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影响
大早,
在找到异常来源的情况下,罗伊兴致勃勃地找到了莉蒂尼。
“这么说,罗伊想要去看一眼?”莉蒂尼眯了眯眼,“听起来有些不妙,按道理来说,那应该是一个半位面之类的东西, 但我们都清楚,这个世界的战力水平巅峰就在那里,哪来的能够创造位面的存在?”
这是莉蒂尼疑惑不解的世界,传奇水平强归强,打崩一个位面还有可能,创造一个位面就得了……这不可能啊。
“如果罗伊去深入调查, 有没有可能出这样的事情?”她慎重地说, “比如……迷失在那里之类的……”
“确实有点危险。”罗伊不否定这个。
既然是能够创造位面的存在, 那与他过上两招还真有可能,更别提精灵使世界突然多出来一个boss,就属于是意外中的意外。
“有没有能够加强联系的东西,虽然裂缝打开后我能进入那个空间,但如果远离一点,再加上裂缝关闭……”他闭上嘴。
刻舟求剑都没这么离谱,直接迷失在异空间了。
“琉璃没有表现出不适么?她能不能帮上忙?”莉蒂尼轻声问。
“想来是不行的,巫女小姐没撒谎,她除了自己的特殊外,在武力上是个普通人。”罗伊耸耸肩。
带着莉蒂尼同样不行,高阶的水平极容易遇到危险,他独自前往是最简单的事情。
“稍微冒个险?”罗伊问,“我拿着死魂剑,就算真迷失了,直接用方舟再穿越一次,怎么也能回来吧?”
“这也太小题大做了……”莉蒂尼无奈的笑了笑。
她理解罗伊想解决异常的急迫,如果这件事真的做成了, 或许能够让罗伊凝结出圣剑, 所以这次的行动无法取笑。
“不过, 比起解决裂缝那边的东西,神社正遇到一些麻烦事,我也要休息了,还得交给罗伊才行。”莉蒂尼话音一转。
“哦?”罗伊疑惑不解。
“是那些红叶城的人,他们似乎连我们也开始出现敌意,我想,如果不解决这件事情的话,琉璃得头疼好大一会。”
红叶城除去成为信徒的人,其他全部都表现得很异常,莫名的怒火让他们对神社发动了攻击,即使是正常的人,也无视了他们造成的混乱。
不论是制造混乱的人,又或是无视了混乱的人,全部都是混乱的一部分。
罗伊只是看着都有些头疼了,他看不出这些人有哪里不对劲,或许只是心情不太好?
但见鬼,他们表现出极具攻击性的模样,不像是愤怒,反而是有杀父之仇。
“客人——”巫女小姐踩着小脚走来, 她的柳眉微皱,手中拿着竹剑。
“我已经尝试过用清心咒平复怒火,但并没有任何用处,在数万人的攻击下,神社之力逐渐表现出了颓势。”
她不得不承认,这些人对她造成了极为严重的影响。
“让我来看看吧……”罗伊只能选择赶鸭子上架,步出大殿的门,向着神社外走去。
嘈杂声络绎不绝。
那些人口中喃喃自语,不是对巫女小姐的辱骂,反而是类似于“今天吃什么”之类的日常交流。
但他们说的话,与手中做的事情完全不同。
那些人要发动攻击了。
罗伊的精神力扩散,先试着稳定他们。
无形的精神力如果波纹般扩散出千米,将所有人笼罩在内,他能够感受到这些人的怒火,是从虚无中生出的无根怒意,对巫女小姐造成的麻烦,称得上是迁怒。
到底是怎么了?罗伊想不明白,但他需要先让这些人安静下来,自己得去解决裂缝的事情。
他微微加重了压迫,空气变得凝重,空间形成了固体,直到所有人感到呼吸困难,无法再言语。
“安静点。”
罗伊使用了一点点真理的力量,就像是让命运之箭使出必杀效果,让这些人平静下来同样做得到。
扭曲的范围是很强的,用扭曲先让他们平静点,不至于让他们举起利器伤害彼此。
想法是好的,但在罗伊惊讶的目光中,首先是一个人大叫出声。
之后,越来越多的人挣脱了真理的力量,向着他这边杀来。
“驱散结界!”
