天经历的所有事情。”

    房间里,杨源有些认真的和西亚说。

    ……

    三小睁开眼睛,他感觉自己做了一个美梦。显然,他和陈冉一样忘记了今天所有的经历。

    “李三小,你怎么才醒来啊?刚刚回来就睡,一睡就睡到现在?快起来吃饭了。”

    “嗯,知道了。”

    在家里,他似乎没有那么结巴。

    ……

    夜市,一声声吆喝中,一辆马车穿过数个商铺、小贩、地摊……其中,一个被黑色布条裹着的大叔很放松的坐在上面,对面的夫妻似乎从头到尾都没有看见他。

    黑色的布条从他手腕儿上绕出几圈在空中小幅度飞舞,突然他从马车窗口钻了出去,几乎是瞬间的消失在车里。

    “玛德,这种压迫感,我感觉我们被半神盯上了,可是为什么呢!?没理由……对了,肯定是那三个讨厌鬼!他们老不要脸了,以前就是打不过就跑,我跑他们又追上来,烦得要死!!话说派一个半神追我?太大材小用了吧?有必要吗?”

    “闭嘴,你话太多了。我们现在应该把心思用在逃跑上。”

    “你总是很喜欢说教,脾气又大,我实在很不想承认你是我们三个的一员。”

    “玛德,难道你以为我就承认你?况且,你的意见和我有什么关系?”

    陈余的主人格并没有参与骂战,他全心将体力用在逃跑上。

    突然,他敏锐的感觉到,周围大到铺天盖地的范围出现了层层毛玻璃一样的事物,层层叠叠的包裹让周围的一切变得影影绰绰,它俨然与周围的一切叠加在一起,似乎不分主次。随即,整个地面剧烈翻转,他强迫着自己不坠落下去。

    从这里,他似乎还能看见外面真正的人间。

    “秘密?”

    他并没有因此掉以轻心,虽然研究的是同领域,但他明显完全不如对方。同领域的高级别研究者几乎是最克制同领域的研究者的。

    他把手放在口袋里,不停摩挲着一个红色的盒子。周身黑色的布条疯狂生长,金色的符文悬浮其上。

    他扔出一个半月型的物品。

    “现!”

    他吐出一个晦涩短暂单词。

    凭着对同样领域的了解,他迅速打破了结界,找到了脱离之路。

    地面迅速翻转,他轻飘飘的落在地上。他咬了咬牙,扔出一枚金色鳞片一样的物品。

    “传送。”

    他又一次使用了那晦涩拗口的语言。

    下一秒,并没有如他所愿,他出现在了原地。

    “我,并没有逃出,这个‘秘密’。”

    一个一米八五左右,长相颇为英俊的中年男人缓慢的走过来。

    陈余知道,自己已经没有任何底牌,他的另外两个人格竟然在此刻都在争论不休。

    他摸着口袋里的红色木盒。

    “希望他杀掉我、留个全尸、不要搜身……怎么想都不可能。在‘秘密’中,这个盒子也不一定有用。”

    反正都束手无策,他不得已,只能等着那位“半神”向他走来。

    “你,是登州书院哪个分院的老师?”

    “嗯?”

    没有想到对方会问这样的问题。

    陈余觉得,眼前这个英俊的中年帅哥,有点眼熟……

    “院,院长?!”

    这个世界太魔幻了!

    “嗯,时间不能太久,如果我太久都没抓到你,会被上面怀疑我在放水。”

    他交给陈余一个黑色的像耳朵一样的物品和一个金色的鳞片。

    “一会儿,在那个地方会有一个缺口,你马上使用‘现’符假装是你误打误撞出来的。一旦出去,你就一定要快跑,得快!并且找机会把‘聆听者’扔向我。我会马上追你。在这个过程中,我会用全力,如果我追到的你话,我将不得不把你送到‘寂然教堂’。时间不多了,就现在。”

    虽然很懵逼,但陈余立马发挥了他优秀的跑路能力。

    黑色的布条疯狂飞舞,他的衣服都猎猎作响。

    “现!”

