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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四本主喜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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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女的手,触上夜权澜英挺的脸,揉又揉捏又捏,阔别良久,似乎欲千在试探这是不是她梦境。

    即使心无波澜,他也和其他人不一样,这张脸这个人,能让她在腐朽泥秽中看到白云舒卷、剔透蓝天。他让她体会被信任被包容,

    心神念动,欲千软唇覆压。

    他是少年是朝晨,他血性与勇气彰显,他呵护照顾她如同兄长,

    她是个恶人。欲千这样想。

    被熟悉的香味侵入,隽疏大脑突地放空,浑身瞬间绷得死死紧紧,不知隔了多时他才反应回来,这风花雪月,一吻封缄!

    尽在猝不及防间,警觉到结实躯干的硬比烙铁,他整个热红得如同熟透的虾蟹,夜权隽疏难得地、罕见地慌乱无措。

    贴著的柔软触感、鼻息间她特有的软甜-奶香,夜权隽疏心跳愈发激烈,要砰砰擂鼓地直跳出胸膛,

    却涌出股——难以名状的得偿所愿。

    他被自己惊骇得往后一退,顶天立地的发达大长腿后落,庞大脚靴惊动尘土。空旷洞室,他发觉此情此景,脚下茅草的声音都极其意味不明。太奇怪!

    退离她的香软,隽疏呼吸不稳,铁骨铮铮的爷们胸膛大起大落。

    不过是被啃了口,紧张!害羞!和自责!?隽疏回神早已面红耳赤,他大刀阔斧的肌肉刚才竟是渴-求她的触碰。他…究竟他当年心境如何?又贪图求甚?正有甚麽呼之欲出,

    夜权隽疏忽地头痛欲裂。

    那物什-昂扬得格外不堪,隽疏松开了欲千细肩,紧紧攥死拳头在他魔气外显前,飞似地迅猛捡起外袍佩剑,

    矫健柔韧的壮汉落荒而逃,

    南木欲千:……

    欲千先前没仔细夜权澜这厮,只当他是非取她性命不可。正当她调好内力强压心脉,放开手脚打架。夜权澜却卸了剑,

    衣裳解出宽肩、窄腰、腹肌,一寸寸往下叫她直登仙境。

    因他生得副好颜色,欲千盛情难却。她勉力收下,夜权澜竟翩翩然甩袖离开了。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他不打!豆腐给看,不给食!

    这任性诡谲的姿态,真的是……让人不明就里莫名其妙。欲千想是,某些人在对手走后喧嚷:回来!回来战个三百回合!

    恐多是气的!

    强壮高大的背影彻底消失在她视线,脚步声远去,南木欲千方显出人后的病弱。手上内力翻转,纤指提回立霖剑,欲千顺著未来得及锁上的铁门走了出去。

    醒来反胃、头痛,适才情绪波动牵引得南木欲千心脏也疼了,她现在一点不想动。

    凭借肌肤对空中气流的微感,南木欲千迎着零星的风向,朝出口处走。自始至终,她都未曾留意到席旁那盏玉骨“桃夭”灯。

    离开路上撞上个藏青色制服的男人,南木欲千面色清冷,她步履一如既往,华丽纱裙仙仙摇曳不躲不避。若人知道,又该谣传她嚣狂了。

    欲千不是狂,早听得声,叫她如何惊讶;循声人还没走到她面前,欲千已施蕴内力压着迷魂香冲人裹挟而去。

    那藏青色虽有察觉,已然中招。于欲千而言:

    蜉蝣一粟,本就毫无威胁,谈甚么避。

    香氛浓郁,欲千对上陌生男子的眼睛,她眸光焕发艳彩,无意却动山河,勾魂又摄魄。

    玫瑰软唇水润若滴,艳美素白小脸让人不由心生怜惜,男人看着漂亮的灿若星汉的眼,渐渐只觉恍惚,而后甚么也都忘了。

    欲千径直走过,瞥都不带再瞥他一眼。随意懒懒道:“领路,想法子护送本主离开。”

    在南木欲千面前,受控制了,也得动脑子!

    出了地牢,二人在一块还算平坦的草地上,药性未解的藏青色乖顺候著。

    “千刹殿五十里林木。”欲千环视四周,她言音淡薄辨不出感情与喜怒。

    俄而,从月白霜花腰带取下个青玉小瓶,欲千倾出粒豌豆大小的黑丸,递予男子,“回去禀明私放于吾,实乃受吾下毒胁迫,不得已为之。”

    忽想起夜权澜重逢的第一句话,南木欲千不由勾起嘴角,“魔头,嗬,这些个正道未知全貌信口置评。”言毕,欲千顿了半刻。

    弹指一霎,时光的力量还真让她无法忽视,夜权隽疏曾是她心尖尖上的人间神明,现今她也把他作了‘那些正道’之一。若信仰本身只是一场请君入瓮的欺骗与戏码,

    欲千奉上赤心和肝胆,耗尽了尊严与眼泪。

    她身遭三千血窟窿时,亲手掐灭自己的信仰是何滋味。恍惚梦魇,终成梦魇。却也是再回不去的已经。心跳隐隐有减慢之势,

    待人退下后,欲千封上胸腔两处穴位,斟酌下一步棋怎麽个走法。

    计划照旧执行,会引起不归教的注意,如今她已然现身,难保夜权隽疏不会半路杀出对她横加阻拦。南木欲千现在功法未成,她并不希望撕破身份。当务之急,先离开魇绝,避免同夜权澜正面交锋。

    林木中,忽然萧杀鹤唳。

    卷地风起,枯叶沙沙阴寒重重,这诡异感觉——太熟悉了。不消得南木欲千抬眸她便知道,那女人来了,要来与她共同操控她的意识!