莉蒂尼的声音传出,她并没有使用魔法,而是扔出一颗水晶,丢在罗伊脚下。
刹那间,金色的壁障从四面八方涌出,将那些人全部封锁在内,魔法的力量强行将他们禁锢,一动也不能动。
“这样就可以了。”莉蒂尼拍了拍手。
“究竟应该怎么搞啊。”罗伊无奈地问,“要不先把他们打晕?”
“按道理说应该打不晕的,”莉蒂尼有另外的想法。
“哦?”罗伊问。
“这种类似于被邪灵占据身体的情况,已经不再由身体的主人掌管了,就像是一件衣服,我们可以将衣服穿在身上,脏了可以清洗,但要是想让衣服自己动起来,又或是不让人穿,那可就难了。”
“类似于亡灵复生?”罗伊联想到类似的现象。
“差不多,可以说非常像了。”莉蒂尼点头说。
那些人依旧在攻击结界,罗伊先是找到了琉璃,询问她的情况。
“巫女小姐的清心咒不起作用,是很正常的事情。”罗伊说。
琉璃静静地看着他,等待罗伊能够说出一些有用的信息。
“我想,我们还得去残月之夜的仪式点看一看,这对我有很大的帮助。”罗伊说。
巫女小姐为他带路,两人很快来到了湖泊处。
罗伊依照老办法,撕开了裂缝,看到对面的情况后,罗伊没有多想,跃身进入。
永远是夕阳的平原,众多的尸骨与亡者,似乎发生了一场极为血腥的战争。
罗伊深吸口气,闻到了空气中的血腥味道。
“客人——这是哪里?”巫女小姐银铃般的声音响起。
罗伊一愣,转头看去,琉璃拿着竹剑,从远处走来,由远到近。
“你……”
他没有料想到这一幕。
“客人?”琉璃疑惑不解。
“我没想到你也能进来。”罗伊解释道。
他一直以为只有自己能够见到裂缝,可如今看来,只是他想错了。
“既然巫女小姐来了,那我需要告诉你,这里应该是灾厄所在的位置,我想你在我身边才是最安全的。”
巫女小姐没有反驳,只是轻轻点头。
罗伊将手按在死魂剑上,时刻准备着发动反扑,他想起了第一次通过幻觉,来到这里的情况。
抬起头,天空中依旧是那颗狰狞的大树,那是理解之首。
那些树根似乎注意到了两人的声音,立刻投来了视线,无法名状的影响环绕在罗伊心中,他立刻明白了这是什么。
这是类似于全知的一种体验,能够读懂世间万物的心绪,拥有这种能力的人,可谓是天生的先知同时,因为人的脆弱注定无法掌控这种力量,最终的结果只能说崩溃。
但意外发生了,罗伊他本来就不止一次体验过全知的力量,此刻让他回忆起来,只是有些难受而已。
“君主,您面前的东西,是理解的质点。”真理之书飞了出来,在琉璃奇特的目光中,为罗伊解释这一切。
“理解的质点化身,兽,在位格上比神更大,但您面前的兽只是一个投影,祂的本体远在无法形容的地方。”
罗伊听着真理之书的说明,轻轻点头。
“精灵使的世界受到了理解之兽的打击?”
“不太准确,理解之兽并没有特地伤害他们,只是用自己的方式亲近,但精灵使的世界却因无法承受理解的力量,走向了毁灭。”
管理者说完,摇了摇头:“其他的信息,需要君主自己来寻找,将理解之兽的虚影打败,应该能够解除祂造成的影响,这对您造不成任何威胁。”
说的没错,罗伊已经能够感应到如何破坏虚影,只需要一点点的死亡权柄,理解之兽的虚影就会崩溃。
但此刻,比起理解之兽,另一件事吸引了罗伊的注意力。
“琉璃?”
他看着身边的琉璃,向着一个方向跑去。
哪里是?