    他大声的念出一个晦涩短暂的单词,似乎不同于日常语言。

    这一刻,他真的从“秘密”中出来了,他凭直觉用自己最快的速度逃跑。下一刻,一个英俊的中年男人静静的看着他,不知何时出现在他面前。一瞬间,他就像面对着几百米海啸的普通人一样,无形的压迫感使他心气翻涌。

    面前的男人单手一挥,他的手、脚四肢仿佛被无形的锁链束缚了,此刻,他就像一个张开手臂被钉在无形十字架上的人。

    不再感到害怕、不再感觉慌乱、不再感觉被压迫……他仿佛丧失了所有负面的情绪,一瞬间他对眼前这个男人极端的有好感。

    “我怎么感觉,他好帅,好靠谱?”

    “虽然你很讨厌,但,这一次我也这样觉得。”

    “……”

    主人格无语凝噎。

    他手上黑色的像耳朵一样的物品突然间滚烫非凡,一瞬间的,他恢复了部分慌张的情绪,抓住这转瞬即逝的机会,他将这个黑色的耳朵一样的东西扔向对方。

    这个被称为“倾听者”的奇异物品在一瞬间产生了奇异的变化。无数的黑色的手从这个物品中伸出,他们撕开眼前的空气,拉开了一道像古典油画画框一样的门。一只藏在门后的眼睛迅速睁开,盯着眼前颇为英俊的男人。

    “找到你了~”

    见对方似乎被拖住了,陈余没有回头,他拿着刚才对方交给他的金色符咒,用晦涩拗口的语言吐出一个单词。

    “传送。”

    ……

    积安村里,三人小队依然在地底蹲守。

    突然,他们脚下巨大的阵法真的开始流动!

    虽然之前看起来就像在流动,可实质上是组成它的无数个红色符咒在流动。而现在,它是真的在动,它的诡异和邪性无视土壤、无视空间、无视周围的灵性仿佛在此刻拥有了生命,甚至还有隐隐约约直达心灵的哭喊声。

    “小贝,撤退!快!”

    ……

    “为什么,我感觉,今天晚上心里一直很憋闷。”

    陈福生很纳闷,他恢复了部分零碎的记忆,明白自己的特殊,也不再忽视自己的直觉。

    “前几天有很多朋友来了啊,眼皮底下,我竟然也没发现。”

    陈冉背靠着陈福生胡思乱想,他不太敢去思考关于他母亲的任何事情,他试图通过思维的跳跃,避免让自己想到不愿去想的事情,比如:“以后再也见不到母亲了。”

    “要不明天再借一下杨源的面具吧。”

    “昨天明明约定和三小一起玩儿,但我今天睡到了下午,没有和他玩儿,明天再找他吧。”

    “唔,明天应该就开学了,很快就能见到朋友们了!”

    突然,整个房子的天花板不停有灰尘荡下来、墙体摇动、似乎连地面都在微微颤动。

    下意识的,陈冉看向陈福生,眼神里流露出慌乱。

    “别慌,只是小震。”

    ……

    与此同时,不少村民都被吓的拖家带口跑出院子,当一切归于平静,大多数人都打算回家。

    就在这时,十几个穿着黑色制服、袖子上戴着红色袖章的人出现在一片空地。

    “我们还有,五分钟的时间。”

    一个戴着黑色镜框的男人缓缓说道。

    ……

    作为一名经验丰富的研究者,队长很相信自己的直觉。

    他们三个已经逃离了地底,远离深埋地底的巨大阵法了。此刻他们站在一片空地上,这里离陈福生家不太远。

    “我感觉,很不对劲。小贝,如果有危险,立刻带我们撤退。”

    美如手里破碎的羽毛饰品发出微光。

    “接下来,有危险!极度!”

    她目光一凝,没来得及开口。就被小贝拉走了。

    原地,一道巨大的有吸强附力的裂缝极其具有张力的出现在他们刚才站着的地方,它试图把周围所有的东西都装进去。

    刹那间,陈福生家的院子、墙壁出现了无数繁复、冗杂且对称的流动符号,每一个符号都像是装了无数的厉声哭喊。

    以陈福生家的院子为中心,出现了一个极其巨大的裂口,它越裂越大,横着把整个北边的所有巷子拦腰拆开。

    不出三刻,陈福生家的屋子就裂成两半,它们倾斜着倒向裂口造成的深渊。

    它似乎,没有尽头。

    不只是陈福生和他邻居们的家、不只是北边儿的巷子、不只是位于村子中间的书塾……整个村子被像拦腰折断一样,在空中往下俯视,一条“横线”贯穿了这个足足50多公顷的村子,仿佛有无数无形的哭喊声蔓延而上。

    一个暗红色衣袍穿着的男人,不知通过合种手段,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三人小队看得到的地方。

    “这不是真身,他的真身在前面!”