    她们有着不同的神情,却是同一张的面孔。

    欲千粉白色桃花纱裙,腰线起落,名门正派装束,袖腕香囊。

    她一身红衣,眸子是暗红色。时而悲伤如被弃深渊,时而比欲千以前还嚣张凶戾。她不是鬼魂,但她的身影又似实似虚。

    其中缘由,欲千暂不太明白。她只知道,红衣欲千又来了,她不是第一次来。根据以往的情况,红衣总爱在南木欲千事到临门,将成之际,强横插上一脚。

    朗朗乾坤。荒谬绝伦。但管红衣是甚麽!她南木欲千,是要图霸山河创新世的人!虽千万人,她往矣。

    春风盈欲千满袖,山河留香。南木欲千默对,且看红衣兴哪门风浪。

    “云端雨藤”的香气,欲千轻嗅,中指懒散慢敲著立霖剑鞘,她部下寻进魇绝来了。展开内力,须臾功夫,欲千已一脚踏出五十里林木。

    别了,野芳发而幽香,佳木秀而繁阴,风霜高洁。

    别了,百十丈高的峡谷瀑布垂直倾泻、畅快奔涌,清澈的飞流撞击在堅石上哗啦啦而下,穿山野、跃林涧引入灌溉农田,

    别了,鸟鸣空谷、夜间寂寂静谧流萤。

    日光折射下,飞奔瀑流临空横挂弧彩虹,水雾弥漫是灵气仙境,将绽放花香与林野的勃勃生机,涤荡到魇绝五十里林的任意方位。

    夜权隽疏此刻竟追了上来!

    雾花水月支离破碎。铁汉子一个利落空翻,矫健落在欲千前面。男人背阔肌很大,致使腰部看起来紧劲锋利,

    他傲骨铮立衣袍飘逸,

    笼着数丈高翻滚咆吼的魔气。

    夜权隽疏回转过身,欲千看着浓墨重彩中走来冷眸狂发的邪神。相较从前的清俊颀长、腰肢单薄,他似乎更加精壮。

    胸肌贲张,精悍有力的劲腰与长腿,一步步靠近,同时南木欲千见他身上黑气渐收。夜权澜当是何意?欲千狐疑,一个失算,不当心——

    南木欲千浅粉白净衣裳,似乎泛滥成暗红。

    森林层绿峨峨,纤琼皎皎,倒压远方波痕清浅。过眼年华,动人幽意,相逢几番春换。

    “夜、权、澜。”红衣的南木欲千自是风华绝代,笑得倾倒苍生。她青丝步摇,玉立苍茫幽林涧,仙妖难辨。(作者:意识流的。小可爱们请参考精神人格等类型)

    瞬行急驰赶来的夜权隽疏一怔,男子唇齿开合,粗大喉结滚动,喉间喑哑,他终是沉默不声。

    阔别良久,欲千言音语调,同几年前囚禁他的千千,别无二致。认与不认他杀与不杀人,在千千眼里从来都不值一提,可以为所欲为吗?

    夜权隽疏仿遭霜冻,黑气陡地狰狞,“半柱□□夫不到,尔又认得我了。”

    一般相交,敬字称号,除父母夫妻知交亲近人外,不可直呼其名。千千自与毁断他订婚一仪后,他世人口中的隽疏公子,千千从来一口一个隽疏、澜哥哥、夜权澜…喊得亲切地难为情。

    另一侧,红衣欲千的南木欲千,对上夜权隽疏龙眉凤目。男人身姿挺拔,不倒苍松,有张力有定力;精致硬朗的五官,教人忍不住慨叹——

    巧夺天工,不及他闊刀鬼斧。

    灵绝的杏桃桃花明眸睫羽轻扇,似有花落,似又花开~~美人在放光,闪闪发光。

    眉目含情清波流转,欲千挑眉含笑:“神姿高彻,如瑶林琼树,本主喜欢的人,当真是风尘外物。”

    五六步距离。红衣欲千声调如同梵音,又带着烂漫魔魅,纤指握著霜白剑鞘。人间富贵花气场全开、她貌美杀-人,朝夜权澜走去。

    欲千无意招惹搭理夜权澜,也懒于收拾红衣惹下的事态。强力企图震开束缚,重操控回身躯,衣纱内娇嫩多汁熟透了的蜜桃,扳击搏斗下漾成诱-人的波。

    飞蛾扑火作茧自缚,红衣偏执得可怖,欲千一时竟不得其法,她自没舍出精力去管夜权澜浮浮起起、明显的情绪变化。

    阔别四年,士当刮目,夜权澜现今功法莫测,魔气高涨。红衣直呼其名更摆出多年前那套,

    欲千:……吾命休矣。

    坐以待毙,却不是她格调!

    ‘本主喜欢的人,当真是风尘外物。’

    欲千欢喜他,她果当欢喜他。夜权隽疏胸腔不受控地砰砰直跳。同妖殇岛,同地牢一样,仅闻她音仅仅重逢感受她气息,他心莫名悸动非常!

    分明妖殇岛富庶琳琅、人声鼎沸,他无意喧嚣,无意繁华。

    他不为所动可是他听到了,已过处一声银铃悦兮轻笑,周围模糊的黑白,都渐渐添回朦胧色彩,夜权隽疏经血凝固;

    瞬行的空中淹没她的声音,他霎时止步。

    若非他强留,他的她,那时就已斩决退入人海中,不复重逢。再不相见!夜权隽疏顿时心脏漏掉一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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