罗伊投过目光,在遥远的树下,发现了熟悉的声音。
是琉璃……
另一个琉璃靠在树下闭目,如果不是那股微弱的呼吸传来,罗伊会以为她已经死了。
“客人——”巫女小姐迟疑片刻,点头道歉,“很抱歉,我感觉脑子里有些乱,像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想法……”
“我有点明白了。”罗伊没有接她的话,这是将目光投向理解之兽,“在此之前,还是先把眼前的这家伙解决了再说吧。”
他拔出死魂剑,理解之兽的虚影立刻发现了这个陌生的外来者,果断地伸出树根,向着他的方向攻击。
“想要找到你,可真是有些困难。”
罗伊摇头,简单的抬剑挥下,困扰精灵使世界,让所有人疯狂的罪魁祸首,在这一剑下分崩离析。
罗伊发现了意料之外的力量,他并没有感觉到理解之兽死去,恰恰相反,在这一剑挥出去之后,罗伊从理解之兽的身上,看到了一束光。
祂自己分割开了,变成了两半,随后是更多的裂纹出现,直到整颗树碎得不成样子,从天空中坠下。
他身边的琉璃,缓缓化作了透明,而树下的琉璃从睡梦中清醒,看到天空中的理解之兽消逝后,眸中有些难以形容的怅然。
“巫女小姐,要讲一下关于你的事情么?”
罗伊问。
琉璃由远到近走来,在她行走间,身旁出现一些景象,就像是生活在另一个世界中。
罗伊站在夕阳的战场上,而琉璃身处的位置则是爆发战乱的神社,就像是一个世界中,两条不同的时间线。
“罗伊。”莉蒂尼的声音响起,她的身影从琉璃身旁的景象中走出,证明了那些并不是幻觉。
“这,好像是两个世界正在融合?”莉蒂尼问。
“并非如此……”琉璃说话了,“感谢客人除掉灾厄,如今只剩下一件事了,在理解之兽下,我们的世界死亡,所有人全部内乱。”
“正是因为百分之百的理解,才明白彼此之间完全没有可以接纳的可能性,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开始了自相残杀……”
“其中,不包括我,我只是普通的神社巫女,不会与任何人接触,除了清修以外,没有任何想要做的事情,我成了内乱中的唯一幸存者,但我并没有活下来。”
巫女小姐话语幽幽,只是为自己的世界感叹。
“世间万物都在崩坏,就连呼吸都变得珍贵,因为下一刻空气便因为理解,不愿意被人消耗,颜色因为理解,从物体上剥离,所有的一切都在愤怒……”
“所以?”罗伊接着问。
莉蒂尼已经明白了,她意识到这是最后的一段时间,也是最珍贵的一段时间。
“罗伊……我不太想打扰你们的交流,但现在可不是战后总结的时候,琉璃现在的状态不太对劲。”她提醒道。
琉璃看了她一眼,轻轻点头:
“没错……因为我是最后一个死去的人类,并且没有受到理解的影响,我拥有了一点点神秘的力量。”
“我掌握了理解的力量,在灵魂的状态中,开始了漫长的与万物沟通的时间,一开始不太顺利,万象非常暴躁,世界一度进入了毁灭之前。”
“在意识到无法让这一切结束后,我有了另一个办法。”
巫女小姐抬起头,看着空中的理解之兽。
“我要借用这个外神的力量,即使我所遭遇的一切皆是因祂而起,但在此刻,我需要外在的力量。”
因为是理解之兽,能够与她沟通,但对方只是单纯地理解,在听到琉璃的要求后,丝毫没有停留便同意了下来。
“你欺骗了理解之兽的虚影?”
罗伊问。
“没错,我并没有受到理解的影响,理解之兽看不透我,祂认为我是同类,被我骗走了一部分的力量。”巫女小姐说。
“怎么骗的?”
莉蒂尼对这一部分很感兴趣,同时手也没有闲着,似乎在画一个仪式,复杂的咒文与花纹,从她的手中浮现。
罗伊认为,那应该是为琉璃准备的仪式。