    美如赫然开口。

    霎那间,队长右手中指上的戒指瞬间消失。指头上留下一圈长期戴戒指刻下的红色痕迹。

    随即,他右手上,出现了一把幽蓝气韵环绕的普通铁剑,上面似乎刻有许多繁复的令人头痛的符号。

    小贝带着队长,瞬间出现在对方面前,荡的周遭空间变得扭曲而波动。

    一道蓝色的剑光自上而下贯穿了对方,以一种毅然决然的架势竖着切开他整个身体。

    两半儿身体一左一右的倒下去,悄无声息。

    “队长,他死了吗?”

    小贝有些诧异于事情进度的轻松。

    “不,手感不对。”

    两半身体化为恶臭的血水,密密麻麻令人作呕的白色虫子快速组合成一个暗红色袍子的男人身形。

    他在后方向他们缓缓鞠躬,把右手按在胸膛。

    “主将赐福于世人!我为你们,带来了永恒!!”

    他恍若最虔诚的教徒,在这场盛大的天灾中给他的信仰献上礼物。

    他的身体开始瓦解,胳膊、胸脯、腰、腿、脚……都化作了无数密密麻麻恶心的白色虫子,它们以一种毅然决然的态度跳进这巨大的裂口。

    最后,他站着的地方只剩下一件被劈成两半的暗红色袍子。

    “真是恶心。”

    小贝颇为震惊。

    作为空间系研究者,她并没有感觉到空间的振动,实在不明白他是怎么瞬间出现在他们前面的。

    他们在短短的一时半刻就经历了地底巨大符阵类似“活化”的变动、经历了整个村子被巨大的黑色裂缝横断开来、经历了这个疯子突然就出现在他们不远处,连传送的痕迹都没有、经历了这疯子恶心的令人不适的化虫和话疗。

    “我可能,判断有误。”

    金发碧眼的队长语气有些迷茫和愧疚。

    “我带着你们,卷入了一场危机中。”

    小贝低下头。

    “也许,是我的厄运把你们牵连了…”

    “不,这是队长的失责,我严重低估了危险的程度。”

    男子不再说什么,面对这恍若天灾的场面,他们就像被沾在鞋底的虫子,随时随地的害怕着这只脚突然落地。

    “现在起,不许分开。在保证我们存活的前提下,一起去确认下伤亡数目。”

    “不用了,西瑞尔。”

    一道洪亮的男声从他们身后响起。

    他是一个同样不像本地人的男人,他拥有红色的头发,雕刻一般犀利而冷峻的面容。

    “你是?”

    “我是寂然教堂特级小队队长。你的名字,是接到这个任务时知道的,不用诧异。”

    不等对方回答,他继续说。

    “不用去确认了,现在无人伤亡。在这之前,我们小队的占卜师就发现了异常,提前疏散了人群。虽然没来得及帮助位于中心的那几户人家,但他们刚好都自行疏散,幸运的避免了危险。你们现在的任务,就是去保护所有被安置在后方的村民们。”

    西瑞尔深深地看了他们一眼。

    “特级……”

    他们没有回头,毕竟在这里,他们的作用只是添菜。

    特级小队的人,带着一个被层层封锁的箱子,每一把锁都给人一种如果盯着看就会头晕目眩的感觉。

    “开锁!”

    他们十几个人,每人开一把锁,每个开锁之后的队员会远远的离开箱子。

    当最后一把锁被打开时,这把锁似乎传来了一阵沙哑的嘶吼。

    特级小队的队长严肃的看着这个开始吱呀作怪的箱子。

    掏了掏口袋,他戴上了一副金色的手套。这时,他的眼睛也变成了金色,一瞬间变得淡漠疏离仿佛没有感情。

    当他打开箱子时,箱子内侧满满都是复杂诡谲的符文,这些符文时刻不停的在变化。它的里面,静静的躺着一把黑色的剑,只是靠近,他就感觉油然而生了一股愤怒。

    拿起这把剑,他竭力控制着自己不去看那些开锁的队友,他带着剑决然的跳下裂缝打开的巨大深渊。

    他仿佛一直在坠落,似乎永远到达不了底部。

    随后,他的眼眸不再有金色的光芒,眼珠逐渐被红血丝占领。

    注入灵性后,持剑的他仿佛有目标地狠狠挥剑。接着,四周不再漆黑、不再深不见底、不再阴暗诡谲。无数黑色幕布一样的禁忌被划开,取而代之的,是地下流动的无数的红色符文。它们像是有目的性的像某个方向汇聚,而它们被外来的人打破了计划。

    这一剑,砍在了虚无而能见的巨大阵法上。随着大量符文的崩溃,令人头皮发麻的哭喊声直接响入云霄,仿佛万鬼同哭!仿佛天崩地裂!

    地上,戴眼镜的男人与其他几名队友正在地上刻画着数个复杂而对称的符文、一些队友看守着箱子和锁、一些队友通过一些手段让深渊附近的吸引力变小。他们有条不紊的合作着。

    突然一道尖锐而无法躲避的声音在他们心中炸开,那让人绝望的哭喊声就像身处人类屠宰场一样的地狱、就像灵魂深处早已被遗忘的恐惧被唤醒、就像无数在另一头的人民“热烈”的呼喊……

    他们大多数人都从一瞬间的无所适中适应过来,将自己调整到最佳状态。

    与此同时,被集中在一起的村民都痛苦万分,一副众人痛苦打滚的画面展现在三人小队面前……

    除了位于巨大裂缝边上被转移保护的村民之外,村子里还有许多什么都不知道的人。

    他们本来睡得好好的,突然就在地上打滚、在炕上痛哭、甚至于有人撞墙试图缓解疼痛……

    孙家,孙算计痛苦的几近翻滚,但他忍着站了起来。他一瘸一拐的走过去掺扶自己美貌的媳妇,这个常在巷子口和张大娘他们坐在一起的孕妇此刻只感觉生不如死,但她只是单手扶着地,不敢趴下,害怕压着肚子。

    这场直达心灵的万人哭嚎,切实的影响着村子里所有的普通人。

    ……

    李寡妇、张大娘、李叔叔、王姨、成大爷、左师傅……

    陈冉和被转移保护的村民们在一起,他看着他们勾着背痛苦的像是一只只被煮熟的小龙虾,场面一度充斥着痛苦、悲伤和哀嚎。

    真的很懵,他只是睡了个觉,睡到了下午,也许是比平时多睡了会……今天下午的事情还没消化完,还没能接受母亲突然病逝的消息,晚上又出现了更加离奇更加匪夷所思的事情。

    他发现,他目之所及,除了自己、三小、杨源、西亚、小晓、晓燕……这几个小孩儿没什么事情之外,其他所有人都像是在承受什么让人生不如死的无形的刑罚。

    而他回头时,刚刚还在他身边的父亲悄然不见。

    “说起来,老爸也并没有像别人一样疼痛。”

    他一边分析,一边寻找着父亲的踪迹。再怎么早熟心眼儿多善于观察,他也只是个六岁的孩子。

    这时候,他心里蹦出来一个,他刚才绝对不会主动去想的想法。

    “我已经失去了老妈,不能再失去老爸了。”

    也许在此刻,他终于愿意伸手感受,“失去”的重量。

    ……

    “第一次判断危险程度偏差的如此离谱。”

    三人小队也听见了万鬼哭嚎般的声音,但他们很快就平静了下来,可是村民们都痛苦万分,几乎全灭。

    在范围如此广泛、涉及人员如此众多的情况下,他们只能帮助部分人隔绝这仿佛可以传到心底的声音。

    “只帮小孩!”

    他大声的对着美如和小贝说。

    这群被保护起来的、家庭住址位于裂缝附近的、不幸又幸运的村民们正在经受前所未有的磨难。

    而他们的小孩似乎都并不痛苦,他们担忧的看着自己的父母、阿爷、长辈……一时之间,痛苦的嚎叫与呜咽和小孩儿的哭声传遍了整个村子。

    突然,一切都安静下来了。所有村民都不再感受得到刚才的痛苦,但仍然有许多人心有余悸。

    空气中出现一层层像毛玻璃一样的事物,从它们这里似乎可以看到外面真实的世界,一时之间,一个影影绰绰的几乎一模一样的村子与真正的村子重叠在一起。

    “秘密。”

    不知为何,所有村民都在这听不懂的语言中变得平静……不再害怕、不再悲伤、不再难受、不再焦虑……仿佛丧失了所有负面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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